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神医、小的再也不敢惹岳......再也不敢惹杜爷爷生气了,求神医救救小的吧......”

  瞧着唐知敬跪地叩拜,痛哭流涕的样子,白衣男子似乎于心不忍,皱眉道:

  “医者仁心,看你受苦,我确实心有不忍......”

  杜万山一听这话就急了,死命的扯着白衣男子的袖子催他快走。好不容易看唐知敬这么凄惨可笑,怎么能这么快放过他?

  白衣男子倔脾气也上来了,一甩袖子挣脱开杜万山,对着唐知敬幽幽的道:

  “黄连一两,巴豆一钱,两碗水煎成一碗,喝汤吃渣。一日三次,切不可忘!最最重要的是要记得日行一善,如此九九八十一天......”

  剩下的话,他没有机会说出来。

  因为,杜万山已经捂着他的嘴巴把他扛到了马车里。

  马车行了良久,杜万山才松开他,气鼓鼓的瞪着眼睛道:

  “你这老儿,忒不讲义气!老子给你买了多少烧鸡?你就是这样报答老子的?

  以后再想吃烧鸡可不能了!给你吃鸡屁股、鸡屎粑粑还差不多......”

  那白衣男子也不生气,双手枕在脑后,往软垫上一躺,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这黄连巴豆汤啊,喝汤吃渣,味道可不太香甜!而且,老夫还没说完呢!虽然这方子吃了以后可保他暂时不放屁,可是别的......

  你小子!可别小看了老夫这蹿稀放屁解毒丸的功效!”

  杜万山的眼睛亮了亮,很狗腿的凑过去替他捶腿。

  “华兄?小弟给你买烧鸡去?”

  “唉!烧鸡是好吃,可鸡屁股和鸡屎粑粑......”

  “我吃,我吃,小弟我最爱吃鸡屁股了!”

  良久,马车里又响起杜万山不死心的声音。

  “华兄,你倒是说说,这黄连巴豆汤吃了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啊?”

  “华兄,你该不会是故意拿错药的吧?我就知道,你一向不靠谱!”

  “华兄,你这药丸子能不能送我几颗?”

  ......

  黄府,书房。

  黄青琉璃跪在地下,泪眼婆娑,死死的咬着嘴唇。

  父亲黄侍郎怒目圆睁、青筋暴起,握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

  “逆女,说!那个奸夫是谁?

  你如此大逆不道,不知廉耻!是嫌命太长了吗?”

  黄青璃爬过去,扑在父亲脚下。

  “爹,你救救女儿!救救女儿!是女儿一时糊涂,做错了事。爹爹一向疼爱女儿,可不能不管女儿啊......”

  黄夫人冷笑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

  “老爷,我往日是怎么说的?贱人生的女儿,天生就是一副贱骨头!

  也就是你还当宝贝一般疼着宠着,千方百计的送到皇家去享福!结果怎么着,你那好女婿压根就看不上眼。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愣是放了半年都没动!

  要不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呢?宁愿冒着咱们一家子被问罪杀头的风险,也得找个野男人苟合......”

  “住嘴!”

  黄侍郎握起手里的茶盏,狠狠的朝着黄青璃砸了过去。

  夫人的话虽难听,但还是有道理的。当初要不是他心软,被这逆女哭哭啼啼的哀求几句,就巴巴的跑到皇后娘娘那求了这门亲事,也不至于给全家带来这天大的祸事。

  如果被皇后娘娘知道了这逆女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那后果......

  黄侍郎打了个冷颤。

  一脚踢开黄青璃,不顾她额角被砸的鲜血直流,提起她的头发左右开弓的扇了几个巴掌,心中的怒火仍旧难以平息。

  “来人,把这个不孝女关到柴房去,好好的守着,不交代清楚就不许给她饭吃。”

  黄夫人一抬眼,对那俩拖着黄青璃的婆子道:“好好的照顾二小姐,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们的狗命!”

  这一夜,黄青璃的生母翠姨娘在黄夫人院子外头跪了整整一夜。天光放亮的时候,素来娇弱的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可黄侍郎这回是铁了心,即便如此也没有去瞧上一眼。

  要说黄青璃肚子里这个孩子也是命大,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她那般的折腾,昨晚又被父亲狠狠的踹了几下肚子,竟然还安然无事。

  此刻只觉的腹内饥渴难耐,额头和脸颊火辣辣的疼。柴房里又闷热又潮湿,黄青璃哪里受过这种苦楚?一晚上被蚊子咬的也没有睡着。直到天光放亮的时候才微微的眯了一会儿。

  忽听门口有锁链打开的声音,她忙挣扎着起身,还以为是终于有人来救她了呢!

  却见两个粗陋的婆子黑着脸两手空空的进来,一人按住黄青璃,另外一人就伸手来掀她的裙子。

  “你们......你们做什么?大胆!等我告诉父亲,看不揭了你们的皮?”

  那婆子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嗤笑道:“还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呢!我呸!不要脸的狐狸精......”

  说完,低头瞧了一眼她干干净净的裤子,又神色古怪的闪身出去,锁上了房门。看書溂

  一刻钟后,那婆子来到了正房,瞧着几个丫头抬了用过的早膳下来,才瞅准时机进去回话。

  “夫人,那野种倒是命硬的很,并没有见红,在小贱人肚子里长的好好的的呢......不如老奴去抓一付落胎药回来......”

  黄侍郎捋着胡须,眉宇间晦暗不明。

  “夫人,这能成吗?黄婆子和绿儿可都是一口咬定了殿下并没有碰过她。就算是落了胎,皇后娘娘那里又如何交代?

  孩子没了,要编个理由容易!

  可这绿帽子,自己那个好女婿真的愿意戴吗?

  黄夫人斯条慢理的用湿帕子擦着嘴巴,面无表情的道:

  “先落了胎再说吧,一个不洁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咱们家是容不下她了......"br>
  黄侍郎点点头,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

  ”那就,去安排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