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还能这样用?

  这明嫌暗秀的本事登峰造极,柳尚清竟无言以对。

  他到底多想不开,跑来跟这俩一起?

  “打扰了。”柳尚清向两人抱拳:“我这就找明台兄去。”

  “高兄也来了?”时慕白有些意外。

  柳尚清点头:“约了在玉漱斋见。”

  “那你转告他一声,过几日再一起喝酒。”时慕白道。

  “成。”柳尚清摇头:“提到明台兄就一起喝酒,到我就三人行必有一多余,人啊,果然不能比。”

  时慕白伸手接过沈廉手里的花灯,眼神都没给柳尚清一个。

  柳尚清:“……”

  行吧,他果然很多余。

  “走了。”唰地甩开扇子,柳尚清转身离开了。

  沈廉朝柳尚清背影看了一眼:“这样好吗?”

  “嗯?”时慕白拨弄着花灯。

  沈廉:“……”顿了顿,无奈道:“没什么,走吧。”

  “拿着。”时慕白把花灯塞回沈廉手上:“去前面看看,还有没有想要的?”

  “先随便看看吧。”沈廉道:“出来逛也不是非要买东西。”

  时慕白护着沈廉往前走:“好。”

  至于让柳尚清离开好不好这个事,两人谁也没再提,就这么默契的揭了过去。

  忽然,沈廉看看时慕白手上的兔毛手套,又看看旁边的店铺。

  “怎么了?”时慕白也跟着望了一眼:“想去那家店看看?”

  沈廉点了点头:“那家店好像有卖面具,我看好多人买了,我们也去买两副吧?”

  “想要什么样的?”店里柜台上的面具花样众多,时慕白挑了挑,转头问沈廉。

  “兔子!”沈廉看着唯一的毛绒绒兔子脸面具两眼发光。

  结果时慕白伸手给拿起兔子面具的同时,又拿了张小狗面具。

  沈廉:“……”

  这是给狗杠上了,能不能放过狗?

  时慕白以行动证明,不能。不仅不放过狗,还把狗面具扣在了沈廉脸上。

  沈廉:“……”

  秉承着打击报复的心态,沈廉抢过兔子面具就扣到了时慕白脸上。

  别说,兔毛手套配毛绒绒兔子脸面具,还,还挺可爱。

  “好看!”沈廉拿下狗子面具夹到腋下,绕到时慕白身后,给他将面具的带子系好,再绕到前面,越看越喜欢:“特别好看!”

  时慕白也从他腋下拿过狗子面具,亲自给他戴上,然后含笑评价:“可爱,比家里狗子还可爱。”

  “呵呵。”沈廉死鱼眼:“哪里哪里,我和家里狗子加起来,都不及时老板半分,你才是真的狗。”

  时慕白一愣:“你在骂我?”

  “没。”沈廉微笑:“我在夸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你不喜欢这狗子面具?”时慕白抬手安抚的摸了摸沈廉的头:“那兔子给你,狗子给我?”

  “算了。”看着时慕白一本正经疑惑的样子,沈廉瞬间没了脾气:“我喜欢,非常喜欢,就这样不换,走走走,逛花灯去!”

  时慕白低笑一声,刚付完钱,就被沈廉拉着离开了。

  花灯会子时才散,两人兴致好,一直逛到散市才回去。在外面热闹还不觉得,回到镇上的宅子往床上一躺,累瘫的翻身都难。

  时慕白也没叫他起来,让下人打了热水送来,亲手给沈廉洗脸洗脚。

  “你不累吗?”沈廉舍不得时慕白这么忙活,强撑着坐起身来:“我自己来……”

  “坐着别动,脚放下来。”时慕白让沈廉坐回去,抓着他的脚按到脚盆里,蹲着便给他认真搓洗起来:“一会儿你忍着,我给你按一下脚底,这样去乏快些。”

  沈廉没再拒绝,只是脚趾夹住时慕白手指,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你先给我洗,洗完我再给你洗。”

  “礼尚往来啊?”时慕白好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不是。”沈廉弯腰在时慕白额头亲了一下:“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也想对你好呀。”

  时慕白嘴角勾了勾:“你心疼我我知道,不过不用你帮忙洗脚,你要精神好,可以帮我沐浴。”

  沈廉脑中警铃大作,当即改口:“哎,好累,好困,不行了,我要睡了!”

  说着往后一倒,直接躺平给时慕白看。

  时慕白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低头继续给沈廉搓洗按摩。等他洗完擦干,起来一看,沈廉已经摊平睡着了。

  把人抱起来塞进被窝,时慕白这才换了水自己清洗。进被窝时带进一身寒气,可沈廉却没躲开,伸手抓着他胳膊一拱就钻到了怀里。

  “洗好了?”半梦半醒间,沈廉含糊问道。

  “嗯。”时慕白轻拍沈廉后背:“睡吧。”

  两人第二天一早回村,却没再闲着,商量起了在家这边烧玻璃建大棚的事情。不过没等成行,就收到了太子的书信,除了问候,信里着重提了玻璃的事情。

  这东西一开始便是奔着惠民的目的去的,然而事情发展却有点事与愿违。

  玻璃因为产量供应的短缺,被贵族炒成了天价,大棚更是,百姓不说建大棚,就是块玻璃边角都买不起。

  看完书信,两人皆陷入了沉默。

  “物以稀为贵,这种事,不可避免。”半晌,时慕白才抬手揉了揉沈廉的头发。

  “既然是物以稀为贵,那就让它变成烂大街的常见物好了。”沈廉深吸口气:“我想把方子卖出去,一旦有了竞争,价格自然也就会降下来。”

  “那便卖了。”时慕白道:“东西是你的,你决定就好。”

  “那就这么办。”想到解决方法,沈廉豁然开朗,不过提到那些炒价的贵族们,还是忍不住吐槽:“那些人还真够奸的,咱们出价那么低,倒是给他们创造了暴利。”

  “别气了。”时慕白道:“为这事生气犯不着。”

  “我才不气。”沈廉面无表情。

  “既然你打算卖方子,不如先找高柳两家把消息散出去。”时慕白想了想:“至于京城那边,把方子给太子,让他来处理。”

  沈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