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衡衡有绘画天赋……
直到吃晚饭时，颜若尔还在琢磨这半句话。
她确信当时慕叔叔的话是被师阿姨给打断的，怎么会有人在石子路上做瑜伽啊！
慕叔叔本来想说什么呢？
当时他们正在聊慕家祖传的艺术天赋，聊到慕承轩没有遗传到，聊到隔代遗传。
所以，慕家还有谁有绘画天赋么？
说到隔代，衡衡这一辈，只有他一个。
总不会是慕老爷子在外边有私生子吧？跟她外公似的？
不过，她对慕家有没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倒也没多大兴趣。
又不是慕承轩有私生子……颜若尔猛地坐直了，突然脑洞大开——
不会真的有吧？纪诗羽给他生了个孩子？
想到这她心里一阵犯膈应，却还是忍不住要顺着想下去。
但是不对呀，纪诗羽到他身边才两年多，就算生了个孩子顶多也只有一岁多。
那么小的孩子还不至于让慕叔叔说出“不只衡衡有绘画天赋”这种话来吧？
世界上最有名的那些画家，也没有哪个如此早慧。
不过，她被他从国外带回来两年多，有没有可能他们在国外就已经在一起了呢？
就像他不了解她这五年多的经历一样，这五年中他经历过什么，她也并不清楚。
如果他和纪诗羽有一个跟点点差不多大的孩子，四岁的年纪，展现出绘画天赋就一点也不稀奇了。
想起他最近三番五次跟她说，要带她去新城。
他说，去新城，我给你答案。
这个答案，她忽然因为刚刚的胡思乱想，更加害怕知道了。
不过，比起慕承轩是不是在新城有一个孩子，现在排在最前面的是另一件事。
吃完晚饭，颜若尔给孟杭打了个电话。
“你从国外带回来那两个演员还在吧？”她问。
孟杭那边哗啦啦的，听起来在打麻将，他低声问：“你想见见？我让人去开直播？”
“行，我先看看他们。另外跟你商量件事。”
“等我一下。”
孟杭当即招呼旁边的人来替自己，匆匆上楼回到书房，锁上了门。
然后用另一部手机安排人去办事，颜若尔按照他说的，用平板登陆了一个私密直播间。
手机中孟杭笑着说：“那两个人我一直好吃好喝养在度假村里，我看他俩都不太想回去了，这才几天，俩人都胖了一圈。”
颜若尔进到直播间，就看见了一个监控画面。
一男一女悠闲地坐在客厅里喝着酒，茶几上放着好几瓶昂贵的洋酒。
对面电视机开着，音量放得很大，但两人并没看，而是边喝酒边小声说话，时不时就拥吻一会儿。
颜若尔猜他们开着电视放那么大声，只是想遮盖说话的声音，这两人生活在监控摄像头下，没有任何隐私。
这对男女看上去都是二十多岁，相貌其实并不出众，但身材很不错，男的高大健壮，女的曲线玲珑。
孟杭说他们胖了一圈，颜若尔却觉得他们这样看起来刚刚好。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他们在你这吗？”颜若尔问。
“慕承轩知道啊，要不是我快那么一步，这俩人就被他劫走了。人要是落到他手里肯定没好，为了保那个姓江的，这俩人命都得丢。”
孟杭趁机说慕承轩坏话。
颜若尔没说话，只是看着屏幕中那两人。
孟杭体贴地让人把镜头推近，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
看了好一会儿，颜若尔才说：“他们感情不错啊，放他们几天假，让他们出去散散心吧。”
孟杭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关心这两个人，好奇地问：“想干嘛？让他们去哪散心？”
“让他们去酒吧喝酒、去饭店吃情侣套餐、去私人影院看电影，反正情侣约会能去的地方都去，再去酒店开个主题房吧。给他们多准备几套衣服，穿好点，人多的地方帽子墨镜戴好，别太引人注目，记得找人跟拍。”
孟杭扑哧一声笑了，“你让他俩拍爱情片呢？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有一个想法，你看可不可行……”
颜若尔跟孟杭嘀咕了一阵子，孟杭听得直笑，“可不可行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我这就让人去办。”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办马上就办，跟颜若尔商量好细节之后，就找人给那两人置办行头。
好几身大牌服饰穿起来，一天换一套，出去散心一条龙。
连跟拍的都安排了好几个人轮换。
跟孟杭联系完，外公那边也回复了颜若尔：已经照你说的准备好了人手，你那边晚上九点，会有人联系你。
当天晚上九点，外公安排的人果然联系上了颜若尔。
第二天中午，颜若尔睡到自然醒。
她睡眠质量差，时差还没倒过来，这边的中午，是国内的清晨。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最上面一条是慕承轩刚发不久的：我和衡衡出发了。
下面是孟杭两小时前发给她的一堆图片，全是那两个“演员”外出放风，泡吧k歌的照片。
两人很听话，人多的地方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只有在比较私密的场合才会摘下来。
尽管脸都没露，但这两人身材太好，个子又高，加上一身名牌，身后还有保镖模样的人跟着，照片中拍到的路人都在看他们。
孟杭最后一条是：看网盘。
有一个只有他俩知道账号密码的加密网盘，所有数据在上传前都会自动层层加密。
颜若尔进去看了一眼，是个体积很大的视频文件。
她没下载，而是把文件共享给了外公的网盘账号。
把这些都忙活完，她才点开尤迦也给她发来的消息，四小时前，他给她发了个大秀准备中的视频。
颜若尔给他留言：方便说话时告诉我。
下午，颜若尔照例坐在树荫下画着山下那片海的时候，尤迦也打来了视频电话。
他站在高层公寓的阳台上，面朝着屋里，背后就是国际大都市的辉煌灯火。
“明天大秀，严姣没来陪着你？”颜若尔问。
尤迦也苦笑，“从前天晚上她去酒吧找我，一直到现在，除了我工作的时候，她片刻不离，这个视频还是趁她洗澡打的。”
颜若尔勾了勾唇角，“你是在跟我炫耀幸福的烦恼么？”
不等尤迦也解释，她直截了当地说：“既然时间有限，我就不绕弯子了。除夕夜，茵茵自杀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