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当上午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 原本安静的立海大顿时人声鼎沸,尤其是校内超市,人山人海, 许多学生都在排着队买便当或者面包零食。
早上已经在便利店买好饭团的富冈纯夏,背依着枝丫, 眼神空洞的望着上面的苍蓝天空, 有口没口机械的咀嚼着。
光今天上午,她就不知道自己听到了多少句……幸村君。
他果然在学校很受欢迎。
富冈纯夏拿出兜里的手机,翻开屏幕盖, 当看到空荡荡的收件箱后,手一顿, 随后“叭”的一声,手机被人合拢放回了兜。
浅粉色的嘴唇一口咬住饭团中心的梅干肉, 那对尖锐的犬牙狠狠的撕咬着表面微软的绿色海苔, 模样既认真又专注。
他居然不回消息!都已经是中午了他居然都都没有回消息!
或许是这口吃太猛了,富冈纯夏现在嘴里全是梅子味, 就连米饭都完全无法抑制得住那股梅肉的酸涩味。
她赶紧嘬了口旁边的草莓牛奶,囫囵的将那团东西咽下。
难吃!今天买的饭团好难吃!以后再也不要吃梅子饭团了!
不过秉承着节约的理念, 富冈纯夏还是把剩下的饭团都吃完了。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儿开始在树林间胡乱扑腾,今天的温度依旧和往常居高不下, 一双白皙笔直的小腿搭在上方枝头,斑驳的树影落在女生裙摆微垂的墨绿色西装裙上, 像是一朵朵金色的花朵。
双手枕在脑后,吃完饭又吃了几粒药的富冈纯夏, 在药物的催使下, 迷迷糊糊的在树上睡着了, 殊不知, 有人找她快找了一中午。
看着自从吃饭起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友,真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解的询问道:“幸村,你在看什么?”
“嗯?”
正看着下方操场的幸村闻声后扭回头,“没找什么,只是觉得太久没看到这里的风景了,有些怀恋。”
他摆正自己的草帽,弯下腰,铲起土里的一撮杂草,笑着对真田说道:“这么热的天还帮我来整理花台,辛苦了。”
“没事。”
黑色帽沿下,麦色皮肤的男生额头上挂着一排汗珠,他揪开帽子,抓起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胡乱擦了擦,“毕竟是你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养出来的花园,如果就这样被埋没了,那就太可惜了。”
幸村轻轻笑道:“哈哈,毕竟没在学校,有段时间没来打理他们了,现在都有些有些乱糟糟的了,只得好好花一番功夫来收拾收拾。”
轻柔的将花叶剥开,无情的铁铲猛的朝下一伸,掩藏在下方的杂草再次被人连根揪起,扔在一边的桶里。
两人速度很快,三五两下就把土里的杂物收拾得干干净净,现在是中午,还不能给植物浇水,在把铲子放好后,幸村和真田整理干净自己的衣服,便朝楼下教室走去。
走下天台,楼里便凉快不少,教学楼都透着丝丝来自空调的冷气,和外面烈日相比,里面不知舒服了多少倍,真田在A组,同组的还有柳生,一般没事的话,幸村都会跑到A组和他们玩。
现在留在教室的人不多也不少,一部分人会像幸村这样在其他教室,还有一部分要么就是在操场或者草地,要么就是在走廊打闹。
当两人到教室的时候,有头白毛正大大咧咧的坐在真田座位上,而隔壁桌的柳生,桌上摊着一本小书,他边看书边搭着旁边人的话。
“哟,回来了。”见位置主人回来,仁王也没挪动半分,他软趴趴靠在椅子上,抬眸看着他俩,“你们也真是不嫌热,大中午跑去搞花台。”
“咦……”仁王吱了一声,表示反对。
真田也没让他起来,他自己抱胸站在三人面前,表情严肃:“这个天气都叫热,仁王,太松懈了。”
仁王眼皮都没抬,敷衍回道:“嗨嗨。”
突然,他语气又骤转:“部长,你进屋干嘛一直看着门口干嘛。”
唰——
旁边两人几乎瞬时间都看向了幸村,而幸村则面不改色的回看到他们,淡淡说道:“刚刚好像听到文太的声音了。”
柳生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丸井君和胡狼君现在应该还在超市。”
“不一定哦,今天超市人可不少,或许他已经回来了。”
此时仁王又插了一句:“那部长去我们班吧,我们去找找文太。”
真田身子一僵,柳生连着抬了好几下自己的眼镜。
幸村朝仁王莞尔一笑,手撑着桌上,声音平稳得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绽:“不去。”
这个答案对于其他三人而言,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和仁王、文太同组的人,别说网球部这几个心知肚明,整个立海大的学生都应该清楚得很,上次烤肉店短暂的相处,此刻又因为幸村现在的态度,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仁王、柳生、真田,三人彼此都看了各自一眼,十分默契的没再多问。
在A组,四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没过多久就有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在往教学楼这边走了,见此,仁王和幸村和真田两个打声招呼也便去往自己的教室。
A组,B组,C组,三个教室在走廊挨着排,仁王站在自家班门口,随意朝幸村摆了摆手就走进了教室,B组里有人看到他俩后,尤其是当看仁王身后的幸村时,下意识朝自己班里最角落的那个位置望了一眼,当看到那里没人后,迅速和旁边同学使了个眼神,颇有种意味深长的韵味。
只不过教室里也有女生在看到幸村后,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盖不了,还在不停张望。
但是门口的这个男生很快就从B组门口走过,去往自己的教室了,没有多余的停顿。
下午上课铃声已经拉响,睡得正香的某人被这响铃惊得树上一颤,然后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校内,慌里慌张从树上跳下,飞速朝教学楼赶去。
不过她还是去晚了,第一节 课的老师已经站门口了,他前脚刚一踏进,富冈纯夏立刻后脚一跟,又一次顶着全班“瞩目”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回到自己位子上,掏出书,看着书,目不转睛,一副非常认真的读书样。
今年下半年的开学日,三年B组就在这么一种诡异的气氛下快速的结束了这一天。
在放学回到医院后,富冈纯夏放下书包,和隔壁的酒井优打了声招呼,就拿起床边的日轮刀,马不停蹄朝外走。
虽然受伤了,但日常的基础训练也不能忘,这点伤其实对于富冈纯夏而言只能算是轻伤罢了,这伤可以说重视也可以不用那么重视,都已经过了两天了,练练刀,完全没问题。
这家医院比之前她们住的金井综合医院地方要大上许多,住院部后面都还有几栋房子。富冈纯夏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抽出长刀,左手在前右手于后,调整呼吸,开始把力量朝身体左边倾斜。
“哗——”
干净有力的刀影如帧帧图画,有节奏的切破空气,奏响于此。
她的这番举动怎么会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喂喂喂……你这个手残的家伙去凑什么热闹啊。”赤西一从眼前的监控视频上挪开,看着那扇已经半晃的铁门,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真是没被揍明白。”
可就算再怎么说,他的腿还是不争气的跟了过去。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蓝黑色的刀刃在空中一顿,富冈纯夏转身看向这个左手还打着石膏的男人,“有事?”
脑袋也缠着一圈儿绷带的黑川切平,他那双土棕色的眼睛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我们比一场。”
黑川切平知道她也会呼吸法,那晚浩瀚无穷的海平面,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十一之型,他当时都以为是自己死前出现的幻听,不过当巨大的爆破声震响在他耳边时,他才意识到那不是假象。
这个女生,居然会十一之型。
不止他当时就愣住了,其他人也呆滞了。
富冈纯夏上下扫了他两眼:“你很弱。”
“我也会呼吸法。”男人的眼里满是战意。
他会呼吸法这事富冈纯夏老早就知道了,毕竟之前的那两把短刀里,有一把就已经变过色了。
而且,这个男人和她使用的都是水之呼吸。
刚从刀鞘出来露个风的日轮刀被人果断收了回去,富冈纯夏看了眼四周,然后从地上拾起一根细短的枝丫,将多余的枝干撇掉,她左手捏着这根棍身还有些扭曲的枝条,望向黑川切平:“来。”
可黑川切平见此却眉头一皱:“这里的训练场有木刀。”
“对付你,不需要,挥你的刀。”
还未开场就被人嫌弃,男人舌尖狠狠抵住自己的牙槽,心里那股喧嚣之声,如雨后春笋,不停朝外冒出,右臂还安好无恙的他缓缓把自己身后的短刀抽了出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哎哟。”
手臂仅仅只是被人抽了一下, 这个穿着黑色短袖、肢体强壮的男人当场就捂着自己手臂,疼得嗷嗷叫,而他旁边的人全都一副脸上笑开花的模样,无情嘲笑道:“柏木, 怎么倒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你不行啊, 再上再上。”
柏木扶着自己受伤的臂膀, 半瘸半拐走回人堆, 一脸苦相回道:“今天我是不行了, 我放弃。”
“才被抽几回啊就说放弃, 你看人家黑川,都被抽几十次了还在这儿排队呢。”
“不不不, 不能和他比,我脑子还在。”
“哈哈,黑川,柏木说你没脑子诶。”
被众人嘲笑的黑川切平此刻脸黑得跟刚炒完菜的平底锅一样:“滚!”
这里原本就他一个人在和女生比较,结果组里其他人像是群闻到骨头的狗,屁颠屁颠围了过来, 还兴起排队这制度。
黑川切平不爽很久了!
只是就算如此, 他周围的同伴依旧肆无忌惮大笑道:“恼羞成怒了, 哈哈哈哈哈……”
见这时没人上去,黑川切平打算横插一脚:“没人了吧, 那我来。”
结果腿才动一下, 一个身高差不都快2米的高大男人,立马拦住了他的去路:“怎么没人了?你前面排着多的是人, 等着。”
他大步一迈, 对着站在人群中心表情毫无波澜的女生说道:“轮到我了。”
“大谷!大谷!大谷!”
人群爆发出响亮的应援声, 结果这声音刚落,男人就被放倒了,他一倒,刚才还在为他加油的同伴立马见风使舵跟着倒,他们不约而同都竖着倒拇指低嘘道:“吁——”
“大谷,白吃这么多饭长这么高了,连一个女生都打不过。”
捂着自己腰杆,大谷疼得斯哈斯哈直抽气:“明明都是人,怎么伤害可以这么高……”
他皱着脸把自己身上的短袖捞起,那线条分明的麦色腰肢有道红艳艳的长条印记,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当场肿了起来,活生生像是身上长了一条肉虫。
周围人明显也都是一副被收拾过的模样,在看到大谷身上的红条印后,都通通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各自脸上痛苦的表情,都共同彰显着对面手劲儿有多狠。
“快!下一个,下一个!别耽误大家时间。”
“到我了到我了,我来,我来!”
就在众人跃跃欲试下一场比拼的时候,一道极具穿透力的男声打破层层人群的吵闹,精准无误的把声音送到了每个人的耳边,“请问——”
还围着的人闻声都停了下动作,扭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穿墨绿色西服外套内搭白色衬衫的男生,背靠万千金光斜阳,笑盈盈的看看着他们,“这里,是在干什么呢?”
从学校回到这个暂住医院的幸村,刚走上走廊便听到了不远处的喧哗声,他脚步一顿望了过去,那里聚集着一堆黑压压的人,围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就当他准备先回自己房间放东西时,一声吼叫,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柏木,别怂!上啊!对面可是个女生!畏手畏脚像什么男人!”
女生?
幸村缓缓把头扭向窗外,清亮的紫蓝色眼睛骤然间幽暗,本来马上要到房间的他立刻转身,朝人群走去。
走进他才看到,这群人那是围得个水泄不通,而且个个身上都挂着泥屑灰尘,但他们脸上的表情无例外都是满满的兴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开口询问道:“请问——这里,是在干什么呢?”
人群堆突然有些松散,最外圈儿的人看着他疑惑回道:“没看到吗,我们在比试啊,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
听完他话的幸村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他对着人群,声音不急不慢:“富冈。”
刚刚还看着男生的众人齐刷刷又扭头看向了后边,见到没人回应后,幸村表情淡淡的又唤了一声:“富冈。”
黑衣人墙突然之间被众人自觉空出一条小道,而这条道路的末端正是手里还拿着一根枝丫条的富冈纯夏。
“哒。”刚刚还耀武扬威,抽遍众人无敌手的枝条就这般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
其他人:?
富冈纯夏:……
她撇了眼枝条,眼底也有些迷茫,显然,她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见到幸村的第一眼就是扔东西。
两人对视后谁都没有说话,不过——看着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脑袋,还时不时还扫两眼自己的右肩后,富冈纯夏没由得脖子一缩,相当没骨气的朝后退了退。
现在这副场景,让旁边一大群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
不为别的,主要是现在这个场景,这个气氛,看着真的严谨一副被正主捉女干的模样,没错,就是捉女干。
特殊组里没人是傻子,在知道来者和女生关系不明后,都互相使了个眼色,打算找借口悄悄离开,只不过还没等到他们说话,站在那里的男生倒是提前开口了。
“过来。”他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站在圈中心的人。
对此,富冈纯夏眼神漂移,不敢回应。
幸村相当有耐心的又说了一遍:“过来。”
见识过女生雷厉风行手段的众人,满脸不屑:她怎么可能和你过去。
众人:……
刚刚你抽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啊喂!
幸村伸出手,板正那颗今天异常主动的毛脑袋,当看到棉网没透血,肩膀和后背也没异样后,那颗悬挂到嗓子眼的心脏才慢慢向下回落,他和那双满是心虚的眼睛对视,没好气说道:“你也知道错了。”
富冈纯夏:……
见人已经找到,幸村把她护在身后,对着那群目瞪口呆的男人,脸虽带笑,可眼底却无丝毫笑意:“不好意思,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一群大男人和一个受伤的女生比——试,真是长眼了,呵呵。”
明明是被揍的一方,特殊组众人却被这话堵得是哑口无言,他们不由自主都看向了女生,无形的控诉和解释很明显。
幸村身形微动,把人牢牢实实挡住,看着对面人群,眉头一挑:“怎么?还要让人在大开眼界一下吗?”
言下之意,你们好意思吗?
众人憋屈得表情痛苦捂嘴。
“这种比较,你们大可和四肢健全的同类比一比,富冈身上还带伤,在此,就不奉陪各位了,告辞。”冷冷抛下这句话,幸村二话不说握起旁边人的左手,抬腿就朝身后大楼走去,独留这群人在那边反复望天沉思。
难不成……真是他们在欺负人?
嗯,仅从肤浅的外表以及体型上来看的话,好像、确实、真的,就是如此。(痛苦面具)
把人一路牵到门诊部的幸村,刚走到二楼就看到趴在窗台看外面的赤西一以及……和幸村同样背着网球袋的手冢国光。
两位同龄的男生无声对视了一眼,很快便错开了视线。
赤西一站直身子,懒洋洋的朝他们打招呼:“哟,带人来上来看伤吗?负责你伤情的医生就在这边噢。”
幸村顺着他刚收回的视角,望了眼窗外,从这个角度看去,刚刚众人所在的场地,他们站着的位置可以说是一览无余,绝对的最佳观看区。
一股无形的怒火在幸村胸口叫嚣,好似随时就可以爆发。
感受到骤然收紧的手掌,富冈纯夏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向男生,一直没敢回应对方手的她,今天这次破天荒有了勇气,偷偷回爪,捏了捏那只滚烫的手心。
幸村身形恍然一顿,仓皇的眨了眨眼,然后握得更紧了,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咪咪搞小动作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同时红了耳尖。
可即便如此,幸村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笑意,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前方那个橘发男人:“她是人,活生生的人。”
不过寥寥几个字,但意味尤为的深长。
常年和鬼打交道的赤西一几乎想都没想就懂了这话的意思,只不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眼前这个男生此刻的威慑力。
隐隐约约让人有股毛发倒立的恐怖气息。
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突然间的认知让赤西一没忍住悄悄锁紧了眉目,刚刚悠然自在的情绪无形褪去,他不动声色摆正自己的姿态,浅笑回应道:“当然,当然,我们可是同一战线的人,对了,富冈桑~”
他歪头对着幸村身后的女生咧嘴一笑:“没扯到伤口吧?你的好朋友可急坏了呢,对吧,国光。”
突然被cue的手冢蓦然愣住,不过他很聪明的此刻没有多言。
富冈纯夏没回他,毕竟此刻她水蓝一片的眼眸中,全是男生棱角分明的下颚,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还不怕热的朝他贴了贴。
对此,幸村躲都没躲,反而还侧脸朝身边人柔声低语:“我们先去找医生,看看你身上的伤。”
赤西一&手冢:……
换作以前,富冈纯夏肯定立马说自己没事,但此刻的她敢都不敢说这话,因为她感受到幸村在生气,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还要明显的那种。
她轻轻点头,小声回道:“好。”
那模样乖巧得不要不要的,和之前的冷漠、凶狠、无情,截然两幅面孔。
巨大的态度差别,让一直在讨好她的赤西一顿时双眼一黑,如鲠在喉,差点被怄死。
怎么?有了现任看都不看一眼前前任了吗?国光,你魅力不行啊!
感受到旁边前辈莫名其妙的炽热注视,手冢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镜架,刺眼的镜片折射光,晃得赤西一眼睛虚闪。
绕过两人,幸村带着富冈纯夏去到了医生那边,因为检查伤口要脱|衣服,所以幸村就站在门外等候情况,赤西一和手冢也一直站在走廊,默不作声。
十分钟后,门打开了,富冈纯夏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裂开吧?”幸村先是看了一眼她,然后直接问到屋里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师。
医生温柔的摇了摇头:“她没事,伤口恢复情况很好,刚刚又换了药,只不过要注意一下尽量不要碰到水。”
听到医生的话,富冈纯夏看着幸村,眼睛亮晶晶,看着很是骄傲。
看吧,那些人怎么可能伤得了她,她很有分寸的。
幸村叹了口气,转身抬起长指轻柔的揪了揪那张得意的白净脸蛋:“之前还好意思说我乱来,我看更适合你才对。”
拍开他手,富冈纯夏垮着嘴角捂着自己还染着人拇指印的脸蛋,小声嘀咕:“哪有。”
“还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