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乔以笙醒来后, 浑身酸痛,嗓子哑得要命,她张了张唇,才勉强憋出两个字:“阿忱……”
“笙笙, 你醒了?”宋忱书把吃的端了进来, 放在床边柜,然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乔以笙用眼神问他干什么, 宋忱书说:“我听你的嗓子这么哑,还以为你感冒了。”
乔以笙扬眉, 被子下的脚踹了他一下说:“…我为什么、你没点数?”
宋忱书低咳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先喝点水吧。”
乔以笙喝了水之后,坚持先去洗漱, 但她一坐起来,觉得身上凉飕飕, 她尴尬地迎上宋忱书的眼神, 发现他的眼神又不对了,忙用枕头捂住他的脸,“不准看!”
“昨天看了一晚上,你说这话已经迟了。”宋忱书拉开脸上的枕头,一本正经说着不要脸的话。
“……”
“你的衣服……暂时不能穿了。”宋忱书真诚地看着她,“我抱着你去洗漱。”
“我不要!”
“乖乖, 听话。”宋忱书不顾她的挣扎把人连被抱了起来, “别动,一会儿被子掉下来, 我就……”
乔以笙顿时不敢动了, 红着脸瞪他说:“你就干嘛?”
“恭敬不如从命。”
乔以笙:“?”
顿悟的乔以笙:“!”
“谁教你的成语!”
宋忱书已经和节目组说了他们有点事, 暂时不回去。所以乔以笙就放心待在酒店里休养生息。
套房里的影音室,乔以笙窝在宋忱书怀里看电影,看着看着就有点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宋忱书垂下长睫,借着幕布散发出来的幽光看着她乖巧的睡颜,乔以笙的睫毛长且微翘,有时候会不自觉地轻颤,灵动得像精灵。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指划过她的秀眉,挺翘的鼻子,鼻尖侧的小黑痣,微嘟的唇瓣,柔软的脸颊,眼中深情缱绻,隐隐中带着点偏执和占有欲。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又是一天早上,虽然乔以笙腰还是有点酸,腿还是有点软,身上的青紫痕迹一点都没消,但是她精神饱满,肚子咕咕,不得不起来觅食。
宋忱书比她起得早——就算是做了一晚上的那个第二天早上,也是比她早。
乔以笙一边吃早餐,一边不服道:“你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我经常锻炼,年轻力壮。你不常锻炼,所以……”
乔以笙眸光狡黠地转了转,手指勾了勾他的衣领,弯弯眉眼挑衅道:“我不信,等我好了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宋忱书眉梢微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要随便发这种战帖。”
乔以笙哼了一声,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战帖印戳。”
“反正哭的是你。”
乔以笙原本就红的脸颊,又热了一层,她水波潋滟的眼睛带着无意的媚瞪了他一眼。
宋忱书喉咙一紧,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说:“别撩我了,还想不想回去了?”
“你这是不禁撩。”乔以笙得意道。
“你看我一眼,我就想亲你了。怎么经得起你刻意的撩拨。”
乔以笙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羞赧说:“你这跟谁学的,不准学了。”
宋忱书低笑了起来。
*
山林葱郁,鸟语花香,树下阴凉爽风吹来,吹散了正在登山的几人的燥热。
这是这季《心动方程式》几个嘉宾们的最后一次外出游玩,再过一周这个节目就要拍摄完了。
他们这回来这是野营的,帐篷和其他吃住需要的东西都带好了,现在正在前往适合搭帐篷的地方——节目组已经给他们找好了,只是需要拍一些前行的镜头,所以需要他们自己前往。
“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是不是真的?”古清嘉期待问道。
“是啊。”欧阳杰笑说,“就是因为有流星雨,所以节目组才给我们安排了这个活动嘛。”
“挺好挺好……”杜仙仪给自己擦着汗,气喘吁吁道,“就是见到流星雨之前,我可能要累死,热死了。”
“你什么都没拿,怎么比我还累?”乔玚背着巨大背包,走在她身边一脸轻松道。
“你厉害,你最厉害。你不也流汗了吗?”杜仙仪瞥了他一眼说。
“确实热,但不太累。帮我擦擦汗。”
“你自己不会擦啊?”
“我帮你背东西,你帮我擦一下汗怎么了,你忘恩负义啊……”
“别说了,帮你擦行了吧?”杜仙仪抿了抿唇说。
乔以笙听到两人斗嘴,看戏不嫌事大说:“三哥,你这是挟恩图报,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人君子了?”乔玚微笑道,“当正人君子可不能随意教训妹妹。”
“三哥,我要告二哥说你欺负我……”
“就欺负你。”
乔以笙被乔玚追了好一段山路,最后她是躲在宋忱书身后才逃过了被乔玚掐脸的命运。
几人笑闹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露营的地方。然后就开始了搭帐篷,准备野炊什么的。
宋忱书很熟练地帮自己搭好帐篷后,又去帮乔以笙搭帐篷,然后见乔玚手忙脚乱,他又不得不去帮他。
总之到最后,这六人的帐篷,有一大半是宋忱书的功劳。
“忱书辛苦了,你歇息吧。做饭我们来。”欧阳杰笑说。
宋忱书也不推辞,就进自己的帐篷换刚才流了汗的衣服,顺便休息一下。他刚脱了上衣,乔以笙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她脸红了一下,但也没出去,而是就赶忙关好帐篷门,意味不明地笑着坐在他旁边,视线在他的八块腹肌上徘徊,蠢蠢欲动。
“看什么?”宋忱书明知故问,还要拿起另一件新衣服准备穿上。
乔以笙按住他的动作,不满道:“怎么这么小气,看一下都不行。”
“不行,除非摸一下。”宋忱书笑说。
乔以笙脸上的粉色更加诱人,凑近他,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眸子弯成一条弧线,说:“真不害臊,还邀请人家摸。”
宋忱书低笑两声,说:“是,我不害臊,我不检点。”
乔以笙小脸故作一肃,严肃认真道:“那我检查检查你有多不检点。”
她抱住他脖颈吻了上去,温热呼吸缠缠,唇枪舌战,热血沸腾。
那次之后,他们因为经常待在心动小别墅,除了有时候会躲避摄像头偷偷接吻外,就没什么了。
乔以笙其实蠢蠢欲动很久了,但也不是说就在这里办了宋忱书,就解解馋,亲亲抱抱一下。
门外突然被敲了敲,乔玚在外面不耐烦道:“我说你们要单独待多久?还吃不吃饭了?”
“吃!”乔以笙喉咙动了动,放开宋忱书,应道。
宋忱书不放手,抱着她还想亲,乔以笙推了推,说:“吃饭了。”
“点火不管熄?”宋忱书眸子簇着灼热火苗,不满道,“以后不给你亲了。”
“……我怎么熄啊?”乔以笙安抚地贴贴他的唇,眼眸雾气蒙蒙地望着他。
“等等。用这个。”宋忱书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
乔以笙:“?!”
乔以笙咽了咽口水,面红耳赤,声音颤颤:“……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不太好吧?”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男子,不能这么算了。”宋忱书的眸子沉暗,夹杂着迫切的火光,“乖乖,你得负责。”
“用嘴巴堵住我的嘴巴,别让我出声,这还让我教你?”
乔以笙:“……”良家男子亲自教导我怎么调戏他。
吃饭的时候,乔以笙一看到自己的手,就想起刚才宋忱书的模样和耳边的急息,顿时就会变得燥热,脸颊烫红。
“以笙,你怎么了?发烧吗?”杜仙仪奇怪问道。
“没有没有。”乔以笙连忙摆手道,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汗,“就是、就是,有点热……真的热。”
宋忱书听到这话,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望向乔以笙的眼神格外暧昧。
乔以笙刻意忽视掉那道犹如实质的灼热视线,低头吃东西。
下午大家三三两两地在山里闲逛,欣赏自然风光,乔以笙和宋忱书自然是脱离了队伍,手牵手去了别处。
“如果是秋天的话,这里应该也会很好看,这里的枫树和银杏多,到时候就是火彤彤金灿灿的一片。”乔以笙笑着说。
“你应该更喜欢金灿灿的一片。”宋忱书评价道。
“你又知道了?”乔以笙弯着眉眼故意道,“我就喜欢红彤彤一片。”
“哦,喜欢停车坐爱枫林晚是吗?”
乔以笙望着他的眸子,顿了片刻,脸颊又红了起来,道:“不害臊!”
“怎么了,我就背了一句诗。”宋忱书一脸无辜道。
乔以笙瞪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宋忱书无辜疑惑得很真诚。
乔以笙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脑中废料太多,误会了他,她咬了咬唇想岔开这个话题,然后她就听到宋忱书说:“喜欢枫林和银杏林?那我们以后在里面试试。”
宋忱书抱着她,在她红通通的耳朵边蹭了蹭,低笑说:“好不好?你的肤色很衬这两种颜色。”
“我不会让人来打扰,就我们两个玩个尽兴。”
乔以笙想了一下,腿脚发软,咬牙道:“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这么会玩。”
“我也没想到你个美若天仙的,这么会想,这么会勾人。”
乔以笙羞恼拍了他一下:“……骚话真多。”
晚上,几个嘉宾齐齐坐在某个凸起的小山头,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流星雨。
“一会儿看到流星雨要许愿的啊!你们可以先想想要许什么愿?”杜仙仪兴奋道。
“多大年纪了,还相信这个?”乔玚泼冷水道。
杜仙仪瞪了他一眼,生气道:“爱信不信,不准你再说话,扫兴!”
乔玚:“我的错我的错,单纯的小仙女,一会儿一定要认真许愿,肯定会实现的。”
杜仙仪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哥,你也要许愿啊,许愿给我找个嫂子,不然按照你这气人程度,怎么找得到老婆啊?”乔以笙仗着她和乔玚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乔玚的手伸不过来,大胆调侃道。
“呵呵,他许愿也找不到老婆。”杜仙仪冷嘲热讽道,“月老一听说要给乔老师牵红线,都吓得马上辞职。”
“哈哈哈哈哈哈……”乔以笙毫不客气地乐了。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乔玚深呼吸一口,说:“杜仙仪,我要是找到了老婆,你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尊重祝福啊,给你送两座纯金的送子观音。”杜仙仪挑衅道,“不过这送子观音可能这辈子都送不出去了。”
乔玚呵呵冷笑:“行,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
杜仙仪吐了吐舌头,一脸无所畏惧。
欧阳杰笑道:“那我们可都是见证人啊。”
明思萱忍笑道:“欧阳,你这样说,还以为是他们的证婚人。”
孙叶洲哈哈大笑。
杜仙仪咬牙:“思萱,嗑你的瓜子去。孙叶洲,你笑什么笑,一起嗑瓜子去。”
乔玚勾起嘴角“啧”了一声,竟然什么都没说。
“阿忱,你准备许什么愿?”乔以笙问。
宋忱书笑而不答,反问:“你呢?”
“我?世界和平。”乔以笙随口一来。
“那我也是。”
乔以笙皱了皱鼻子,用眼神指责他不诚实。
流星雨准时而来,深蓝似墨的夜空上缀满了璀璨繁星,一尾尾拖着耀眼流光的长星划过天幕,盛美华丽,梦幻迷离。
欧阳杰用手做喇叭,大喊道:“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健康平安!”
杜仙仪笑着喊:“我希望黑粉少一点,爱我的人多一点,事业长虹!”
明思萱跟风喊道:“我希望我能做出让人赞叹不已的艺术纸鸢,弘扬传统文化!”
古清嘉:“我希望能够当上首席,永远能够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孙叶洲:“我希望写歌的灵感永不枯竭!”
乔玚懒洋洋道:“我希望能够找到老婆,让杜仙仪如愿以偿,给我送纯金的送子观音。”
乔玚这俏皮的话一出,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杜仙仪笑骂:“你想得美,你不诚心,愿望是不会实现的!”
乔以笙弯起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笑意盈盈:“我希望世界和平,所有人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以笙,这格局高啊!”杜仙仪笑着赞道。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乔以笙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然后转头问宋忱书:“阿忱,你呢?”
宋忱书浅笑道:“我希望你们的愿望都能够实现。”
“忱书,用一个愿望祝我们,让我们谢谢忱书!”欧阳杰朗笑道。
“谢宋哥!”
“谢妹夫。”
“谢忱书!”
……
几人说说笑笑,一起看着那场浪漫的流星雨。
“我想,我和你相爱到死。”宋忱书贴着乔以笙的耳朵低声说。
他浅灰色的眼睛里映着乔以笙诧异的绝美脸庞,映着闪烁细碎的星光,像是被揉碎的银色月光,又像是潋滟波澜的清澈镜湖,清冷、温柔、漂亮,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乔以笙不由自主地抚上他俊美的脸庞,目光着迷地望着他,浓长羽睫轻颤,她弯了弯眉眼,轻吻他嘴唇,说:“我准了。”
第二天晚上的十点半,凉风摇摆,将树林簌簌打响,先是不缓不急的雨声,渐渐地,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竟然下起雨来了。好在节目组和各位嘉宾准备充分,又查看了天气预报,知道这雨并没有多大危险,所以就没有撤。
“不打了不打了,好困。”杜仙仪扔掉最后一张牌说,“你们赶紧回去,我想睡觉了。”
“你输不起。”乔玚说。
“啊对对对,”杜仙仪开始赶人,“我的眼睛真的快睁不开了。”
乔以笙、乔玚只好离开她的帐篷回去。
乔玚撑好伞,正准备接妹妹回她的帐篷,就见乔以笙穿好雨衣往宋忱书的帐篷跑,他恼道:“多晚了还去?”
“我还不困!哥哥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
宋忱书听到声音的时候就打开了帐篷迎接乔以笙,乔以笙脱掉雨衣,就往里面钻。
“不怕你哥说你了?”宋忱书拿着毛巾给她擦了擦身上染上的雨水,问。
“怕什么,我们都要结婚了,郎情妾意,他怎么好意思拆散我们。”乔以笙得意洋洋说。
宋忱书笑了一下,低声重复道:“郎情妾意……”
“啊,我们看电影吗?下雨天在帐篷里看电影多爽啊。”乔以笙兴味盎然道,“尤其是看恐怖电影。”
“……你真要看恐怖电影?”宋忱书放好毛巾,拿出笔记本电脑道,“不怕召来什么东西?”
“我唯物主义者,我怕什么。”乔以笙挨着他,瞧着他摆弄电脑找影片,“再说了,看恐怖电影,我才好假装害怕钻进你怀里!”
宋忱书手停下,侧头看她,眸子含着点笑意:“你现在都敢把你的套路光明正大说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乔妹:我放条直钩你都得咬。
宋总: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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