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比楚悦儿大好几岁，凌无咎便没有再注意她们。
却突然从其中一个圆脸的女孩儿的口中，听到了楚悦儿的名字。
“楚悦儿呀？她那个傻乎乎的哥哥，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书雅，你知道吗？”
那个叫书雅的女学生，说道：“她姓楚，可就是个小丫头，自然没人在意她，只是她那个哥哥，可是很有名的……就是晋王府里原来的王妃生的傻儿子。生下来就有病！”
几个小姑娘凑到一起，便是随意说着闲话。
凌无咎却将目光锁定在那个叫书雅的小女孩身上。
听她说话的意思，不像是对楚悦儿很喜欢的样子。
“振羽，打听一下，那个大饼圆脸的丫头，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
振羽扫了一眼，便答道：“这个小姑娘，和小公主是同一位先生。凡事小公主身边的人，我都打听过了。”
“她还是秦老先生的侄孙女，叫秦书雅，家里不是什么朝中大官，只因为她叔爷爷是书院的老先生。才破格让她进来的”
凌无咎冷眸一扫，才不过七八岁的小东西，就心思如此恶毒。
几个小女孩儿被秦书雅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围着秦书雅追问，“晋王什么原来的王妃？还有现在的王妃不成？”
秦书雅撇了一下嘴，“你们连这不知道？”
“皇亲国戚的家事，谁敢打听呀？”
秦书雅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不能跟旁人说！”
“不说，我们才不会说给别人呢！”
几个小丫头的八卦之心，都被秦书雅吊了起来。
秦书雅这才说道：
“我告诉你们呀……晋王已经把生了傻儿子的原配给休了！现在的晋王妃是柳大人家的长女，据说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那个原配呀，就是楚子熠的娘，是从乡下来的，他和他那个妹妹，也都在乡下生的……你们听了就算了，不要跟别人说，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
“哦……哦！”
旁边的几个小姑娘，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这么说，楚子熠和楚悦儿他们……现在没有爹了？”
秦书雅不屑地说道：
“晋王都不要他们了，他们就是没爹的野孩子呗。”
“真可怜……亲爹都不要他们了……”
秦书雅的脸上，明白写着鄙视，嘴里却附和道：“可不是嘛……怪可怜的，我要不是看她可怜兮兮地，我才理她呢，她可会撒娇了，哄的秦老先生，也就是我叔爷爷，特别宠她，现在就连我哥哥，她也过去撒娇，还当着我的面儿，就跟我哥哥喊哥哥，真是见谁跟谁喊哥哥，专会撒娇，我真是听不下去了，又不想和她计较，就不和我哥哥一起走了，免得天天碰上她，我都替她害羞。”
凌无咎原本对几个小丫头说笑闲聊，不屑一顾，但听着从她们嘴里编造出来的谣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秦书雅敢无事生非，造谣生事，绝非心地纯良之人。
不给她教训，不给她惩戒，纵容她不知天高地厚，日后必生祸端。
……
凌无咎一挥手，刮起一阵带着尘土还加着小石子的旋风。
围着那几个小女孩，打着旋儿，将她们梳得漂漂亮亮的发髻，刮得跟鸡窝一样。
几个女孩儿双手抱着头，惊叫着跑开。
最强那股旋风，只围着秦书雅打转儿。
把秦书雅的头发，全部拧散开，头上的珠花被撕扯掉了，这个脑袋成了一团乱麻。
她想跑也跑不出去，被旋风圈住，动弹不得。
满头满脸都是尘土，原来的白皙脸皮儿，都看不出来了。
身上的衣服也像是被人扯破了，浑身狼狈不堪。
等到这阵旋风终于刮过去了之后，她才抬起头，却见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一个爱美的小姑娘，披头散发，满脸是灰的模样，一万个不愿意被人看到。
她捂住脸，想跑掉。
但脚却偏偏不听话，左脚尖儿踢在右脚跟上，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又摔了一个大马趴。
她几乎没脸见人。
再一抬头，就看到一只如玉般温润美丽的手。
目光往上移动，便看到了一张绝美的容颜。
秦书雅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还是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
绝美少年对她轻声问道：
“你是秦书雅？”
“……嗯……”秦书雅被眼前的人，绝世的容颜迷惑，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眼神直直地，只凭着本能答应着。
凌无咎轻笑了一下。
秦书雅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惊叹的美景。
凌无咎开口道：“你的嘴太脏，楚悦儿这个名字，你不配说。”
凌无咎分明长得宛若谪仙，但那双眼眸里，燃烧着猩红的火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业火一般恐怖。
“今天你所说的谣言，咽回肚子里去。再有下一次，就是让你灰头土脸，而是焦头熟脸。”
凌无咎宽大的衣袖一挥，一面镜子出现在秦书雅面前。
镜子里出现一个被烧焦的秦书雅。
秦书雅双眼瞪到最大，浑身颤抖成一团。
“不，不要……不敢，我不敢了……”
紧闭双眼，不敢抬头。br>
等她在在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已经无影无踪。
……
“楚悦儿！”
楚悦儿刚走出书院的大门，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
修长的身形，如芝兰玉树一般，站在不远处，单手背在身后，对着她亲唤道：“过来。”
楚悦儿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无咎哥哥！”
她哒哒哒跑过来，一头扑到他的身上。
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了。
每次她去关心他，他都冷漠地拒而不见。
楚悦儿很不喜欢和他疏离的感觉。
他冷漠地拒绝，让她差点儿都以为，凌无咎永远也不会来接她了。
“皇上让我来接你。”凌无咎神色依旧淡淡地。
说出口的话，也算不上温柔，不过，他能来接她，楚悦儿就很高兴了。
……
“无咎哥哥！”
楚悦儿甜糯的声音，喊着他，凌无咎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浅浅地，不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