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北听的云里雾里,挠了挠头:“你买个莲花尊还送游乐场?”

  齐知节听着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却不再开口。

  孟向北最烦他这副笑而不语的样子了,显得自己好像很愚蠢一样:“算了,和你聊天太累了。”他说着,便自己上手倒了杯茶几上刚泡好的正山小种,嘬的很是有滋味。

  这家伙活得和个老古董似的,泡茶更是一绝,同样的茶叶要是他自个在家泡味道就没那么醇了:“我明天酒吧开业。”

  齐知节仍旧垂眸看着文物书,缓缓开口:“怎么,叫我过去泡茶?不合适吧。”

  孟向北被他逗笑,耸着肩:“我哪雇得起您啊,这不是新店开张人多点撑场面嘛。”

  “明天要下乡去找几件东西顺便谈一下价格,我看看回来早不早。”

  “行嘞,恭候大驾。”

  彼时屋外的风雪总算是停了下来,木荀刚和员工们开完了庆功会,从ktv回了老宅。

  这老宅是木荀太爷爷在的时候建成的,不在市中心,他从车库里出来的时候差点没被这郊外雪天的温度冻死。

  更叫他火大的是,他一下车正脸就被砸上了一团冰冷的雪球。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木棠干的。

  他那同父异母的小妹妹,视他如仇敌的好妹妹。

  他将脸上的雪水给抹了下来,又伸手拍着衣领上不幸沾染到的雪水。

  边上刚下车的司机小何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小木总,您没事吧?”

  “没事。”这脾气比天大的木荀倒是破天荒的没有发作,反而选择了不声不响的息事宁人。

  他进了老宅的大门,里头只留了几盏过道的灯,木良栖是个习惯好的要死的老头,没有应酬的时候九点半就会准时回房睡觉。

  所以他俩父子在家里常常见不着面,反而在公司里碰头的时候比较多。

  木荀在三年前住的地方一直都是那种挤得恨不得厕所和厨房安在一起的小平房,所以,刚住进这老宅的时候,他真的迷了还几次路。

  即使是现在,他好像也不太熟悉这地方,木家三代都住在这,每次翻新修缮都会增设许多新设施和场地,所以每次他出门去ktv这种地方,木良栖都会叫他把人喊来家里的k房开。

  他回了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又软又大的床上。

  他时常会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胡思乱想,他时常觉得自己这三年好像在做一场浮华的梦。

  他还时常会想起齐知节,甚至于觉得今天和他再次见面都是不真实的,为什么三年过去了,这个老男人还是长得这么蛊啊,md就生生长在他喜欢的点上。

  木荀越想越烦,抱着手机看着最近某奢侈品牌新出的手表款式,可惜,模样还是那样的千篇一律,直接给他整困了,抱着手机就去会见周公了。

  第二天木荀难得起来和自己老爹共进了一次早餐,木家的早餐在木荀没有进门前吃的一直都是西式,牛奶面包配果酱就匆匆了事,在木荀的改革之下,木良栖开始跟着他吃中式早餐,现如今早上不来个大肉包配稀饭这爷俩还都不习惯了。

  “听说你那个项目赚了一笔小钱呀。”木良栖搅着碗里热乎的稀饭,“你看我就说你肯定能学懂的嘛。”

  “我再接再励。”木荀嘴里含着稀饭,含糊的应答着。

  木良栖对着他满是慈爱的笑骂:“慢点吃,公司又不会扣你全勤奖。”

  木荀当然是不怕扣什么全勤奖,单纯是想早点去公司处理好项目的后续问题,毕竟晚上他答应了和陈肆那几个去新开的一家酒吧玩,据说这场子有好多小帅哥,他必然要去做这场子里的芳心纵火犯。

  夜里,秉持着要风度没温度的传统精神,木荀没有穿秋裤轻装上阵到了酒吧。

  只可惜脾气不好,又作又爱玩,又是个三分钟热度的多情浪荡公子,让他一下子就成了圈里有名的小海王。

  “小木总,你可总算来了。”陈肆一把搂住木荀,将他带进了卡座里。

  里头坐着好几个白白净净的小帅哥,对着他打招呼。

  木荀知道帅哥多,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多,低声和陈肆说道:“可以啊你。”

  “小爷我是谁啊,对吧。”陈肆倒也是一点也不谦虚。

  虽说这些年轻的小帅哥是很好,只可惜木荀三言两语就撩到手了,反而让他觉得无趣。

  卡座里不见陈肆那家伙,他便往吧台那边瞧,果不其然,这家伙在那边和一个帅酒保调情。

  木荀借故脱身出了卡座,跑到吧台边坐在了陈肆身边。

  这新开的酒吧装修的很有个性,灯光和dj也能和付东那些大酒吧做比较了,还多了几分情调和精致。

  陈肆和他碰了杯酒保的特色鸡尾酒,味道刺激上头又带着点茉莉花的芬香,很独特。

  “你怎么不和那些小弟弟多聊会?”陈肆勾着唇问他,玩着手里的玻璃杯。

  木荀耸了耸肩,摇着头:“没意思呗。”

  “你别管有没有意思,你前方两点钟方向有个手提公文包的男人一直在看你,长得很...很哇塞。”陈肆在他耳边低声说着,用余光望着那个公文男。

  木荀听着他说的话,看似不经意的仰头饮酒,而后将眼神望向前方两点钟方向。

  这一看,他嘴里的茉莉味的鸡尾酒差点喷出来。

  是齐知节。

  男人站在卡座的过道上,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他身上扫过,他笔挺挺的站在那,一双大长腿依旧惹目,偶尔有时会微微俯身和身边的人握手寒暄。

  期间,仍不忘拿那双好似会说话的桃花眼望向木荀,他们离的不算近,但不知为何,木荀仿佛能感知到他此时眼中的戏谑。

  木荀没料到齐知节会在这,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他是个每天只会泡在家里雕石头拉泥胚的活化石。

  拿着公文包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实在是和这个喧嚣年轻的酒吧磁场不符,他这独特的老干部气质,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齐知节刚从乡下回来,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就被孟向北夺命连环call给call过来了,他本想略坐坐就走,毕竟酒吧这种地方,容易吵得他耳鸣。

  “齐老板,我是天河集团的,最近集团在古建筑古玩上有一个项目,到时候不知道齐老板有没有兴趣来看看?”一个光头对着他谄媚的笑。

  齐知节只是敷衍的微微点头,眼神则总是控制不住的往吧台方向望去。

  他没想到木荀也会在这。

  这小家伙和他说什么开会,现在在这穿的和花孔雀似的压场。

  这头的木荀见着他就觉得大事不妙,不知道为什么,他见着他就是忍不住的慌神,怂的他不禁想给自己甩两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么帅的公文男你都看不上了?”陈肆见他没什么反应勾住他的肩轻声问着,他明明记得这家伙很吃这款啊。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高领,脖子上挂着条长银链的男人勾住了木荀的肩膀,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

  这无疑是在齐知节的雷区上蹦迪。

  他那张原本还能算是和颜悦色的脸一瞬之间便黑成了炭,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冷冽与淡漠。

  孟向北见他这样还以为是在他跟前喋喋不休的小光头惹他不高兴了,急忙上来打圆场,让光头去了另一边打照面。

  “你要是不想聊公务,我就和他们说让他们别来烦你。”孟向北微微偏头,对他说着。

  “吧台那个带着条狗链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