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廉打了个哈欠:“你把盐行的事交给底下人,是不是意味着,咱们短时间回不去了?”

  “皇上的意思,待王府修缮好就搬进去。”时慕白叹了口气:“这王府修缮并非三两日之功,他既然这般说,便是不准备让咱们这么早离开?”

  “嗯?”沈廉撑起上半身,低头看向时慕白。

  “既是为太子铺路,那就必须要有与陆家一争的实力,光有财富可不够。”时慕白拉沈廉躺下来:“不说了,睡吧。”

  沈廉闭着眼睛还在琢磨,既然短时间回不去,那自己就不能继续咸鱼了,得干点正事,把药材事业搞起来才行。

  之前在老家都是小打小闹,现在有了身份便利,倒是可以规模化的大搞起来。虽然他家男人厉害,不缺钱,但钱这东西多多益善不是?

  打定主意,沈廉第二天便找到方伯,打听买地的事。

  “王夫想要买地种药材?”方伯随即一笑:“哪用得着再买,咱家有好几处庄子,地多的是,王夫想种药材腾出一个庄子,就足够了。”

  “可庄子不都种粮食,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沈廉有点犹豫,就是考虑到这点,他才没问时慕白,不然直接就给他提了。

  “不浪费。”方伯道:“这药材不也是产出,家里也做药材生意,都一样。”

  “那行。”沈廉点头:“我问问慕白去。”

  “不用麻烦。”方伯见沈廉准备离开,忙道:“东家之前就说过,您也是家里主子,想做什么想要什么,直接吩咐便是,不用向他请示,这庄子您既然要用,小人这便着人去安排。”

  沈廉闻言一愣:“慕白什么时候说的?”

  “刚来京时就吩咐过了。”方伯道。

  沈廉心头一热,掉头就跑:“我去找慕白!”

  “东家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呢!”方伯忙提醒。

  “出去了?”沈廉刹住脚步:“有说去哪了吗?”

  “没说。”方伯摇头。

  好吧,沈廉只得暂时将火热的心情压下来。可即便如此,他一整天还是心情好得想起来就笑。

  时母见了摇摇头,倒是没有出言打趣。只低头给沈廉打帮手,继续忙活月饼馅。

  正忙着,方伯就和时慕白一同过来了。

  看到时慕白,沈廉东西一放,手都没洗,就朝时慕白跑了过去,双眼亮晶晶的,和脚边摇尾跑过来的狗子一模一样。

  “回来啦?”沈廉本来是准备扑过去的,想起来手还脏着,便忍住了,眼睛里的欢喜爱意却毫不掩饰。

  “嗯。”时慕白没管绕着腿打转的狗子,伸手把沈廉拉到前面:“方伯都给我说了,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不用问我的意思。”

  “那要是赔了呢?”沈廉任由时慕白搂着,笑得见牙不见眼。

  “赔就赔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时慕白忽撸沈廉的脑袋:“怎么弄的头上都是?”说着,便将他糊到头发上的馅料给捻了下来。

  沈廉这会儿不管头发会不会成鸡窝了,就望着时慕白傻笑,搞得来汇报事情的方伯都不好意思插嘴。

  还是沈廉自己转头,看到欲言又止的方伯,假咳一声从时慕白怀里退出来,这才让他找到机会开口。

  “王夫,您要的庄子已经腾出来了,待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瞧瞧,看有没有什么不妥需要改进的。”方伯这话一出,沈廉很高兴,时慕白却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王夫不能叫,主要是称呼他东家,却叫沈廉王夫,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儿。

  方伯也意识到这点,忙应下来:“是,是,小人记下了,太突然了,我这笨脑子都没转过弯儿来。”

  “没事没事,一个称呼而已。”沈廉斜睨时慕白一眼,对他的尿性心知肚明:“他纯粹就是你叫我王夫却叫他东家,不爽呢,没别的意思。”

  方伯也忍不住笑:“好好,我这就给家里其他人说说,省得再犯了东家忌讳。”

  等方伯离开,时慕白抬手就捏上沈廉的脸。

  “拿我打趣,很开心?”时慕白似笑非笑,但手上根本没舍得用力。

  沈廉任他捏:“怎么就打趣了,不是事实吗?”

  时慕白笑:“是。”

  “主要是王夫这身份刚下来,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沈廉抬起胳膊挡开时慕白的手,转身往回走:“我跟娘正在做月饼馅,有你爱吃的腊肉豆沙,我还新做了几种,过去看看?”

  “让下人做便好,何必亲自动手?”时慕白跟随沈廉过去。

  “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嘛。”到了石桌前,沈廉将几大盆的馅料指给时慕白看:“咯,这个是腊肉豆沙,这几个是鲜花果酱云腿,流心奶黄还没做。”

  沈廉说着,还捏了一点腊肉豆沙递到时慕白嘴边。

  “尝尝?”沈廉笑眯眯的。

  时慕白看着他的眼睛,低头给吃了。

  “怎么样?”沈廉忙问。

  “好吃。”时慕白点头:“比往年的口感更好。”

  “可不是?”时母这时才在一边插嘴:“为了让这两搭配起来口感别那么奇怪,廉廉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时慕白笑了笑,坐下来在旁边一起打下手。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时母过了会儿问道。

  “本来也没什么事。”时慕白顿了顿:“天气转凉,眼看就要入冬,我想着做一批棉衣,给边关将士送去,过冬的粮食也得送些。”

  没想到时慕白是在忙这个,沈廉停下动作,转头朝他看过去。

  “朝廷也会拨军饷,可单是扯皮就有得耗。”时慕白眉眼冷淡:“更别说路上被层层盘剥,到最后不定剩下多少。”

  听到这,时母也停下了动作:“历来便如此,最苦还是边关将士,不仅要浴血沙场保卫疆土,还得因为蛀虫忍饥挨冻。”

  正说着,就有门房来报,宫里来人,传时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