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的,两人皆是心神一凛。

  “应该是送热水的伙计。”话是这么说,不过谨慎起见,时慕白这话是贴着沈廉耳畔,压低声音说的。

  沈廉点点头,冲门口喊:“谁啊?”

  门外的人并没有立即回应,过了一会儿才道:“慕白兄沈兄,是我,尚清!”

  柳尚清?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两人对视一眼,时慕白松开沈廉,转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柳尚清便拎着烧鸡和酒走了进来。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将酒和烧鸡放到桌上,柳尚清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每次到这,少了这两样,总觉得不得劲,来来来,难得遇上,咱们兄弟好好喝两杯。”

  两人隔空相望,一时间有点吃不准他是单纯来喝酒,还是别有目的。毕竟陆甘二人是他带来的,让人很难不多想。

  尽管心存戒备,两人面上却一点不显。

  时慕白关上门,和沈廉一起过去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柳兄过来喝酒,不怕怠慢了贵客?”时慕白接过柳尚清递来的酒杯,放到面前。

  倒是沈廉看似没心没肺,接过酒杯就抿了一口,实际却留意着柳尚清的神色表情。

  柳尚清喝酒的动作一顿,迟疑着放下了酒杯,看了时慕白须臾:“出去了,都不在呢,不然我也不至于无聊到找你们喝酒。”

  借着添酒的动作,柳尚清往时慕白手心塞了张字条。

  时慕白抬眼看向柳尚清,目光交汇,神色都没变,就将东西收进了袖子里。

  一顿酒,喝到醉意微醺才结束。

  石头还没回来,沈廉看了看天色,不禁有些担心:“石头这时候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事。”时慕白倒是放心:“那小子机灵着呢,应该是难得放风,玩疯了。”

  “可是我们出去那么久也没看见……”

  “看见了。”时慕白打断沈廉:“我们出去那会儿他在看杂耍,回来还在呢。”

  还真让时慕白说中是玩儿嗨了,话音刚落,人就走了进来,一同进门的,还有抬着热水的伙计。

  看着并排放在房里的两口浴桶,沈廉挑了挑眉。

  “怎么了?”看到他的反应,时慕白侧目。

  “嗯?”时慕白纳闷儿。

  “一气送两,不仅免了谁先谁后的麻烦,还杜绝了小情侣鸳鸯共浴的可能。”沈廉转身去拿换洗衣物。

  时慕白默了默:“即便不一气送两,你我也挺多鸳鸳共浴,做不了鸳鸯。”

  “龙阳嘛。”沈廉背对着时慕白弯腰拆包袱,不仅把自己的拿出来,还一并将时慕白要换的也给拿了出来:“懂。”

  “你嘴上确实挺懂。”时慕白点头。

  “我怎么感觉你在内涵我?”沈廉抱着衣物转身。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时慕白语气淡然,说出的话却无端带出一股子幽怨:“毕竟也没几个经验老道的会临阵脱逃。”

  “不是……”沈廉无语:“你搁这翻旧账呢?”

  时慕白不置可否。

  “我要经验老道,那等于身经百战,只会嘴上论道,只能说脑子虽污但身心干净,在遇到你之前守身如玉洁身自好……”

  “遇到我也守身如玉洁身自好。”时慕白转身看向沈廉。

  沈廉:“……”

  “哎!”时慕白黯然神伤的叹了口气:“不怪你,只怪我魅力不够。”

  沈廉:“……”

  哦,这茶言茶语,真棒!

  “要不让石头分一桶出去,咱们共浴?”沈廉挑眉。

  “还是算了。”时慕白继续茶艺:“光说不练假把式,一会儿再给吓的连滚带爬,还不如给我一脚呢。”

  沈廉:“……”

  “咳!”从进来就堪比透明人的石头眼看没自己什么事,见缝插针出声请示:“奴才就在隔壁,没什么事,就,就先过去了?”

  时慕白点了点头。

  石头拿上自己那个包袱,麻溜就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沈廉将衣物搭到屏风上,过去帮时慕白宽衣解带。

  “做什么?”时慕白垂眸看他。

  “某人借酒劲儿翻旧账,我不得好好伺候,把他给哄高兴了啊?”三下五除二把人扒个干净,沈廉站着欣赏了一会儿好身材,上前捧着时慕白的脸,就踮脚吻了上去:“两个直男看对眼,为爱做零确实不容易过心里那道坎儿,但没关系,咱们可以互帮互助。”

  说完退开,迎视着时慕白深邃幽黯的目光,麻溜宽衣坐进了浴桶。

  “愣着做什么?”沈廉转身冲他勾勾手指:“进来啊!”

  时慕白看向旁边的浴桶。

  沈廉往后一靠,姿态慵懒:“留着,等下再用。”

  “不会跑?”时慕白挑眉。

  “保证不跑。”沈廉举手发誓:“谁跑谁小狗。”

  时慕白:“……”

  虽然对这毫无诚意的发誓有些无语,但时慕白还是跨了进去。刚进去,就被沈廉起身扑了个满怀。

  “你方才那么大声翻旧账,不怕隔墙有耳了?”沈廉附到时慕白耳边,压低声音。

  “嗯。”时慕白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抱住了投怀送抱的滑溜狗子,也压低声音:“故意的。”

  “嗯?”沈廉疑惑:“什么意思?”

  “到底是不是陆甘二人那边的,试一试便知。”时慕白扣着沈廉的后脑瓜,将他按进怀里:“方才喝酒之时,柳尚清给我塞了东西。”

  沈廉惊讶抬头,刚要开口,就被时慕白给吻住了。

  “相公,**苦短,咱们该互帮互助了。”一吻作罢后,时慕白额头抵着沈廉的额头:“不过我不会,还请相公赐教。”

  沈廉脸红红的:“赐教不敢当,咱们一起探讨共同进步。”

  “嗯。”时慕白轻抚着沈廉后脖颈那一朵胎记之花:“不过廉廉,直男是什么?”

  “直男……”沈廉脑子卡壳了下,这虽然不难解释,但放在现在似乎有点煞风景:“回头再告诉你,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相信我,你肯定不会想现在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