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穿越重生>我就是有病>第99章 第七世界第十三章

天气转寒,谢然身体状态已经非常差了。免疫力不断下降,吹了冷风都会头痛发烧。凌致把他仔仔细细的包裹起来,戴好帽子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虽然这眼睛根本看不见,只是摆设而已。毕竟如果完全裹起来,会如同木乃伊一般,在街上怪吓人的。

“这太严实了吧?”谢然的声音被围巾捂得闷闷的。

“现在秋风很凉很大的。”

“但是我呼吸好费劲。”

最后凌致只好把围巾往下拉一拉,露出谢然的脸来。但依旧仔细的包裹,不让风能顺着领口灌进去。

“给我照个相,如果以后眼睛恢复,我也想看看自己的样子。”谢然坐在轮椅上,任凭凌致仔细收拾。

凌致见他在说“以后恢复”,觉得他总算配合了一点,心里高兴,给他找好角度拍照。他实在太瘦了,甚至下巴都更尖了不少,眼睛因为看不见而迷茫涣散,脸色苍白也没有好气色。但凌致拍完之后打量一阵却觉得,怎么看都帅的很,如明星一般简直无可挑剔。

目的地是一个南半球的小岛,看似偏僻,但那医学界大牛正好落脚此处。

这里恰好春暖花开将入初夏,遂了凌致想让谢然旅行度假的意。即使看不见,至少也能感受到微凉的清风和雨后初晴的鸟语芬芳。

“谢然,这小松鼠超级可爱,而且不怕人,”凌致把它放在谢然腿上“你摸摸它,软不软?”

谢然摸索着松鼠,感受到生命蓬勃的力量,如不断涌出的泉水一般滋润万物。

他这承认这段时间自己受病情影响很大。身体的虚弱和病痛,让他即使有良好的心态,也依然觉得死气沉沉,像是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要从灵魂腐朽了。

他笑起来,从凌致手里摸过一个松果递给小松鼠。小松鼠跳到轮椅把手上蹲着啃,凌致立即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

“等你恢复了,我把这些照片拿给你看。做完手术之后可以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气候很好,你喜欢小动物,这里有的是各种动物。”

谢然仍旧只是笑。

眼前的一片漆黑,让他想起满天星河中那颗璀璨的红色星星,一明一暗闪烁着。

“这是你男友吗?你们俩长得真帅。”这个小岛上华人也有不少,谢然听着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好登对啊。”

“他是我丈夫,我们已经结婚很久啦!”凌致开心道“他比我好看多了,我也就是一般一般。”

谢然也顺着声音转过头。

“冒昧问一句,您丈夫的腿……”

“他腿没问题,只是眼睛暂时看不见,我怕他摔倒才给他找了个轮椅。”

谢然依旧只是笑,多和人接触一下也是可以抵消烦躁的情绪。

“Yeah.We have arrived.”当晚,凌致拿着手机在租的房子阳台上踱步“I hope that you could arrange the operation as soon as possible.My husband's physical condition is poor.”

虽然凌致想避开他不当着他面谈手术,但谢然还是隐约能听见。

只是电话那边,对方的话是听不见的。

“系统,对方怎么说?”

【宿主大人,任务目标明天将去为您办理登记病例手续,您后天将会进行全面身体检查。】

明天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能抢在后天检查之前,用系统治好脑癌,那就不必再上手术台了。而且凌致作为家属无法找人代办,唯一一次不得不离开他。

“谢然,我明天要去办手续,”凌致挂了电话之后去给谢然倒了杯温水让他吃药“我给你找了个护工,就一下午。”

谢然捧着水杯,半晌没说话。

凌致看着他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因为看不见而显得茫然无措,心中软作一团,只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亲抱抱。

“我不用护工,”谢然道“我只是看不见,四肢健全没问题,你安心去就行。”

“但是……”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也不喜欢房间里还有别人。”

凌致不敢一点也不敢逆着他,只怕他心情不好加重病情。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偷偷加个护工看着他,但想到一旦被发现他可能更加生气,只好作罢。

“那……那好吧,但是……”

“宝贝,我不喜欢当废人。这样我会不开心的,忘掉我看不见的事情好不好?”

最后凌致果然妥协。

第二天下午,谢然听着凌致关门离开,确定他已经走远了不会突然返回,才迅速摸索着躺在床上。

“系统,快点给我打开五小时死亡治疗。”

【宿主大人,一开始会有些痛,希望您忍一忍。】

不等谢然回答,一股撕裂般的痛从头部蔓延,如同有一把电锯将谢然的头锯开,令他一阵阵战栗。疼痛辐射延伸,全身上下都开始剧痛起来,但中心仍旧是脑部,他几乎能感受到肿瘤撕裂被重新回溯吸收回身体。

“咳咳……”猩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口中流出,打湿洁白的枕巾和床单。只是他手脚如灌了铅一般,完全动不了,甚至原本握在手里的手机也沾了血,掉在地上“啪嗒”一声。

凌致回来肯定会吓到,一定要在他回来之前结束,而且把一切收拾干净。

氧气似乎越来越稀薄,谢然的肺部也开始充血,难以呼吸。他的眼前一阵明明灭灭,能听见自己将死之时剧烈倒气喘息的声音。

片刻后,浑身上下的剧痛逐渐感受不到了,灵魂仿佛在向上漂浮。

那是死亡的感觉。

下一秒,谢然终于闭上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凌致在路上总觉得不安心。他应该相信谢然的自理能力。就像谢然曾经自己说的,多少人不仅仅瞎而且还能做盲人推拿呢,还有许多能自己出门逛街的。而他只是在屋子里,如果这样还能出问题,怕是脑子有问题……说完谢然又笑道,自己确实脑子有问题。

但凌致还是不放心。

凌致拿出手机给谢然打了个语音通话。但对方没有接,响了许久,最后自动挂断。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谢然经常找不准屏幕接听键的位置,一定没什么问题。

去的路靠近市中心时赶上大堵车,凌致急得简直想包直升机直接飞过去,但现在也只能等。

那司机用口音极重的英语和他聊着天,凌致听着费劲,心里又乱作一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直到那司机说到他有个朋友不信上帝,不信自杀将会遭受惩罚。凌致的大脑突然短路,无端想起谢然会不会想不开。

这段日子凌致一直胡思乱想。

有时候谢然会疼的昏厥过去,每天只能喝的下半碗粥,凌致知道他一定非常痛苦。

有时候他消沉的坐在那里“看”夕阳西下,光芒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整个人显得那么虚弱颓唐,让凌致总担心他有一天忍受不住病痛会放手。每当这时候,凌致甚至会想,也许自己是在延续谢然的痛苦,自私的挽留他陪自己。

也有时候他也会想起曾经看过的各种鬼神奇谈,想去找个“大师”做法换取阳寿续命,虽然他和谢然都是世界名校的科技知识人才,本该不信这些东西。

或者想到谢然这也许是误诊,毕竟他这么年轻。但事实总是不遂人意,三份不同医院的检验结果摆在一起,结果都是相同的,凌致把谢然带回房间躺好,自己沉默走到别墅后面的花园里,发疯一样嘶吼痛哭着撕了所有检验报告。

谢然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原本半小时能到的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凌致心急如焚的开始办理各种手续,签各种协议。协议大部分是英语,也有几张是法语,他不能这么随便签上,必须对谢然的医疗负责,必须读一次内容有没有问题。

法语他虽然也会,但读起来有些吃力,总算磕磕绊绊的读完,把异议提出重新交涉,再打印签字。

签完全部文件,距离出门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让他烦躁的是今天根本没看见那个脑科专家,只有他的法务和助手和自己交涉,明天带谢然做过检查之后才能看见专家。

不是谢然离不开他,其实是他离不开谢然。只是短暂的分别,依然让凌致非常焦躁。

又把谢然服用过的药物,症状,病史等等各种事项写明,总共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多了。

他这才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医院门口恰好又是那个话唠的黑人出租车司机,正无所事事的倚着车抽烟,看见凌致后热情的挥挥手,问他要不要打车。

这次路上司机开始问他来医院做什么。

凌致如实回答,自己的丈夫病了,这里恰好有个专家暂时落脚。

凌致依然给谢然打电话,但仍然没人接。照理说,如果谢然没法准确找到接听键,那至少他可以用Siri再拨回去。

为什么一直没人接?静音了吗?睡着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看起来非常焦躁,先生。”司机继续用口音非常重、难以辨别的英语道。

“是吗?我丈夫一直没接我电话,我很担心,希望他没事。”

回去了路已经过了高峰期,不那么堵车了。

凌致走到他们租的别墅门前的时候,他看看表,谢然已经独自待了将近四个小时。

他几乎是飞奔到门口,手忙脚乱的翻找钥匙。

却发现他的焦躁让他把钥匙忘在了出租车上。

“我靠!!”凌致焦躁的心情终于引爆,让他几乎想歇斯底里的释放许久以来的消极情绪那些在谢然面前要仔细伪装隐藏的情绪。

“嘿!先生!”那司机从远处跑过来“你的包!”

凌致连忙往他那个方向冲去,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差点脸着地摔在地上,什么凌总严谨的形象早都扔在太平洋里了,只想立即到谢然身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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