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沿着来路走,脚步匆匆,看的却极仔细。很快还真让他顺利找到了水。

  那水是从岩缝渗透下来的,日积月累,在地上滴出了大坑。林曜连忙从包袱找了件衣服,放进水里浸湿。地下的水很凉,给秦挚降温正合适。林曜想着迅速拧干衣服往回走。

  秦挚闭着眼,浑身又痛又热,极其痛苦,整个人都烧的昏昏沉沉,意识迷糊。

  林曜把湿衣搭在秦挚额头上,来回换了好几遍水,秦挚身体温度却还是极烫。林曜不禁着急起来。

  再这么烧下去,秦挚会被活活烧死的。他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秦挚去死。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林曜打定主意,准备把秦挚带到水坑边,从头到脚彻底地降下温。

  但怎么把昏昏沉沉的秦挚带到水坑边,却是个问题。

  秦挚看着身材匀称,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那满身肌肉绝不是白长的,死沉死沉。偏偏林曜穿这炮灰身娇体弱易推倒,浑身都没几两肉,还真搬不到他。

  最后秦挚是被林曜咬碎牙齿背过去的,秦挚比他高,两条长腿只能委屈地拖在地上。

  林曜驮着块巨石,背脊都被压弯了,气也喘不过来。放下秦挚时,两人直接砸到了地上。

  他被秦挚压着的手猛地一阵剧痛,抽出来后就发现掌心被尖锐的石块割了道很深的口子,霎时血流如注。

  林曜痛的紧皱眉,连找了件衣服,撕了下没能撕开,只好在石壁上磨破后,撕成碎条迅速缠好伤口止血。

  做完这些,他也顾不上自己,又急忙去脱秦挚衣服。

  谁知这时却遇到了阻碍。

  秦挚显是烧得糊涂了,瞪着林曜气势不足地凶道:“你滚!别碰朕,朕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林曜懒得跟伤患计较,丝毫没被吓退,神色如常地动手脱他衣服。

  秦挚气得像个被他强迫玷污了清白的良家妇女。

  他气势汹汹道:“你敢骗朕,朕是皇帝,敢骗朕的都死了!朕要把你千刀万……把你抓回宫关起来。你别想离开朕,别想去找野男人……”

  “啪!”秦挚正愤怒说着,就感觉臀上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林曜凶巴巴道:“你给我闭嘴,老实点。现在孰强孰弱不知道吗?你的命都捏在我手里,你抓什么抓。”

  他先前怕秦挚,现在可不怕。秦挚落到这种境地,还能拿他怎么样。他现在想怎么欺负秦挚就怎么欺负。

  秦挚却被那一巴掌给打懵了,半晌没回过神。林曜敢打他?还是打那种地方?

  “朕要杀——咕噜咕噜……”

  秦挚刚要放狠话,就被林曜脱光衣服推进了水坑里,一时不察喝了几口水下去。

  林曜也吓了跳,连忙把他脑袋拉出水面。

  “你敢再威胁我,还打你。”林曜看着秦挚狠声威胁。

  他威胁后顿时觉得甚是痛快,浑身舒爽。谁让秦挚之前总拿打屁股威胁他,他不过是原样奉还。

  但不得不说,欺负秦挚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让秦挚泡在水底降温,林曜随后又翻开包袱拿了颗药丸吃,他刚流了血,怕会引发秦挚动情。

  他吃的时候肉疼至极,那药丸本就只有两颗,吃掉就只剩一颗了。林曜是真心觉得,他跟秦挚不适合待在一起,不仅会有生命危险,还有破财之灾。

  他整整一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林曜心里很苦。

  吃下药丸,林曜便蹲在水坑旁守着秦挚,等他体温降下来后,把他从水底拉了上来。

  折腾好几个时辰,林曜累得都脱力了,思维迟缓。他给秦挚披好外袍,也没力气折腾什么,直接缩在秦挚怀里睡着了。

  他也想过睡别的地方,但地下冷的很,凉飕飕的,秦挚身上又那么暖,有免费的人形抱枕不用白不用。

  翌日秦挚睡醒,睁眼看到的就是林曜那张脸。乖巧动人的睡颜那么美好,偏偏做的事却实在可恨至极。

  他这么想着,却也没打扰林曜,就那么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此等林曜睡醒睁开眼,就看到秦挚定定地盯着他,目光晦暗,似在思考要把他清蒸还是红烧。

  林曜登时被吓醒了。

  吓醒后,他又想起如今的秦挚就是狐假虎威,压根不足为惧,陡然炸开的毛便又悄咪咪地趴了回去。

  这时,他又忽听秦挚咬牙切齿地提醒:“贵君昨晚真是威风的很呐。”

  林曜心咯噔了下,秦挚还记得昨晚的事?

  他本能心虚,从秦挚怀里爬起来,底气不足道:“我那是为了救你,用的权宜之计罢了。”

  秦挚似笑非笑,也懒得拆穿他,视线迅速移到林曜受伤的掌心上,眼眸微沉。

  昨晚的事他依稀还记得些。

  “你过来。”

  林曜站着没动,满脸警惕:“你想干嘛?”

  秦挚看着他,却不说话了。

  林曜想着秦挚现在又不能拿他怎样,有什么好怕的,便挺起胸膛走了过去。

  谁知他刚走近,就被秦挚一把抓住。林曜瞬间炸毛,以为秦挚要为昨晚的事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