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鞋匠>第91章 还疼吗

  文月口中的故事,其实并没有真正讲完。至少,还没有讲到坏人的去向和下场。

  但一向对故事感兴趣的林知,这一次却没有对这些理应被填满的空白生起太多好奇。直到晚上由聂振宏做东的饭局散场,直到高海和文月开车离开,直到两个人回到了聂振宏家里,他都没有开口追问故事里的细节和其他。

  但他的目光,却一直流连在聂振宏的一双腿上。

  确切的说,是男人那只因为从高处跳下,而瘸了的左脚上。

  聂振宏其实早就注意到了。

  他在主动联系上老友,并且愿意将林知介绍给他们时,就有了将自己的过去暴露在恋人面前的准备。

  其实他那些过去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不过之前聂振宏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他也不习惯用身体的残疾来示弱。

  倒是他的小朋友,似乎从未想过那么多,早就把自己的秘密赤裸裸地敞开在他面前。那么坦诚的,充满信赖的,将一切都赤忱地摊给他看,将伤口主动贴向他,毫无半点防备和介意。

  聂振宏反而觉得自己这个恋人当得太不够格了。

  他愿意重新建立起与过去的联系,也愿意和林知共享未来的快乐欢喜,那么曾经的过往也不会在藏起来。如果小知了好奇,同样也可以随时触碰他的一切。

  所以当晚上两个人都洗漱好,看着林知脱了拖鞋爬上床后,聂振宏就将人抱到了腿间。

  “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林知刚洗了澡,香喷喷的。聂振宏搂过他细瘦的腰,让小朋友后背靠在自己胸前,蹭在他耳边问。

  “嗯。” 林知乖乖任他抱着,点点头。

  “那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聂振宏主动提起话头。

  “……” 沉默了一会儿后,身前的人才发出声音,“有哦。”

  “你问。” 聂振宏摸了摸他的脑袋,“宏哥能回答的都回答你。”

  只留下一台床头灯的房间里,随着他这话落下,便没了其他声响。聂振宏倚在床边,看不见林知的脸,却能感受到两道干净又认真的视线,正垂落在他身上。

  还带着潮汽的温热指尖落在了他的膝盖边。

  一路向下。

  小知了煽动着羽翼,轻轻停驻在了他那道陈年旧伤上。

  “宏哥这里,还疼吗?” 林知伸出食指,指腹贴着那条寸余长的伤疤,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聂振宏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顺势插进男孩柔软的发丝里,贴着他的软发轻抚。

  “早就…… 不疼了。”

  聂振宏说的是实话。

  最开始摔下来时,他只仿佛听见咔哒一道闷声,如同皮筋崩断了似的,他膝盖便不受控制地弯下,整个人跪趴在了地上。直到躺进救护车被送到医院里,他才感觉到钝钝的疼,但这种痛对于一个大男人而言,也还算能够忍受。

  所以那时候聂振宏一直以为自己没什么大碍的。至少,是做了手术能好的那种。直到真正手术结束后,那种针扎刀割般的疼痛,才迟缓地在神经里蔓延起来。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

  真正让聂振宏感觉到最痛的时候,是努力复健了好几个月之后。那时,他被医生告知,他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正常走路了。

  聂振宏忽然就感觉到钻心的疼,从伤口直直往脑仁里扎。

  过了这么久,那里早已没了当初的感觉,只是偶尔他运动复健时会扯到跟腱处,带来神经拉拽的刺疼。此时被小朋友抚摸着,却没有丁点的痛楚,只有仿佛被白云亲吻的绵痒,飘落在伤口上。

  等等……

  当聂振宏意识到那绵痒是什么带来时,他整只腿都下意识紧绷了起来。

  “…… 知知!”

  轻飘飘的云朵已经离开了他的脚踝,只有云朵上的两颗星星在一眨一眨地望向他。

  “干嘛亲那里?” 聂振宏拇指贴着小朋友的唇角蹭了两下,说,“脏。”

  林知自然地把下巴搭在聂振宏的手掌上,反驳道:“洗了澡,不脏的。”

  他手还贴着男人脚上那道蜈蚣似的长长瘢痕,像在抚摸小动物一样,在蜈蚣的背脊上一遍遍捋着,认真回应聂振宏刚才的问话,“想亲。”

  想亲,就亲了。

  不像以前那样说是见别人也这么做过,也没有来自记忆中妈妈的教导,这一次林知的回答,令聂振宏讶然之余,浑身都开始发烫。

  “知知,你呀……”

  聂振宏将弯着腰的小朋友重新抱回到身前。

  他曲起左腿,让林知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间。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地贴在一起,靠得近极了。

  燎烧的火星顺着被亲吻的足踝一路向上,直到蔓延到聂振宏的四肢百骸,钻进到他跳动的心脏里,点燃了一簇簇绚丽的烟花。

  聂振宏一把捧起林知的脸蛋,深深地吻了上去。

  绵软的云朵没有丝毫躲闪,钻进了他的唇齿中。点缀在银河中的两颗星星,也闪烁着愈发澄净荧璨的光亮。

  聂振宏温柔又贪婪地地含吻着嘴里的软肉,将那一片云慢慢地舔成雾霭,搅作糖絮,吮出雨露。而他的一只手也忍不住滑进夜幕之中,握住了一弯月亮。

  在聂振宏过去三十多年的生命里,他几乎没有在什么事情上有过太矛盾的心情。他做事还算果决,想到什么就去做,一旦有了决断,就不会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但今晚,对着一床月色,聂振宏却罕见地有些踟蹰,不敢将心中的欲念和迫切诚实地立马宣泄出来。

  他怕吓着怀里的人。

  他只敢一点点地凑近,一口一口地将月光舔吻化了,再不动声色地侵吞入腹。

  过了十月,天气一下便入秋了。聂振宏身体火旺,在家里还穿着背心和短裤,但林知却早早地被他套上了磨毛带绒的长袖睡衣。

  此刻睡衣的扣子早已被聂振宏一颗颗解开了,露出主人白皙的胸膛。上面两点嫣红在冷空气的刺激下小小地立起,而再往下的细瘦腰肢已经挺了起来,主动朝着腰间的暖热贴去。

  “嗯…… 宏哥……”

  聂振宏的唇已经贴上了林知软白的腰肉。小朋友这段时间每天都被他喂得饱饱的,身体早已没有最开始见到时那么瘦削吓人了,变得匀称而饱满,充满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细嫩绵滑。

  再衬上宛如瓷盏般的皎白肤色,令人触碰上就不想离开,只沿着起伏的腰线往下舔啄斟品。

  松紧的裤腰很好扯开,聂振宏不过是轻轻拍了拍林知的臀侧,身下的人就乖巧地抬起了屁股,让他轻而易举地挎下了睡裤,露出了里面象灰色的三角。

  从睡衣到内裤,林知的这一身都是聂振宏置办的。他发现自己如今很享受包办小朋友生活所需的一切,有时候两人吃完晚饭散步,路过街边的夜市摊,他的目光便会下意识地搜寻适合林知的物件。

  而更令他愉悦的,无疑是恋人将他的心意全部都穿在了身上。

  只是,人心都是贪婪的。

  聂振宏如今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林知对他毫无保留的信赖和依恋了,他还想再进一步。

  他想要小朋友接受他的一切,他想要完完全全的拥有面前的这个人。

  从外到里,从头到脚。

  他想将他的小果子拆吃进肚,果肉藏进自己的身体中,汁水混合在自己的血液里,直到这颗小金桔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一个人,再也分不开。

  聂振宏的脑袋被抱住了。

  两个人的姿势换了一个转,这一回换林知将手指插进了他的发丝中。

  青年斜倚在床上,细长的手指穿插在聂振宏浓密的短发间。他指腹贴着男人的后脑勺,像是在催促似的,揪着聂振宏发丝下意识拽了拽。

  “唔…… 起来了。”

  伴随手指的小动作和小朋友坦率的声音,聂振宏鼻尖对着的三角裤头也渐渐拱起了一顶帐篷。

  被林知穿在身上的灰色小裤正面,印着一只甩着鼻子的小象。此时小象的鼻子已经变得立体起来,憨态可掬的模样令聂振宏忍不住埋下脑袋,轻轻咬了一口。

  “啊!”

  这样的刺激显然和上一回的‘摸摸’是完全不一样的。林知惊促地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等他钻研宏哥这是在做什么,男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扒开了小象,将他的那里一口含进了嘴中。

  林知的十根手指都蜷缩紧了。

  但他想起来自己还攥着宏哥的头发,立马又松开了手,但却又在下一瞬再度蜷了起来,只不过还记得虚捏着指尖的发丝,剩下指腹贴在男人的后脑勺上,颤颤地轻挠。

  身下被温暖地包裹住,从未有过的新奇和舒爽顺着小腹往上窜开,林知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微微张开嘴,随着男人头部的起伏一下一下地喘着气。

  林知本以为,这样的体验就是极限了,但很快,他的宏哥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一根更炽热的舌头加入了唇齿的狂欢。

  在男人舌尖触及到他顶端的刹那,林知整个腰都从床上挺了起来,身体弯成了弓形。从来坦诚面对自己欲望的他,头一回有些迷茫无助,不知道自己是想躲,还是想被宏哥吃得更多一点。

  只有浑身逐渐沸腾的血液,在像他不断传递着一个感受——

  简直…… 太舒服了。

  于是林知明白了。

  他手臂使力,搂紧了男人埋在他肚子上的脑袋。

  然后,林知诚实地绷紧屁股,将自己翘得老高的东西,一股脑埋进了聂振宏的口里。

  “宏哥,宏哥……”

  无师自通地,林知开始挺动起自己的腰跨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他的宏哥,依旧在他身边。

  林知只有一遍又一遍叫着他宏哥的名字,然后伴随着男人温柔又鼓励地安抚,哆哆嗦嗦地抖擞开小翅膀,一点点朝着神秘又吸引人的未知更深处探寻。

  秋日的夜晚格外凉爽,连带着人们在外闲逛的时间也拉长了。明明已经十点过,却还能听到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各种声响。喝酒划拳的,骑小电驴的,跟商贩讨价还价的,种种热闹不断顺着纱窗传进屋中,反倒衬得房间里的些微动静更加明显了。

  仅留有一盏灯光的微暗卧室里,一个高壮的男人正宛如虬虎般撑伏在床上。他两臂肌肉隆起,一只手正握在低埋的头脸之下,伴随着脑袋不断起伏和双腮的吮动,一下又一下的动作着。

  而令他这么卖力的人,此刻正老实地躺在被他笼罩的范围内,一边绞着腿,一边嘴中发出小声又无助的呻吟。

  聂振宏口的时间并未很长。他不过是尝试着,学习这种仅看过却从未实践过的姿势去抚弄嘴里的小知了,表现其实生涩得不行。但被他抚慰的人却似乎没有这种感觉,一直很配合地在他身下小小地扑腾,可爱极了。

  不过是一会儿,他舔咬的小家伙就绷不住了,呜咽着在他嗓间淌出了几股水液。

  聂振宏撤离不及,被呛得咳了几声。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反倒是身下的人先动了,翻身就去床头柜上扯了两张纸,急急地递到他嘴边。

  聂振宏就着小朋友的手擦了擦嘴角,又在他手指间轻啄了两下,安抚林知,“咳,没事。”

  “不吐吗?” 林知睁大眼,原来那里的东西是可以吃的?!

  聂振宏砸巴了两下嘴。说实话,那玩意儿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不知道是小朋友经历少还是他心理作用,聂振宏倒一点不觉得难吃,半点不介意地咽下去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不吐,知知的都很干净。” 聂振宏将身体撑高了一点,和身下的人面对着面,笑着对他说道。

  “噢……” 林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撅起嘴,在聂振宏嘴上啃了一口。

  啃完,他也没有离开,反而学着男人之前每一次对他做的动作,伸出舌头,探到了聂振宏的口腔里,笨拙又认真地舔了一圈。

  尽管仍旧有些不得其道,但林知还是尝到了宏哥嘴里的味道。

  “唔,不好吃。”

  脑袋重新落回枕头上,林知嫌弃地发表了感受。

  “…… 噗。” 聂振宏被林知这一串动作给整愣住了,等小朋友点评完,他才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恨不得再把人按在床上再亲几轮。

  “小傻瓜,这东西本来就不是拿来吃的,” 聂老师刮了刮知知小好奇的鼻头,给他再度上起了生理课,“它有其他大作用。”

  “什么作用?”

  “嗯……” 聂振宏本来想说‘生宝宝的作用’。但想起上一次两个人就这个话题的讨论场面,他干脆换了种说法给小朋友科普,“是…… 可以让两个互相喜欢的人,靠得更近的作用。”

  “靠得更近?”

  林知低头,看了眼他和宏哥贴在一起的胸口和肚皮。他思忖了一下,干脆抬起胳膊从男人咯吱窝下面穿过,一整个搂住了聂振宏的背。

  然后问:“现在不够吗?都贴贴了。”

  聂振宏心里的老鹿都快要被小朋友可爱得贴晕过去了,他低笑了两声,一边啄吻着身下人的脸颊和颈侧,一边哑着嗓子对林知道:“不够。还可以…… 更近。”

  “近到……” 蛰伏的猛虎终于露出了獠牙,却只是叼着小仓鼠的软肉轻轻磨啃,一点不凶狠,“近到我可以到知知身体里,知知也可以…… 把宏哥吃进去。”

  “啊。” 小仓鼠以为自己懂了,张开嘴就要往男人的下身凑,好歹被聂振宏压在了原地。

  “乖,别动。不是这种。”

  聂振宏又笑起来,整颗心被小朋友撩得又酥又软的,唯有下面硬得越发肿胀难耐。见好奇宝宝还在等着他解惑,他也不再按捺了,直接翻手脱掉了身上的衣裤,和身下人同样赤条条地挨在了一起。

  两具不同肤色的身体紧紧相贴,亲昵极了。很快,在上的那个人便不再甘于这样的亲昵,蜜色的粗壮手臂分开了白皙修长的一双腿,带着厚茧的手指贴在了幽谷的中央,试探着按揉起来。

  “一会儿…… 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

  在这处探索上同样初次的聂振宏,心里此刻也有些没底。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了寻常自用的润滑液,挤在了林知的那处,一点点尝试着将花蕊揉开。

  “唔呃……”

  有些冰凉的液体令林知瑟缩了一下,却又在对男人无比的信赖中放松下来。

  林知努力撑起上半身,将胸膛再度贴靠在聂振宏的身体上。他一双手搂住了男人宽厚的肩背,只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聂振宏面前。

  “宏哥……” 林知睁着眼,认真地问——

  “宏哥会疼吗?”

  聂振宏感觉自己的心连同着久未有感知的左脚跟忽地抽搐了一下。

  不是疼的,而是像泡进了一汪温泉里,浓烈又甘甜的水汽钻进他的皮肤,渗进他的骨头里,暖得令他不真实。

  “宏哥…… 不会疼的。”

  他眨了眨被熏热的双眼,覆下身,同时用着生平最温柔,又最郑重的声音对他的宝贝说——

  “宏哥会很舒服,很开心,很… 幸福的。”

  “宏哥也想要知知一样舒服,一样开心,一样的幸福。”

  恍惚间,林知看到眼前有一大片红色绽开了。

  不是骇人的令他害怕的黑红,而是香甜的, 浓郁的,炙热的,仿若夏日里被小鸟儿从树上叼采的红果儿,溅落在地上迸开了,洒落开的湛湛橙红。

  红果子结得太多了,扑通通朝着他砸来,砸得他目眩神迷,好似坠落到地底,又在下一秒被抛向天际。

  林知只来得及说上一句 “好哦”,就再也没机会吐露别的话语。

  因为他整个人都被这片红浸染了,落进一片深不见底却又能肆意呼吸的蜃海里。

  他淹没了,他搁浅了。

  银河渡过了月光,云霞推开了波浪。

  他光着脚仿若鱼摆一样越出水面,然后踩进有些烫却毫不灼人的焰火里。

  他舒展枝叶与绒毛,在树梢间晃荡,在浆果里流淌。

  想要吃大肉的可以去我隔壁两篇文吃饱,这篇的风格不会变,见谅~

  尽管不像其他几对那样露骨,但我想老聂和吱吱之间的第一次,就是这样的。温柔的靠近,细碎的亲昵,然后在安静的汹涌中拥抱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