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猝不及防,被时慕白嘴角那抹清浅弧度给狠狠杀到了。

  杏仁酥酥不酥他不知道,反正眼前含笑的时慕白挺苏的。

  当真是美人不笑则已,一笑要人命。

  沈廉一颗直男心,给苏得颤颤悠悠,差点在胸腔里跳起欢快的迪斯科。

  “不喜欢?”见沈廉迟迟不张口,时慕白转手就给放了回去,换了块别的:“那尝尝这个,核桃仁的。”

  沈廉这才回过神,没有让时慕白喂,接过来一口塞进嘴里。

  正大嚼大咽着,就听到时慕白幽幽来了一句:“正好,核桃补脑。”

  沈廉:“……”

  瞬间不香了!

  “怎么还噎着了?”时慕白完全对沈廉的悲愤视若无睹,倒了盏茶喂到他嘴边:“喝点水。”

  沈廉愤愤的瞪了时慕白一眼,就着他的手,一低头将茶水喝了个干净,幻想是喝的时慕白的血。

  时慕白忍着笑,刚要说话,石头就走了进来。

  “少爷,陈大夫来了。”

  沈廉一听忙转头看向时慕白:“你又不舒服啊?”

  时慕白摇了摇头。

  “可你不是定期去医馆的吗?”沈廉不信,想起时慕白昨晚呼吸困难的样子,不禁有些紧张。

  这可是自己的铁饭碗啊,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自己制氧机的人设就倒了,到时候冲喜冲了个寂寞,还不得和那骗子方士一起被扫地出门?

  “真没事。”见沈廉一脸紧张,时慕白向来淡漠的眼里笑意更甚,抬手摸了摸沈廉的狗头:“别担心。”

  石头很快就将背着药箱的陈大夫带了进来,沈廉这才知道,对方是来送新研制的改良药丸的。

  “一日三次,饭前就温水吞服,一次两粒即可。”陈大夫说着,将带来的药瓶放到时慕白面前:“有了这个,就不用每天喝中药,药膳也可以暂时更换相对温补一点的方子。”

  听到药膳,沈廉目光闪了闪,有些意外的打量眼前头发半白的老大夫。不过他并没有贸然开口,一直静坐在侧,看着对方给时慕白切完脉后离开。

  不过,什么也没看出来。

  等人走后沈廉才问:“你之前的药膳,都是这位陈大夫给配的?”

  “嗯。”时慕白点头:“怎么了?”

  时慕白看了沈廉一会儿。

  沈廉忍了又忍,被时慕白看得没忍住:“你就没想过找别的大夫看看?”

  “找过。”时慕白转开视线:“因为这病,娘几乎为我寻访了各地名医,但最后只有陈大夫才为我续住了命。”

  这么说,是自己多疑了?

  沈廉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怎么突然问这个?”时慕白转回头来。

  “我就是觉得你这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兴许多找些大夫看看,就治好了呢。”沈廉半真半假的道。

  时慕白摸了摸沈廉的头:“可以让我看看,你后颈的胎记吗?”

  不明白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了胎记上,不过沈廉没拒绝,点点头转过了身去,将后背朝向时慕白。

  时慕白抬手拨开沈廉的头发,拉开后领,垂眸看着那朵似乎愈发艳丽的木槿花,用指腹蹭了蹭。

  然而沈廉那块皮肤格外敏感,被蹭的打了个激灵:“嗯~”

  这声儿一出,两人同时僵住。

  “咳!”沈廉往前躲了躲:“你别挠,痒。”

  时慕白垂眸,浓密的长睫藏起眼底的情绪,沉默半晌,给沈廉拉起衣领放下头发,掩盖住艳丽的胎记。

  “看好了吗?”感觉到时慕白的动作,沈廉扭头问。

  “嗯。”时慕白搓了搓手指,转身继续烹茶:“好了。”

  “你身体不好,少喝点茶。”沈廉劝道:“茶是养身没错,但也是因人而异,不是谁都合适的。”

  时慕白闻言,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放下茶盏,起身坐回书案后继续看书,看的还是那本启蒙书。

  沈廉:“……”

  有被内涵到。

  当天下午,沈廉就被叫到了谢举人屋里开始学前启蒙。

  从简到难,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学习认识。谢举人倒没什么,沈廉却深感丢人。

  为了不更丢人,几乎花了十二万分精力在上面。早点学会这些鬼画符,好歹还能挽尊一下。

  但不得不说,有个启蒙老师的确比自学要容易得多。毕竟有些字看形状,跟繁体字相似,但读音意思却南辕北辙。

  沈廉学得投入,不知不觉几天过去才蓦地想起来,自己这几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竟忘记给时慕白准备一日三餐了。

  也不知道这几天吃的好不好。

  还有那个改良药丸,也不知道时慕白服用了几天情况怎么样。

  沈廉想着这些,不由有些走神。

  谢举人见状,放下戒尺:“今天就学到这里,你回去把学过的都抄写几遍,明日带过来。”

  “谢谢先生!”一听可以提前下学,沈廉立即精神百倍,不过还是像模像样的起身拱手给谢举人行了个礼:“那先生,学生就先告退了?”

  谢举人喝了口茶水润喉,摆摆手:“去吧。”

  沈廉从谢举人这里出来后,却没有立即去找时慕白,眼看着该是准备晚饭的时间,脚步一转就去了厨房。

  做了一道粉蒸排骨,茭白炒肉,茶树菇炖鸡,醋溜土豆丝,蒸了一锅杂粮米饭,端着回了主院。

  回去后才发现时慕白不在,找人问了下,听说人还在书房,转道就端着朝书房走去。

  不想到了书房门口,却听到里面有姑娘在哭。

  难道那个柳依依又来了?

  沈廉眨了眨眼,低头看看只够两个人分量的饭菜,站在门外有些犯难,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进去。

  但转念一想来者是客,把饭菜藏着掖着也太那啥了,便抬脚踢了踢门。

  别问他为什么上脚,没手。

  房门很快打开,石头看到沈廉一脸如释重负,慌忙接过他手上的托盘,侧身让他进门。

  “谁来了?”沈廉一边进门一边问。

  石头的回答出乎意料:“是二爷和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