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 你等等我呀。”

  S市滑雪场内,我妻善奚固定好头盔和护目镜,一扭头, 就看到狗卷棘握着滑雪杖滑到了小高坡。

  距离送别会结束已经一个月了, 期间时不时会跟着狗卷棘一起完成学校任务, 但大部分时间, 他都在家里待着。

  我妻善奚感觉很不对劲,一般的小情侣都是先恩爱一阵再出去玩,怎么到了他这边, 变得这么离谱?

  原本以为的出去玩, 是手牵手逛街吃吃喝喝,实际上到了他这边的出去玩, 是锻炼身体。

  狗卷棘闻声扭头, 瞧见我妻善奚一脸“你不拉我我就会伤心”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妻善奚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但他还是担心, 以后那种东西会不会趁我妻善奚不备的时候出现。

  他想一直带着我妻善奚出任务, 但遇到高危险的,就会不忍心。可是人一直待在家里面,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这次真的不能纵容!

  狗卷棘站在原地, 双手张开, 等着人靠近。今天不管怎么说, 都要让我妻善奚稍微动一动。

  我妻善奚默了两秒, 身体虽然乖乖握着滑雪杖划过去, 但是嘴巴不老实,“学长, 你要看着我啊,不然扭头就摔倒被雪埋住啦。”

  狗卷棘身体一僵,明明是开玩笑的话,但对他现在来说,变了一种意思。

  他扭头,人会消失吗?

  现在不会消失,那以后呢?

  恐惧感再次袭遍全身,狗卷棘的思绪也在这一刻断开。

  看到狗卷棘脸色骤变,我妻善奚顿了顿,想给自己脑袋上来一记。

  “不过,被雪埋住后还是会跳出来的。”滑到狗卷棘身边,我妻善奚腾出一只手,抱着狗卷棘的胳膊蹭了蹭。

  “我是谁呀。”

  蹭完还不够,我妻善奚脱下一只手套,前倾身体,伸手朝狗卷棘手套里面探去,“别害怕。”

  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狗卷棘下意识握紧。等他回过神,就看到我妻善奚站在身旁。

  “鲑鱼。”

  狗卷棘垂了垂眼,想把手套里面的手塞回去,但想到刚刚我妻善奚说过的话,又舍不得。

  “或许我们也有时间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用咒术把脚下踩着的滑雪板收好后,我妻善奚站在狗卷棘的板子上,垂眸俯视小高坡下面,“那种东西,或许是我生下来便有。”

  “好在遇到你,它就越来越没有办法控制我了。”

  “这是真的,从送别会到现在,没有一次是因为那种东西而昏迷。”

  我妻善奚抬起另一只手,天上缓缓落下的雪花,定格在了半空中。

  他勾勾手指,所在的小高坡变成了平地。

  “悟是无敌的,我也一样。”我妻善奚想了想,笑了一下,“你们会担心五条败给诅咒吗?”

  狗卷棘愣了一下,不等他回应,我妻善奚又继续说,“就像你们相信五条悟一定可以解决任何困难一样,相信我吧。”

  “倒是你。”

  我妻善奚轻叹一声,垂下手的同时,周围变回了原本的模样,“我想你带着我,我不在,你会胡思乱想。你不在的时候,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狗卷棘有些紧张,在手套里面仅有的空间内,在我妻善奚手心上轻轻写下:什么?

  “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我要怎么找到那些伤到你的诅咒,又或是人?”

  “如果你在我等待你的时候离开,我要多久才可以追上你。”

  意识崩溃总会有一个时间段,他最担心的莫过于,一个人提前走,另一个人还在苦苦寻求解脱的办法。

  我妻善奚想了想,合上眼抵在了狗卷棘的肩膀上,“你怕我提前消失,我怕你会离开……”

  我妻善奚话还没说完,就被狗卷棘轻轻推开,浅浅亲了亲唇角。

  ——不会的。

  狗卷棘用手指写完,借着滑雪杖的力,把滑雪板转了180度。

  示意我妻善奚转身后,两人视线一起落在了小高坡下。

  如果所有不好的想法可以消失就好了。

  回想起他们在摩天轮最高点许下的愿望,狗卷棘原本凌乱的内心慢慢平复下来。

  一定会好的,如果两个人靠着持续不断的担心过下去,也不会圆满。

  感觉到气氛好一些了,我妻善奚朝后靠了靠,“说出来就舒服了很多,所以,学长以后可不可以带着我啊?”

  狗卷棘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鲑鱼。”

  听到狗卷棘同意,我妻善奚后仰了一下脑袋。对上狗卷棘的视线,我妻善奚耳根有些泛红,“别害怕了,你看晚上折腾这么厉害,我还能好……”

  “……唔。”

  ——别说了。

  我妻善奚弯了弯眼,把手从狗卷棘手套里面抽出来。

  他也不再开玩笑,而是直起身,重新戴好防具,看向下坡,“数到三就滑下去怎么样?”

  “然后我们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忘掉,好好在一起。”

  我妻善奚说着,感觉不对劲,又重复了一句,“一起啊。”

  “鲑鱼。”

  狗卷棘这次没有犹豫,在回应完我妻善奚所期待的答案后,他心底一直顾虑的事情,也慢慢淡化了。

  滑下坡,拂过身体上的风,没有带来任何的冷意。

  滑了一阵,我妻善奚吹了吹落在手套上的雪花,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棘,要不要试试新难度的?”

  不想浪费这次包下滑雪场好好玩一次的机会,我妻善奚保持着平衡,转身面对狗卷棘。

  在狗卷棘疑惑挑战什么新难度的时候,就看到我妻善奚蹲下-身,抬起头笑着看他。

  “光下即影,不管是风,还是别的什么。”我妻善奚说着,抬手碰了碰狗卷棘的腰,“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一样,这是‘罩’内,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不会冷。”

  “只要学长稍微注意一点,就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事情。”我妻善奚抿了抿唇,弹了一个响指。

  身下的滑雪板扩大了几倍,哪怕是再多两个人躺上去,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sese……(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