反正陛下跟皇后这一路也没少秀恩爱,这种事看多了就见惯不怪了。

  沿着被开辟出的小径往里走,三人远远地就看到了座木屋。

  木屋建的很牢固,旁边还有个庭院,只是种的并非花草,而是各类的药草。

  林曜没在庭院外看到许岘,便又跟秦挚进屋去找。

  哪知刚准备进去,就正碰到弯腰走出来的许岘。

  许岘微蹙着眉,神情严肃,手里还端着个空碗,隐隐能闻到股药的味道。

  林曜那刹那不知怎的,心底忽地就涌起种极不好的预感。

  “出事了?”秦挚沉声问。

  许岘看看秦挚,又看看林曜,没急着回答,而是道:“你们跟我来。”

  二人跟着许岘走到庭院,魏陵阳远远站着并未跟过来。

  许岘说话前先是长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林曜心都跟着沉到谷底。

  “的确出事了。许怀轩被人刺伤,现在仍昏迷不醒。”

  他接着便从头说起这件事。许岘是骑马走的,一路快马加鞭,比林曜他们先到两日。

  他一直挂念着许怀轩跟灵兽的安危,但药谷地处偏僻,周遭并无人烟,人迹罕至,他也没有多想。

  谁知那日他赶到时,许怀轩却身中一剑,正跟一名青衣男子僵持着。

  那青衣男子表情冷漠,眼角带着颗痣。除此外,许岘还发现他穿的衣服正好是自己的。

  许岘当时很惊骇,想都没想就攻向那男子。但男子却无心恋战,他深深看了许怀轩一眼,接着就迅速飞走了。

  许岘顾忌着许怀轩的伤势,并未去追那人,却把他的样貌都给记住了。

  他原先本以为那人是奉命来刺杀许怀轩的,但许怀轩当时昏昏沉沉,却对着那人身影叫了声“傅凛”。

  傅凛很显然就是那欲刺杀许怀轩之人的名字。只是许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许怀轩为何会知道那人的名字。而他若跟那人相识,傅凛又怎会动手杀他。

  “许怀轩一直昏迷到现在都没醒,这些问题我也没找到答案。”许岘神情凝重道:“但他伤势很重,失血很多,我已在尽力救治,却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

  他话说到此,也就没再接着说下去。

  很显然许怀轩若是出事的话,秦挚的毒也是没办法解的了。他们抱着希望前来,却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挚眼底划过失望跟无奈,表情还算平静。

  林曜却很震惊难以置信:“连你都没办法救他吗?”

  许岘短短两日沧桑很多,许怀轩若出事,跟他是脱不了干系的。他欠许怀轩一条命。若不是他找到许怀轩,请他帮忙,许怀轩也不会被贼人盯上。

  “我会尽力救治。”许岘嗓音低哑道:“但他伤在要害处,恐怕很难扭转形势。”

  林曜点点头,看了看秦挚没说话,只无声地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满怀希望而来,却闻此恶讯,还为此牵连进去一条人命,内心也实难平静。

  秦挚道:“该死的是贼人。若能找到贼人,杀了他为许怀轩报仇就是。师父无需太过自责,当初在乱葬岗,你若没救他,他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许岘叹道:“话虽如此,但他毕竟是受牵连的。现在只希望他能挺过来吧。”

  林曜认真道:“他一定能挺过来的。”

  他话语笃定,也不知是的确坚信,还是在默默祈祷。

  许岘顿了顿,又道:“对了,我先前跟傅凛打过照面,他身手、剑法明显是名刺客。你们对那派他前来的人,可有什么头绪?”

  林曜跟秦挚对视一眼,两人脑海刹那涌起的都是同一个名字:秦宥!

  林曜皱眉嫌恶道:“这人也太恶心了吧,只知道来阴的,卑鄙,无耻,下流!”

  他是瞧不起这种人的。

  他先前在娱乐圈这大染缸中时,周围也充斥着很多这样的小人,当你面时笑靥如花,前辈长前辈短的,背地却爆黑料蹭热搜,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碰到这种人,林曜都是一点面子不给,直接真身上线撕的。好在粉丝倒也喜欢他的真性情。

  秦挚沉吟道:“但先前都没事,偏偏就在我们往回赶的时候出事,消息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这个问题的确也很匪夷所思,药谷的位置只有秦挚、林曜跟许岘三人知道,而他们三人是绝没问题的。

  可消息若是没有泄露,傅凛又是怎么找到此地的?

  难道还真是误打误撞找过来的?

  林曜脑海闪过这想法,又因为几率太低,并没有说出来。

  许怀轩被傅凛攻击时,灵兽啾啾为救他也受了些轻伤,这会正泡在药泉中疗伤。

  林曜跟秦挚便随许岘先去看看许怀轩。

  许怀轩被安置在木屋最里边的房间,林曜走着走着,却忽地感觉到不对劲。他摸了摸发冠处,果真没能摸到玄蝶。

  “怎么了?”秦挚低声问。

  “玄蝶不见了。”林曜说完也没怎么在意:“算了,不管它。它现在经常出去野,管都管不住。等它玩累就回来了。”

  秦挚很清楚玄蝶的能力,因此也并不担心。

  三人很快走到许怀轩的房间。许岘推开门,林曜就一眼看到那躺在床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