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也推门进工作室, 往聂细卿那边走的时候, 身上似乎带着风。

能不带风么?

多少天没能肆无忌惮地黏在一起了, 这时候说顾非也即将化身树袋熊也不为过。

“成功捕捉!”顾非也猴子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向前,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坐着的聂细卿,下一秒, 顾非也将下巴搁聂细卿颈窝里使劲嗅, 低着声音说, “想死了。”

聂细卿被紧紧抱住,也不急着动弹,只是心情很好地伸手,在顾非也耳畔轻轻地挠了挠, 偏头, 也低着声音问:“想什么?”

聂细卿本身声线就很戳顾非也, 小别胜新婚的此刻, 又是耳边低语,顾非也忍不住贴着聂细卿的耳朵亲了一口:“什么都想,哪里都想。”

半是认真半是恶作剧, 却在说完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呼吸急促, 就那么……心猿意马起来。

顾非也脸微微发红。

讲道理,一句话把自己说硬, 这么能干, 能不脸红?

本来今天也没觉得又什么特别迫切的需求, 只是对聂哥想得慌, 谁会想到这才见面,说了几句不那么正经的话,就开始满脑子的不能描写,根本刹不住车。

就算是憋坏了饿狠了也不能这样啊!

顾非也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想:呵,顾非也,你变了。

聂细卿对顾非也再熟悉不过,这点变化,他全部看在眼里。

比如,呼吸频率不对了,再比如,脸颊的温度也不太一样了。

他轻抚着顾非也盼耳廓,偏头亲了亲顾非也的脸颊:“非非,你呼吸变烫了。”而后就是沿着脸颊一路往脖子的亲吻,绵密又温柔。

顾非也于酥麻中一秒投降,一面迎合亲吻,一面收紧了抱着聂细卿的手臂。

年轻人精力好,火越烧越旺,没多久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

尤其顾非也,莫名其妙的欲火焚身,眸子里似乎都带了些水汽,一副一刻都不能憋了的样子。

说实在的,这幅光景不能再诱人,聂细卿眸子颜色都似乎深了深:“我们回家。”

要求很合理,有事回家解决,但顾非也感觉连裤子都紧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箭在弦上的时候说回家?

不不不,没这种操作。

顾非也扒拉着聂哥,摇头:“不要。”

“在这里?”聂细卿盯着顾非也的眸子,见后者点头,呼吸也开始开始变得灼烫,“……,冯家还在休息室里睡着。”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但这种属于两个人私密的快乐,他们还从未没有在工作场所实施过。

但这是问题么?明显不是。

顾非也的今天羞耻感似乎跑路了,不管不颇:“我可以不发出声音。”

见聂细卿以一种“你确定?”的目光锁定自己,顾非也有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而后彻底放飞自我:“聂哥,工作室……play你不想试试?”

聂细卿:“……”

这种程度,还能把持得住?

没有的事,快爆炸了。

也许是好久没有亲密接触,又或许是办公室这种严肃禁欲的氖围所致,顾非也今天尤其兴奋。

洗澡的时候已经憋到不行,到了聂哥休息室躺在床上,只感觉体内躁动得慌。

他真的分出了十分之一的心思想了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最后得出甩锅结论:都是聂哥撩的,这人有毒,自带春药。

事实证明,顾非也今天这么个急色的状态还坚决将战场选在休息室,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为什么?得阿顾非也。

顾非也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个时候,中了聂哥牌春药的被做足了前戏的人,无比想要聂哥的强势进入。

立刻,马上,激烈一点。

但毕竟不在家,哪能那么嚣张?

两个人盼动作很轻,轻到顾非也几乎抓狂——聂哥从后方抵着他,慢慢慢慢往里面顶送。

顾非也就像是个渴坏了的人,需要大口喝水,却只能一点一滴地慢慢汲取,这种感觉简直是抓心挠肺。

哪里是欢爱?这种一点点被撑开、被进入,慢而磨人盼过程,分明是被架上了情欲的绞刑架!

顾非也受不了,他快要哭了,小声说:“聂哥……快,快点……”

聂细卿果然快了点,快了盼结果是,顾非也一不小心,一声短促的“啊”逸出喉咙。

这点声音,要是在家里根本不算什么,可这里是工作室,隔壁的隔壁还有冯家和他的小猫眯。

顾非也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朵根,自己颤颤巍巍捂住嘴,下一秒又因为聂哥的完全挺入不得不放弃捂嘴,无意识地去摸一下自己正在受力的腰。

他真的后悔了,真的,虽然自己说过可以不发出声音这样的话,但是身体这么亢奋,快活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很想叫出来,怎么可能不搅出声音?

顾非也跪在床上,一手撑着床,另外一只手要推不推地扶在聂细卿的小腹上,聂细卿一下一下,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埋进顾非也的身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细卿反扣住顾非也的双手,将他往上一提。

顾非也被操到失神,天旋地转间,只感觉后方的火热又往身体深处多埋进了一分,这是第一感觉。

第二感觉随之而来,顾非也才意识到了自己双手被控,上身悬空,后方受力,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聂哥身上的状态。

当真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这感觉太特么奇怪了,被这么强势地操干,除了刺激和爽,其他完全感觉不到。

过分的快感,让顾非也差点又想叫出来,无奈是在休息间偷偷享受快乐,只能忍着,偶尔一两声压不住呻吟从喉咙口逸出,总能引得聂细卿更硬一分。

和爰的人,做喜欢的事,顾非也虽然忍得辛苦,身体又是当真快活。

可渐渐地,顾非也感觉没那么快活了。

怎么说?

这是聂哥第一次控制他的双手不让他有任何动作——平时这个时候,他或多或少,总会根据自己的需要自我抚慰。

眼下他无法动弹,身后聂哥磨着他那一点又太刺激,弄得他很混乱——像是要射出来,可总感觉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

刺激太过,无法自我抚慰,形容不出来的难受。

“聂哥,手……”已然被情欲支配到不能忍,顾非也的声音里带了乞求,有些可怜。

无奈聂细卿这次却没有依他,强势到不讲道理:“这次不用手,慢慢来。”

性事这种东西,两个人需要磨合一段时间,才会找到最完美的感觉。

在最开始那段时间,活塞运动快活归快活,但只要聂细卿在顾非也体内,他就没办法高潮,基本是聂细卿帮他口出来;后来发展到了聂细卿在他体内,他也能开启手动模式自己射出来。

对此顾非也已经很满足了,知足常乐嘛。

对此聂细卿却非常不满足,他想要顾非也领略一下不同的感觉。

此刻,顾非也凄惨得很,口干舌燥,浑身都是汗:“聂哥……我……”

聂哥我不行了……

聂哥你让我用手吧……

聂哥我好想射……

聂哥,好……舒服……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呻吟得有些婉转,色气得一塌糊涂。

聂细卿呼吸灼烫,他稳住自己,根据他家非非的反应,各种尝试,最后……终于找准了正确位置。

几下不轻不重的挺入,顾非也浑身一阵颤栗,最后虚脱地趴在床上。

被插射是什么感觉?

他将小毛毯蒙在脸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终于明白了聂哥这次为什么总不让他的双手自由,原来…

啊……感觉这么好……

第二天,顾非也春风满面和聂细卿一起出现在了S大附近的一条小街,他们现在是要去附近的菜市场。

以前他一直是去超市买菜,后来才知道,渡城的大型菜场更好玩,里面从蔬菜到猪牛羊再到海鲜,甚至菜场一周连厨具调味料家庭插花之类的都有。

很久没有和聂哥一起,当然要去菜市场买一堆菜回去,一起做顿有滋有味的饭啦。

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微风绿树的,单纯地走在外面都觉得惬意得很。

近年来,顾非也越发喜欢晴天,天气越好,心情越好。

“想喝奶茶,毕竟我是个吃不胖的帅哥。”顾非也今天尤其话多,也难怪,终于过回了和聂哥的二人世界,心情好到化身话痨也不是怪事,“呐,聂哥你要不要喝?”

顾非也嘴角挂着笑,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他聂哥。

聂细卿莫名觉得,顾非也的笑比渡城的阳光还要明媚些,一向不怎么太喝奶茶的人点头:“要。”

刚好经过一家奶茶店,聂细卿提议:“这家?”

顾非也看着排着队的人,拒绝:“不,这家要排队,继续往前吧。”

一分钟后,两个人跨进了一家很安静的奶茶店,顾非也点了杯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名叫炫彩风暴的奶茶,聂细卿则点了杯原味。

等奶茶的时间,两个人玩起了桌上的咬手玩具。

所谓咬手玩具,其实就是做成小动物的形象,摁动小动物牙齿有几率使小动物合上嘴巴从而咬人的玩具。

奶茶店里的这个,是绿色河马形象,河马张着嘴露出下面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顾非也飞快地摁下其中一颗,生怕被咬,立即撤退。

无事发生。

他抬头冲聂细卿笑,意思是,该你了。

聂细卿不紧不慢地摁下另外一颗,河马张着大嘴,纹丝不动。

顾非也伸手,又是一下。

啪!

河马死死地合上了嘴巴。

顾非也:“!!!”没躲开,被咬了一下。

出师不利,需要继续努力。

顾非也道:“再来!”

这两个人开始了第二轮,无奈这天顾非也脸黑到不像话,五连被咬,反观聂细卿,每次都安然无恙。

甚至怀疑这头河马是故意的好么?

到最后,顾非也开启耍赖模式,到他的时候,愣是抓着聂细卿的手指,让聂哥和咬人文具直接接触。

终于,再一次“啪”地一声,咬人玩具咬住了聂细卿,顾非也松开他聂哥的手指,笑得好不得意。

聂细卿无奈摇头,也是忍不住弯了嘴角。

“两位……奶茶好了……”

顾非也和聂细卿同时抬头,就见红着脸的妹子手上拿着两杯奶茶,正一脸八卦地看着他们,眼睛里似乎蹿动着跳跃的小火苗。

这……

玩得太嗨,似乎被发现了?

聂细卿:“谢谢。”

顾非也:“谢谢……”

“你们颜值真高啊!那边桌上还有插孔玩具,我去帮你们拿过来。”妹子一脸蜜汁微笑,将奶茶放到桌上,啥也没说,深藏功与名。

两人再次:“谢谢……”

于是这天,奶茶妹子看着这对颜值贼高的帅哥玩了半小时的玩具。

虽然一般情况下,除非小孩子,成年人不会这么无聊,玩个咬手玩具都那么嗨。

但这一对颜值高啊,玩玩具的氛围更是好得不像话,看得奶茶妹子觉得店里在冒粉红泡泡。

临走,两个人道过谢,奶茶妹子摆摆手:“不用谢!欢迎下次再来喝奶茶!给你们半价!”

顾非也笑着挥挥手:“谢了!”

挺好的,一不小心玩得忘乎所以了,看出来他们关系的妹子并不歧视,还非常友善。

其实在现在这个年代,不少人对同的态度已经慢慢缓和了,但也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表示不能接受。

就前不久,顾非也学校大一有个班级最小的男生被在校论坛爆出来是同,一开始被别人明里暗里挤兑,遭了挺多罪,好在他们班里大部分人比较给力,不管男女,都护犊子得紧,战斗力又爆棚。

于是那小孩没落下什么阴影,目前仍旧活蹦乱跳。

非常棒了。

顾非也踩着人行道:“我们今天买点什么呢?”

“去看看,现场发挥。”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两个人买了挺多菜,去附近老牌店切了点牛肉,又买了一束花回家插花瓶。

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地段这个点,打车很困难,叫车软件也不好使,整整五分钟,竟然打不到车。

“还是步行回去吧。”顾非也道。

聂细卿同意:“行。”边说边伸出手,想去帮顾非也多拿一个袋子。

“一点也不重,我自己拿!”顾非也笑着跳开,并不想被照顾成女孩子,下一秒,他忽然又跳了起来,“啊!我可怜的小菊花!”

事情是这样的——刚刚跳开,手上拿着的花束不小心扣上了一旁的栏杆,这其中……有那么一支夏菊,也就是这支夏菊不小心给磕了一下。

聂细卿凑过来看,一句“还好”还没有说出口,却见到了顾非也略怪的表情,于是聂细卿也沉默了:“……”

顾非也:“……”总感觉,非常不对?

“没事,掉了几片花瓣。”

“嗯……”顾非也低头憋笑,“聂哥,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