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挚怕不是生病,是烧坏脑子了吧。

  秦挚幽幽看了林曜眼,倒也没再说什么,抬起手接过苹果。

  他咔嚓咬了口,心底甜滋滋地想,贵君削的苹果,就是比别的苹果好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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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时候闲着无事,又不能出去,林曜逛来逛去,都快把避暑山庄逛遍了。

  他跟青釉有时间便也翻找着那些房间,想看看有没有能拿来用的。他们仓促来此,这段时间连厨房的锅碗瓢盆都是凑合在用,若能找到新的自然更好。

  这天下午,他跟青釉一番搜寻,还真找到一口铁锅,几副崭新的碗筷,几只木盆,也算收获颇丰。

  把找到的东西放在院子里,林曜接着推开下一扇门。

  这是个堆放杂物的房间,地上积满灰尘,墙角也都是蛛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林曜随意翻找时,没想到竟在箱底找到几幅画卷。

  画卷单独用一口箱子装着,用的是极好的专供给皇室的绢纸。边缘微微泛黄,像有许多年头了。

  林曜小心翼翼展开第一幅画,发现绢纸上画的竟是先皇、先皇后及太子殿下。先皇留着胡须,身着龙袍,先皇后戴着凤冠,满身雍容贵气。

  太子殿下则站在两人身前,笑容恣意明媚,微抬着下颌,满眼都是一尘不染的纯粹跟不谙世事的傲气。

  “咦。这不是陛下吗?”青釉忽然走近道。

  林曜指着那一眼就能看透心事的单纯少年:“你说他是陛下?”

  青釉点头,看了看房外,低声道:“嗯,没错,我记得很清楚。”

  他说着又把另一幅画卷递给林曜:“您看,这是当时太子殿下举办庆典的场景。我那时还没进宫,只站在人群外远远看了眼太子殿下。那时候的太子殿下实在惊为天人。”

  林曜低头看着第二幅画卷。画卷上的确在举办庆典,太子殿下身穿杏黄色四爪蟒袍,站在高高的祭坛上,满身荣耀,如被无尽的光辉笼罩。

  祭坛下是威严的禁军,再远点则是无数拥堵来的百姓。所有的人都簇拥着太子殿下,望着他的眼神也尽是仰慕尊崇。

  单从画上来看,就足以想象当时庆典的盛况。

  林曜霎时也被那画上的场景震惊了。

  青釉低叹道:“那时的太子殿下备受圣宠,无比风光。但谁知没过多久,就传出国丈密谋造反的消息,皇后跟太子殿下亦受牵连……”

  他说着顿住,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林曜顿时也挺感慨,若非青釉提醒,他都不敢相信这画上人真是秦挚。毕竟现在的秦挚城府颇深,跟画上那一眼就能看透的单纯率真的少年完全判若两人。

  当初看原著时,对反派的过往皆一笔带过,林曜也并没有多想。

  现在细细想来,也不知秦挚那时从高高在上、毫无城府的太子沦为低贱的冷宫囚徒,最终机关算尽、造反登基,又经历了多少的煎熬折磨。

  这座避暑山庄没准处处都是他身为太子时的回忆,那秦挚会下令封锁山庄也就能理解了。

  看过几幅画卷,林曜便将其小心收好,重新放回原位。

  当晚他做了个梦,梦见他来到庆典时,看到了满身傲气、受万人尊崇的小秦挚。

  小秦挚浑身罩着金光,祭拜祈福时,忽地转头发现了站在人群中的他。

  林曜转身想逃,脚却被箍在原地,只能眼看着小秦挚一步步走近他,接着拉着他的手,踮起脚吻住了他。

  那是个极尽缠绵缱绻的吻。林曜被勾着舌,脑海一片空白,浑身燥热发痒,手脚也软得没有力气。

  他喉间流泻出难耐的低吟,睁开眼,发现他衣衫凌乱,整个人都缠在秦挚身上。

  秦挚被林曜求欢般紧紧缠着,鼻间尽是对方甜美诱人的清香花味。

  他看着怀中化成水,连肌肤都透着粉色的美人,低沉说道:“曜曜,你发情了。”

  林曜愣愣看着秦挚,视线朦胧,眼眶也湿漉漉的。

  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克制住想要被秦挚狠狠占有的本能,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要去取药丸。

  秦挚躺在床上,看着林曜跌跌撞撞地走出门,猛地深吸口气,被第吻激发的情欲却难以消退。

  林曜发情的事在他意料之外,这让他也很是措手不及。

  然而没过片刻,踉跄离开的林曜突然又摇摇晃晃地跑了回来。

  寝房内,清香的鲜花香味霎时跟浓烈的酒香味迅速交缠碰撞融合,难分你我。

  “药丸不见了。”林曜软软地趴在秦挚身上,凭着本能紧抱着他,委屈又难过:“我花一百两买的药丸不见了。我找遍了房间,到处都找了,却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湿漉漉的眼眶都是泪,也不知是过度伤心还是被意识激起的。那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一滴泪水就滚落到秦挚脸上。

  “陛下,我想要。好想好想。”

  林曜喃喃着,无法忍受地低头吻住秦挚的唇。

  两人深深地亲吻。分开时,秦挚轻抚着林曜发烫的脸:“朕没带避子丸,你会怀孕的。”

  林曜缩在秦挚怀中,身体微微发着抖,脑海理智跟情念在交战。他扒掉秦挚中衣,肆无忌惮抚摸着,却仍觉得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就这一次,就一次。”他低低地哀求索要着:“不会那么巧的,怎么可能做一次就怀孕?”

  他比秦挚更不想怀孕。

  秦挚沉默着,似被林曜说服了,也觉得做一次应该没那么容易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