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再帮我打造几个精巧些的蝴蝶面具吧。她们毕竟是好人家娇养大的女孩儿,若是有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的,就让她们戴上面具......”

  宋衍点头应下:“我倒是认识个做面具的,回头让人送几个样式小巧轻盈的,你看看合不合用。”

  杜氏拍掌大笑:“这个法子妙的很,越是看不到真面目,就越是让人想一探究竟!乖女儿啊!以娘亲看来,你的这个......怡红院,必然会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啊!”

  唐婉儿得意的笑:“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生出来的!”又转身对垂头念经的宋衍道:“表舅,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娘亲过门?再过两年只怕我娘就生不出胖娃娃了。若是此生你们不能有个像我这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冰雪聪明、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孩子,岂不是太遗憾?”

  杜氏:“......”

  为什么话题转来转去又回到了我身上?

  宋衍不敢看杜氏的表情:“......都......都听你娘的,能不能生孩子都不重要......我从未敢奢想这么多,能每天看见你娘,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杜氏听他们一本正经的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些无语。哪里有亲生女儿一心想着向别的男人推销自己亲娘的?这是生怕她嫁不出去吗?

  ......

  三日后,终于迎来了怡红院开业的日子。

  唐婉儿本是承诺开业了第一个邀请百里云川过来玩的,可人不在,只好作罢。

  秀儿提议道:“太子殿下虽不能来,我们可以邀请一下五殿下啊!他一向风流成性,想来会非常乐意的。”

  “这个主意不错,咱们铺子能这么快开张,还多亏了二姐夫送的房契呢!我这就去写帖子......”

  唐婉儿兴致勃勃的摊开了笔墨就要动手写帖子。

  秀儿:其实我觉得最好换个人来写,小姐你写的字啥样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最好不要把自己的短处这么明咣咣的暴露出来啊!

  可是,作为小姐忠心耿耿的贴身婢女,打击小姐的积极性是不对的。所以,还是让小姐写帖子吧!

  五皇子百里山河收到帖子,不由冷笑。他倒想看看,唐婉儿能开个什么样的青楼出来!

  堂堂太子殿下的侧妃,竟然开青楼?他的好大哥竟然还由着她的傻媳妇儿瞎胡闹?父皇竟然也默许了?

  如此盛事,就算是不给他下帖子,又岂能错过?

  他不光自己要去,还得呼朋引伴让大家伙儿都热热闹闹的去!让盛京城里的勋贵都知道,太子殿下治家不严,纵容侧妃败坏门风!

  当百里山河引着一群勋贵子弟跳下马背后,立刻就有几个青衣小厮麻溜的上前接过缰绳打千儿问好。

  “几位爷里边请哈!今天怡红院第一天开张,凡是三人以上同行而来的免费送茶水果盘儿......”

  百里山河摆手笑道:“这个法子有趣!不过小爷是那缺银子的人吗?有什么好的茶水点心只管上来,再把你们这儿的头牌儿叫出来陪几位爷喝两盅......”

  “哟!五殿下,是您啊!刚刚听着喜鹊叫,我就知道有贵客临门,来来来,里边儿请!”

  唐忠在唐府伺候惯了,对百里山河的声音自然是熟悉的。听见他的声音,就忙出来招呼,迎着众人进门。

  见到熟人,百里山河不禁有些讪讪的,不再提要头牌儿伺候酒水的事儿,跟着唐忠往里走。却见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

  不似其他的青楼妓馆那般金碧辉煌脂粉刺鼻,百里山河甚至觉得这怡红院的布置有那么一丢丢的清新雅致。

  隔着若隐若现的纱幔往里看,搭着白色素巾的桌椅摆满了整个大厅,此刻已是坐了八分满。

  中间大大的舞台上,两个戴着银色蝴蝶面具的妙龄姑娘昂首阔步走的虎虎生风,身体的重要部位都包裹的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只有一截雪白的脚踝在走动时候若隐若现,分外夺人眼球......

  百里山河喉结滚动了一下,抬脚往里走。后面的一众勋贵子弟连忙跟上,却被阿武堵在了门外。

  “各位爷!入场费十两一位!先交费后入场咧!”

  众人看着已经跟着唐忠越走越远的百里山河,似乎是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众人愕然,五殿下也太不地道了,说是请他们出来玩儿,怎么自顾自的就进去了?

  站在众位贵公子最前头的那位,脑袋圆圆、大脸圆圆、肚皮也圆圆,正是大理寺少卿钱浩铎的幼子钱柏嘉。因是老来得子,十分受钱少卿宠爱,况且家里钱财颇丰,一向也是眠花宿柳横行霸道惯了的。

  见着纱帐里头的姑娘神秘可爱,和往日所见颇有不同,不免心驰神往,不管不顾的抓了一把碎银子丢给阿武。

  不就是一人十两银子么?也不算贵!听说这怡红院的姑娘都是罪臣家眷,和旁的青楼妓馆自然是不同的。看書喇

  不知道这官家小姐滋味如何?

  “找个清净的雅间儿,叫几个姑娘,陪小爷们喝几杯。”看書溂

  阿武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眼眸里的不屑一闪而过。

  “这位爷,我们怡红院的姑娘弹琴唱曲儿读书下棋都可以,就是不陪酒。另外呢,十两一位是大厅的散座儿,要雅间价格是另算的。”

  全身圆圆的钱柏嘉已经被勾起了兴趣。青楼女子不陪酒?还是第一次听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阿武手里。

  “安排个雅间儿,可够了?”

  阿武笑嘻嘻的把银票接过来,引着众人上了二楼。

  钱柏嘉把自己大半个圆圆的身子都从窗子里伸出去,眼花缭乱的看了半天,抹了抹嘴角流的老长的口水:

  “伙计,底下穿红的那个姑娘,叫上来,陪爷喝两口......呃,喝两口茶!”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