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衡冲她点点头，意思是已经想好了。
慕承轩看过来，“什么话？”
“这是我和衡衡的秘密。”
颜若尔伸手跟慕玉衡拉勾勾，慕玉衡很自然地配合她。
车开到半路，慕承轩奶奶的电话打了过来。
“承轩啊，我刚听老况说你带衡衡出门是要去福利院？”
“对，我资助的一家福利院，带衡衡去送年货。”
“什么福利院还要你亲自去跑啊？你梁爷爷说，你那个新找的小女朋友是孤儿？她不会是福利院里长大的吧？”
车中安静，老太太的声音十分清晰。
颜若尔和林筱都朝慕承轩看去，连慕玉衡都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慕承轩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梁爷爷没搞清楚状况，她父母前几年才去世，再说……”
他扭头看向颜若尔，“她也不是我女朋友。”
“真的不是？”老太太不信，“你梁爷爷还能看错？”
慕承轩笑了一声，“真不是。”
颜若尔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他，他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她迅速抽走了。
慕老太太的语气有点失望，“还以为你想开了，愿意换人了……”
“不会换人的，”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您不是也说慕家男人个个专情么。”
慕老太太没好气地说：“你专情的人不对！”
慕承轩正想再哄几句把电话挂了，可姜毕竟是老的辣，老太太也不好骗。
“承轩啊，你还没说你怎么突然亲自往福利院跑呢？是不是跟那个姑娘有关啊？”
“奶奶……”
“你别想蒙我，小滑头，家里那些佣人都帮你瞒着！连老况都不跟我们说实话，还是老赵……反正我全知道了，哼！”
“那姑娘在你那都住了一个多月了吧？听说衡衡画画也是她教的？”
“奶奶……”
“你和衡衡几点回来？我得跟你好好谈谈了。”
颜若尔听到“好好谈谈”，实在没忍住，无声地偷笑。
敢情慕承轩没事就想“谈谈”，是慕家祖传技能。
慕承轩盯着她，语气温和，“我们尽量在您睡前回去。”
“不是尽量，是必须！你别想着趁我睡了把衡衡送回来你就跑！”
“好的奶奶，我们九点回去。”慕承轩乖乖地说。
他挂了电话，颜若尔好奇地问：“老赵是那个偷着给衡衡弹弓的老赵吧？你爷爷没让他走？”
“他是家里老人了，我爷爷对自己人向来心肠软。”
颜若尔点点头，“晚上回去跟你奶奶好好说，别让老人家误会我，一来我已经不在你那住了，二来我只是衡衡的老师而已。”看書喇
慕承轩意味深长地看着，“你忘性倒是不小。”
颜若尔不解地眨着眼睛。
“昨天晚上……”
他话没说完，她急得去捂他的嘴。
对面林筱看呆了，慕玉衡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颜若尔把他的话捂回去，忽然感觉手心里微微一痒，湿热的碰触在掌心如同蜻蜓点水。
她的脸腾地发热——他是狗吗？刚才她是被他舔了一下吧？
小孩子还在对面看着呢……
她对上他的目光，看清了他眼底暧昧的笑意。
忽然又想起昨天夜里那个缠绵的深吻，还有后来他在她耳边轻喘着问她舒服吗？
林筱默默地拿出手机，低头玩手机。
没一会儿颜若尔就收到她发来的消息：你俩真的没复合？
颜若尔：真没有，刚才他不是跟他奶奶说了么。
林筱：我以为他骗老太太呢，昨天晚上咋了？你为啥捂他嘴啊？
颜若尔：他半夜从新城跑回来，让我把那块表还给他，说放我这不安全。
林筱：小气！
颜若尔：就是！
新星福利院已经挂起了彩灯彩旗和大红灯笼，外面围墙也粉刷一新，围墙里外都有小朋友们的画。
一群小朋友跑出来看热闹，一看是颜若尔来了，开心得蹦蹦跳跳的。
慕承轩带了两辆装货的车，每辆车里都配了五个人，看起来训练有素的，先是把自己这两辆车上的年货卸了搬进库房，又来搬林筱那辆车上的。
最后还帮了于昊和他的两个店员，四台车上搬下来的年货堆了半个库房，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有。
他们中午到的，颜若尔和林筱之前就跟院长说了想在这吃午饭。
颜若尔喜欢喝食堂阿姨烧的丝瓜豆腐汤，林筱好奇想尝尝。
本来跟慕承轩说好了让慕玉衡在家里吃完饭再来，结果到了这，这叔侄俩表示都没有吃饭，要跟大家一起吃。
于昊和他那两个员工见状便也留下来一起蹭饭了。
好在院长在路上接到慕承轩这边的电话说中午吃饭的人会比较多，准备得很充足。
食堂里，孩子们按班级排着队打饭，每张桌坐六个人，非常有秩序。
现在已经放寒假了，所以上学的孩子也都在福利院里，中午开饭时食堂里有近百人。
食堂里也悬挂了彩旗和红色的拉花和小灯笼，孩子们都换上了新衣服。
慕玉衡小手紧紧攥着颜若尔的手，漂亮的凤眼闪闪发亮。
眼前的情景是他从未见过的，既新奇、又兴奋，被那么多或大或小的孩子好奇地打量，又让他有点小紧张。
他们的桌子在角落，从别处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七个人围坐一桌。
有慕承轩在，除了颜若尔和慕玉衡，剩下几个人都有点紧张。
林筱是从看见慕承轩就心虚，一路上都没敢说话。
于昊和那两个员工跟慕承轩同桌吃饭，有种食草动物遇上猛兽的紧张感——感觉他身上有威压。
每个人面前一只不锈钢餐盘和一个不锈钢碗，饭菜都给他们打好了。
今天的菜是粉蒸鸡翅、胡萝卜炒五花肉、芹菜炒腐竹、菜头炖虾和颜若尔点的丝瓜豆腐汤。
慕承轩扫了一眼菜色，感觉伙食还不错，问颜若尔，“这里平时吃得怎么样？”
颜若尔夸他，“之前没这么好，你来扶贫之后改善了，最近一个月吃得都不错，感谢慕总慷慨解囊。”
夸完慕承轩，余光看见慕玉衡正在挑胡萝卜，想悄悄往外扔。
她又感慨地说：“筱筱你看，这里的孩子们都好棒哦，没有一个挑食的，连胡萝卜都爱吃。”
慕玉衡筷子一顿，转了个弯，把正要扔桌上的胡萝卜片夹进了嘴里。
慕承轩勾了勾唇角。
吃完饭，颜若尔问慕玉衡：“这里有几个跟你一起学画的同学，想不想见见他们？”
慕玉衡仰着小脸望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