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端起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诧异地看向父亲。
这么近的距离，他才看到，父亲似乎又多了许多白头发，又苍老了很多。
“爸，发生什么了？”
高辰的目光，逐渐冷漠，转而又看向窗外，好一会儿，才轻叹到：
“岩儿，我名下有许多公司，影视公司的占比并不重，但你偏偏要去影视公司。
我原先以为你是因为好色，但这么多年来，也并没有听闻你和哪个女星有花边新闻。
最近我才意识到，你好像之前就很喜欢那个蓝飞雪。
所以你去影视公司，又努力和蓝飞雪签了合作协议，其实是在追星吧？
也难为你等了她这么多年，可她好像对你并没有什么其他感情？
现在她出了事，你担心公司的未来很正常。
但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关心影视公司的发展情况。
我更关心你个人的事。
你的哥哥姐姐甚至妹妹们，都成家有后代了，你也该考虑了。”
“爸！”
高岩似乎是被父亲戳中了某根神经，愤怒地站起来，差点没把手中的茶杯摔了。
但高岩终究还是没对父亲发火，而是又再次坐下，叹息道：
“我对蓝飞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我对她只是欣赏，当然也有喜欢，但还不足以让我为了她而疯狂。
我当初选择影视公司，是因为大家都不在乎影视公司，包括你也不在乎。
我着急证明自己，就想着把影视公司发展起来，做出一番让你们刮目相看的成绩来。
虽然公司出了霜双和蓝飞雪两大顶流女星，但营业额对比你的其他公司还是不值一提。
可就算这样，这家影视公司也是我的心血，我不想让公司就这样衰落了。”
“岩儿，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家族里的人，对你都只有夸赞。”
高辰回过头，看向儿子的目光变得慈祥，又轻轻笑道：
“事到如今，看来只有说出真想，才会让你放弃影视公司了。”
高岩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父亲：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辰喝了口茶，目光又变得冰冷：
“其实开影视公司，是服务我对你说的那个人的。”
“啊？！”高岩微微张嘴：
“我不明白……什么服务那个人？
难道你偷偷的安排我们公司的艺人去陪睡？
这怎么可能，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如果真有这种事，我不信能瞒得了我这么多年。”
高岩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他有些坐立不安，表情甚至显出愤怒，就像要马上上去和父亲打架。
高辰轻轻摇头：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个人，并不是普通人。
在他的帮助下，高氏集团才有了今天。
我当然要满足他的需求。
他的需求有些特殊……”
高辰顿了顿，又轻轻吸了口气：
“那个人，是个古武道修行者。
我应该对你提高，但你可能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类人，其实已经不算是人类，他们是一帮想要成仙的人。
成仙的道路，有正途，也有异端。
他修的就是异端，也可以说是魔道。
他需要人类的怨恨来修行。
具体怎么个修行方法我也不懂。
但他既然需要，我就给他创造。
我们每个人，都有怨念，但普通的怨念对他没用。
他需要那种强烈的恨意。
这种恨意，我想了很久，只想到制造明星可以达到效果。
为了效果最大化，我还特意让团队推出两位明星，给她们同样的资源，给她们不同的风格。
这样一来，必然会有其中一人更多，另一人就会产生怨念。
而这种怨念，是那个人最喜欢的。”
高岩听完，犹如被雷击中，身体猛地抖了抖。
随后就全身止不住的颤栗，彻骨冰寒。
他哆嗦中，差点没坐稳椅子，整个人就瘫了下去。
他的脑子里，全是霜双和蓝飞雪。
特别是霜双最后的惨状，就像一把剑刺入他的心脏。
似乎是猜到儿子会有这种反应，高辰起身拉了儿子一把，无奈一叹：
“岩儿，有些事，生不由己，我知道做这些，死后要下地狱。
但从一开始我就把灵魂卖给了恶魔，再也没法回头了。”
“所以……所以……霜双……霜双是你害死的？
你一直都知道，她在被那个人操控是不是？”
高岩的声音无比的阴沉。
父亲高辰却摇摇头：
“你说错了，我不知道。甚至在霜双死之前，我都不知道是她。
我并没有能力去决定是谁，而是她们两人自己的选择。
不同的路，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性格，都会给两人带来不同的道路。
最终，霜双就是走错路的那个人。
心中充满恨意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也是解脱。”
“可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如果没有你的操作，她又怎么会产生恨意，她……她……”
高岩依然全身颤栗，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高辰这时看向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道：
“哎，没想到，你居然对霜双会有感情。
你真是造孽啊！
或许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吧。”
“爸……你说错了，我对霜双，也没那种感情。但我起码还有人性。
我知道商场很残酷，需要付出许多。
但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甚至我还不认识你母亲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他。
如果不是的奉献，也不会有今日的高岩，不会有你这样优渥的人生！
一切都是命数。
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他都发生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想，那么就放弃影视公司吧。
那个人，我也联系不上了，看来霜双的死，让他被相关部门给盯上了。
那影视公司也没必要存在了。
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
你以后想做什么，我不会再管。
任由你发展。”
高辰的语气越发的冷漠，不等儿子再开口，又突然说道：
“还有，我最近才知道，蓝飞雪的父母的身份。
还好那个人没有选择蓝飞雪，否则他可能早就被灭了。”
高岩再次错愕：
“蓝飞雪的父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