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楚玉便直接愣住。
此时洛晚清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就像是一些电视剧里面背负深仇大恨的女主角杀红了眼，一时间，楚玉只觉得背后发凉。
她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下来，带着试探弱弱问了句。
“你看在我和玉樱是妇孺的份上，不会动我们的，是么...”
洛晚清并未回答，只是微微歪了歪头，露出的两颗小虎牙仿佛獠牙。
这一瞬间，曾经自己做过的那些肮脏事通通浮上脑海，楚玉知道，自己完了。
少女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顾澜沉此刻正站在外面，看见洛晚清脸上伤口的时候，眉宇几不可见地皱了下。
他刚想抬手替对方擦拭一下，冷冷地声音便响起。
“进来。”
语罢，洛晚清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回到刚刚她所站立地地方。
目光缓缓抬起，洛晚清冷硬且平直地打量了一圈。
最后，她目光汇聚在头顶奢靡的吊灯上面。
洛晚清嘴角的笑意越发嘲弄。
依稀记得，小时候爷爷最常带她去的地方之一，除却实验室，就是捐款的地方。
爷爷地位很高，更是靠着专利赚了不少钱，但爷爷仍然生活节约。除却在她的花费上面，爷爷奶奶甚至可以用拮据两个字来形容。
那时她年纪尚小，不明白爷爷这么做的个中缘由，便问爷爷，为什么这么做。
爷爷说，世界上尚且存在许多被苦难折磨的人，生病的人。
在眼前的人，他可以想尽办法救治，但是远在天边的人，他希望自己能用这“微不足道”的数字，救人于水火之中。
目光再次被拉到眼前，洛晚清眼眶已经微微的泛红。
她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顾澜沉。
“二叔，我们有多少人。”
“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好。”
洛晚清尾音处已经带着丝丝疯狂。
她绝美的小脸微微一抬，轻飘飘的语气中，是无尽恨意。
“给我砸。”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顾澜沉一挥手，大批穿着西装的男人便蜂拥而至。
局面瞬间便凌乱起来，男人们开始将看得见的摸得着的，通通砸碎！
破碎声，碰撞声，拖沓声，此起彼伏。
不过顷刻，方才还规整华贵的周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着废墟二字直线前进。
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洛晚清定格在楼梯上的周永存身上。
她嘴角微勾，脑袋一点，林翰便迅速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上去，直接把周永存摁在地上。
不紧不慢走过去，混乱的一片中，洛晚清自带危险蔓延的味道。
她轻轻蹲下身子，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
嘴角的弧度越发灿烂，洛晚清一字一句道。
“周叔叔，若非当年我爷爷收了你，你定是不能拥有这富丽堂皇的大房子，这奢靡华贵的家具，还有如此优渥的生活的。”
“这些年，你享尽了不属于你的东西，眼下我将这些毁掉，你也不能有半句怨言哦～”
表情逐渐接近狰狞，洛晚清站起的瞬间，一只脚便死死踩在周永存脑袋上。
耳朵似乎要被磨掉，头颅紧紧贴在大理石地板。
周永存想要开口，脖颈却被人狠狠摁住，以至于他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洛晚清泄愤一般，死死转了转脚尖。
随即她便后撤一步，使了个眼神，令人将周永存翻了个身。
短短几秒，周永存由之前的脑袋侧着在地面上，变成正躺在地面上。
他无尽恐惧的眼神中，洛晚清笑着将脚踩上他的脸，他的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就是用这三寸不烂之舌，求我爷爷收下你的吧？”
“周永存，这世上不能讲话的可怜人那么多，怎么这喉咙偏偏就长在你一个畜生身上？”
洛晚清一边说着，一边脚下用力。
她今日特地穿了双鞋底粗糙的鞋子，很快，周永存本就不算白净的脸上，更是变得惨不忍睹。
道道血痕，道道印记，他一张脸看起来完全模糊。
洛晚清收拾周永存之余，顾澜沉也没闲着。
只见他冷眼看着窝在角落里面的母女，使了个眼神，几个壮汉便将她们绑起来。
巨大的恐惧已经让周玉樱泪流不止，她瞪着顾澜沉，声音已经嘶哑。
“顾澜沉你不是个男人！你欺负女人！你看我和我母亲是女人，你就欺负我们！”
“你不要脸，你被洛晚清这狐狸精蛊惑，顾澜沉，总有一天你不得好死，你和洛晚清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眼前人说的聒噪，顾澜沉忍不住皱眉。
他使了个眼神，旁边的保镖便明白。
只见保镖拖下鞋子，随即脱下袜子，大步流星上前，将热气腾腾的臭袜子直接塞进周玉樱嘴里。
昨晚一切，保镖回到顾澜沉身侧，毕恭毕敬道，“顾总，解决完了。”
从小到大，周玉樱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很少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
只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也挣扎不下板凳，两条清泪就在眼角流下来。
旁边楚玉到底是年长，显然比周玉樱成熟多了。
只见楚玉咬着下唇，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她苦着一张脸，不停哀求。
“顾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当年我们也是受了周永存的指使，才做了对不起洛家的事情。”
“这些年，我时常在噩梦中被惊醒，时常梦到洛家二老的遭遇，我实在也是寝食难安啊！”
“而且顾总，如果不是我，晚晚也拿不到这些关键的证据，也没办法今天就找上门来呀，顾总！”
“你就看在我这小小的功劳上面，把我们母女放了吧，玉樱身体不好，实在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啊！”
长舒一口气，顾澜沉难得耐着性子走到两人面前。
如果说洛晚清今日是身上的疯批气质令人恐惧，那么顾澜沉，就是自带的不怒自威。
他只是冷脸站在那里，甚至没有说话，楚玉便下意识闭上嘴巴，瑟瑟发抖的不敢再说。
须臾，男人坚定的声音响起。
“你想说什么不重要。”
“晚晚怎么吩咐，我就怎么满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