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龙发完贺卡后，秦知临这才觉得舒服了。
看着自己的完美杰作，一想到傅云霄那想删又删不掉的样子，秦知临就乐得不行。
难得的，这位对第一团所有人都不太友好的二团团长，伸手拍了拍一团技术员的肩膀，“干得不错。”
“那我呢？”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盛悬忽然出声，问道：“是我把人借给你的。”
秦知临冷笑了一声，朝盛悬伸出个中指。
盛悬笑了笑，并不觉得生气。
两人之间不合早已不是秘密，秦知临只是朝他竖起中指，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毕竟这位曾经可是能狠下心把他踹进蛇窟里，而且满脑子想的都是杀了自己，他当老大。
想到这些事，盛悬的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摆上一副兄长的语气，问道：“你好端端的去招惹傅云霄干什么？”
“我才没有招惹他。”秦知临一脸嘚瑟地坐回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今天不圣诞节吗，我是给我的小龙发贺卡。”
“顺便气一下他而已。”秦知临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小龙被傅云霄掳走的时候非常绝情，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秦知临大人有大量，决定‘原谅’这只无情小龙。
而且傅云霄那个狗东西肯定不知道今天是圣诞节，更不会想到要给小龙送礼物，送贺卡。
那这样算起来的话，他就是第一个给小龙送贺卡的人了！
感觉好像赢了傅云霄一头似的，秦知临都愉悦地哼起了小曲。
可下一秒——
“那不是你的龙。”盛悬笑着，用最温和的话语，戳着秦知临的脆弱少男心。
果不其然，秦知临立刻炸毛，‘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对着盛悬“呸”一声，“我找到的，就是我的小龙，你懂个锤子？”
盛悬笑而不语。
不过他这幅模样，看在秦知临的眼里更加碍眼了。
他恨得牙痒痒，抑制住想揍盛悬的心情，深呼吸了两口，冲他的副手招了招手。
“老大。”副手连忙上前。
“你过年有什么安排吗？”秦知临问道。
副手思考了几秒，然后点点头，“有的，和人约好了去喝酒耍钱。”
虽然星盗团不是什么正经的打工组织。
但秦知临体恤部下，二团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在当地休半个多月的假。
但基本上都是停留在当前的星球，没人会选择外出。
——除了秦知临。
秦知临：“那就是没事了。”
副手：“……？”
“去找几个仿生面具再订一张最近的去神州星的票。”秦知临伸了个懒腰。
“订票？”副手愣了一下，“不开我们的战舰去？”
“不。”秦知临嘴角抽了抽，“我是去神州星度假的，又不是去找傅云霄火拼。”
“啊？！度假？”副手惊讶出声。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他。
就连平时一向挂着温和笑意的盛悬，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度假？为什么要去神州星度假？”
“少管你爹的事。”秦知临哼了一声，往门口走去，“反正不会耽误明年的计划就是了。”
-
另一边，楚茸看着这张贺卡显得有点意外。
尤其是上面还有自己的名字，更加觉得惊讶了。
他忍不住又往傅云霄的怀里钻了钻，好奇地看着他的通讯器，“上面有我的名字诶。”
“嗯。”傅云霄应了一声，按下删除键的手指一顿，随之移开。
楚茸好奇地看着上面的文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读起来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节日的祝福语。”傅云霄淡声道：“今天是圣诞节，他给你送的贺卡祝福。”
虽然傅云霄讨厌秦知临，但不得不说这封邮件秦知临确实花了心思，边框处用小金币元素围了起来，上下两个小角落，还画了小龙的卡通画。
完全是按照楚茸的审美来的，不止是一行干巴巴的文字。
这样的一封邮件，说是贺卡也没有问题。
“贺卡是什么啊？”楚茸还是不明白。
“朋友之间在节日互相问候的卡片。”傅云霄回答。
“朋友之间……”小龙愣了一下，忽然眼眸一亮，问道：“是舒仪姐姐还是唐流哥哥发来的啊？”
楚茸说话时有点激动，动作也很大，脑袋一转，期待地看向傅云霄。
傅云霄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腰肢，制止了他的动作。
但小龙还是转过了脑袋。
“不是他们。”傅云霄把楚茸往上提了提，刚准备松开他，楚茸又靠了过来。
“那是谁啊？”楚茸皱了皱鼻子，思考着自己的朋友们。
过了一会，语气更加惊喜了，“是吱吱给我发来的吗？！”
“吱吱是只小松鼠，不会发邮件。”傅云霄沉默了一瞬，淡淡道：“是秦知临发的。”
“秦知临？”楚茸仰着脑袋，问道：“那是谁？”
傅云霄：？
傅云霄垂眼看向楚茸。
小龙好像真的不知道秦知临是谁一样，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傅云霄也挺意外的。
毕竟秦知临那么喜欢小龙。
但小龙竟然从来都不知道秦知临的名字？
“我不知道啊？”楚茸不理解，“我应该知道吗？”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傅云霄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就是之前带你去找宝藏的那个星盗。”
他的嗓音平缓，看似没有什么情绪，但细听之下，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哦，是他啊。”楚茸挠了挠脑袋。
傅云霄“嗯”了一声。
唔。
楚茸有点纠结了。
虽然秦知临救过他，但秦知临也欺负过他。
给他穿上不符合小龙审美的衣服，还向首领告状说自己偷东西。
非常记仇的楚茸现在想起来都有亿点点生气。
可他也是真的喜欢贺卡。
小龙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东西。
而且首领还说了，这是朋友之间表达友好的方式之一。
楚茸的手指握住通讯器的两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很想要。
“首领……”楚茸指了指花里胡哨的贺卡邮件，说：“我想要这个。”
“我转发给你。”傅云霄动动手指，将贺卡的那封邮件转发给了楚茸，另外两封则是直接删了，“你看看收到没有。”
傅云霄话音刚落，楚茸的手腕‘嘀’了一声。
他将光脑打开，果然见到了一封插着翅膀的小邮件飞了进来。
“收到了！”小龙语气欣喜，又将邮件给打开，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忽然，他的手指一顿，关掉了邮件。
“首领。”楚茸问道：“那拿到贺卡了应该做什么啊？”
在森林里面，如果收到了其他小动物的食物，也会回礼。
楚茸自己没经历过，但他见过松鼠之间互相送礼。
“一般来说会回贺卡，但是，”傅云霄问道：“你要给他回吗？”
楚茸思考了一会儿。
“圣诞节马上就要过了。”傅云霄扫了一眼床头的钟，“十二点之后就不是圣诞节了。”
楚茸“哦”了一声，“那下一个节日是什么啊？”
傅云霄：“……”
楚茸：“首领？”
“元旦。”傅云霄嗓音淡淡，“七天后是元旦。”
那还来得及。
楚茸开心得露出了他的小尖牙。
既然圣诞节过去了那就没办法了，那等下次圣诞节再给秦知临送贺卡吧。
他现在要给傅云霄制作七天后的元旦贺卡！
楚茸心里装着小秘密，悄悄抬眼看向傅云霄。
傅云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楚茸又低下头，看着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伸手掰了掰上面的手指。
傅云霄回过神。
“教教我怎么做这个。”楚茸拿起光脑，又往傅云霄身边凑了凑。
傅云霄“嗯”了一声，找到一个在线制作电子贺卡的软件，往里充了点星币，“这些图案都可以选择。”
“嗯嗯！”楚茸看得眼花缭乱，立马投入进去了。
傅云霄对秦知临的贺卡没有什么兴趣，他看了一会，便错开了目光。
房间内有点安静。
只有贺卡的轻轻的音乐声偶尔响起，时断时续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傅云霄听了一会儿，又去看时间。
还差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了，可小龙依旧兴奋得不行，看起来毫无困意。
傅云霄的手指动了动，想将手臂抽出来，顺便提醒楚茸该睡觉了。
可楚茸刚好在这时换了个姿势。
他把脑袋枕在了傅云霄的肩窝里。
傅云霄的动作顿住。
“我做完了。”楚茸看着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欣赏了好一会儿。
傅云霄扫了一眼。
楚茸立马像做贼似的，把光脑反扣在被子上。
“首领不可以看！”楚茸大声说。
“为什么？”傅云霄问道。
“反正就是不可以。”楚茸含含糊糊地回答，连忙把光脑收了回去，“我要睡觉了。”
傅云霄笑了一声。
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刚刚只是短暂的一眼，但傅云霄看清了。
贺卡上的名字写着‘首领’两个字。
他垂下眼睫，看着楚茸左右乱转，拼命掩饰的眼眸，唇角弯了弯。
“我再看一眼，你不要偷看哦。”楚茸忍不住，又打开了光脑，欣赏自己的作品。
又忍不住叮嘱傅云霄，“现在一定不能看。”
“不行。”傅云霄用被子裹紧楚茸，“你现在该睡觉了。”
“哎？”楚茸去看时间。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到了小龙的睡觉时间了。
“好吧。”楚茸有点不情不愿地躺了回去，“首领晚安。”
“嗯。”傅云霄关上灯，侧躺在楚茸的身边。
小家伙的额头抵在傅云霄的胸口，还舒服地蹭了蹭。
这是他小龙时也喜欢做的动作。
现在变成人了，反而更方便了。
也睡得更舒服了。
楚茸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听见耳边轻轻响起傅云霄的声音。
“晚安，小茸。”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