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五,下午只上了三节课,放学后卫小迟推着自行车,前脚刚踏出校门,书包里的手机嗡声大振。

  卫小迟从书包拿出手机——毫不意外是姜湛打过来的,也只有他会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

  卫小迟怕再挨呲,不敢让铃声多响赶忙接通,那边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小池同学吗?”

  姜湛手机故意存的是‘池池’,张林昌还以为他叫小池。

  卫小迟把张林昌当姜湛父亲了,恭恭敬敬道,“叔,叔叔好,我是卫小迟。”

  张林昌被逗笑了,“我是姜湛的主治医生,听说你们今天这个点放学,没打扰到你吧?”

  卫小迟忙摇头,“没有,刚放学,姜湛没事吧?”

  “他没什么大事。”张林昌一句话带过姜湛的情况,反而问卫小迟,“听说你前几天刚分化,最近有没有来医院复查?”

  现在是下学高峰期,校门口人潮涌动,学生三五成群吵吵嚷嚷,你推我搡打闹着。

  卫小迟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一听还要来医院复查,卫小迟脚步一顿,紧张道:“之前那个医生说我腺体发育很好,应该不会出事,所以不用查了吧?”

  张林昌说,“你的病例我看了,腺体发育的是不错,但你分化错过了最佳年龄,最好再来医院做个O素36项筛查。”

  “如果你现在有时间,就来医院做趟检查,顺便来看看姜湛。”

  “前几天你住院,姜湛陪同的时候摄入不少你的信息素,他现在进入易感期,如果有你的安抚,他能尽快恢复正常。”

  张林昌笑着问,“你觉得呢,小池同学?”

  卫小迟本来就打算去医院探望姜湛,“我现在倒是有时间,可以去医院。”

  “但那个O素36项筛查一定要做吗?”卫小迟不好意思抓了抓耳朵问,“检查费多少?”

  张林昌安慰道:“这项检查在omega的医保,国家予以补助,花不了多少钱的。”

  卫小迟为难地抿下唇,“我还没有修改性别,是不是享受不了补助?”

  这回换张林昌愣了,“你还没有修改性别?”

  卫小迟已经分化一个星期了,按理第二天家里人就该去办这件事,毕竟Omega有很多福利待遇。

  办理的流程很简单,拿着医院开的证明跟户口本,改了卫小迟的档案,重新办理一张身份证就可以了。

  卫小迟难堪地垂着眸,声音小了下去,“没有。”

  他还没告诉卫东建,这些天他连人都没见过。

  改完性别不仅身份证重新办,户欜飌口本也要换新,这需要户主亲自去办。

  直到现在卫小迟都没想好怎么跟卫东建说,他讷讷地问,“晚些再做这项检查可以吗?”

  “可以,那你今天还来医院吗?”张林昌朝病房看去。

  原本还躺在床上的alpha,此刻坐在床边支棱着耳朵,盯着外面的动静。

  见张林昌看了过来,他若无其事扭过头,留给了张林昌一个后脑勺。

  卫小迟点点头,“去,不过我还要回家拿一趟东西。”

  Omega难得大方,“姜湛在您旁边吗?您能帮我问问他,他有想要吃的东西吗?我过去的时候给他买。”

  去医院探病怎么能空手,况且上次他分化住院时,姜湛待他不薄。

  看来是个心细的小O。

  张林昌笑了笑,“我把电话给他,你自己问吧。

  张林昌推开病房门,姜湛背对着他,吊儿郎当把长腿横在床柜,但随着张林昌的靠近,宽阔挺直的背脊越绷越紧。

  “你电话。”张林昌笑着说。

  alpha没转过身,不情不愿似的伸出一只手讨要。

  张林昌忍不住想起alpha小时候,每次喝药都皱着眉头,给他糖,他说不要,但等你收回去他又拿漂亮的眼睛瞪你。

  口是心非得很。

  那时姜湛小小一只,穿着背带裤,黑色小皮鞋,还烫着羊毛卷,被他姐打扮的很可爱。

  即便是臭着脸,脾气大,也让人生不起气。

  一转眼小家伙长大了,现在都有喜欢的omega了,时间过的真快。

  张林昌边感叹,边将手机放到姜湛手心。

  姜湛拿到手机,飞快放到耳边,不冷不淡地问,“干嘛?”

  “你有想吃的吗?我一会儿去医院看你。”卫小迟问完才想起姜湛有选择恐惧症。

  果然那边轻哼出一声,“随便。”

  卫小迟:“那你住几楼几号病房?”

  姜湛:“二楼,307。”

  卫小迟说,“我一会儿过去,现在刚放学我得先回一趟家。”

  “随便你。”

  卫小迟听他这口气,感觉就是‘你爱来不来’,明明昨天晚上还有点黏人,对他的信息素表现出了渴望,今天怎么就爱答不理了?

  卫小迟不由给姜湛的易感期症状又加了一条——善变。

  挂了电话卫小迟犹豫起来,他昨晚查了不少alpha易感期的相关知识。

  原本想着如果姜湛情况严重,这周六日先不去奶茶店打工,在病房待两天。

  他生病时姜湛非常照顾他,虽然急于去打工挣钱,但这点人情世故卫小迟还是懂的。

  可看姜湛这个样子,好像也没多需要他,他假都请好了。

  卫小迟已经一个月没去奶茶店打工,很担心这份工作会黄,要姜湛没那么需要他,那他就接着打工去。

  卫小迟回到家冲了个战斗澡,换上干净衣服,拎着书包骑自行车去医院探病。

  路过水果摊时,卫小迟瞅了两眼,慢慢停了下来。

  -

  夏季昼长夜短,下午六点艳阳高照,一点黑下去的迹象都没有。

  姜湛焦躁地在房间踱来踱去,自从接到卫小迟的电话,直到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有来。

  说什么一会儿过来,这都多少个一会儿了?

  姜湛忍无可忍,捞过床上的手机,戳着给卫小迟拨过去一通。

  很快门外响起一道铃声,姜湛立刻掐断通话,飞快甩了脚上的鞋,大腿跨到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上。

  等了两分钟,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湛脸上慢慢浮现霜色,他猛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房门,拉开门,目光在长廊左右扫视了一圈。

  哪有卫小迟的影子?

  alpha眼底阴影深重,唇线紧绷,用力砸上门给卫小迟又打了一通。

  骑车不打电话,打电话不骑车,卫小迟停到路边接通了姜湛的电话。

  电话刚通就传来alpha暴跳如雷的吼声。

  “你去哪儿了?坐火箭去火星找我了吗?”

  卫小迟摸了一把额上细密的汗,气喘吁吁,“快了,我马上就到,还有几分钟……十几分钟吧。”

  他家离医院二十公里,卫小迟骑了一小时十五分钟,腿都要废了,他肩上背着书包,车篮还放着一个包,一抓香蕉,左右车把上各挂着几斤水果。

  负重前行更累。

  被姜湛好一顿呲,卫小迟边道歉,边安抚,说了不少好话,那边才稍稍消气。

  挂了电话,卫小迟深吸一口气,咬牙继续朝前骑行。

  -

  卫小迟骑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期间姜湛打不少电话,每隔五分钟催一次,每隔五分钟催一次。

  卫小迟感觉晚到这么长时间,跟姜湛的电话不无关系,因为他每次打过来,卫小迟就得停在路边好言好语哄他一会儿。

  那辆老爷车关键时刻还掉链子。

  是真的掉链子,掉了两次。

  卫小迟拎着俩书包,一抓香蕉、半拉西瓜、两斤无籽红提,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了姜湛的病房。

  他刚推门进去,病房模样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等候多时的alpha摁到了门板上。

  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西瓜砸地的声音听得卫小迟耳膜一震。

  他心疼西瓜,扭头要去看有没有摔碎,姜湛反剪住他的双手,高大的身躯压来。

  暴烈的信息素野蛮地将卫小迟罩住,犹如一滴水坠入滚烫的油锅。

  卫小迟是那滴水,姜湛是油锅。

  水滴沸腾,油花炸裂。

  姜湛手肘撑在门板,将omega困在方寸间,满脸暴躁——

  “怎么现在才来?”

  “怎么现在才来?”

  “怎么现在才来?”

  一声比一声暴躁,浓郁的信息素像层层阴云压下,卫小迟缩在角落,胆战心惊惶惑不安。

  二十公里的路程,卫小迟顶着大太阳骑过来,饶是身体散热机制差,一路骑来也出了不少汗。

  他贴着门,脸上淌着汗,颤颤巍巍把之前在电话重复过的无数说辞,再解释给alpha听,“骑,骑自行车来了,路有点远。”

  “怎么现在才来?”

  姜湛又问了一遍,闷沉沉把脸埋进卫小迟潮湿的黑发。

  卫小迟刚洗了澡,洗发水混着一缕信息素萦绕在姜湛鼻尖,双臂揽住omega的腰。

  还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声音轻渺渺,像含了山间的晨雾,带着鼻音。

  卫小迟大脑懵了懵——姜湛刚还处在爆发边缘,这会儿又进入另个极端,像是在委屈的撒娇。

  易感期的alpha情绪好像确实会这样,会突然亢奋,又会突然低落,前一秒暴戾,后一秒可能就是个哭包。

  姜湛:“你怎么现在才来?”

  卫小迟不回答,他好像会一直问下去。

  卫小迟只好再次解释,“路真的有点远,二十公里呢。”

  姜湛:“你怎么现在才来?”

  卫小迟倒是不嫌烦,姜湛问多少遍,他就回答多少遍——问了问题而已,这比发脾气好多了。

  “路很远,车子中途还掉了两次链子。”卫小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答案。

  姜湛:“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接到你主治医生的电话后,先回家洗了澡,因为想着晚上可能会留宿到这儿……”

  卫小迟絮絮叨叨,把路上耽误的每一分钟尽量详细地说给姜湛听。

  其实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很少人听他叨唠无关紧要的小事,要不是alpha一直追着问,卫小迟未必会说出这么多话。

  絮叨完卫小迟多加了一句,“下次我会早点来的。”

  想了想又说,“下次不先买水果了,一路带过来好沉。”

  忍不住嘴碎:“这家医院离我家真远,二十公里,我从来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的车。”

  真的很累,他一个星期的运动量加起来都没今天多。

  -

  把该抱怨的都抱怨完了,卫小迟等着易感期的alpha继续问他‘怎么现在才来’。

  一分钟过去了,身后的人没有开腔的意思。

  卫小迟扭过头,对上了一双潮湿雪亮的黑眸,眼尾晕着一抹红,神情迷醉,胸口起伏,一副被撩拨狠的模样。

  alpha这个神态,让卫小迟茫然地扇动了两下睫毛。

  姜湛突然恼怒起来,“不许你看我!”

  卫小迟很怂,一听这话立刻将脸又扭向门板,身子笔直罚站似的。

  他身上的汗还没下去,发梢湿濡,颈间蒙了一层透亮的薄汗,腺体充盈着信息素,丝丝缕缕,蛛线般缠绕着姜湛。

  姜湛双臂不由抱紧卫小迟,受到蛊惑似的,低头在卫小迟后颈吻了一下。

  卫小迟浑身一震,眼前全是错影,大脑一片空白,良久才重新运转。

  刚才那个软软的触感该不会是……

  卫小迟脖颈僵硬,一寸一寸扭动,看向同样怔忪的姜湛。

  姜湛似乎比他还要震惊懵逼,简直是震惊本惊,身体受惊似的向后仰去,呼吸都停滞了。

  卫小迟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嘴唇动了动。

  姜湛以为他要说话,抢先一步慌乱开口,“我是不小心蹭到的。”

  卫小迟浑浑噩噩,不知道要说什么,表情呆滞地‘哦’了一声,把脸扭了回去。

  那截汗津津的脖颈再次暴露在姜湛的视野,细腻白净的样子看起来毫无防备。

  alpha不受控制,忍不住凑又过去,鼻尖耸动。

  卫小迟不自在地缩了缩,想避开对方鼻息喷洒的热气,他能清晰感觉到姜湛在他腺体附近嗅。

  好在姜湛这个诡异的举动没持续太久,他把脸甩到卫小迟肩上,心里烦躁的不得了,伸手捏了一把卫小迟腰。

  卫小迟怕痒,笑着往回躲了一下。

  姜湛听见那声压抑在喉间的笑,探头看了一眼卫小迟,又掐了一下他的腰窝。

  卫小迟腰腹反应很大抽搐了一下,轻却急促地笑了一下,说话都带了气音,“别,别闹了。”

  “你这儿是软的,不如我硬。”姜湛说,“你摸摸,我的很硬。”

  见卫小迟没说话,姜湛突然反应过来,耳尖蹭地红了,“你想什么呢?”

  姜湛后退两步,撩开自己的衣摆,露出一段结实紧绷的腰腹,上面清清楚楚垒着六块平整的肌肉。

  “我说是腹肌,我这儿硬的,有肌肉,你没有。”

  “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你脑子里整天都是什么?”

  说完他别过身体,嫌卫小迟满脑子废料似的。

  卫小迟根本没往哪方面想,呆呆地看着生闷气的alpha,无措地说,“我没那么想……”

  姜湛身体绷直,在卫小迟开口那瞬,转过身猛地上前,捞过他的腰把人拖到病床上。

  这个动作像是在alpha脑海里演练了上千遍似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卫小迟后脊砸到厚实的床垫,鼻梁上的眼镜跟着一歪。

  疼倒是不疼,但太过错愕,丹凤眼瞪得溜圆。

  姜湛长腿跨上床,摘掉卫小迟的眼镜,也不管会不会摔碎到对面的沙发。

  卫小迟瞳孔紧缩,身体跟上发条似的霍然弹起,下床要去找他那副六千多的眼镜。

  他刚弹起,下一秒就被alpha摁回到原处,然后塞进被子里,还缠了两圈。

  卫小迟跟个鸡肉卷似的裹在白色棉被里,姜湛从身后紧紧抱着他,低头闻在omega的颈间。

  来来回回嗅了半天,姜湛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埋在卫小迟颈窝,抱着Omega不动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小迟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眯着眼环顾四周。

  地上一片狼藉,他买的水果零散了一地,是好是坏,由于角度问题他也看不见,卫小迟心疼的不行。

  眼镜也不知道摔坏了没。

  卫小迟悄悄仰起上半身,刚还双眼紧闭的alpha立刻警惕睁开眼睛,漆黑幽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卫小迟。

  卫小迟咽了咽喉,躺回到被子里。

  这个时候的alpha是不讲理的,姜湛能干出把他塞被子里抱着这种事,可见现在脑子有多不清醒。

  干巴巴躺了十分钟,卫小迟屏着呼吸扭头,小心翼翼支起身,朝沙发看去。

  身旁的人暴躁道:“乱动什么?”

  卫小迟吓得赶紧再次躺回去。

  -

  半个小时后,张林昌进来查房,看见眼前的场景血压飙升,差点气个仰倒。

  他是让卫小迟来医院安抚姜湛,但不是这么个安抚法。

  而且看看这一地混乱,哪里是安抚,分明是姜湛单方面尥蹶子撒欢。

  感受到其他人气息的姜湛睁开凌厉的双眸,下意识搂紧怀里的人,释放出排他的信息素。

  可惜这招对张林昌不管用,他是一个beta,虽然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并不会AO那样难以动弹。

  张林昌蹙着眉上前,熟练地给姜湛打了一针用于安抚A值暴增的药剂。

  棉被卷里探出一颗脑袋,碎发之下是一双乌黑的眼睛,面上惶惶不安。

  看见张林昌穿着白大褂,卫小迟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睛。

  张林昌:“小池同学?”

  卫小迟一愣:“主治医生?”

  两个人对暗号一般,彼此已经确定三个小时前通过话。

  张林昌没想到姜湛喜欢这款性格的小O,看起来很乖,学习很好,不会做出格事的样子。

  跟姜湛真是天差地别,可以说是完全反着来的。

  “你没事吧?”张林昌一身白大褂儒雅斯文,身上有着很浓的教授气质,“他刚才失控了。”

  卫小迟点了一下头,有些尴尬地问,“我现在能出来吗?”

  这么说话好奇怪。

  张林昌笑了一下,“可以。”

  姜湛激素归于稳定,面无表情地扭过身子,背对着卫小迟。

  虽然没了alpha的禁锢,但卫小迟也不敢放肆,慢慢掀开被子观察着姜湛的一举一动。

  见姜湛始终没回头,他飞快下了床,从沙发角落摸到自己的眼镜。

  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摔坏,卫小迟松一口气,重新戴了回去。

  一抬头见张林昌笑容慈祥地看着他,卫小迟心里一紧,“怎么了?”

  “我们出去说。”张林昌转身风度翩翩地走出了病房。

  卫小迟整了整乱糟糟的衣服,忐忑不安地跟在张林昌,去了他的办公室。

  “坐。”看出卫小迟的不安,张林昌笑了笑,“别紧张,就是想跟你聊聊怎么安抚处在易感期的姜湛。”

  卫小迟坐到张林昌对面的椅子,听他说要谈安抚姜湛,耳根窘迫的红了一层。

  “alpha易感期情绪会反复无常,所以你要学会安抚他们的焦躁。”张林昌玩笑道:“正好这有个现成的,你可以拿他练练手。”

  卫小迟更不好意思了,他才十八岁,刚分化没多久,说这个有点太早了。

  张林昌问,“你知道易感期的alpha是什么吗?”

  卫小迟摇摇头。

  张林昌说,“他们是破坏家具的巨型犬,智商低幼,精力旺盛,还有分离焦虑症,Omega的信息素就是栓犬的链子。”

  按理说omega是牵着alpha鼻子走的,但张林昌看今天他俩这状况,卫小迟明显是栓不住闹腾的姜湛。

  当然这也是因为卫小迟没正确掌握安抚alpha要诀。

  -

  张林昌是个很好的老师,跟他谈了谈卫小迟大概知道怎么做才能尽快让姜湛恢复正常。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卫小迟回到病房,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还好这个西瓜皮有点厚,并没有摔碎,只是边缘出现一道裂痕。

  姜湛躺在床上,从卫小迟进来,他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Omega,但对方朝他看来,他又会离开挪开,不看了再挪回去。

  卫小迟在病房忙忙碌碌,把弄乱的地方收拾干净,动作很利落,一看就是经常干。

  收拾完卫生,卫小迟拿着红提去卫生间洗。

  病房内有水果盘,卫小迟把洗干净的红提放果盘,问姜湛吃不吃。

  对方瘫着脸摇了摇头,卫小迟只好放下,慢吞吞坐到沙发上。

  “那个。”卫小迟局促地开口,“张教授说,我可以用我的信息素安抚你的情绪,你,你要吗?”

  “不要!”姜湛拉过被子盖上。

  卫小迟挠了挠耳朵,他原以为自己听懂了安抚教程,没想到第一步就栽了。

  好吧。

  等姜湛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卫小迟拿过一旁的书包,拉开拉链打算写会儿作业。

  姜湛把脸埋在被子里蹭了蹭,又蹭了蹭。

  等了半晌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他忍不住掀开被子,朝卫小迟看了过去。

  卫小迟察觉到姜湛的视线,抬头看向他。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第一天,我好凉,想哭,狗子大概也想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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