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略微停顿了片刻。
“谢谢！”
方昊淡然一笑，脑海不禁闪现自己的经历。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之后。”
“是选择放下，或者是选择战斗。”
“这些，都只有自己能够决定。”
“……”
方昊转身向前走去，对着还在原地的阿文招了招手。
“你和那个家伙，居然是师兄弟。”
“我还真没想到。”
阿文嘴角一扯，脚步紧随而后。
“呵呵！”
“算是吧。”
方昊也没在意，随即开口询问，自己心中一直有着疑惑。
“阿文。”
“实话告诉我，你刚刚回忆到的人。”
“是伽罗吗？”
阿文一愣，不知方昊为何突然如此询问。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是的。”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他一直都是善良的一个人。”
“对我们一直像兄长一样宽厚，我们时常犯错，他都会为我们求情。”
“为此，他没少受到责罚。”
似是想到了这一幕幕，阿文脸上，再现悲戚神色。
“他以前，一直对师父都是很尊敬的，直到……”
“没想到……”
虽然阿文神色悲伤，但是其目中坚定，双拳紧紧握起，似是将悲伤都化为了力量。
方昊闻言后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前来安慰。
反而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沉思之色。
“……嘶。”
“你是说，伽罗他以前很善良。”
“并不是现在这样？”
方昊不禁回想起，与伽罗战斗的一幕幕。
想到伽罗在受伤之时，出现的悲悯神色。
其眼中的白色莲花，让方昊不禁深思起来……
不知不觉间，脚步也停了下来。
阿文跟在方昊脚步后面，低着头也没有在意。
“哎呦！”
阿文揉了揉额头，嗔怪的看向方昊。
只见其目露思索。
“你怎么了？”
“师兄他以前，确实是很温和善良的人。”
“只是……”
阿文咬了咬牙，想到方昊所做的种种，便开口告知。
“只是，自从十年前开始。”
“师父开始他那计划后，一切都变了……”
……
十年前，多兰王国某地下实验场所。
“……嗡。”
“嗤！嗤！嗤！”
“……不！”
“废物！废物！”
嘭！
轰！
高高的石台，仿佛被一股巨力挤压一般。
突然从坚硬的地面鼓起，一道道裂缝在石台周围显现。
场中一阵猛烈的震动，数个石柱也剧烈摇晃。
突然，裂缝处涌出青色的气流，不住地肆虐。
让本就摇晃的石柱，东倒西歪。
其中一个石柱，更是直直砸向了石台中央。
一阵烟尘弥漫后，高台上的符文，光芒也渐渐消退。
一道清瘦的高大身影，自烟尘中显现。
此人相貌年轻，有着一头银白色头发，脸部线条柔和，眼神中透露着伤感和担忧。
只见其身周，被青色光芒环绕。
身前不远处，正是那已经碎裂的石柱。
“师尊在上。”
“小棋他已经进步颇大了。”
“还请师尊息怒。”
“此次试验，还是到此为止吧……”
说完，其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双目哀求的看向阴影处。
此时，其身后露出一人。
只见坚硬且冰凉的石板上，正躺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此刻其正在剧烈的喘息着，在其脸上，还有着正在缓缓消退的咒文。
青涩的眉宇间，显露出痛苦的模样……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中。
此刻正站着一个，满脸不甘神色的中年男子。
只见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不！”
“这还不够。”
“小罗，你是知道的。”
“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完这个男人脸上的不甘消失，转而换上了无比痛苦的神色。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男人扶膝蹲下，竟是直接哭泣了起来。
片刻之后，男子突然抬起头颅。
“牺牲……总是会有牺牲的。”
“不是吗？”
“……一切为了胜利。”
“对！”
“为了胜利。”
男人眼中渐渐露出坚毅神色，泪水化作冰霜，一点点崩散。
“不对！”
“师父，我们还有机会。”
“不需要这样做的……”
男人丝毫不理会叫小罗的少年，任由他跪地叫喊，额头磕破也毫不理会。
只见其缓缓地台步向前，走向了石台边缘处的一个矮小石柱。
看着渐渐走向石柱的男子，小罗膝行上前。
“师父！”
“我愿意代替小棋，我愿意……”
石柱上方呈圆形，光滑无比。
在男人将手掌放在石柱上后，青色光芒显现，繁复的咒文显现。
“滚开！”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
“小棋他只要能挺过去，咱们就算成功一半了。”
“对！”
“成功……”
男人袖袍一挥，一股青色旋风卷向小罗，将其卷飞到看台下方。
“师兄！”
当其要坠落之时，几道瘦小的身影出现。
一只只小手伸出，堪堪接住了他。
“师兄，你没事吧。”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包含着一丝担忧。
看着这几个，满脸担忧神色的师弟师妹。
小罗心中苦涩，想到这几个小家伙，怕还不知道师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唉。”
小罗叹息一声，看了一眼面前这些，头发还是乌黑的众人。
随即伸手揉了揉，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姑娘。
似是感受到了小罗的伤心，小家伙们也渐渐感受到了担忧。
顺着小罗的目光，看向满脸狰狞的师父。
只觉得现在的师父，在没有以前的慈祥。
各个都吓得瑟瑟发抖。
小姑娘同样如此，似被将吓到了一般。
“师……师兄。”
“小棋师兄他，会没事的对吧？”
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面前的小罗师兄，似是在等待正确答案。
小罗心中苦涩，他并不看好师尊的此次试验。
他宁愿自己代替小棋，成为这第一个实验之人……
奈何师尊他并没有答应。
想到此处，小罗脸色更显忧愁。
“小棋。”
“你一定要挺住啊。”
“……”
看向满脸狂热神色的师父，小罗竟然感受到了陌生之感。
“师尊，真的必须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