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绝世受后生包子>54、第五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罗嗦,但是也算情节需要。

朋友间的信任,是什么都买不到的。

接下来的一战,便是瞳兮一面独挡。

与熙儿的默契,也是这么来的。

咆哮了~大花叔叔~快点快点登场啊~

在他回身那一刹那,王熙儿整个人呆呆怔住,美…美人!…

江云城之乱时他正好被傅瞳兮派出了城,没能同他们并肩作战,自然也没能见到傅瞳兮。后又从别人口中听说那一战是如何地惊险,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傅瞳兮又是如何从容的指挥他们应战、突围,直到亲王死在他眼前,才让他瞬间失了分寸。

但无论结果到底如何,皇陵那一战后,他本人对傅瞳兮是十分仰慕了。今日一早便听说傅瞳兮已回大都,而他正好有事需回府衙一趟,便思索着绕过院子过来瞧上一瞧,谁知这一瞧让他不禁感叹,原来男子也可以生得这般。

片刻之后,王熙儿将目光定格在那已隆起的小腹上,那模样似惊讶似好奇。

傅瞳兮皱了皱眉头,被他盯的有点发毛,不自觉的语气加重,重复问了一次。

王熙儿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地尴尬一笑,掩嘴轻咳一声,弯腰行了个礼,“熙儿见过公子。公子休息的可好?”

傅瞳兮也略感诧异,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真是熙儿。花希晨曾告诉过他,王熙儿是唯一一个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凤门弟子,为人机灵,轻功十分了得,最善长暗杀。

但凭这点便能看出花希晨对王熙儿的重视程度,思及此,傅瞳兮不由仔仔细细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应道,“嗯。没想到你这般年纪就如此有为,果然少年出英才啊。”

王熙儿有些愕然地望着他,随即摇头感慨道,“公子你也不过十八,仅仅长我两岁而已,可这说话的语气怎么一副长辈似的呢。”

傅瞳兮被王熙儿直率的性子逗得大笑,不禁想起了远在大周的傅言兮,立即对他又多出了几分喜爱。

二人一见如故,言谈之间立即热络不少,王熙儿一股脑地把心中好奇全问了出来,而傅瞳兮都笑着一一回答。至此王熙儿也越发地尊崇傅瞳兮,甚至有种相见恨晚地感觉。

傅瞳兮见他又呆住,便好心提醒道,“熙儿,你这个时辰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王熙儿回过神,拍拍额头大叫道,“对对对,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大都攻下后,青衣便一直负责照顾受伤的将士,我是回来帮她取些药草送过去。”

傅瞳兮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首望了望天说道“你先去取需要的东西,然后回这里来等我,我随你一起过去看看。”

王熙儿微微皱眉,傅瞳兮的医术和才智他自是不会怀疑,只是…早前梦E已告诉过他们傅瞳兮的身份以及与花希晨的关系,他岂可随意做主。况且现在傅瞳兮肚中的正揣着一个小凤王,现在本就乱世,昨日还抓住几个混进城中的敌军,若是一个不小心,出点岔子什么的……

王熙儿不答话,傅瞳兮也不着急,只是笑吟吟地望着他,眼也不眨。

被美人如此深情地凝视,王熙儿也难免害羞起来,迅速在心底思量与一番拿捏轻重后,开口说道,“公子,只怕这样不太妥。凤王有命让公子你在府衙里等着便好,若熙儿私自将你带出去,累着了你金贵的身子,凤王定会降罪于熙儿的。”

傅瞳兮见他绕着弯拒绝自己,立即凤眼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莫不是熙儿就不怕此刻我先降罪于你了?”

王熙儿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傅瞳兮心里在发笑,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地继续说道,“我这一生不学无术,却独独钟爱于医术。平日里没什么事做时,就喜欢找人来练练药、试试针什么的。只是近日新练出的那味药丸至今也未找到合适的试药人,对此我颇为苦恼,熙儿可有什么合适人选推荐一二?”

“唔,对了这试药之人一定要如熙儿这般水灵才可。这可是我辛苦了半日才制作出来的,很是辛苦哎。”说完傅瞳兮不忘重重地叹口气。

威胁!!!王熙儿瘪瘪嘴,委屈地瞥着他,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公子,那药有什么用处阿?”

闻言,傅瞳兮嘴角微微翘起,漂亮的凤眼也眯成了月牙状,红唇张启,慢慢说出了四个字。

“脱皮换骨。”

王熙儿后退一步,已语不成调,“脱…皮…换…骨…”

傅瞳兮随意地扯扯袖口,道,“顾名思义,此药正是我为那些污浊不净之人而练,它能吸去一切污秽,让他们的身体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若是失败,炼药之人仅仅会血肉糊模而已,并不会因此丧命,所以熙儿不用害怕。呃…它另一个名字叫做,重生。”

王熙儿咽咽口水,其实他很想问上一句,一粒小小药丸真能有如此大的效果?奈何他上有胞姐,下无妻儿,他惜命呀。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为此引来一场血光之灾,实在不值!

皱皱眉头,大声道,“既然公子想去,熙儿带你去便是了。”

傅瞳兮走上前,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轻弹了下,“小小年纪不要老皱着眉头,长大了会不好看。再说熙儿如此机灵,我怎会舍得让你去做炼药之人呢。”

王熙儿轻哼了一声,躲开了他的手。这打一棒子扔个糖的把戏,他岂会不懂。

傅瞳兮并未在意他的反应,只淡淡地笑了笑,“以后便跟在我身边吧。”

王熙儿想也未想地直接应道,“好。”

事后王熙儿也曾回想过自己为何会应的如此干脆,思来想去唯一的结果便是,其实从一开始他便抱着能待在傅瞳兮身边的心态才去看他, 至于为何有这种心思,他也不得而知。所以待傅瞳兮提出来的时候,便想也不想直接应好,好似怕应完了,傅瞳兮便收回那句话般。

傅瞳兮红唇一勾,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翩翩然地径直回了屋。

在见到王熙儿的那一瞬间,傅瞳兮便有个想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为他所用。虽说若向那人讨要,那人也定会毫不犹豫答应,但届时自己与王熙儿之间必会失几分信任,平添上几分疏离和隔阂。

他,傅瞳兮要得不仅是忠心不二的下属,还要的是一名生死至交。

而不久之后的事再次证明了他此举的明智。傅瞳兮的一生知己唯有青衣,而唯一的至交便是王熙儿了。多年之后,三人曾在赏月之时谈起此事,王熙儿不可避免地再次被青衣当场取笑,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傅瞳兮在屋内翻捣了半天,终于从二人的衣物里找出了一套简单利落的衣衫,匆忙换上后又将发丝全部束于脑后,这才出了屋。

原本倚在树边的王熙儿见到来人后,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公…公子,你确定这样出去?”

傅瞳兮望着他,不解地蹙蹙眉,“不然呢?”

王熙儿摇摇头,忙在前带路而走。

*

半个时辰后,傅瞳兮他们便来到城郊的一处大院子。

“公子,到了。”王熙儿在车外叫道。

傅瞳兮掀开车帘走下来,看着这里里外外或昏迷或醒的将士,眉头微微皱了皱,便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不远处那抹青色的身影正蹲跪在地上为一名腿部受伤的士兵换药,几月不见她的身影消瘦许多,发丝却依旧如从前那般高高束起。估计蹲跪得太久,起身时动作明显慢了许多,看的傅瞳兮心中一疼,眼角微微发酸。

“青衣…”傅瞳兮开口唤道。

青色身影明显一顿,手中的东西直接掉落在地上,不敢相信地转过身,直直地盯着眼前人,嘴唇微微张开,半天也未发出声音,眼泪却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傅瞳兮走到她面前,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笑道,“姐姐莫哭,脸哭花了可不好看了。再说我回来了,你应该是高兴的,为何要落泪呢。”

青衣傻傻一笑,立即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说道,“嘿嘿…公子有所不知,我这是喜极而泣。”

闻言,傅瞳兮笑了笑,旋即问道,“姐姐,军中的大夫们呢?”

“他们刚刚才离开。攻下大都后,也没见他们有时间合眼休息过,这会儿我见没什么事了,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休息。”说完,青衣尴尬一笑,微微自责道,“师兄总说我笨,看来是一点都没说错。平日里你教了我甚多,我却就学会了一点。如今只是简单的帮帮忙,都感觉快要无能为力般。”

从前便是如此,如今依旧如此,总是将所有不好的都朝自己身上揽,而永远不需要别人感激的青衣。

她的善良,她的宽容,均让人心疼不已。

傅瞳兮摇摇头,柔声道,“姐姐,你已经很好了,不要再自责了。”

青衣哦了声,慢慢从初见时的激动中清醒过来,才注意到傅瞳兮此刻正一身怪异的简装,两只袖子也被他高高地挽起,露出了白皙的手臂,用了根帛带随意地将发丝全部绑在一起,就算如此,也难以掩去他身上的那份淡雅气质。

无可厚非,傅瞳兮是美丽的,无论是一袭粗衫的他,还是一袭红衣的他,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但那种美丽并不是外在的皮相,而是从内在所散发出来的魅力。他聪明,他从容,他记仇,他能笑着与你谈生,亦能笑着看你死。他就像春日里的暖风,温暖着身边的人。但了解他的人都明白他更像黑暗中的罂栗花,美艳诱人,却带着致命的毒。

“公子你怎可这身打扮阿?还有,你不在府衙里好好歇着,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还是快些回去,不然凤王等会见不到你又要担心了。”青衣故作生气地说道。

对于她的问题,傅瞳兮均充耳不闻,直接弯下身,开始一一为将士们复查伤势。

“想见你了便来看看。”

青衣眨了眨眼,“公子,你太……”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来人打断了。

“瞳兮哥哥……”

“公子……”

傅瞳兮抬头朝门口望去,随即面带微笑地说道,“阿宝,周副将,好久不见。”

王阿宝抽抽鼻子,慢悠悠地哼道,“哼,瞳兮哥哥你一走就半年多,都不见你来瞧瞧阿宝,害的阿宝好生想念。”

傅瞳兮笑道,“阿宝不要生气,是瞳兮哥哥对不住你。”随即看向周副将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周副将拍了拍王阿宝的肩膀,才神色略显别扭地说道,“将士们听说你过来了,都想来瞧瞧,便派了我来问问你,可愿见他们?”

直到此时,屋内的士兵们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正是当初被花希晨救回军营的那人,那个惨遭毁容,整日蒙面却待人温和的傅瞳兮。

一旁的青衣微微诧异,正想开口帮傅瞳兮拒绝,却见傅瞳兮点头说好。

五十四章

不到一会儿,本就拥挤的大院此刻更是寸步难行。最后青衣实在忍无可忍,把人统统赶到院外,让他们分散着进去见傅瞳兮。

私底下青衣也偷偷问过傅瞳兮为何要答应,而傅瞳兮停下手中的动作后,神情似笑非笑地说道,‘他们都是玄国的好儿郎,这天下全靠他们一刀一枪拼杀得来,若是没有他们,凤竹又如何能取得这天下。在军中,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大夫,见见他们又何妨。况且以前大家对我都十分照顾,当初走的匆忙也未来得及道别,此时也正好一并谢过。’

听完后,青衣暗自在心底反复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傅瞳兮那番话的意思,很简单的六个字,得人心得天下。

傅瞳兮待人温和,但那只是表面,他骨子里冷漠无比,也从不做无利之事。若不是他在意的人,就算横死在他面前,他也绝不会眨下眼。如今会耐着性子一一接见,也只是为了花希晨而已。

无论来人是谁,他都一一微笑着回应,若是有些印象的,便多说上几句,若是不记得便笑着听他说,时不时的应上一两句。

纵然来来去去很多人,手里的动作却不曾停下过,检查伤口、换药、包扎,一直重复。遇到严重地,昏迷不醒地,便立即行针医治。

初夏的天气并不怎么热,偶尔还有阵阵凉风吹过,但汗水仍打湿了他额前的发丝,浸透了他的衣衫。

“公子,你先歇歇吧。”一旁青衣担忧地说道。

“再等一会儿吧。眼看天气慢慢热了,伤口不处理好的话,会发炎恶化,到时候就难办了。”傅瞳兮慢慢站起身,轻呼了一口气问道,“外面还有人吗?”

“没有了。大家见凤王他们来了,便纷纷离去了。”

傅瞳兮并未多诧异,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们现在在那?”

青衣用手指了指,“喏,就在院门口站着呢。”

闻言,傅瞳兮立即转过身朝门口望去,四目相对,默契地相视一笑。

天色渐渐暗下来,军中的几位大夫也赶来了。

彼此间不免又客套上几句,随后又对傅瞳兮的医术大赞了一番,等他们从院子里出来时,月已上天。

傅瞳兮抬头望着那轮明月,静默了片刻问道,“姐姐,当初你怕吗?”

轻轻柔柔的语气,好似像一阵晚风吹过。

青衣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不怕,只是比较担心你而已。”

傅瞳兮偏头望着她,温柔地笑道,“是啊,一直以来都在让你担心,以后不会了。”

青衣嘿嘿一笑,“不碍事,不碍事。我喜欢……”

“哎,还是把你的担心留给那黑木头吧。”傅瞳兮瞧见她那摸样,无奈地叹气便朝那人走去。

青衣有些莫名其妙,黑木头?莫非公子指的师兄?

二人刚到院落门口,花希晨便迎了上来,直接扶住他问道,“可有那里不舒服?宝宝闹的厉害吗?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饭菜和热水,我们现在便回去。”

傅瞳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轻哼道,“现在才知道担心,刚才为何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

花希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怕进去后忍不住直接将你抱走了。而且若我进去,也会影响到将士们休息。”

傅瞳兮笑着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今日傅瞳兮会如此,花希晨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若非爱到深处,又怎能让他如此相待。

花希晨转身对青衣吩咐了几句,便带着傅瞳兮先行离开了。

*

屋内,傅瞳兮正懒懒地趴浴桶边,一动不动,任由花希晨给他擦洗身上。

半响之后,傅瞳兮突然开口说道,“凤竹,就让熙儿以后跟在我身边吧。”

花希晨微微一怔,随即应道,“嗯,我本就欲安排让他跟随你左右的。原本还想给你个惊喜,如今看来这个惊喜也无法实现了。只是没想到你们今日才第一次见面,你便会如此喜欢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日后若需要什么,想要什么,都无需再征求我的意见,你自己吩咐做主便好。”

傅瞳兮倏地睁开眼,直接凑到花希晨眼前,模样无比认真地问道,“包括你在内吗?凤竹。”

花希晨微微颦眉,为何如此清澈干净的眼神会让自己感到背脊发凉呢?

见他迟迟不答,傅瞳兮立即不瞒地瞪着他,神情也透出了一丝不悦,“罢了,今日太累了,抱我**。”

花希晨轻笑一声,吻上他的唇低声道,“莫要生气,我应你便是。”

闻言,傅瞳兮推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有夫如你,瞳兮此生早已无所求了。唯一想要的便是你,如今你也在身边,只盼以后我们一家人不要再分开了。所以,凤竹你千万别多想哦。”

花希晨眉一挑懒得理他,直接将他抱起朝床边走去,谁知刚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开始大口喘气,故意抱怨道,“瞳兮阿,你最近越来越沉了,为夫都快要抱不动你了。”

傅瞳兮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低吼道,“花希晨,肚子里揣着两个小家伙到处跑,你以为我轻松吗,我也好累啊。”吼完觉得还不过瘾,抬起手就在他身上又掐又挠,“你竟敢嫌我胖……嫌我沉……”

被他一番闹腾,花希晨还真有点稳不住身子,忙快步走到床边,把人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后,一边拿起一旁的布巾帮他擦干湿发,一边独自喃喃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只要你是傅瞳兮,我便会爱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

傅瞳兮气哼哼地偏过头,不理他。

“对不住,都是我不好,不该故意说那种话。你也莫再生气了,等小家伙出来……”花希晨突然停下动作,呆呆愣住,瞳兮刚刚好像说的揣着两个…两个小家伙……只是…那么纤细的身子里竟然装着两个宝宝……让他如何不担心……

这一会儿,担忧反而多过了惊喜,想起昨夜自己的疯狂索取,不免有点心生后怕,微颤颤地伸出手摸上那隆起的部位,不知为何胸口一阵疼痛,突然好想流泪。

察觉到他的异样,傅瞳兮转过头望向他,“怎么了?”

花希晨收回心神,声音因激动微微颤抖,“这里…两个宝宝?我们…”

傅瞳兮点点头,“别担心,两个小家伙乖的很,我也很好。”

虽听他如此说,心情却并未轻松下来,反而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心底升起,萦绕不去。花希晨压下心中的不安,轻轻搂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头上轻轻摩擦,岔开话题道,“瞳兮,今日辛苦你了,谢谢你愿为我做这多。”

傅瞳兮浅浅一笑,握住他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柔声道,“和我还这般客气,你是我的夫君,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花希晨笑了笑,也说道,“是啊,我们本就是夫妻,有什么好客气的呢。”

“是夫夫。”傅瞳兮瞪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起身穿上衣衫后,转过身望着床边的人。

二人就这么互相凝望着,不言不语。

片刻之后,傅瞳兮身子微微弯下,手指轻抚他的眉间,“凤竹,你有心事。”

55、第五十五章

花希晨微微一笑,轻声开口道,“的确有些心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傅瞳兮直起身子,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下衣衫,然后朝桌边走去。

一杯茶下肚,伸手开始轻摸肚皮,一副惬意无比的模样。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不见傅瞳兮说话,花希晨微微蹙眉,唤了声,“瞳兮…”

傅瞳兮这才抬首凝视着他,神情依旧温和无比,慢慢说道,“你要离开了,或者该说你们才对,但是无法带上我。”

“是。”

他话音刚落,傅瞳兮便淡淡地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一分凄然。随即微微敛眸,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花希晨说道,“都已安排好了,还和我商量什么呢。”

纵然心中早已设想过这天,也为此做好准备,但此刻听到他如此干脆的回答,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了一下。

这一个多月来心情一直甚好,调养也得宜,肚中的孩子不停地长大,仅仅几日,身子就已沉了许多。这样的身子,根本无法与他随行,只会拖累他而已。纵然都是事实,但到了分别这一刻,心中还是百般委屈和无奈。

一抬首便见那漆黑的眼眸里满满地疼惜与不舍,只觉胸口一痛,心中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眼下,还真不知说些什么好……

屋外,漆黑一片,只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虫子的鸣叫。

“夜已深了,大家都睡下了。”

花希晨并未答话,只是随意地靠在床边,从枕下摸出木扇,这还是二人重逢后傅瞳兮交给他的。凝视了一会儿,才慢慢打开,合上,再打开。此刻,他只是想稍稍给傅瞳兮一点时间,让他接受亦想明白一切。

二人就这么静坐着,无疑傅瞳兮是清醒而冷静的,不过片刻,便欣然地接受了这件事,脸上的悲痛神情也不见。

事已成定局,根本没必要再去追究多余的,孰轻孰重他岂会不知。

气过、恼过,便也就罢了。

“也罢,准备何时动身呢?”

“五日后。”

“真快…”

花希晨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柔声道,“嗯。照顾好自己,守在大都等我回来。”

听他这么说,傅瞳兮嘴角扯出一丝安慰地笑容,说道,“我和宝宝等你回来便是,你无须多担心……”顿了一下,又问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熙儿和青衣会留下陪你,还会有五千将士留驻城中。记得…无论听到什么…千万莫要相信…若是没有收到我的消息…也莫要慌…一定要相信我…等我回来…”

花希晨说这段话时,声音很轻,很慢,很低,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下。

“我从来便只信你而已。”傅瞳兮缓缓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朝他走去,然后立在床边。

花希晨笑了笑,坐直身子伸手抱住了他,将头轻靠在他的肚子上,道,“快了,一切都快了。”

傅瞳兮瞥了他一眼,便推开他独自爬上了床。

“早些歇息吧,明日还很多事呢。”

熄灭掉屋内的烛火后,花希晨也躺了下去,从后面将他轻轻搂住,然后握过他的手十指紧扣。

黑暗中,一个睁着眼,一个闭着眼,都未入眠。

“瞳兮,你知道吗?这十多年里,很多个夜晚我都是这般无法入眠。可是每次想要忘记你、放弃你的时候,耳旁便会响起你甜甜嫩嫩的哭声,一直重复不停地呼唤凤竹哥哥…凤竹哥哥…”

怀中的人身子明显一颤,随即将身子蜷了起来。

“声声呼唤让我心碎,我便开始幻想,是不是你也如我这般难受?是不是也如我这般思念?”

“岁月如梭啊,待你我二人重逢时,却已物是人非。”

“这一路随我走来,瞳兮,你可是幸福?可曾后悔?”

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花希晨轻叹了一口气。

话音方落,屋内便一阵沉寂,唯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后,才听见傅瞳兮轻声答道,“很幸福,幸福到像在做梦一样,一个有你在、有宝宝在的梦。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宝宝等你…”

*

五日后,花希晨带着梦E等人先行离开了。

花希晨离开后不出三日,王Z平便与段宵白在城外发生了一场恶战,那一战使段宵白损失惨重,而花希祈得知消息后并未派兵前来支援,只是下旨让他前去与赵前会合。

两日后,王Z平带领四万将士连夜出城离开了大都,一路朝江云城攻去,而另一路则是林家兄弟带领的几万将士直接朝北面而去了。

在所有人对这一切还未反应过来时,段宵白也无声无息地连夜拔营撤退了,却并未去建都与朝前汇合,而是朝吴州方向而去。

傅瞳兮在得知消息后,立即上了城楼,果然城外的大军早已不见了踪影。对此,他也微微诧异,只是吩咐大家继续守城,多多留心城外和其他州郡的动静而已。

*

江云城。

太和殿内,一名老太监急急地走了进来,“奴才参见皇上,这是太尉的加急信。”

一袭黑衣的花希祈静静地靠在龙椅之上,闻言后慢慢睁开眼,深邃的眸子冷若寒星。看过信后,微微皱了下眉,片刻之后,手中的信函慢慢变成粉末落下,冷冷吩咐道,“怜心,不许跟来。”说完拿起一旁的鞭子便走了出去。

太监偷偷瞄了一眼,殿内并无他人,暗暗奇怪皇上在对说话。

不到一会儿,便来到皇宫里最偏僻的一处院落,转身对着身旁地太监说道,“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随着房门被推开,昏暗的房间内立刻变亮许多,床上的人对突然的光明感到微微不适,眼皮轻轻抬了一下,随即又慢慢合上。

花希祈踱步来到床边,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地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叹道,“几日不见,怎憔悴成这般模样,看的我好生心疼啊。”

见他没反应,花希祈接着说道,“他出大都了。”

床上的倏地睁开眼,紧紧地盯着他,好似在确认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花希祈冷笑一声随即俯下身来,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人的脸颊,一路向下,“你是在怀疑朕吗?实话告诉你吧,这次不仅他来了,还带着几万叛军一起来了。就连段宵白也不顾妻儿安危,径直地回了吴州。”

手指滑落在颈脖处,慢慢掐住那人的脖子,随即提了起来,俯在他耳边说道,“你说他这是意欲何为呢?莫不是也想背叛朕?”

那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声音嘶哑地说道,“你…在害怕,花希祈。”

闻言花希祈大笑不止,眼中戾气陡生,随即将他压倒身下,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说朕在害怕?这天下都是朕的,你竟说朕在害怕。”

随着手上的力气加重,床上的人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两只手垂在两侧却无力反抗。

对他的反应希祈不予理会,继续说道,“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串通在一起,想杀死朕呢。你说朕该怎么办呢?若不是你,怎么会有今日这般多事。你说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你已经…疯…了…”

“你说的对,朕就是疯了,朕要你们陪着朕一起疯。”

“朕笑他们的天真,只尝到一点甜头,便妄想能取走朕的江山。你说这,可笑不可笑?”花希晨甩开他,站了起来。

突然脖子上一松,那人立刻伏在床边开始大口喘气。

还未等那人反应过来,花希祈提起鞭子便朝他身上挥去。每一鞭下去,都有血珠飞溅开来,皮肉立即向两边分开来,真是血肉模糊,惨绝人寰。

床上的人本能的蜷缩起身子,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苦呻吟出来,殷红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眼前也景物也越来越模糊。

而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花希祈兴奋无比,扔掉手中的鞭子,倾身上前,一手抓起那人的头发,让他正对自己,“啧啧啧……这个样子的你真可怜,可是越可怜的东西越不应该存活。可你别妄想轻易死去,我要你一直苟延残喘的这么活下去,直到让你亲眼看着他死,让你为当初的举动而后悔。”

话毕,花希祈嘴角一勾,慢慢伸出舌头舔去那人嘴角的鲜血,“真甜,和你一样呢。”

原本意识模糊的人,突然睁开眼,恐惧瞬间袭来,浑身不由地开始颤抖,“放开我…”

“放开?朕看你不是挺享受的吗。”花希祈笑笑,手上一用力,单薄的亵裤立即被撕裂开来。

花希祈强迫分开他的双腿,没有经过任何前戏直接闯了进去。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席卷全身,被迫承受着这一切的他多想就这么昏死过去,但这低贱地身子却早已适应这粗暴无爱的欢、爱。

花希祈将自己的愤怒、欲、望全部发泄在身下之人。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花希祈也呼吸越来越急促,伸出手掐住那人的下颚,语气充满讥讽地说道,“难怪三弟爱男子不爱女子,原来其中竟是这般滋味。你说,是也不是?”

不知花希祈突然在那人耳边低喃了一句什么,只见床上的人瞬间清醒,偏过头就势狠狠地咬上他的脖子,直到嘴里溢满腥甜味,仍不放开他。

花希祈微微皱眉,也不躲避,只笑的更放肆了。

待事后,花希祈站在床边神色复杂地望着床上的人,当见那满是斑驳的血迹身体时,心头突然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油然而生。

而床上的人早已昏了过去,自是见不到这番情景。

半响之后,花希祈自嘲的冷笑一声,随即满脸嫌恶地转身出了屋。

一旁守候的太监忙迎了上来,“皇上。”

花希祈揉揉眉心,说道,“把房间收拾下,便唤御医过来瞧下,切记不可声张。再让皇后和赵勇来太和殿见朕。”

太监朝里瞥了一眼,心中一惊,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大宝鞠躬了!

谢谢,留下来的,大宝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弱弱抱歉一句,这两章大宝赶的好急,因为白天要上班,就晚上写,后面大宝会细细地。)

谢谢,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