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外头的夏安阳,急的要死要活。

  而空间里头的夏安茹,也慌的要性要命。

  这坑人的空间里头,就只有葱和水,万一被困在里头出不去,能吃的也只有这两样。

  难道这辈子就要呆在这里,变成个葱人了吗!?

  想到这儿,夏安茹的惶恐中,又多了几丝怒气。

  坑人吗这不是?!这什么口吐芬芳的空间,跟书里的完全不一样就算了,连个使用说明都没有!这不三无产品吗!?

  呼~~~~

  夏安茹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劝自己还是要冷静一点。千万不要气到高血压,到时候死这儿都没人知道。

  想想,既然那九字真言里头的最后一个行字,是进入这空间的法则。

  那出空间的法则,肯定在另外八个字里。

  所以,另外八个字是什么来着?

  天呢,忘了!!!

  或者说,压根没记住。

  猛女抱头,哭哭啼啼。

  怎么办?

  夏安茹蹲在葱地里,愁云惨淡。

  她再一次开始鼓励自己:夏安茹,你好好想想,三白到底说的是哪几个字?不要急,慢慢想,从第一个开始。

  蹲在葱地里的夏安茹,调整了呼吸,改变了姿势,从蹲,变成了盘腿而坐。

  好,想吧。

  ......完犊子,想不出来啊。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瓜子,自言自语道:“枉我平时待你不薄,事到临头,脑瓜子你这是怎么了?!”

  事到临头......

  啊,想起来了,是临!

  夏安茹大喝一声:“临!”

  呃,手势没配合上,没用。

  可是这个临字,到底应该配合什么样的手势,夏安茹真的......吃不准啊。

  她只能闭上眼睛,使劲回忆着刚才三白的动作,喊一遍“临”,做一个手势。

  不是她对临这个字有多执着,而是.......她就真的只记住了这第一个字!

  空间外面。

  夏安阳迈开了沉重的双腿,回了一声老爹,“我来了!”,便踟蹰地往前走了几步。

  怎么办?告诉了爹娘,难道他们会知道怎么把姐姐召唤回来吗?

  这个肯定不可能啊,说不定到时候这两位会觉得自己也疯了。

  到底应该怎么解释,姐姐“唰”了的问题?夏安阳很愁苦。

  一米二的长腿,似有千斤重,跨一步,便要顿三秒。

  这事儿......他回过头看向了一旁正在跟野橘子树唠嗑的三白。

  要不还是问问他?

  可是他该怎么问呢?难道就说姐姐“唰”一下不见了,麻烦老道跟我讲讲,怎么把姐姐给弄回来?

  这人平日就是个搞点小迷信活动的,万一要知道他姐的秘密,那老姐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老姐说的什么随身空间......应该是真的吧?

  哦......夏安阳突然想起另一个事儿,所以他老姐没有疯吧?一亩葱地......也是真的吧?

  那这会儿她还没出来......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出来?!

  那出来的口诀姿势,是不是......就应该不是那个行,而是另外八个字的其中之一......

  完犊子了,刚才三白翻花指,他没看清,他老姐也没看清,如果真是要用别的字,他真的很怀疑老姐还能不能出来!

  夏安阳,顿在了原地,不知道到底该往左还是该往右,他感觉自己都要裂开了。

  不行,这个事情已经超出科学能解释的范畴,必须得问问搞迷信活动的人。

  下定决心的夏安阳,正要去拍三白,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还带起一阵风。

  待他再一瞧,“卧槽!!!”

  他姐“唰~”回来了。

  “臭小子!还学会骂人了!”端着一碟子葱油饼的夏兆丰走来的,远远就听到儿子骂了句脏话。

  此时夏安茹正呆坐在弟弟腿边,一脸的错愕,仔细看,脸部的肌肉都在抽筋抖动。

  夏安阳完全没有听到老爹的呵斥,此刻的他,整个身心,都在盘踞在他腿边的老姐。

  他慢慢的蹲下身,然后死死地盯着夏安茹的脸,“姐,你回来了啊?”

  夏安阳按住了他老姐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

  经历了绝望,又回来了的夏安茹,突然就绷不住了。

  她猛地抱住老弟的小腿,哇哇大哭,“口吐芬芳,口吐芬芳,口吐芬芳,吓死我了!我以为要吃一辈子葱了!哇哇哇哇哇,弟啊,哇哇哇哇哇~~~”

  被儿子女儿的反应给惊着了的夏兆丰,忙把手里的碟子给了三白,“拿着!”

  然后他忙抚慰女儿,“安茹,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还是你弟又砸到你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我会了,爹!我会了!”夏安茹哭的那叫一个惨。

  夏兆丰用衣袖给女儿撸了一把脸,反正也不管是眼泪还是鼻涕,唏哩呼噜的全给她撸在了一起,“你别哭,别急,好好跟爹说,你会什么了?”

  三白吃瓜也很着急,“是啊姑娘,你会什么了,这么激动?”

  夏安阳却是知道的,“没事没事,就是刚才教我姐......打响指,她会了,就有点激动。”

  说完,他朝老爹使了个眼色,指了指一旁的三白。

  “打响指?没听着啊......唔,这葱油饼很香啊,我能吃一个吗?”三白的注意力,完全被吃的给吸引住了。

  夏兆丰朝儿子点了点头,然后跟三白说:“您想吃就吃,一会儿我再去拿一些来。”

  说完便扶了女儿起来,准备带她回车厢再说。

  “刚才是不是有谁在哭啊?”于大夫闻声绕了过来,然后直接被三白手里的一碟子饼给吸引住了,“呀!开饭了啊?”

  “欸是,”夏兆丰回了一声,“你们先吃着,咱们有点儿事。”

  “去吧去吧,”于大夫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父女子三人身上了,他夺过三白手里的盘子,嘀咕道:“我也没说看病还包饭啊,你这人我看着脸皮些微有点厚啊。”

  “不是,是他们给我的......”

  “给你你就吃啊?也太不客气了......”

  俩老头儿,开始因为抢饼而有点不待见对方了。

  夏兆丰带着女儿去了车厢,而夏安阳也把老妈喊了过来,夏家四人,很快在自家的车厢里头集合了。

  “到底怎么了,现在可以说了。”夏兆丰压低声音,看向夏安茹。

  被从煎饼摊拉回来的汪文芳一脸懵的看着女儿,“怎么了?安茹,是不是你弟又砸你了?你跟妈说,妈这回肯定不饶他。”

  “这回真的跟我没关系啊,你们先别说,听我姐说。”夏安阳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夏安茹。

  “爹娘,你们先捂住嘴巴。”夏安茹说道。

  “为......”汪文芳才想问,却直接被女儿打断了,“先别问为什么,你们听我的,赶紧捂住嘴巴,等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叫声。”

  夫妻俩看了看女儿,这丫头表情严肃的很,他们也不敢反对,就怕这孩子一会儿毛病更重了。

  哎,看情形,明天还是得进城带女儿去看看。

  这会儿,还是好好配合女儿吧!

  夫妻俩无奈对视一眼,乖乖捂住了嘴,顺便撇了眼儿子。

  夏安阳冲他们郑重一点头,“叫你们捂住,自有我姐的道理,你们准备好了吗?”看書溂

  夫妻俩,二脸懵逼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到一声,“行!”

  “唰~!”一下。

  一个大活人,就在夫妻俩眼前消失了。

  汪文芳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嘴里发出了呜咽之声,同时瞪大了眼睛,此刻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而一旁的夏兆丰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紧紧捂着嘴,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夏安茹消失前坐着的那个箱子。

  为什么?!

  这是什么操作?!

  为什么女儿会突然不见了。

  这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女儿......真的成仙了?

  夫妻俩错愕不已,同时看向了儿子。

  好大一只的儿子,双手一摊,“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刚才抱头痛哭的原因,刚才我姐就是这样突然从我眼前消失的。”

  话音刚落,夏安茹“唰~”一下又出现在了原先的位置上。

  不过,她衣服里这会儿还多了一把葱。

  没办法,她手要做动作,嘴要喊口令,所以能证明她没有疯的葱,只能插在她衣服里了。

  夏安茹把葱从衣服里拎了出来,递给了还捂着嘴的老母亲,“娘!您瞧,我没骗你吧?我真的有一亩葱地!”

  汪文芳抖着手,接过女儿手里的葱,颤巍巍的说道:“乖乖,居然是真的.....”

  这天下,居然还有这等奇事?!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不是都穿越了吗?

  所以女儿命中带葱,勉勉强强,也就接受了。

  这样的结果,总比女儿真的疯了来的强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