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被标记的金丝雀>第七十一章 他就是要他的那一颗心

白鹿没接电话,连续三通。

骆洲怕他算计不成反被杜家老头一枪崩了,刚一脱身就折回西楼找人。边走边骂这小子蚍蜉撼树,不知天高地厚。再仔细琢磨,又补上一句,疯子。

刚一上搂他听见有人说话,可隔着太远,听不清楚。骆洲寻声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就见白鹿被一个天降之物砸翻在地上。

“白……”待他看清从天而降的也是个活人时,脚下一顿目瞪口呆,下意识后退两步,站到背光里。

风声调皮,送来不可多听的旖旎情话。

骆洲站在暗处抽完第三支烟,也没找着合适的机会插入眼前情境。他用鞋底碾灭最后一颗烟屁股,拍了拍裤腿,转身离开。

嘴一噘,“妈的,这小子尽招些什么人。”

骆洲想起还在西北的时候,有一回两人喝酒。白鹿微醺,身子一歪正好靠在他肩上。

“怎么,想家了?”他扭头问他。

白鹿嘟着嘴,摇摇头,不知是困的还是真情流露,一双眼睛眨出泪光,“我在想一个人,很想很想他。”

“哦?”

“但他一定在恨我。”

“谁啊?”

等了半天没等见下文,骆洲再回头时,白鹿已闭着眼睛睡熟过去。

此时回味起来,那句‘他一定恨我’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毕竟恨这东西,也是爱的另一张脸。

深情的疯子本不多见,这一个晚上还被他撞见了俩。一个一言不合就跳楼,一个迎男而上还不躲。

妈的,绝配。

何亦顶着风雪,匆匆从别馆出来,刚回到车上就听见秦冕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秦冕在讲电话,并非真心发问。估计是嫌车里太冷,怕冻坏坐在他身边的男人。

何亦回头解释,视线不经意滑过两人交握的手,“门口碰见骆洲骆先生。他说白先生的好意他收到了,礼尚往来,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您。”

“这是什么?”白鹿一只手被秦冕攥着不放,只能用另一只空手把东西接过来。

“我也不清楚,他说是他已经拒绝代言的一款新品。口袋里是刚才厂商强行塞他的试用装。”何亦尽量用骆洲的原话回答,“他说他用不上,就挑了两件白先生可能会喜欢的,让我务必交给您。”

白鹿单手撕开包装,刚一看清封皮上的图片,眼尾就没忍住一抽,“……”竟然是这种东西!

他只跟骆洲回了通电话说自己先走,对方不仅只字不问,甚至还准确找上秦冕的司机。不用猜也晓得,刚才的事情多半是被人撞见了。

“什么东西?”秦冕讲完电话,将耳机收进兜里。

“不……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白鹿目光躲闪,将口袋放在离男人较远的脚边。

“不重要就扔了。”秦冕对骆洲并无好感,对那人送的东西自然厌屋及乌。可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骆洲怎么知道你在我这里?”

若是半年以前,白鹿多半会不要脸说,‘可能是我把想睡秦先生这件事情写在脸上了吧’,诸如此类。

毕竟那时秦冕不归白鹿,也不归其他任何人。白鹿抱着睡这人一次赚一次的良好心态,怎么作都好。

可如今好像不一样了。

他给他承诺,他说他要他。他们仿佛已经不止是脱裤子睡觉的肤浅关系。

方才秦冕抱着他不肯松手,语气是闻所未闻的坚定,他说他就是要他的那一颗心。

想到这里,控制不了的嘴角微微上翘,白鹿偏头枕在男人肩膀,“也许他跟我一样震惊,正经如秦先生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为情所困,为人跳楼。”

“……”

两小时后,轿车停在公寓门口,白鹿一瞥窗外才恍然回神,“怎么是这里,不是回金屋么?”

秦冕先一步下车,绕过车尾替他开门,“我以为你更喜欢这边。”

兴许是太久不见,动作难免有些拘谨。从前没脸没皮惯了,现在反倒紧张起来。白鹿脸上微烫,“我记得秦先生不喜欢带人来公寓。”

男人轻笑,“那是外人,可你是吗?”趁人愣神时一个打横就将人抱起来,吓得白鹿本能勾上他脖子,将他搂紧。

秦冕喜欢看白鹿因他害羞的表情,故意把脸埋近,几乎咬着这人耳朵,“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我早都看光了,你现在是跟我害羞?”

“……”

白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睡衣。他拆掉裹体的浴巾,扯了件衬衫随意搭上,象征性地扣两颗扣子。

秦冕卧室朝南的方向,是一扇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尽管对面不住人,平时窗帘也不会常开。上一回白天看时还不明显,可一到夜晚,这巨大的玻璃就是面镜子。毫不留情将人,照出原形。

白鹿冲镜子翘起一个古怪的嘴角,觉得做作,又在心里骂了声难看。再次站在这个房间,竟没太多纷繁的情绪,反而平和,只觉得时光飞快。

温热掌心贴着玻璃,目光所及的风景陌生又熟悉。他曾以为脚下的高度永不可及。连同此刻穿着的男人的衣服,都相当不真实。

走神之间,一股熟悉的香气从身后袭来,腾起燥热的甜味,像水中打旋儿的一瓣橙花。

秦冕体温很高,从背后贴上来,将站在窗前的白鹿揽入怀中,“在想什么?”他下巴上的胡渣蹭过面前人的耳朵,白鹿浑身过电般一抖。

他回头,忽而一笑,抬手勾住秦冕肩膀,“在想你啊。”

“胡说。”男人低头吻在他眉间,“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在想啊……”

“嗯?”秦冕闭眼,用鼻尖与人斯磨。

“我在想这半年里面,有多少幸运的男孩跟秦先生睡过?”

男人动作一顿,睁开眼睛看他,“两个。第一个在你刚走不久,另一个在你走了两个月。”

白鹿本是调侃,不料对方竟在认真回答。一方面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想好如何接话;另一方面,被这声意料之外的‘两个’好震惊一把。

他知道这个男人的欲望有多频繁,别说两个,就是乘以十倍也并不算多。

“才两个?”白鹿显然不信。

“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

秦冕笑了,将一撮耳发勾上他耳朵,“有点可惜。他们明明都脱光睡在床上了,可只要一伸手摸我,我就不想做了。”

“……”白鹿被他弄痒,伏在男人怀里细细闷哼,“为……为什么不做?”

“感觉不对。”男人停下动作,低头把脸埋进白鹿颈间,像叼着猎物的狼,“我的身体可能记住你了。”说话同时,一只手已从白鹿放空的衬衫下摆摸进去,修长的手指滑过小腹,复而向上捏住乳头。另一手向下,从后腰滑到屁股,隔着内裤仔细讨好。

几个基本动作就让怀里的男人动情,秦冕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你看,你的身体也是。”白鹿从脸颊红到肩膀,雪白的皮肤染上蜜色。他舔了舔嘴唇,踮起脚尖与人索吻。

男人便大方地张口伸舌,让他含住。

再多亲吻都不够满足,两人下身紧挨着磨蹭。白鹿胀得难受,挺腰以饱满的性器主动顶了顶他。见秦冕没有反应,也不装矜持,自己动手脱掉内裤。

内裤顺着长腿滑下,挂在脚踝,白鹿还来不及将其踢开,就被秦冕踩在脚底。

口舌的交缠被男人单方面中断,白鹿想要再亲却发现秦冕故意站直身体,他踮脚都够不着了。只得不满地咬他一口,在颈侧,“你欺负我。”与夕补全。

秦冕一手勾起白鹿下巴,迫使他把脸抬高,另一只仍然落在臀上,轻轻揉捻。趁人不备时突然并拢手指,顺着股沟直接挤进穴口。

“嗯啊!”白鹿腰上一软,整个人都嵌进男人怀中。

秦冕低头,细细亲吻他的眼睛,“我是不是也该问问你,这半年里面,你是怎么解决的?”手指进进出出,几次擦过前列腺边缘却故意不碰。

像一根若即若离的鱼线,挂着美味的食物,却偏不准他咬钩。

“……”白鹿被那几根手指折腾得心不在焉,赌气似的,“你先给我,我才告诉你。”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摁着肩膀霸道转了个方向,以胸口压在落地窗上。

昂扬的性器拍到玻璃,冰凉的寒意顺着柱身每一根神经往头顶上窜。白鹿全身一激灵,差点当场缴械出来。

秦冕舔他后颈,滑入小穴的手指复又抽出,停在会阴某处反复摩擦,“这里是一处。”

“嗯?”

手指紧贴光滑的皮肤向上,转而停在白鹿左侧的蝴蝶骨上,“还有这里。”

“怎么了?嗯啊……”

“最后是这里。”手指侧向滑开,稳稳顶在白鹿腋下。

秦冕戒瘾似的吸吮男人身上的味道,过了好半天才开口,“三个红痣。你身上所有的痕迹,我都记得。”

私密的昵喃本就催情,这时候再听,简直要命。

秦冕将头架在白鹿肩上,伸手绕前,握住对方贴于小腹的性器,撸了没两下,那东西就哆嗉着投降在他手里。锃亮的窗玻璃内侧,顿时溅开一片羞人的白浊。

流下,静止,又再次流下。

白鹿脚下一软,被秦冕横抱起来扔到床上。

“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了?”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卧在白鹿身旁,使坏似地冲他耳边吞吐,“想好了再说,要是我不满意,今晚可不会放过你。”

待高潮的快感落去,白鹿侧脸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最终枕进男人硬阔的胸口,眉目蜿蜒,笑得像个妖精。

“我啊……”他注视秦冕的眼睛深情款款,“我是看着秦先生的照片自慰。”说话时手已经摸到那一坨软肉,还暗示性极强地舔了舔嘴唇,“不晓得这个回答,令不令你满意?”

秦冕一怔,将怀里的男人松开一些,沉不见底的眼里像攒着把没烧干的火。他嘴角一挑,亲手解开白鹿身上最后一颗钮扣,冰凉指腹滑过皮肤,他突然低头咬住他喉结。

“那你现在看着我,做给我看。”

卧室里的香薫灯咕咕冒泡,空气中的荷尔蒙是一种被打湿过的甜。

白鹿脱掉衣服,也不扭捏,趁气氛和身体感觉还在,迎着男人深沉的视线,直接正着他,张开双腿。

泻过一次的性器很快又在手中硬起来,白鹿轻咬嘴唇,眼波涣散。眸中似笑非笑,他是故意在勾引他。

漂亮的伞头在秦冕眼底划出一个个小巧的弧,晶莹的性液冒出小孔,打湿桃色的前端。

白鹿以手指敛了敛龟头,就牵出一条暖昧的银丝。他埋着下颌却挑起眼皮,将沾湿的指尖含在唇下。

这是秦冕只在白鹿身上见过的,这人独有的风情。

简直是玩儿命的挑逗。

果不其然,不待白鹿开口要求,秦冕已经坐不住站起来。他两步上床将白鹿结实压在身下,一双眼睛几乎擦出火来,“找死。”

“找死?”白鹿手脚立马就缠上去,目光潺潺,看着秦冕咯咯地笑,“可我以为我在找操。”

秦冕捞起他一双长腿,翻折到肩上,以正面相对的姿势慢慢进入,一入到底。两人都睁着眼睛,恨不得把对方一眼就看够。抽插时而舒缓时而猛烈,但凡龟头撵过身体最敏感的那点,白鹿就会毫不掩饰地叫出来。

秦冕俯身啜吮他的锁骨和乳头,手里仍然拨弄他朝天挺拔的性器。

白鹿叫得狠了乏了,顺势伸手勾上男人脖子,将脸深深,埋进他颈间。

秦冕感觉后颈滚烫,他以为白鹿在哭,可低头看时,却没见着眼泪。

他想起这人在他面前似乎只哭过一次,还是那回在包间里面,白鹿承认自己做MB时。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似乎久远得让人恍惚。

连续两次,白鹿浑身无力,累得睁不开眼睛。他跟身上的男人讨饶卖乖,他说,“秦哥哥,我不要了。”

可秦冕并不打算放过他,“不打声招呼就逃走半年,你今晚才这点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