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玄幻奇幻>反向逆行>第157章 番外3 爱得没救

结婚后又过了两个月,晏南的抑郁症控制情况良好,没有特殊情况,已基本能离药。

他跟雪兰结婚的消息在他有意的控制下,被压得很好,知道的人不多,但艾琳娜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某天给他发信息说恭喜。

收到信息时雪兰正贴在他颈根睡觉,听见动静皱了下眉,眼睛更深地埋进去,手顺着他的腰摸进睡衣里,抱着他很快没了动静。

晏南安抚地吻他发丝,单手抱住他,另一手动作很轻地抬起查看信息。

以为是军部有急事,结果却是艾琳娜。当晚他并没有回复,次日早晨上班后才回道:“谢谢。”

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不多时艾琳娜又发信道:“方便出来喝杯咖啡吗?”

晏南犹豫了一会,回道:“你如果有事可以视讯说。”

“我就在附近的咖啡店里,不会耽误你很久。”艾琳娜发了个定位。

晏南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好一阵。

他会犹豫是因为他确实自认亏欠艾琳娜,他当时答应过对方会提供补偿,而她并没有来向他的随行官讨这份补偿。

最终他回道:“十分钟到。”

这是一间开在军区旁边住宅区商铺街上的咖啡店,应该是刚装修好不久,到处流露着崭新的气息。

晏南一进门便在靠窗的座位旁看见了艾琳娜,对方看起来状况不佳,消瘦了些,眼底泛着奇怪的黑青,也不像过去那般打扮精致,但仍是收拾得干净整洁。

晏南冲她致意,走过去在对面坐下。

艾琳娜给他点杯冰美式,晏南道了谢,对她道:“你有事可以直接说,我说过会补偿你,这句话依然作数。”

艾琳娜沉默了会后,拿起咖啡抿了口说:“如果我不是没有办法,我不会来找你……”

罗浮出事后,艾琳娜境况变得很是糟糕,男朋友跟他分手,服装设计硕士学位也没能继续攻读,后来又发生战争,她东奔西走躲藏,如今已欠了很大一笔高利贷。

听起来只是钱的事情,晏南回应道:“我会帮你还清高利贷,再给你一笔钱完成硕士学位,这样可以吗?”

艾琳娜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很快眼眶泛了红,看着他有些难言地唤道:“晏南,我”

旁边街道上突然走近一人,隔着玻璃停在他们面前。晏南抬眼看去,意料外地看见了提着甜点盒的雪兰。

雪兰对上晏南看来的灰眸,弯唇冲他笑了下,冲艾琳娜也打了个招呼,在事情变得尴尬之前转身离去。

艾琳娜看见对面的军团长那双素来镇静的灰眸中流露出一丝慌乱,甚至还有难以察觉的恐惧,之后对方快速跟她说了句“抱歉”,没有任何停顿地起身追了出去。

晏南在街上拦住雪兰,抓着他胳膊解释:“她昨天晚上联系了我,我早上回的她。她遇到了点困难,主要是钱的事,今天就会解决。你不要多想,我跟她之间没有别的事情。”

雪兰神色自然地点了头,“我没有多想。”

他抬起手里的甜点,“我有点想你,所以准备去看你,刚买了甜点。”

他把甜点递给晏南,“你现在也不方便,我先回去了,这个刚好你们俩吃吧。”

晏南静着呼吸,越发攥紧了他的手腕,放软了声音说:“宝贝,你跟我一起进去,解决完我们一起返回军区,一起吃甜点,好吗。”

“不用了,”雪兰笑了下,“我相信你,你不用这么紧张。”

灰眸深凝着他,晏南沉默不语。

雪兰晃了下他抓着自己的手腕,“行了,我走了,甜点你不要我带走了,我去看一下弗瑞。”

晏南仍是握着他手,灰眸深深看着他,片晌后上前抱住他,声音有些低道:“你不要去找别人。”

雪兰挨在他怀里说:“干嘛,我不能去找弗瑞?”

“我不是说他。”晏南默声回道。

雪兰回过味来,“你是觉得我说是要找弗瑞,实际是要去勾搭其他人,报复你背着我跟艾琳娜见面?”

晏南不作声,像是默认。

雪兰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晏南抿了下唇,道歉说:“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同意之前跟她见面。”

雪兰垫脚在他侧脸亲了下,“好,原谅你了,进去吧。”

“我真的去找一下弗瑞,中午在他那吃了,”雪兰很轻地在他耳边说,“你可以查我定位......你经常查的吧,亲爱的。”

军团长身子僵了下,雪兰揉捏了他耳垂,甜甜笑道:“主人只是想看好雪兰,雪兰也喜欢被主人掌控,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在军团长有所反应之前,雪兰从他怀里溜走了,跑出两步转身,拎着甜点盒冲他抛了个飞吻,“快进去吧,长官先生,让女士久等可不绅士。”

晏南没有作声,目光凝在他身上,专注得像是想吻他。

雪兰又暧昧地冲他笑了下,舔了下嘴唇走了。晏南在原地站着目送他转身,等他走远消失在拐角后,才转过身返回了咖啡店。

“抱歉,钱的事我会让随行官跟你交接,还有其他事情吗?”晏南一坐下便进入正题。

“还有……一件事,”艾琳娜垂下了眼,露出了扎满针眼的左臂,“我现在男朋友是福兴社的干事长,他逼我吸毒,我不愿意就会挨打。我逃了好几次,有一次已经离开了塞尼格斯,但还是被抓回去。”

艾琳娜不自觉地发抖,她用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胳膊克制颤抖,“我试过报警,但没有用,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她仍是背脊笔直地坐着,但看向晏南的目光却隐含乞求,“他们可能马上就找过来了,你能带我走吗?”

雪兰此刻已搭乘租赁飞行器抵达弗瑞在塞尼格斯行政区新购置的住宅,依然是私密性很好的地段,周围几栋别墅仍在进行战后修缮,但他的这一栋看着完好无损。

今天是工作日,雪兰没指望他在家,准备先进去休息会,按了密码后开门后,却听见里面有人在做饭。

雪兰走进去,对上了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年幼的男生,正在开发厨房区裸身穿着围裙在下厨。

雪兰目不斜视地看他的脸,冲他笑了下,“弗瑞在哪?”

男生像是尴尬,很快脸烧了起来,磕巴说:“他、他在楼上,还没起床。”

雪兰点了下头,“你继续。”

雪兰朝楼梯走,走了两步听见男生问他,“那个你是?”

雪兰停下脚步,对他道:“他是我父亲。”

男生扯着围裙遮住自己,慌张道:“对不起,你上去吧。”

雪兰冲他笑笑,转身上楼。

卧房里光线很暗,窗帘拉得严实,宽大的床上趴睡着一人,似乎没听见他进来的动静。雪兰去将窗帘一把拉开了,日光顿时映亮房间。

弗瑞被亮光刺醒,眉心微拧,低气压地说:“你做什么?”

雪兰甜笑了声,“叫你起床啊。”

听见这个声音,弗瑞一下睁开眼,灰蓝色的眼眸怔愣地向他望来。看到真的是他,当即便起身下床。

弗瑞只穿了睡裤,上半身线条流畅利落,走过来要抱他,“宝贝甜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雪兰推在他胸口,不让他抱自己,“脏。”

弗瑞目光凝在他脸上,“我去洗,你哪也别去,在这等我。”

雪兰点头后,弗瑞披上睡袍出去,下楼打发了男生走,不一会上来,快速冲澡剃须将自己整理干净,换上得体考究的西装,收拾得像是要去参加晚宴,这才重新出现在雪兰面前。

雪兰正靠坐在窗前,拿着本他的书看,是一本前任总统写的书,《难以忽视的真相》,内容关于政府如何决策。

弗瑞走过去,从他手中把书抽走,单手撑着窗台,垂眸凝着他,垂首吻了下去。

弗瑞刚刷过牙,嘴里还有淡淡漱口水的薄荷味,亲起来很是清爽。雪兰仰着头跟他接吻,亲了会后被他抱起放在了窗台上。

弗瑞瘦削的腰身挤入雪兰双腿之间,把按着他腰,动情地挑逗他的唇舌。吻了会后,雪兰有了反应,把他推开了。

“我买了甜点,”雪兰指了下窗台旁边的甜点盒,“跟你吃完我就回去了。”

弗瑞不去看甜点,目光停在他唇上,看了会后抬眼对上他视线,弯唇说:“怎么吃,你喂我?”

雪兰跟他对视一会,“你怎么不喂我?”

弗瑞看着他笑了,走过去把甜点盒拆开,里面是两块蛋糕,一块草莓的,一块巧克力的。

弗瑞将巧克力的拿出来,端去放在雪兰旁边的窗台上,拿起附带的小叉子,叉起一块巧克力蛋糕吃进口中,向着雪兰喂了过去。

巧克力的香醇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雪兰跟他亲吻了一会,退开些说:“跟你说个事。”

弗瑞把他从窗台抱下,带去床上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搂着他腰温柔问他,“什么?”

雪兰不确定他会有什么反应,犹豫了一会才抱住他脖颈,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结婚了。”

话音落下后,房间里静得无声,弗瑞好几秒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抓着他手臂把他拉开了,听不出情绪地说:“你不觉得你应该在结婚前告诉我这件事?”

“跟你说我就结不了了。”雪兰说。

弗瑞嗤笑了声,反问说:“这就是你先斩后奏的理由?”

雪兰静了会后,抬手勾住了他腰腹前衬衣的一片衣襟,轻声说:“之前不是你说有人照顾我你会感谢吗,现在又这么凶,难道你之前是假装大度?”

弗瑞不作声了。他眼睫微垂着,脸上近乎没有表情,沉默得厉害。雪兰在这份沉默中感觉出很多东西,有深沉如水的怒意,也有无言以对的哑然。

雪兰抱住了他脖颈,贴过去舔他唇缝。对方没有回应他,但也没有推开他。亲一会后,雪兰贴着他唇哄他一般低软说:“干嘛,你想跟我结婚?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像是被这话刺激了,对方按住他后脑发狠地吻了他。这一吻带着浓重的占有意味,吻得深重且不容拒绝,舌头在他口中进出,性暗示强烈到无法忽视。

一吻结束后,对方一言不发,拖着他前往书房,拿过拍立得给两人照相,在立式终端上搜索结婚证明,下载下来后改动图片,很快打印出一份只差签字的结婚证明,跟真的几乎没有区别。

对方将拍立得的照片进行修剪后贴上,之后在下方签字部分签下自己的名字,把笔递给雪兰,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

对方没有胁迫他,他可以拒绝。跟那双眼对望片刻,雪兰默不作声地接过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笔放下后,他靠坐在宽大的书桌边缘,看向弗瑞笑了下,“好了,‘结婚了’,现在满意了?”

弗瑞的目光落在那张假的结婚证明上,拿起看了会,眼底有些微地不易察觉地泛了红。

静默一阵后,他放下证明,来到雪兰面前,用指节勾起他的下巴,很轻地吻上他的唇,抚摸着他的腰说:“我没有强迫你,想反悔你去撕了它,我当一切没发生过。”

对方说得像是不在意,但雪兰怀疑自己真去撕了,这个年龄大他一轮的老男人等他一走了就会独自找个角落喝酒垂泪了。

被自己的联想逗笑,又莫名觉得心酸,雪兰抬手抱住了他的腰,回应地啄吻他的唇瓣,挨贴着说:“不反悔,你得到我了。在这个只有你跟我的房子里,它就有效。”

“......”

弗瑞错开脸抱住了他。

安静私密的书房内,高大的政员将脸压在了他肩上,许久没能抬起来。

手指插入柔软的棕发中,抚过对方宽阔的肩膀,这具身体中的情感深敛压抑,像星球的地核,无序的炽热渴望被层层包压,留给他看见的只有平宁包容的地壳。

即使他已经给出了许可,对方却仍是静默地压抑着,没有让情感释放,仿佛只是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给了他这么多,却要得这么少,雪兰无法不感到酸楚,他亲吻着对方修长的颈项,沉默着咬住了男人窝陷的颈根。

时间在这里变得静远而深长,不知多久后,弗瑞抬起头,深邃的蓝眸凝注着他,像一片温柔宁静的海,看了几秒说:“亲爱的,我爱你。”

雪兰抚上他的脸,回望着那双眼,轻声道:“我也爱你。”

“你能带我走吗?”艾琳娜说。

静坐在咖啡桌对面的军团长显得格外沉默,没有立刻拒绝,但也没有答应。这不是一个容易许下的承诺,背后的麻烦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雪兰会怎么想。

他还未答复,福兴社的社员已经找了过来,冲进咖啡店中,将这里的平和破坏一空。

客人不愿插手地躲闪离去,店员也噤声地不敢打扰,很快人高马大黑西装的社员们便将晏南两人团团围住。

不论军团长是否愿意,如今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无法避免地被卷入了。

一个干瘦的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手插口袋停在他们面前,嗤笑着对艾琳娜道:“警察不好使,这回找军部了?”

艾琳娜不看他,只紧绷地看向晏南,眼眶含泪,用目光请求他帮自己。

青年也看向晏南,手撑在咖啡桌上,居高临下看向他,打量一番后,“大英雄,这不是你的世界,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晏南内心叹息,抬起眼对上青年,平静说:“帮助平民是军人的义务。”

他随意地抬手推开青年起身,对艾琳娜道:“走吧,我带你去军部。”

青年被他推得退开,周围的社员们顿时显露出凶相,包围圈缩小了一层。青年眉宇间神色阴下,嗤笑了声,对着护着艾琳娜起身的军团长道:“我知道她过去是你未婚妻,但她现在是我的人。你现在在插手我的家务事,长官先生,我也是平民,难道说你口中的帮助平民是选择性地帮助?”

对方是在胡搅蛮缠,晏南没有理会他,示意艾琳娜跟在他后面,之后抬步朝外走去,仿佛一圈圈围着他们的社员们并不存在。

被无视的青年阴鸷地吐出两个字,“动手!”

站在近前的社员当即挥出拳头,军团长侧身躲开的同时从腰侧抽出了甩棍,白手套握紧黑铁棍身,一下甩开朝着社员脸上挥去。

不想闹出人命,军团长很是克制,只将人鼻骨打折踹开。

连续打飞了几位社员后,手套染上了飞溅的血迹,军团长下意识皱了眉,仿佛能感觉到他人呼吸和血液带来的腥臭味。

这时有人掏了枪,军团长灰眸一瞥看去,那人便中了邪一般将枪口对准了躲在人群后的青年,不顾死活地对着他连续开枪,不知道为何在这时突然反水。他很快被同伴打翻在地,“你他妈是内奸?!”

“不、不是”那人像是突然醒来,仓惶求饶,“我刚才没办法控制自己,是他!”

他指向了军团长,手指颤抖,不像是假。一双双眼睛看过来,目光中交杂着狐疑与惊骇,一时间竟无人再去动手。

军团长把沾了血的手套脱了,连着甩棍一起砸出去,正中挡在他与青年之间的社员面部。

对方摇晃着倒下后,铁灰色的眼眸平淡地盯住了露出惊恐神色的青年。

精神似乎空了一瞬间,紧接着肢体失去了控制,青年看见自己从腰上掏出枪,打开保险,缓缓抬起对准了太阳穴。

手指已经按在扳机上,能感觉到铁质扳机冰冷的温度,青年心神大慑,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移开枪筒,仿佛身体有了自己的意识。

下方突然一股湿热,顺着裤腿流下,社员们凝固的目光令人羞怒,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黄棕色的眼睛发抖求饶地看向军团长。

军团长盯着他道:“或许你不知道,我有杀人执照,意思是可以凌驾于法律杀人。我留你一命,不是因为不能杀你,是因为没兴趣跟狗纠缠,但如果你敢报复,不仅你会死,福兴社也要为你陪葬。”

军团长说得平淡,没有刻意放慢语速,比起威胁更像在告知,但青年却毫不怀疑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对方看他像在看一摊垃圾,眼中毫无对生命的敬畏,这样的人分明是杀人如麻的极恶之徒,怎么会是新闻宣传中拯救世界的英雄?

“明白了就眨眼。”军团长道。

青年忽然发现眼皮能动,连忙迅速眨了眼,身体一瞬间恢复控制,枪脱力地摔在了地上。军团长已带人离去,他剧烈喘息着,对着想来扶他的社员狠戾斥道:“滚开!”

“干事长,”一位社员在一旁出主意道,“我们可以从他身边人下手”

“住嘴,”青年低喘着站直,阴沉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把裤子脱了。”

“……是,干事长。”

走在路上,艾琳娜声音轻低地说:“晏南,谢谢你。”

晏南没接话,只道:“你可以暂时住军区宿舍,但我身边没有适合你留下的位置,你尽快找地方搬走。”

艾琳娜声音低微地应了,“好,我明白,谢谢。”

晏南不再开口,抵达军区后将她交给了随行官。

下午雪兰来军区找晏南,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办公室。军团长正神色寡淡地在看文件,抬眼看见他时冷意消退,只剩下了绻眷的温柔。

雪兰走去桌后,勾着他脖颈爬去了他腿上。晏南抱住他,垂首亲了他耳朵,问他说:“跟弗瑞见得好吗?”

“挺好的。”雪兰简单说了句,解开他领带衬衣,拉开暴露出清冷的皮肉,把脸贴着肌肤埋在了他颈窝,撒娇似的磨蹭了会不动了。

被对方依赖地摩擦时,军团长静着不动,微垂着眼睫的模样却像很是喜欢。

领带松垮地挂在颈上,衬衣也被扯得歪斜,在乎形象的军团长此刻已形象全无,但他却并不在意,偏头亲了雪兰一下,将他向上抱了抱,将人搂紧了。

沉默了会后,晏南轻低说:“宝贝,我跟你说一件事。”

雪兰“嗯”了声,埋着头不动。

“艾琳娜被一个黑社会组织纠缠,寻求我的庇护,我让她暂时住在军区了。”虽然觉得雪兰能够理解,也会支持他的做法,但当说出口时,却仍是感到心脏发紧。

在雪兰没有回应的时间里,军团长呼吸轻得感觉不到,手微微用力收紧,把人静默地困在了自己怀中。

沉默了一阵后,雪兰抬起头来对他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不用跟我说明。”

对着那双低暗的眼眸,晏南一时间把不准他是不是在说反话,沉默了会后道:“黑社会的事已经解决了,她不会住很久,找到地方就会搬走。”

雪兰点了下头,不是很想听地拉他抱着自己的手,想从他身上下来。

感觉到他的动作,晏南越发将他抱紧不放,紧绷地问:“你要去哪?”

“不去哪,去沙发。”

雪兰推他胸口,却推不开,被他抱得很紧,困在腿上不让他走。

对方像是不敢挨近他,只垂眸看着他,轻声问话,“宝宝,你生气了吗?”

雪兰默了会,对上他视线道:“没有,我真的不在乎,这种事你以后可以不用跟我讲。”

晏南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话,听起来像是对他失望了,这个想法一出,呼吸都变得困难,半天才生涩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雪兰不说话。

“兰兰,你在想什么?”军团长轻轻地唤,声音中的不安无处可藏。

雪兰抬眼看他,默然叹息,捧起他的脸说:“我真的没有生气,也是真的觉得我们没必要告诉彼此所有的事,我也没有把所有事都告诉你,所以更没理由这么要求你。今天早上偶遇是个意外,你想帮她就帮,不跟我说我也理解。我知道你会把握尺度,也理解你帮她的出发点,我相信你能把这些事处理好,我没有任何担心。我只是单纯不想知道你跟她的事。”想了想,他打了个比方,“如果换成是我帮前任去做了什么,你会想知道吗?”

“我会想知道。”

军团长答得很快,神色发紧地看他,“你没有告诉我什么,谁联系你了?”

“没有谁,”雪兰哭笑不得,凑过去亲他唇,“这是个假设。”

灰眸凝着他,对方看不出半分放松,静默片晌,抬手点开终端,找到通讯录中艾琳娜的条目,左滑后出现了删除键。

雪兰一把抓住他手腕,“干嘛,我没让你删。”

晏南不作声地看他。

雪兰按灭了他的终端,挨近了抱紧亲他,边亲边解他衣服,“做一次吧,亲爱的,你太紧绷了。”

晏南情绪不高,但还是扶着雪兰腰胯,防止他滑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不管雪兰介不介意他都无法好受,心里七上八下地受折磨。他不想做,但也无法拒绝,静默看着对方,心脏就窒痛得缩起来。

雪兰吻上他的唇,拉下他内裤,把住他半硬的下体揉摸套弄,弄硬了便褪去西裤,坐上去把着,一点点向下吞。

没有润滑,进得有些生涩,雪兰露出了不适的表情,却仍是在往下坐。

晏南撑住他腰将他抱下来,将他托去了宽大的书桌上。把着他膝窝将他腿抬高,军团长垂首舔上了后方,舌头拓张进出,用唾液帮他润滑。

差不多后,军团长直起身,单手扣着他腰,把着下体往里推进。

进了一半停下,压下亲对方颈根,“还好吗,宝贝?”

雪兰抱住他肩颈,低弱地“嗯”了声。

晏南手从他身下穿过,将他抱起带着坐回椅面上,灰眸掀起看着他道:“慢点进,自己来,好不好?”

雪兰迷茫地跟他对视一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主动。下方吞了一半的物件存在感十足,雪兰沉溺在性欲中,没有功夫想东想西,听从地抱住他脖颈,跪在椅面上开始自己向下坐。

雪兰进得不算慢,但也不快,一边吞下一边纠缠地咬他侧颈。

晏南只是抱着他,手顺着背沟轻抚,待他全部吃进去后,揉捏了他的臀肉。

雪兰发出舒服的轻哼,没有急着动,收紧双腿夹着军团长,愈发抱紧了他,像是要蜷进他身体里。

感知到对方的渴求,晏南吻咬着舔上他锁骨,顺着吻向肩头。

雪兰抱住他头,手插入他发间,仰高下颌轻轻哼吟,摆动腰肢小范围地活动。

军团长扣紧了他腰,抚摸他的身体,从侧腰到臀胯,再顺着臀肉摸去大腿,到膝头,沿着小腿抚至脚掌。

他揉捏对方骨线分明的脚,打着圈揉按过每一个指腹,变换着角度揉弄脚掌,直到对方低喘着在他身上射了出来。

宵色眼眸雾蒙地眨了眨,捧起军团长的头脸,压低吮吻他唇,用力地吸舔他的唇肉,亲一会抵着鼻尖看他,雪兰轻轻地唤,“老公。”

短暂的静怔后,沉寂的心脏一下咚咚跳得崩溃,军团长缺氧地吻他,仰着下颌追过去磨咬他嘴唇,手臂扣紧他腰,将人不住地压按向自己。

雪兰被他亲得从脸红到脖根,身上也被揉按出了红痕,军团长却像是注意不到,仍是不断抱紧他,反复用力地揉弄他,亲得他几近窒息。

雪兰用力侧开脸呼吸,军团长咬着他耳垂抱起他,将他压上了书桌,抬高他腿埋进去,抱着便开始进出。

文件歪倒掉在地面,却无人在意。

节奏和深度都超乎想象,对方像是疯了,不断用力压他,扳着他下颌吻他,将他紧紧束缚,怎么推都推不开。

雪兰快死在他身下,在他耳边弱声哀唔,却无济于事。

坚持到这一回结束,雪兰就想下去,但刚一侧身就被对方抱回来,捧着后脑再次吻下,不顾他酸痛的腿根和硌疼的脊椎,扣着他继续……

雪兰没想过会事情会变成这样,在对方办公室做爱做得浑身酸麻,四肢绵软得动弹不得。

晏南用军服裹着他,抱他在沙发上怜惜地亲他唇,“宝宝,要不今天不回去了,在休息室住?”

雪兰被他亲得嘴唇和舌头都在疼,身上就更别提,不是很开心地看他一眼,别过脸不作声。

晏南的心在叹,他又亲他脸,在他耳边轻声说:“兰兰,我好爱你。”

听见告白,雪兰心软地看过去,贴靠在他胸口,抠着他散开的衣襟,小小声地说:“我也爱你,爱得晕乎乎的,看见你就高兴,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就想亲你,每天就想待在你身上,什么也不做。”

“晏南,”他绵绵地唤,宵色眼瞳一眨不眨地看他,“我也好爱你。”

晏南受不了地抱紧他,心脏跳得快要坏掉,先前的难受再也找不到边际,像是从未存在过,只有满心的幸福,就像雪兰说得一样,爱得晕乎乎的。

文档还七零八落地散在地面上,军团长看也不看,目光凝在怀中人身上,不思进取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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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些情况:

雪兰跟弗瑞的牵绊是晏南也无法介入的,弗瑞为雪兰付出了一切,所以他也肯以一切回报对方。雪兰一直是这样的人,谁真心对他好他就一直记着对方不问出口也会给出对方最需要的回报,谁对他不好一点不好也会扭头就走。雪兰告诉弗瑞他结婚了其实是说他有了真正爱的人,所以弗瑞耍狠过后只拥抱了他。弗瑞会尊重雪兰的选择,虽然心里难受,也不会再做令他困扰的事,即使雪兰给出了许可。雪兰是妥协了,但弗瑞也真的很爱雪兰(只是他没有像子都一样把心情说出来),所以实际上不需要担心对晏南不公平。看似是雪兰在假结婚证上签字了,其实是薛定谔的猫盒子被打开了,弗瑞永远不可能得到他了,他俩b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