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大玩家/酒狂>第6章 离奇被擒

次日江怀柔醒来,果真是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无比糟糕令人发指的开始。

此时他已置身在自己的寝宫,耳边不时传来苍老悲戚的哽咽声,他心一惊,连忙问守在床前的杜英,“谁?是谁在外面哭?”

杜英道:“回皇上,是吴丞相。”

“吴丞相……他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江怀柔急躁的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朕!”

杜英缩着脖子道:“毓王爷临走前吩咐,万不可惊扰圣上,说要让您好好休息。”

“外面这个样子,朕怎么能睡得着!”衣服也懒得整了,“速把吴丞相召进来,快!”

“皇上!”吴丞相进门便跪倒在地,痛哭不止,“皇上务必替老臣做主!还雪嫣一个公道!”

江怀柔一把拉起他,“雪嫣?她怎么了?您别一直哭啊,她到底怎么了?您倒是快点说啊!”

吴丞相泪流满面道:“她昨夜……被人糟蹋了。”

江怀柔眼前一黑,几欲晕倒,对着吴丞相欲言又止的脸,着实不知该安慰老人家什么才好。

“昨天,昨天都怪朕不敢带她出去!……她,现在可还好?”

“一个女孩子经历这种事,她,她怎么能好得了!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魂不守舍几欲寻死……倘若她要挺不过去,这要老臣如何活下去啊!”

杜英拉扯不住,任由他扑倒在地拼命磕头。

“吴丞相,此事都怪朕,千不该万不该将她拉出去玩耍,又将她一人留下……不过您放心,朕既然已下了聘礼,断无收回的道理,三日后大婚照常进行。”

“皇上!谢皇上!皇上心胸宽广……只是,”他泣不成声,“委屈您了,臣该死……”

江怀柔将他扶起来,眼眸却是一片通红。

一个皇帝,未来的皇后居然被人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而且这事虽然目前没有什么证据,他直觉却认为并没有表面上的简单。

上朝前去看了井岚,他烧已退了些,身体却依旧虚弱。

“皇上,您怎么……”

江怀柔对着他的脸几乎快要哭出来,将头抵在他胸口道:“我没事,只是见你生病了心里难受,快点好起来吧。”

“是。”他身体不由往后倾些拉开两人距离,“属下会尽快好起来的,皇上不必担心。”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去上朝了。”

井岚静静的目送他离开,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早朝时气氛很是热闹,百官喜气洋洋的讨论着江怀柔的大婚事宜,江怀柔却只是对着吴丞相平日站的位置发呆。

“陛下,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不知太后还有无什么吩咐?皇上……皇上……”

“啊?”

“太后她老人家可有什么吩咐?”

他这才清醒过来,掐了掐掌心道:“母后说你们办事她老人家放心的很,没有什么吩咐的。”

下立官员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见他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不再多讲,各奏了几疏不痛不痒的奏折便散了。

江怀柔朝后去永寿宫找太后,她正惊为天人的在做绣工,走的进了才看到她绣的是鸳鸯戏水枕巾,“来,看看这个花样喜不喜欢?”

他将东西拿到一旁,道:“这些事让下人干就行了,您老废心做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做娘的一片心意么,”太后摸摸他的头感慨,“昨天夜里哀家做了梦,你和梦瑶手拉着手躺在摇篮里,可一转眼醒来你们就已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跟流水一样,哗哗就过去了。”

“母后!”

“柔儿啊,你真的长大啦!以后……哀家有个好歹,你一定要照顾好梦瑶啊。她虽然对你有时凶,却毕竟是你的姐姐,骨子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外人再亲都比不了,懂吗?”

“母后!孩儿不准您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孩子大喜的日子呢。”江怀柔蹲下来,将头埋到她膝盖上。

“好好!不说了。”太后拍拍他的背,“见到雪嫣那丫头了?可还喜欢?”

江怀柔假恼道:“母后真是,明后明知道她是那个假小子,还帮吴大人来隐瞒我!”

“哀家瞒你?不知是谁整天眼里只有那个毓亲王呢。”

江怀柔身体一僵,转而笑起来,“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母后还提她做什么。”

太后不再提,他却再也无法忘记这三个字,毓亲王……白辉容,思前想后,昨晚之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傍晚,江怀柔简衣出行,为避人耳目只带了两个心腹侍卫。

快到丞相府拐角时,突然感觉身后了阵诡异安静,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回头看两个随侍已不知所踪。

黑衣人影从墙上飘落下来,拿把匕首悄无声息的架到他的脖子上,压低了声音道:“别出声,否则就杀了你!”

那个声音低沉的诡异,隐约还带着熟悉,江怀柔却一时想不起曾在哪里听过。

“你是……”

那人出手点了他的哑穴,拿着一个硕大的麻袋从头顶套下来。

江怀柔被人倒扛在肩上,只觉得那人脚步如飞身手甚好,耳边只听一片呼啸风声,五脏六腑似都要被颠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怀柔被人放下,头顶麻袋也被解开,那人从怀里掏出个冷掉的馒头给他。

江怀柔顺势打量了他长相,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蒙着面,仅露一双大而灵活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躲着他的视线。

此刻天色已然是黎明,停脚处是一片荒外,江怀柔眺望四周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正要靠着石碑坐下,却被上面的字惊到。

沧州!竟然是边疆沧州!这里距离京城有四百里!他比想象昏迷的时间要长得多!三天?还是四天?还有,这人究竟要将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那人看看他,又递一袋水过来,沉下声音道:“你再撑半日就可不必如此辛苦了。”

江怀接过来喝了几口,敏锐的察觉他手掌虎口处长有厚茧。再看他状似随意的坐姿,脊背却挺的比常人僵直许多,右手随时都保持按压在刀柄上,那是一种军人独有的紧张和警惕。

江怀柔嘴唇干裂不敢喝太多水,将水小口抿含在嘴里一点点渗入喉咙。

那人看他脸色苍白,目光中隐露担心着急,神情恭敬道:“您需要休息下么?”

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江怀柔蓦然一种十分可怕的想法,“你是……夜池国人?”

对方睁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请恕在下失礼之罪。”

正是方才他的一刹那失神,江怀柔却几乎可以肯定了内心想法。

这人不仅是夜池人,而且是那个不久前才在朝堂碰过面的夜池使者!

无数疑问在心头争斗不休,奈何出不得声,好不令人焦急恼火。江怀柔料他一个普通使者也不敢如此放肆,当下又将那夜池的国君骂了一遍又一遍。

夜池和月华世代不和,两国并无任何商贸往来,就连交界处百姓也因连年征战愈发交恶。细数下来,国恨家仇四字形容也着实不为过,可是对方竟然嚣张到深入他国擒拿国君,说出来倒真是无人相信的荒唐笑话。

直到踏入夜池境内,望见满大街陌生的服饰和建筑,江怀柔一颗心才彻底沉了下去。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尚无实权的皇帝是怎样招惹到了这个难缠的邻居,也不懂对方将自己捉到夜池有何用意。心慌无措的厉害,偏漫目所及寻不到一张熟悉面孔,下意识倒退两步,身后却再无结实的肩膀供他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