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悦心头猛然一震，她没有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许是因为昨晚的事。
他表面上帮了她，实际上心里还是有疙瘩的，毕竟对方是他最尊敬的老师。
见她没有回答，江晨朗抬头看她。
闻悦心虚回避，他随后放下手中的羊毫笔，走到她面前。
闻悦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狂跳的心脏几乎悬挂在嗓门眼上，拽着皮包的手一紧。
江晨朗突然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迫使她正视自己的眼睛，“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的！”
闻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
她以为江晨朗会说她不要脸，玷辱了他的顾老师，但没想到他却将她楼入怀中，温柔地对她说道：“我会好好的抚养你跟他的孩子，视他为己出。”
听到这话，闻悦却感觉汗毛竖起，弱弱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江晨朗扬起唇角。
“不会告诉你爸他们？”
“告诉他们干吗，陷你跟顾老师于不义，还是继续伤害其他的女孩子？”江晨朗看出她眼里的不放心，他抬手捏下她的脸蛋，“放心，我既然说到，就会做到。”
周雨晴没有向闻悦道歉，几天过去了，一点事都没有，她就觉得顾海霖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然而这天晚上，周晓珊开车回周家，在经过世纪大桥的时候，车子突然失灵，直接冲破围栏掉进江底，直接殒命，成为了轰动当地的新闻。
失去大女儿的周夫人当地晕倒被送进医院，周峻纬神情凝重，一直陪在夫人身边。
周雨晴想起顾海霖之前跟她说过的话，觉得周晓珊的死跟他有关，便让警方一定要彻查，一个星期后，警方却以意外事故早早结案。
这天上午，顾海霖饶有兴致地请李栉到万象吃饭，李栉又像往常那样调戏闻悦，“前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你，你上哪去了？看你黑眼圈那么重，脸色不太好，晚上跟谁混了？能告诉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吗？”
闻悦特别讨厌李栉淫邪的眼神，不过她还是有职业涵养，没将心里负面的情绪表露在脸上，保持微笑道：“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
李栉自然不相信她说的，将手中的红酒推到她面前，“喝完这杯，再送我半打禾花雀，我就信你没跟男人混。”
闻悦顿时有些为难，顾海霖见状，夺过李栉手中的红酒，“都说身体不舒服了，你还为难人家！”
李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顾海霖说道：“这杯我替她喝了，以后别再灌她酒！”
李栉挑了下眉头，眸底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暗芒。
顾海霖一杯饮尽，闻悦看着他，心生感激。
顾海霖放下酒杯，“你先去忙吧！”
闻悦抬步离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门被推开，穿着黑色裙子戴着黑色头纱的周雨晴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看到闻悦也在，周雨晴的眼神变得恶狠狠的，仿佛一道利光，想要将她千刀万剐。
闻悦倒不慌，淡定迎上她的目光。
“这不是周大美人吗，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李栉好奇地问道。
周雨晴这才收回停在闻悦身上的目光，她面色阴沉地看向顾海霖，径自走去，一把推开挡道的李栉，站在他面前，怒不可遏地质问道：“我姐是不是你杀的？”
顾海霖悠然摆弄着面前的红酒，嘴唇微抿，表情漠然，似乎不屑回答她的问题。
“你姐不是死于意外事故吗，怎么就扯上五爷了？”李栉放下手中的红酒，点燃一根香烟。
周雨晴冷笑一声，双眼猩红的瞪着顾海霖，“我姐出事之前，他因为我当着江建刚一家子人的面揭穿他跟闻悦的情事，愤然的要求我向闻悦道歉，否则就不客气，我没有道歉，他就找人在我姐的车子上动手脚报复我。”
闻悦之前有看新闻，知道周晓珊坠江殒命一事，警察给出的结论是意外事故，她当时有点不敢相信，但没想到周雨晴会怀疑到顾海霖头上。
顾海霖始终没有正面回应这事，他端起面前的红酒，正要喝的时候，周雨晴一把夺过，啪的扔到桌面上，红酒溅了出来，将黄色的台布染开了一片。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对我姐姐下手，她是无辜的！”周雨晴满含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
顾海霖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站起身正对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找人动的手脚，请问证据呢！”
“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我已经找人去收集。”周雨晴回视道。
顾海霖冷笑一声，“好啊，我等你的证据！”
周雨晴顿时无话可说，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甩手离开。看書喇
在经过闻悦面前时，同样憎恨的眼神。
待她离开，闻悦神情复杂的看着顾海霖。
顾海霖若无其事的坐回位置，李栉说了一句，“像她这种人，不小心摔在路边，都会赖别人，还好你及时抽身，不然有的你痛苦！”
闻悦没有逗留，抬步走出包间。
晚上中粮别墅，顾海霖刚走进客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等候他多时的闻悦。
他就知道她会来找他，淡然走到她面前，放下手机车钥匙，悠然坐到对座，双腿交叠。
闻悦脸色凝重地看着他，她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开口直接问道：“周晓珊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顾海霖勾起唇角，“周雨晴说的话你也信？”
“可是她怀疑的有理有据，我不得不怀疑你！”闻悦也想相信他，但是重新梳理整个事件，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毕竟周晓珊看到了她跟顾海霖出入丽卡顿，他完全有理由，也有动机杀她，只是不用他动手罢了。
顾海霖再次笑了笑，“如果我有问题，警方早就逮捕我了，而不是任由我逍遥法外，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话虽如此，但闻悦还是觉得他有问题，况且他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物。
顾海霖放下大长腿，起身坐到她旁边，牵起她的手，“请相信我，我是个良好市民，绝对不会干违法的事情。”
说着将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