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王爷,司少卿,此具尸体的主人确实是要犯青松。”

  向来人烟荒凉的外城河此时围了不少数探头探脑往里面张望的百姓,官差们站在外围围成了一条线阻止他们进去案发场地。

  衙役们把青松的尸体从水里抬了出来,司理见状连忙上前查验尸体,秦南锦死死地盯着青松的尸体咬紧了牙龈,微微颤抖的牙床在表达着他的怒气。

  “犯人大动脉处被细小尖锐的物体袭击,看来这便是造成他死亡的致命伤,”司理细细侦察着青松脖颈间的伤口,奈何手头工具有限,“你们几个把他带回去大理寺,让仵作验尸。其余人翻查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

  几个侍卫将青松的尸体抬到了担架上,手松松垮垮地从担架上耷拉了下来。

  秦南锦看着青松的尸体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抬走,深暗的眼底一片复杂,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松到底是被杀的!

  “去把今早报案的两个人叫过来。”

  司理观察着附近的地形状况,并没有发现一点打斗过的痕迹,青松能从御林军的追捕下脱身想来也是有点身手的,可是这里却干干净净的,那只能说明这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他在岸边来回踱步走着,观察着,试图想要再发现到一些别的线索。忽然感觉脚下一硌好像踩到了石头一样,他原本并未放在心上,这岸边本就碎石众多,司理刚走出一步,便感到到了不对劲,那感觉似乎并不像是石头?

  司理后退一步蹲了下来,被土掩盖了着的金簪露出了一角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见状,他连忙抛去了表层的土,入目的是一只精美的簪子。

  “原来是它!”

  秦南锦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发簪,案发现场为何会出现女子的物品?”

  “王爷,这很有可能就是让青松致死的作案工具,臣猜测很可能是凶手不小心遗落在此的,”司理对着太阳光细细观察着手中的发簪,“有了这条线索,顺藤摸瓜说不定很快就能摸到真凶。”

  秦南锦看着司理手中的发簪,隐隐感觉有点熟悉,待他想要进一步确认的时候,被带来大毛小毛的侍卫截断了。

  “大人,报案人已带到。”

  “把这个送去大理寺让仵作一并检查,”司理把发簪包裹了起来,交给了一旁的侍卫,随后走向大毛小毛,询问了起来,“听说尸体是被你们二人发现的。外城河向来偏僻,你们二人为何会突然到这里?”

  “回官爷,这不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小民们可烧不起煤炭便想着拾捡些树枝什么的做柴火冬天取暖用,郊外附近的早就被捡的干干净净的了,小民们这才想着到这里来的,那成想到一过来便看见河边躺着个人,走近一看才,才发现竟然是个死人!”

  每到冬季百姓们烧不起一整个冬天的炭火,便会到这林子里捡柴火,用来过冬,以前他没有做官之前捡过。而且,这里虽然人烟荒凉,但是杂草丛生,断枝满地,确实是个捡拾柴火的好地方,司理看着他们二人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于是,便让侍卫带他们二人回去做个口供放他们回家了。

  “王爷,这里已经取证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回去看仵作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嗯,好,”秦南锦说道,“本王府上还有些要事没有处理,大理寺就先不去了,等结果出来还劳烦司少卿派人通告本王一声。”

  “是,王爷自便,臣先行告退。”

  司理带着侍卫们一离开,百姓见状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便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河边又再次恢复了安静。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周迟走了上来,“王爷。”

  “她那边说了什么?”

  秦南锦背手而立,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神色晦明。

  “永宁公主说昨晚青松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听说青松的死讯她似乎也十分震惊,”周迟说道,“属下看她的样子应该也并不知内幕。”

  秦南锦幽幽道,“不知内幕?呵,好一个不知内幕,人可是从她那里离开才出事的。”

  “王爷的意思是永宁公主骗了咱们?”

  秦南锦没有再说话,司理发现的那只发簪可不就是那晚她去王府时头上别的那支........

  *

  “昨晚本宫亲眼看着他沉入河底,毯子里面还放了石头,现在他为何会被发现?!”

  屋里,永宁拽着孙嬷嬷的衣领,咬牙质问。

  周迟来问她的时候她可不是该震惊,震惊为何青松的尸体会在岸边出现。

  “公主,老,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孙嬷嬷恐慌道,“昨晚那几块石头还是当着您的面老奴亲自塞进去的,按理说他的尸体不该浮上来的。”看書溂

  “按理,按理他的尸体现在是在大理寺,不是河底!”永宁一下推开了孙嬷嬷,在屋里来回渡着步,孙嬷嬷虽然伺候她多年,但是眼下这个状况自然也是不敢上前引火上身的,只能低着头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

  忽然,永宁脚步一顿,快步走到孙嬷嬷面前,“簪子呢?!”

  “簪子?”孙嬷嬷一时不解,“公主,什么簪子啊?”

  “昨晚本宫杀了青松的那支金簪子!它现在在何处?!”

  闻言,孙嬷嬷回忆着昨晚她好像直接用毯子把青松给卷裹了起来,连同那把刺伤青松的剪刀一起卷了进去,至于金簪........

  “本宫昨晚可是把簪子扔到了青松身上,”永宁微眯着眼凌冽地看着孙嬷嬷,“你可别告诉本宫你把簪子一起卷进去了?”

  孙嬷嬷寒毛竖起,她好像真的把簪子也给卷到了地毯里。

  抬眼对上永宁阴翳嗜血的目光,孙嬷嬷咽了咽嗓子,如果她告诉永宁簪子被卷进去,孙嬷嬷感下一秒自己的老命难保。

  “没,没有,老,老奴把它给拿出来了,没有卷进毯子里。”

  永宁不信,质问道,“真的?”

  孙嬷嬷猛地点着头,“真的真的。”

  “既然你把簪子拿出来了,那簪子现在在何处?”永宁盯着她,淡声道,“拿给本宫。”

  孙嬷嬷心一紧,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