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公子风靡全江湖>第七十七章 深爱至此

苏寻谙停下脚步,面上还未褪去的怒气衬着黑夜让他显得狰狞了几分。

言玦修!就是这个人,让他三哥变得不像自己,为了他也要承受这般痛苦,只要他死了,什么都能解决!

苏寻谙的脑子里只有那么一个念头,他想着便做了,刚停了片刻的他弯腰以自己为圆心,长腿一伸在地上画出半弧,地上的尘土飞扬,被晚上的风一吹直接向言玦修吹去。

言玦修不慌不忙,抬手一股柔和的掌风吹散了面前的尘土,苏寻谙带着怒,下手更是狠辣,一心要他的命,自己的安危似也不顾及了。

言玦修心中暗暗吃惊,一个人在盛怒之下竟然可以提高如此之多,他收起玩闹心思,认认真真的拿出了十分实力和苏寻谙对打。

二人都是高手,一招一式之间你来我往,虽有轻伤却不足以致命,当二人对掌后分开气息都有些不稳。

“苏四公子屡次要杀我所为何事?”言玦修双手背负身后,按捺了心中的急切缓缓开口问道。

苏寻谙猛的抬眸看他,眼中似放出了一道光,他阴狠的笑着,咬牙切齿的说:“早知如此,当初在天荡山我就该杀了你,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你在离忧房里做了什么?为什么是你回我而不是他?”

言玦修微微眯起双眸自顾自的询问,他对于苏寻谙如此强烈的杀意已经麻木了。

苏寻谙这两次试探下来也知道自己无法杀了他,也不在今日浪费时间,他收了一身层层威压,笑道:“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离忧应该没告诉过你,只要你有呼吸,只要我想听,我就能察觉,他呼吸不对,那频率,应是痛苦急促,而你说话之时刻意模仿,当真以为我听不出来?”言玦修眼神之中带着审视,说话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平白生出了一股压迫感。

苏寻谙目露诧异,这可是一个很重大的消息,若是义父知晓……

他想到此便迟疑了,若是知晓了三哥有意隐瞒,只怕又是一顿惩罚。

苏寻谙将思绪压下,笑着说:“你既知晓何不亲自去问。”

言玦修微扬下颚,“他既不想我知,肯定有他的理由。”

苏寻谙接的飞快,“那你就装不知道岂不是更尊重他。”

而言玦修的态度也更是让他吃惊。

“那不行。”言玦修飞快的接了一句,随后双手抱拳,微微低下了头,“还请四公子告知。”

他如此作为,的确叫人气结,苏寻谙看着他竟然为了苏时了跟自己低头,要想他自己只怕也未必能做到。

苏寻谙思考了片刻,悠悠然的开口,“义父有命为你下药种蛊好控制,三哥阳奉阴违,受了掌中毒之刑。”

这个名字是言玦修陌生的,他也不摆架子,依旧维持着自己的低姿态,“愿闻其详。”

“自掌中以匕首划开皮肉,寸寸种入毒药,毒药会在一个时辰内游走全身,最后蜷在心头,平时时不时的会疼一下如同针扎,而每个月的毒发之时,更是如同一寸寸打断骨头,再重新愈合之痛,苦不堪言。”

苏寻谙故意描述的详细,一边说,他还伸出了手以指甲轻划皮肉,言玦修的眼睛盯着他的手,慢慢的胸口起伏幅度变大。

见他有恼怒之意,苏寻谙阴森森的笑了,三哥,你看他也难受了。

言玦修闭了闭眼,“可有解药。”

“并无。”苏寻谙回答,言玦修摆明了不信,既然有毒为何没有解药,苏寻谙也不解释为何,就是说:“之前有人被义父种了此毒,三个月后便在毒发之时自裁而亡。”

说着他顿了顿,加了一句道:“那人耐受力都是极好的,刮骨疗伤都不带皱眉的。”

有了这话,言玦修的脸色终于扭曲了些许,刮骨疗伤之痛都能忍受,却不能忍受那掌中毒,怪不得方才苏寻谙说的是掌中毒之刑。

“我知道了,多谢四公子。”言玦修心里担忧着苏时了,冲苏寻谙淡淡的道了谢,转身就走。

苏寻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扭头看向了黑暗处,他是知晓一些内勤的,这个和田镇,是要断苏时了亲情的地方,不知他的三哥可能承受。

苏寻谙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来隐晦的告知此事的,现下都忘了,可他又不想回去看他二人卿卿我我的,也罢,反正早晚要知道,他也不费这个力气了。

想着,苏寻谙转身离去,他还有一个兄弟还没彻底解决呢。

言玦修用轻功在屋顶行走,比外出用了更少的时间回到了客栈内。

他走到苏时了的房门口,抬手轻扣,屋内好一会才响起来了声音,“谁?”

“离忧,是我,可以开门么?”言玦修声音平静,但是他的手却是在颤抖,他无法想象,苏时了在床榻之上忍着疼痛翻来覆去的模样。

屋内,苏时了微微皱眉,他身上的毒刚刚退下,虚脱的他并没有力气给自己整理,现下还是之前那副样子,他有些无法解释,故此不想让他进来。

“离忧,我进来了。”

言玦修没有等他的答案,说了一句后,强行推开房门入内。

苏时了一声不要还在口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进来。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苏时了努力让自己的面色如常,伸手扯了被子要盖上。

言玦修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一向干净的他此刻脏兮兮的,整洁的长发也如数散下,他一身凌厉不在,多了几分病态。

言玦修快步上前侧身坐下,他捏住看苏时了的手,垂眸看去,心疼的难以言喻。

指甲磨平,皮肉破损,带着脏污的手并不能遮掩掌心那一条条鲜艳的红线。

苏时了眼眸微闪,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如此严重,他将手抽了回来,勾起唇角笑道:“做什么大半夜的,这是来哭给我看的,我都没哭呢。”

言玦修抬眸,幼年他骄傲,活泼,重遇后他也是自信飞扬的,这般虚弱的样子的确少见,可他宁愿见他飞扬跋扈,而不愿见他病歪歪的。

“给我下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