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那么多酒,头还疼吗?”秦挚问。

  林曜谨慎观察着秦挚,觉得他不像发现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秦挚噙着笑:“贵君醉酒之时。”

  林曜心霎时咯噔一跳,心虚问:“那我昨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不。贵君告诉了朕一个秘密。”

  “什……什么秘密?”林曜说着心都快跳出来了。

  秦挚不苟言笑,表情看着极为严肃,一字一句道:“贵君昨晚酒后吐真言,告诉朕,说你其实喜欢朕。还让朕对你好些……”

  “绝不可能!”林曜蓦地打断。

  秦挚却露出笑容:“朕知贵君皮薄,不愿承认也无妨。朕只想告诉你,从现在起,朕会对你很好。今后若朕哪做的不好,你也可指出。”

  林曜满脸费解地盯着秦挚,暗道这人什么毛病?但他取代炮灰的事看来没有露馅,林曜也稍稍松了口气。

  “随你便吧。”林曜站起身,准备穿衣服起床。

  就在这时,寝房外却响起敲门声,刘敬忠压低声音道:“陛下,出事了。”

  “我先出去。”林曜知道刘敬忠是要禀告要事,迅速穿好衣服便准备回避。

  先前也一直是这样,秦挚从不在他面前谈论国事。好在林曜也并不在意,有时知道的太多反倒是坏事。

  况且他也懒,没那劳碌命,能不动脑就不想动脑。

  然而他刚要走,却突然被秦挚一把拽住。

  “进来。”秦挚道。

  他手还抓着林曜,对他投来的讶异视线直接视而不见,对刘敬忠吩咐道:“此后贵君无需回避,有事但说无妨。朕信贵君,也盼贵君能为朕分忧。”

  分忧?分什么忧?

  秦挚此话一出,林曜跟刘敬忠霎时都惊呆了。

  林曜震惊看着秦挚,都快怀疑他是不是也被穿了,否则怎会做出如此违反常理的事。

  况且秦挚想让他分忧,他也一点都不想分什么忧。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不知道吗。

  刘敬忠低着头,也满脸都是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贵君对陛下的影响竟如此之深,为他屡破先例不说,如今竟连这种事都能破例。

  但陛下有命,他也万不敢对此有半点异议。

  “奴遵旨。”

  林曜莫名心虚,总觉得这发展很不妙,试着道:“我还是回避下吧。”

  他说完想走,秦挚却没松手的意思,无奈只能悻悻放弃。

  “何事?”秦挚问。

  刘敬忠惊吓过度,险些忘记来意,这时连急忙禀道:“陛下,天牢那边来禀,道逆贼郑修恺今早死了。”

  “死因为何?”秦挚神情陡然严厉。

  郑修恺刚被押进天牢,还没来得及审问,人就蹊跷死了,这事怎么想都很有问题。

  “天牢发现逆贼死讯就第一时间禀报陛下,现正找仵作到天牢验尸。”

  秦挚脸色极为难看:“摆驾天牢。”

  刘敬忠连遵旨,迅速命人去备龙辇。

  林曜想着秦挚都要去天牢了,他也该自由了,便试着想挣出手开溜。他并不想掺和这些事,想也知道会惹来麻烦。

  谁知秦挚却看着他道:“曜曜昨晚还说想多了解朕些,便随朕一起去吧。”

  “……”林曜试图解释:“我不可能说这种话的,肯定是你听错了。”

  秦挚却权当没听到,牵着林曜径直往外走。

  林曜霎时生无可恋,只能无奈跟着秦挚一块去了天牢。

  天牢位在京都,距皇宫约一刻钟车程。此处戒备森严,关押的都是重臣要犯。一旦进来就难再出去。

  林曜跟秦挚走下马车,魏陵阳便早候在此处了。

  “参见陛下、贵君。”看守此地的禁军顷刻跪了一地。

  秦挚看向魏陵阳,气势威严:“带路。”

  走进天牢,便有种阴森森、凉飕飕的感觉。随处可见带血的残忍的刑具,牢房里也弥漫着臭味。

  林曜观察着周围,忽被秦挚轻轻拍了拍手背:“别怕。”

  林曜默默翻了个白眼,暗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

  三人很快走到关押郑修恺的牢房。那年迈的老仵作连跪地参拜。

  秦挚满脸寒霜,松开牵着林曜的手,说的话却极温柔:“怕就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