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慕白就让人把冰沙和奶酪都送了过去,沈廉摩拳擦掌一脸期待,结果冰沙就冰淇淋球那么点,奶酪才三块。

  这能吃个啥,尝个味儿都不够舌头上打滚的。

  沈廉可怜巴巴看时慕白一眼,嘴角撇下来,人就蔫巴了。

  “太凉了,吃多了对肠胃不好,前两天拉肚子忘了?”时慕白温声哄着,亲手挖了一勺沙冰递沈廉嘴边。

  沈廉闹脾气归闹脾气,倒是一点不亏待嘴,递过来都不带迟疑,张嘴就吃了。

  “我都好了。”沈廉不服气,咽下后道:“况且拉肚子又不是因为吃冰,大夫都说只是受凉了。”

  “嗯。”时慕白继续投喂:“那大夫是不是说过这段日子忌吃生冷之物?”

  “是说过了,但这不已经……”沈廉嘴都张开了,结果时慕白突然把递到嘴边的勺子撤了回去,不禁一愣:“干嘛?”

  “多的没有。”时慕白放下勺子,将碗端开:“反正就这么多,不吃我就让人撤下去了。”

  “谁不吃了?”沈廉当即瞪眼。

  “那还那么多废话?”时慕白挑眉。

  沈廉瞪着他不说话。

  时慕白不为所动开始数数:“我数到三,一,二……”

  没等时慕白数完,沈廉扑过去拉过碗就自己挖吃了起来。

  时慕白笑了笑,任他往嘴里扒拉,伸手拿了块奶酪自己吃。

  原本就只有三块的奶酪,一下就变成了两块,没等沈廉注意,时慕白又往嘴里扔一块,然后剩下孤零零的一块。

  回过神来看着唯一的幸存者,沈廉沉默了,慢吞吞拿起最后一块吃了,味儿都没尝出来就化没了。

  沈廉:“……”

  然而就是分神这么点功夫,剩下的冰沙也不声不响全进了时慕白的嘴里。

  沈廉:“……”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被某人下饵了。

  靠!

  这人也太坏了!

  夫夫之间,敢不敢坦诚一点?!

  但看着时慕白那张笑脸,沈廉却悲催的根本攒不出气来,真是……有脸了不起。

  不能生气,又不痛快,沈廉一委屈,干脆躲进空间忙活去了。

  空间里的药材瓜果还好,粮食一年至少得收两茬。虽说不用外头那样抢收,但一个人也挺累的。

  原本时慕白要进来帮忙,但沈廉舍不得,那么个漂亮矜贵的人,就该穿金戴银的供着,裹一身泥简直是糟蹋美人。

  躲空间虽然是委屈使然,但也是趁机甩掉时慕白,这不,忙活起来什么冰沙奶酪的沈廉就忘得一干二净,倒是忙里偷闲,摘了两个西瓜和几个香瓜放到路边,打算等下带出去。

  关键是,明知道对方去了哪,他还找不过去。

  这些年两人偶有拌嘴,却鲜少吵架,就算意见不合把人惹生气,也没有一言不合就往空间里跑过,这还是两人真正在一起后头一遭。

  “廉廉?”明知道里面的人听不见,但想到能看见,时慕白还是对着沈廉消失的位置好言哄着:“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你先出来好不好,你喜欢吃我明天再让人给你做?”

  沈廉闷头割水稻,抬头擦汗的功夫朝空间镜门看了一眼,见时慕白嘴巴张张合合,努力分辨了下唇语,笑了笑,继续低头干活。

  不过沈廉还记着自己当初累得睡着,结果摔出空间的事情,所以遵循劳逸结合,并没有干得废寝忘食,差不多就到灵泉清洗手脚,换衣服出去了。

  说到摔出空间,沈廉其实一点印象没有,还是后来时慕白无意间提起的,他就给记住了。

  总之,这种事决计不能再发生第二回 ,别的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担心劳累过度伤了身体,他可是还要陪着时慕白白头偕老呢。

  出空间来时慕白还坐在那,沈廉将其中一个西瓜和香瓜往他面前一放:“这个你给娘送去,剩下的咱俩分着吃。”

  送东西哪用得着时慕白亲自去,几乎是沈廉话音刚落,石头就进来把东西拿走了,就连留下的也被一并抱走了。

  不过沈廉他们留下自己吃的,很快就被切好送了过来。

  两人刚吃了两块,就有丫鬟走了进来,冲两人福了福身:“少爷,沈相公,家里来客人了,夫人让您俩过去。”

  “客人?”时慕白抬眼:“哪里来的客人?”

  “回少爷,是京城来的客人。”丫鬟道:“奴婢听夫人叫他厂公大人,好像是当年来过一次的那位。”

  一听来的是李德全,两人脸色微变,对视一眼,擦干净手起身便走了出去。

  堂屋里,李德全正跟时母喝茶话家常。瞧着面色,倒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

  但赶来的两人却并没有因此就放心,毕竟如果不是有事,对方绝不可能来这里。

  不容两人多做打量,看到两人进门的李德全就站起身来,朝两人拱手行礼。

  “李德全见过二位殿下。”李德全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是个很稳得住事儿的:“冒昧打扰,还望莫怪。”

  “李大人无需多礼。”时慕白没有寒暄,盯着李德全的眼睛:“可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变故,父皇和太子可好?”

  被问到这个,李德全才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臣此番来石英镇,便是为了这个。”顿了顿,不待时慕白问又道:“皇后之死是中了晋王与岑家圈套,但他们的目的是太子。”

  这事两人早就从宋成义的书信中知道了,只是并不详尽,所以没有出声,等着李德全的下文。

  “皇上祭祖遇刺,所有线索都指向太子,皇上虽然相信太子,但也不能在这种情况太过偏袒,太子被禁足东宫,前朝废黜的呼声很高,太子处境堪忧。”李德全看向时慕白:“岑家步步紧逼,皇上猜测,应该是晋王坐不住,想反,所以派臣来给殿下递个信。”

  时慕白和沈廉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