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批刚送过来，只不过可能不够大家分。”
楚河拍了拍手，王英俊架着马车晃晃悠悠冒出头。
车厢里，全部是一摞摞的水浒，还带着新鲜油墨香味，显然是刚印出来没多久。
所有人顿时都眼前一亮，原本还以为要扫兴而归呢，想不到楚少早有准备。
“王掌柜，快出来接书了，大家都等着买呢！”楚河高声道。
躲在门后的王初勇闻声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开门带着刘二狗冲出来。
“楚少，您就是及时雨宋公明啊！”
他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顺便楚河比喻成了水浒里的宋公明
听到这货把自己当成宋公明，楚河一阵恶寒。
宋公明那厮身高六尺多，黑不溜秋，而且还有点伪君子，哪里能和自己相比。
他急忙摆了摆手：“行了，赶快接了书开始售卖，大家都快等不及了，等下午我再让人给你送一批。”
王初勇感激的连连点头，立刻吩咐刘二狗把书搬下来准备开卖。
“你这搬得也太慢了，我们都等着买呢，快让开！”
几个七尺高的汉子一把推开刘二狗，撸起袖子开始扛书。
一摞摞书很快送到了书坊里，今天也正式开卖了。
“给我来两本！”
“我来一本！”
“我家里孩子多，买五本！”
“……”
人群熙熙攘攘，纷纷抢购着水浒。
买到的人心满意足，甚至等不及回家，在路上就翻看了起来。
远远看着楚河所著水浒大卖，柳如风气脸色阴沉如水，咬牙切齿。
“刘管家，这就是你办的事？”
“少爷，小的也没想到楚河竟然还自己印刷了书，少爷饶命啊！”
刘管家吓得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连连磕头。
“废物！”
柳如风一把将桌子拍碎，脸色却异常难看。
前三天，楚河足足卖出去了七千多本书，而他则卖出去了一万三千本，两人相差已经不大了。
要是到时候自己真没卖过楚河，可就得罪了全城的学子，这个该如何是好？
他咬了咬牙，沉声道：“你给我去安排人手，去买我的书，一定不能让楚河超过我！”
柳如风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他可不想得罪一城学子，其中许多人可是倾尽家财押他赢，一旦输了，不知会有多少亡命之徒想要推到柳家。
他也没想到，只是一个赌约竟然会闹到这种田地。
如今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唯有作弊取胜。
很快，送到东莱书坊的五千多本书尽数卖光。
不过这次没有人再闹事了，要买书的人纷纷涌入王家商铺去购书。
令人意外的是，买书竟然还带动了王家其他东西的售卖。
买书之人总会顺便去买点别的东西，让王家收入也提升了不少。
水浒在全城大卖，茶楼酒肆之中谈论之事也变成了洪太尉误走妖魔的去向，也或者对鲁智深等好汉的崇拜。
茶楼之中，还有说书先生正在讲着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引得众人唏嘘。
一时间，全城都在议论着水浒剧情，没看过水浒，都不好意思出门。
就怕迎面碰上一人问你谁风雪山神庙，你半个屁都憋不出来，徒惹嘲笑。
城中，一些学子已经感到有些不妙。
明明昨日都还在谈论如风诗集中的内容，怎么今天就变了风向了？
他们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柳如风赢，要是真输了，那他们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于是许多学子默契碰面，一起赶往城南柳家探探风声。
结果他们刚到地方，就发现已经有许多学子在柳家大门外等候，已经汇聚了约莫七八十人。
“各位都是……”
有人刚说出半句话，其余人纷纷点头。
“咱们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总要问个明白。”
“是啊，谁知今日就变了风向，大家都在谈论那劳什子水浒，我也看了几眼，确实也怪好看的。”
众人正议论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刘管家走出来。
“少爷在后院等你们，都快过去吧。”
学子们纷纷迈步走进大门，匆匆赶往后院。
后院荷花池旁，凉亭之下，柳如风正煮茶读书，看上去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他这表现让众人心中的大定，看来柳少是胜券在握。
这反倒让他们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了。
“你们过来的目的我都知道了。”柳如风神色淡然，声音平静，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看柳少的样子，分明就是运筹帷幄，自己竟然会怀疑他。
“难道你们认为一本杂书能卖的过我的诗集？”
“你们再看看街上谈论水浒之人，都是些下九流之人，难道你们害怕这些下九流之人？”
只是三两句话，众人纷纷感到羞愧难当。
“柳少，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柳少说的对，一本杂书哪能卖的过正统诗集，确实是咱们想多了。”
“柳少给咱们赚钱的机会，咱们竟然还怀疑柳少。”
他们纷纷开口道歉，脸上愧色更加浓重。
柳如风淡然道：“无妨，我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毕竟关乎你们的全部身家，你们只等收钱就是了。”
“谢谢柳少体谅，那我们就告辞了。”
他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纷纷抱拳告退。
柳如风点了点头，看着人群离开。
等这些人走了后，他一把将桌子掀飞，茶壶“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他一巴掌拍在一旁石柱上，坚硬的石柱竟出现了些许裂纹。
柳如风红着眼愤怒道：“他们怎么敢来质问我！等此事结束后，我一定要好好敲打他们！”
“刘能，安排下人去采买我的诗集！”
刘管家急忙退下去安排，当天就柳家许多小厮纷纷乔装成读书人上街采买如风诗集。
天色渐晚，王初勇一路小跑，肥胖的身躯扭动，额头尽是汗珠。
看到前面的楚家大门，他一脸激动欣喜，直接上前拍门。
“楚少，快开门，好消息！”
一阵激烈拍门声后，大门被福伯打开。
福伯一脸疑问看着他：“王掌柜，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
王初勇大口喘着粗气，惊喜道：“福伯，楚少呢，我要见他，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福伯疑惑道。
“楚少的书大卖了！卖了九千本！”王初勇激动的老脸通红，三角眼就挤到了一起。
“哦，九千本，确实不少。”福伯一脸平静。
王初勇愣了一下，补充道：“是今天一天就卖了九千本！”
“嗯，我知道了，我会传达给少爷，这种小事就别麻烦少爷了，王掌柜你回去吧。”
说完，福伯一把将大门关上。
王初勇一脸呆滞，发生了什么？
卖了九千本都不请我进去喝喝茶吗？
还是说福伯听错了。
门里，福伯喃喃自语：“加上这九千本，少爷的书今天就买了三万五千本，楚家光复在望啊！”
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快步走向正厅。
“少爷，您的书今天一共卖三万五千本！”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