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没错。

  但……

  谁知道高个的会不会被压塌脊梁。

  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过好目前的日子,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些时慕白都没给沈廉说,不想让他家狗子担惊受怕。

  若真到了那一天,还有自己在呢。

  “你说的对。”沈廉不知道时慕白心里所想,倒是很赞同他说的这话:“左右也做不了什么,不如踏实过咱们的小日子。”

  时慕白点头,又喂了沈廉一颗莲子。

  “对了。”沈廉咀嚼着咽下去才道:“咱们这,端午有什么好玩儿的吗?还是就只是吃粽子?”

  “村里除了吃粽子喝雄黄酒,与往日并无区别。”将最后一颗莲子喂给沈廉,时慕白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倒是镇上会热闹些,晚上有花灯看。”

  “哦。”听到这,沈廉就知道了,这里的端午没有赛龙舟可以看。

  “要去看吗?”时慕白看着他问道。

  沈廉摇了摇头:“不了。”

  虽然挺感兴趣,但这鬼天气实在劝退,在家呆着都这么热,人挤人怕是得头上下瀑布,还是算了。

  时慕白见他是真不想去,便没有多说,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两人安静的呆了没一会儿,石头就端着切好的香瓜走了进来。倒是巧思,在盘底垫了冰块,将瓜片铺在冰块上面,借以起到冰镇效果。

  沈廉一看就笑了:“这个好,冰冰凉凉,肯定比井水冰镇的更凉口!”

  见沈廉高兴,时慕白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心情变得很好,这一高兴,随手便扔了石头一块碎银。

  石头捧着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沈相公喜欢就好,咱们现在不缺冰用,回头奴才再给厨房说说,让他们多做些冰镇吃食送来。”

  沈廉连连点头,已经按捺不住捏了一块扔进嘴里,自己吃还不忘喂时慕白。

  “娘的送去了吗?”时慕白问道。

  “已经送过去了。”石头应道。

  时慕白点了点头。

  石头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主子没有别的吩咐,便转身出去了。

  香瓜香甜,冰镇过的口感尤其好,但沈廉并没有多吃,只尝了一块,就都给时慕白了。

  “不吃了?”时慕白见状问道。

  “这是专门给你摘的。”沈廉嘬了嘬手指,知道时慕白爱干净,便将筷子递给他,自己起身去洗手:“你要喜欢,回头再给你摘。”

  “这瓜比昨儿买的香甜。”时慕白吃了一块放下筷子:“想不到深山野长竟是比家种的口感更好,便是方才的莲子,也口感脆甜。”

  “应该是水土不同吧。”沈廉睁着眼睛说瞎话。

  “嗯。”时慕白点头:“应是如此。”

  不过这瓜最后还是让两个人分着吃完了。

  沈廉倒是真想矜持客气,奈何时慕白投喂上瘾,实在是盛情难却,就,就没忍住。

  一想到自己吃的比时慕白还多,沈廉就有些脸热。

  “我想了想。”将沈廉的反应看在眼里,时慕白笑了笑:“既然要早些走,不如下半夜动身,这样一早就能到。”

  “可以。”沈廉对此没什么意见,要不晒太阳,确实这个时间段最好。

  这里的端午节虽然没有赛龙舟的传统,但依旧很受重视,一大早,门前就已经挂好了陈艾菖蒲。

  那陈艾菖蒲,还是时慕白带着沈廉亲手去挂的。

  不仅是他们这边,邻近的几户人家亦是如此。

  虽然只是简单的挂陈艾菖蒲吃吃喝喝,节日的气氛却一点不减,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要不要去转转。”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天气还算凉快,见沈廉四下张望,时慕白便提议道。

  说起来,除了之前去过的那片山头,来了这么久,他都没好好在村里逛过呢,更别说熟悉村里的人了。

  倒不是他宅,主要是都是一个村子的,对原身肯定也多少了解一些,他这般格格不入,难免惹人怀疑。

  虽然可以万能的失忆梗搪塞,但麻烦不是?

  不过今天他却挺想去转转的,反正有时慕白在,没什么好顾忌的。

  时慕白见他答应,和门房交代了一声,便带着他出了门。

  “其实我在这村子也不熟,好多人都不怎么认识。”两人走了一段路,时慕白突然道。

  “嗯?”沈廉有些意外。

  “我这身子骨你也知道,犯病的时候房门都出不了,能动的时候又镇上县里府城几头跑,很少在村里这么溜达。”时慕白边走边道:“小时候倒是出来过几次,不过基本不会走远,且都有人看着,也不能和别的孩子去玩儿,就怕给磕着碰着。”

  “那你岂不是连童年玩伴都没有?”沈廉下意识问道。

  “嗯。”时慕白淡淡道。

  沈廉有点想象不来那样的日子,生在闹市,却与世隔绝,没养成自闭症,都是心性强大。

  “你小时候,身体很差吗?”沈廉见过时慕白病得最厉害的,也就吐血那次。

  “很差。”时慕白点头:“见风就病,每次犯病都九死一生,正是因为这样,爹才让我跟那猎户学了几招。”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了老远,前面不远有一口水塘,有小孩儿正在放鸭子,两人看着便停了下来。

  然而刚停下,就听到石头的声音。那喊声惊慌,两人心里咯噔一跳,忙转身看了过去。

  “少爷不好了!”石头一路跌撞跑到两人面前,撑着习惯气喘吁吁道:“夫人,夫人晕倒了!”

  “什么?!”

  闻言,两人齐齐一惊,当即便往家里赶。

  “叫大夫了吗?”时慕白边走边问。

  “让人去叫了。”石头喘着气,声音还在发抖,但找到少爷,便感觉找到了主心骨,心里就没那么慌了。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时慕白脸色难看。

  “奴才也不知。”石头道:“夫人本来还在张罗着让人多兑些雄黄酒,说今儿端午节,一会儿也得喝两杯沾沾喜气,谁知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