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沈郎归>第68章 今夜巫山真个好②

下午时分,楚野恭跑来仙眠渡和沈越商量灾民安置之事,可事情商量完了,楚野恭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沈越疯狂暗示今晚七夕要和夫人,哦不,男人,哦不,爱人那啥啥,但楚野恭就是杵着不走,就在沈越不耐要把人轰出去时,楚野恭神秘兮兮凑近:“上回不是要我带你逛相公堂子么,难得我有空,去不?”

“可今晚阿鲤……”

“真是,又不是整晚耗那儿,你是去学技术的,几时学够几时回来,这都不懂!再说,你老是瞎倒腾,他一次二次忍着你,可常以此往……你俩能长久么!”

“也对……不过这是我私事,你这么上心作甚?”

似乎怕沈越再起疑心,楚野恭干脆拉起人往外走:“我就是单纯的替你着想!”跨出门时,一小丫头突然冒出并拦住楚野恭,脆生问:“老爷,入夜了,不回家吗?”

楚野恭指着沈越道:“看看,我这是带着沈爷办事去呢,老爷我事多得很,待会官府不让女眷入内,你就别跟着了。还有,回去禀报夫人,今晚我回不去了”

沈越:“……”原来是拿我当挡箭牌,正鄙夷着,又听小丫头啜泣道:“可……可今天是七夕啊,老爷就舍得让夫人独守空房?”

楚野恭被噎住,权衡片刻,才挥手道:“罢罢罢!我事情办完就回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走了会儿路,楚野恭似乎忍耐已久,按住沈越问道:“找乐子去呢,你这一路叹什么气?”

沈越瞅楚将军一眼,问:“秋江的过去,你应该是知道的。当初你轰轰烈烈娶人家进门,还扶正了当夫人,可而今……我叹气,是叹人心易变。”

“不。”

“哦?”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秋江的。如果她不管我,我可能还不至于如此热衷找乐子,可有人逼得紧了……腥味不好闻,可世上男人谁不爱偷腥,不过是贪一口刺激罢了。”

“我就不爱。”过去原配夫人在世时,沈越会上妓院,也只是为了解决出差在外的生理之需。

听闻此言,楚野恭却哧笑一声,拍拍沈越肩膀:“现在的你当然‘不爱’。你俩当下打得火热,除了他,你眼里容不下其他人。这个阶段,我也有过,可你想过没有,面对同一张脸近十年数千个日子,你能保证那时也不厌倦?到时候,总得在外头找点甜头,否则啊,这人生真的太过寡淡。”

也是,和阿鲤复合不过数月,现情浓之时,总免不了地老天荒的错觉。但沈越怕的并非自己坚持不下,而是,这份上不了台面的爱,能维持多久?

沈越没想太多,因为再走些时就到了品花馆门前。

内廷副总管赵公公南下江宁,寻壑几番邀请,人家才答应赴约。席上,寻壑几次试图探口风,想问问宫里对子翀之事各方的态度。可赵公公是条老狐狸,每到此时就顾左右而言他,寻壑便心里有数,子翀此生恐怕是再无踏入朝廷的可能了。宴席无果而终,可寻壑还是得赔着笑将人送上马车,待人走远。寻壑突地脚下一软,所幸程隐见寻壑脸色不对,便始终近身跟随,见人一歪即刻扶稳了。

“公子,回客栈坐一会儿?”

“不,不了,我答应了沈爷,今日早些回去,上车吧。”

程隐犹豫片刻,才答应下来,并扶着寻壑上了马车。仅跑了一条街,寻壑突然吩咐:“等等,去趟品花馆,我有事要找沙鸥。”

“好。”

抵达品花馆,却被告知沙鸥碰巧出街了,寻壑见此刻不过戌时,便在沙鸥平日办公的屋里等候。可茶都喝上几盅了,仍不见沙鸥影子,乏闷之下,寻壑出门到走廊上。

倚栏下望,便是品花馆大堂。大概是七夕节日缘故,未至深夜就来了不少客人。目光游移间,寻壑蓦地一惊:龟公此刻引进门的人,竟是沈越,而跟着沈越一同前来的,是几天前才打过照面的将军楚野恭。楚野恭风流成性,人尽皆知,他上妓馆来为甚,不言而喻,然而此刻沈越也跟着……

如若不是走廊有栏杆围着,寻壑这下恐怕是眼前一黑摔下去了。

品花馆的人事,沙鸥跟寻壑提过一二。

寻壑在楼上紧盯着沈越,只见不一会儿就有俩小倌上前恭迎,而沈越钦点的那位,寻壑没记错的话,是品花馆近来最红的小倌,听幽。

接下来的寻壑浑浑噩噩,再次回过神来,是因为听到沈越的朗声大笑——发懵时自己竟不知不觉挪下楼,来到沈越所在的房间。

寻壑双眸彻底黯淡,双腿发软,招了龟公扶着才得以走出品花馆。程隐见人出来,忙上前迎接,担忧道:“公子,你这样子,是不是看到沈爷……”

“什么沈爷!这儿是品花馆,怎么看得到沈爷。哎,等了半个时辰,沙鸥还没回来。子翀的事一日没有着落,我这心就难安……送我回天香阁吧。”

程隐正为寻壑没有发现沈爷上妓馆寻欢的事庆幸,岂料寻壑突然来这么一出,程隐惊道:“可这夜都深了,不回府恐怕……”

“我这扫把星样儿,回去沈爷见了必定担心。我去天香阁就是想静静,无他,你不必过虑。”

“好,我这就送公子过去。”

可七夕这晚客房抢手,寻壑不过离开一个时辰,客房就被订满了,寻壑只得拣了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按着程隐口味要了几个菜,给自己点的是两壶陈年花雕。饭菜没吃多少,酒倒是一口连着一口往嘴里闷。

程隐起初怕寻壑一人喝着寂寞,还陪着喝了几碗,可而后,见寻壑一发不可收拾,程隐不由担心起来。而后程隐不得不相劝,寻壑难得不给人面子,直接拂了程隐好意,又要了两坛天香阁窖藏的女儿红,继续闷头灌。

程隐实在无法,思前想后叫来店小二,赏了几块银子,要店小二看好寻壑,自己驾马回品花馆找沈越。

沙鸥最终刹住了车,以拥抱结束了此刻的暧昧,而后亲自将芃羽送回仙眠渡。返回时,恰见天香阁二楼窗户边上喝酒,沙鸥赶忙上楼。师傅罕见失态,而今竟躲到外面买醉,必定是遭遇大事了。思考些时,沙鸥便决意将师傅带回品花馆休整。

可回到品花馆,经过听幽房间时,竟听到了沈越的嗓音?待把寻壑安置到自己房里,沙鸥才再次下楼,悄悄潜入听幽房里探查。

果见沈越在房内与听幽交会甚欢。

不待寻壑醒来解释,沙鸥便也明白寻壑刚刚所苦是为何了。师傅用情至深,落得如此下场。沙鸥实在气不过。一番思索,遂拿定主意,出门招来俩龟公,吩咐道:“你,去对楼把小怜姑娘请来。你,给我打扫出一间客房来。”俩龟公看主子鼻孔出气脑袋冒烟,罕见的一副怒容,领了命即刻连爬带滚差办去了,留下沙鸥仍在原地叉腰忿忿:“哼,师傅移不了情,多半是因为没碰过女人。但凡师傅尝过甜头,今后也不至于吊死在沈越这棵树上了。”

沈越生得挺拔魁梧,程隐只向龟公略加描述,龟公便将其引到了房门口。程隐在门口才解释了一半,房门被猛地拉开,沈越大步跨出,着急道:“人在哪里,我接他回家。”

程隐领着沈越走到品花馆门口,却见沙鸥抱臂站在门边,见了沈越,鄙夷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沈爷此刻不在房里好好享受,急匆匆跑出来干啥?”

“接阿鲤。”沈越没缓下脚步,丢下一句话径自往前走。

“呵呵,不劳沈爷费心。人已经被我带走了。”

沈越刹住脚步,问道:“什么?!他现在在哪。”

“呵呵,沈爷这副关心的嘴脸装得可真是驾轻就熟,怪道能把我师傅骗得团团转……”

“快说!他人在哪儿?!”

“啊!你干嘛……”沈越突然揪了沙鸥的领子一把将人提起来质问,几名猛汉就要上前解救,却被沙鸥挥开,“沈越,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我师傅什么都得受你控制的嘴脸。你可以找人度春宵,我师傅怎么就不可以!不怕告诉你,师傅他叫我请来莳花院的小怜姑娘今晚相会,此刻,他二人怕是鱼水正欢了……”

“他人在哪里!”沈越几乎咬牙切齿了。

“呵呵,二楼采芳阁。”

闯入房内,果见寻壑和一女子一丝不挂在床上交缠在一块儿,沈越上前便将女子拖开,程隐识相,赶紧捡走女子衣物将其拖拽着带出房间。

离了女体,寻壑在床上翻滚一阵,觉察身边有人,竟搂住了来人往其身上撞,一下一下,不似人欲,更像是动物的本能。只见寻壑面颊绯红,触手滚烫,全身更是异样地僵硬,沈越只觉得不可思议,遂问:“你被人下药了?”

寻壑此刻怎可能回答。

失神间,沈越竟被寻壑一把按倒在床,寻壑急不可耐地扒拉着对方衣物,沈越一边配合地解着衣物,一边思索起沙鸥方才的话和破门时所见的场面,不由心下一沉,可寻壑求而不得的焦虑溢满全脸,沈越遂横下心,躺在寻壑身下,将腿环上爱人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