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临渊错过这次机会, 那就永远不要想离开了……

  晏紫枝想好了,虽然是他先招惹的临渊,但是对方也没有拒绝他呀。

  堂堂仙尊一钓就上钩了, 可见这条鱼还是很肥美的。

  既然被他钓上钩, 他就只会给这条鱼唯一一次机会离开。

  毕竟前途未卜。

  他放临渊离开,一人去做这个罪人。

  是他目前唯一的想法。

  临渊应该是高山白雪, 受万人敬仰的仙尊。

  不能因为跟自己这只魔瞎搞胡搞, 就放弃好好的仙尊不当。?

  只见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临渊站起来凑近他。

  他们俩的眉眼离得极其近, 进到鼻尖呼吸吐露出来的热气都可以撩动对方脸上细微的绒毛那样。

  晏紫枝被他盯的心虚极了,甚至不敢看临渊的眼睛, 而是垂着头一个劲儿在数神渊脸上的细小绒毛有几根。

  越数越觉得郁闷。

  怎的临渊长得这般好看,脸上光洁无瑕,跟个剥了皮的荔枝一样,又香又甜, 越凑近就越想啃一口。

  不行不行。

  他按耐住自己的心情。

  不能激动, 好歹是刚刚死而复生的人,也许身体还没有适应神魂呢,再加上在无妄之境中受了这般重的伤。

  万一这脆弱的小身板再被自己撩。拨的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毕竟他从一开始认识临渊, 就给他送了个战损美人的称号。

  临渊也不负众望的一直在自己身边受伤,从未有一次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候, 晏紫枝的眼中忽然落入一双薄唇。

  像刀削一般,比自己的刚毅了几分,带着凌厉的弧度映入眼帘。

  “你……”

  要干嘛?

  不就是离个婚分个手吗, 难道还准备用强?

  那双薄唇在他眼前停滞了半晌,最终还是轻轻的落在了额头上。

  一片湿润带着温热糊涂的感觉, 让晏紫枝的心瞬间跳漏了一拍。

  他一直低着头, 只敢看临渊的脸颊。

  却漏掉了某一对通红的耳朵根。

  原想着堵住他的嘴, 让他不要口没遮拦的乱说话。

  但是最终临渊还是不太敢迈出这一步。

  虽说自己的爱魄上去就是“吧唧” 一口亲在晏紫枝脸上,还恬不知耻的要跟晏紫枝一块睡觉。

  可是吧,回到原主身体里忽然就怂了。

  “此话不要再说若是继续放肆,下一回的惩罚可就不止是额头了。”

  真是天人交战。

  “哪句?”

  晏紫枝被这一口给亲懵了。

  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不习惯,可能是已经和临渊的爱魄相处时间日久,对这种两人之间的暧昧行为觉得十分自然。

  “是解除道侣契约……”

  这句重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临渊一下子堵在唇齿之间。

  刚才温热的触感,这一次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他的嘴唇。

  不会让他再说出一次了。

  晏紫枝:“……”

  我被反撩了?

  临渊这是死过一次吗?这是赶着出去进修了吧?

  怎么一回来撩人技术如此娴熟。

  搞得他自己现在小心脏痛治不住的,砰砰蹦跳,像那里面关了一只上蹿下跳的小松鼠一样。

  这该死的松鼠。

  哦不,这该死的心动。

  一时之间,崖山上密布的乌云也停了,被夜风吹散开来,露出天朗月清的景象。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守得云开见月明。

  晏紫枝第一次觉得这句诗句很应景。

  那些文绉绉的书生还真的是十分的有能力。

  就在晏紫枝沉浸在这个温热的触感中的时候,对方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是晏紫枝闭着眼,万年没脸没皮的魔尊也害羞了。

  所以他没有看见临渊强撑着精神站在那,颤抖着的眼睫毛都被汗水打湿了,甚至连眼前的晏紫枝整个都变得模糊不清。

  下一刻,临渊反手捏了个咒语,强提了一口精神强迫自己站稳,然后挪开自己的嘴唇。

  带着些许的意犹未尽和不舍。

  像是安抚似的。

  温热的指尖,抚摸上晏紫枝的眉眼,临渊的声音充满了温柔与坚定。

  “别怕,有什么我都与你一起。”

  这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一句话。

  也是最坚定的一句话。

  晏紫枝心头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感觉像暖流一般,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将他那些曾经竖起来给外人的尖刺,曾经被人伤害受过的无形伤口,都一一抹平,修补好。

  他曾经很讨厌这个三界。

  可是这里一次。

  他忽然想要去爱整个三界,因为他的爱人肩负着三界的职责,悲悯苍生。

  高高在上的神佛,终于被晏紫枝拉下了神坛。

  还没来得及欣喜,一股剧痛就席卷了晏紫枝的全身。

  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撞上了一股结实的墙壁。

  接着是怎么被人拦腰抱起,又是怎么轻轻安置的,他全然感觉不到。

  终究是这副身体太过柔弱,虽然有魔骨支撑着,但是萧妄应该是畏惧他可能会自我疯长,变成萧妄打不过的样子。

  所以特意安排了纪云枝这么一副无法修炼的躯体。

  虽然晏紫枝用了一些上古仙法,强行将纪云枝的修为提高到元婴期,但是再往上突破却已是强弩之末,越修行寿元缩短的越快。

  萧妄一定是生怕终有一日与自己一战,到那时晏紫枝若是强行将自己的修为提到化神期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小王出手,他就会自己爆体而亡。

  真是好阴谋。

  陷入浑浑沌沌的梦境之中时,晏紫枝时不时会被自己浑身筋骨的疼痛而弄醒。

  就这样时睡时醒,满头都是淋漓的大汗。

  每一次有些微微清醒过来,他就双眼无神的向前伸手,试图抓住些什么。

  每当这时,就会有一个人将手指塞入他的手中让他抓住,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段浮木一样,手里一有东西就会觉得安心极了。

  晏紫枝不停摩梭着手中抓着的小棍棍,似乎是某人的手指。

  印象中他小时候好像也有人这样逗他过。

  模模糊糊意识就飘到了深处。

  他瞧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婴儿,身上寸缕未着,光着膀子在神庙神座下面嗷嗷大哭。

  撕心裂肺哭了好久好久,才听见殿外传来几个小弟子的声音。

  “别进去,神庙有结界,寻常凡人根本就不可能进的了,更何况是婴儿,这不是一个妖孽就是个鬼怪,咱们年纪小,千万别靠近。”

  说这话的人声音稚嫩,听起来不超过五六岁的样子。

  门外说话的两个人犹豫了很久并没有推门进来,脚步声渐渐远离。

  晏紫枝继续嗷嗷哭着。

  他很饿,又很冷,还有些害怕。

  大殿里太黑了,阴森森的,有个巨大无比的神像低头看着自己,像童话故事中的妖怪。

  月色静悄悄的洒在他身上,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吱呀”一声木门的声音。

  更大的一片月光在他身体下面铺成了一张床。

  一个小小的身影跨过高大的门槛,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你别怕,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这是后山的羊妈妈刚刚下的奶水,我已经煮过了,没有这么腥。”

  小小的少年双手捧着一片比他手掌大了几倍的荷叶,荷叶中间拥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晃来晃去。

  少年将双手合紧,挤压着荷叶便做了一小条缝隙,乳-白色的羊奶顺着缝隙慢慢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滴进哭着的婴儿的嘴中。

  他下意识地用舌尖一抿,奶香味十足。

  好吃。

  新的人生第一口尝到的味道,可以用一生去铭记。

  晏紫枝十分熟悉这样的味道。

  但是他更熟悉的是那个给他喂吃的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的味道。

  他虽然只如一个婴儿般大小,但往往婴儿的想法是最纯净的,婴儿的喜好也是最干脆的。

  所以他一下子就记住了这股清冽的味道。

  在他第一次见到临渊的时候,总觉得对方有些许的熟悉。

  可惜那时候他只是个小婴儿,并且一直以婴儿的形态存活了很久。

  身为纪云枝的记忆他一点也没有,怪不得太微派的人都说纪云枝痴痴傻傻疯疯癫癫,一个没有心智的躯体长大成人,能不疯疯癫癫吗。

  身为婴儿的晏紫枝抬起头,借着月光就瞧见了一张酷似临渊的脸。

  与幻境之中谢无涯的脸重叠起来。

  原来是小时候的临渊。

  他竟然与临渊这么小就认识吗?

  从那天以后,临渊每天晚上都会带吃的过来,从一开始的羊奶,到小婴儿慢慢可以吃了之后带一些番薯糊糊,小米糕之类的。

  晚上没有事的时候,临渊就会抱着他坐在荷花池边,给他数天上的星星。

  盯着怀里的小婴儿咿咿呀呀跟着自己学说话。

  晏紫枝总觉得这种时候临渊看自己的眼神深情极了。

  即使他只有个七八岁的模样,却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扮演着大人的角色。

  抱他睡觉,哄他哭闹,给他喂吃的,带着他蹒跚学步。

  只是这偷偷摸摸的喂养,终有一天会被其他长老发现。

  太微派来接临渊的那天,来了很多长老。

  之前与临渊一起瞧见他的弟子,第一个就向长老汇报了此事。

  因为他们几个小弟子都是被门派放出来在这些神庙中修行的,应该每日只是学习道法,不管别的事情。

  这些神庙虽然占地十分广袤,但是他们平时也不会去,除了本派弟子之外,因为舍友结界不会有任何其他人烟。

  这个贸然闯进来的小婴儿一定有问题。

  “临渊,是否确有此事?”

  虽然不卑不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分明只是个七八岁半大的孩子,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回长老的话,确实有一个人类婴儿不小心闯进了结界。但弟子与他投缘,已经证明他只是个普通婴儿,望长老可以将他收入门下。”

  “普通婴儿如何能够闯入结界?”

  那个长老不依不饶的。

  临渊将小腰杆挺的笔直,自小就有了仙尊风骨,即使长老有怀疑的话,他也没有因此而失去分寸,反而将手背在背后:“万般自有缘法,也许这就是这个婴儿的缘法,长老若不信,可自行查看。”

  那个长老将信将疑要上前,却被最后一个到来的林惊风制止了。

  林惊风眼睛略微往小婴儿身上一看,复又抬头凝视神像。

  眼底的惊疑不定,上下摸索了好几圈,终究是下定决心。

  “留下来吧,他与神庙有缘。”

  只有晏紫枝知道,林惊风这是认出了晏紫枝的相貌与神像有几分相像,所以才会将他?留下来。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会谣传出纪云枝是林惊风的私生子这回事。

  毕竟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渊源的人类小婴儿是不可能出现在太微派所属的神庙区域。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太微掌门林惊风偷偷摸摸放进去。

  毕竟这种私生子的事情林惊风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一个就会有两个。

  多一个少一个,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林惊风也默认了这些事儿,外人如何谣传他也从不质疑。

  世人都觉得林惊风脾气特别好。

  可是来无妄之境前,林惊风与曾经的样子完全两样。

  晏紫枝不禁略有些怀疑。

  他见到的真的是一个虚伪的太微派掌门吗?

  堂堂修仙界第一大派的掌门,真的会在意自己的名声地位,而不是专注于修道成仙吗?

  若是因为林惊风曾经做过杀妻证道的事,就将一切都推在他的头上,似乎在合情合理中又透露着些许诡异。

  谁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做错事呢?

  虽然不可原谅,但也不会一直邪恶下去吧?

  就这样晏紫枝便被带回了太微派,懵懵懂懂的长大。

  这还是一段没有记忆的快乐时光。

  那种与临渊从幼时便相识的日子,让晏紫枝虽然浑身疼痛,但是却渐渐抚平了那些蔓延至四肢百骇的痛楚。

  直到一张脸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是萧妄。

  晏紫枝皱着眉头,真特么煞风景!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与临渊的渊源颇深呀?”

  晏紫枝的神魂此时颇为虚弱,又是处于无妄之境中,加上身上有与萧妄一本同源的魔骨,能被萧妄的魔气影响也是极有可能的。

  “滚。”

  “我就是突然出现一下提醒你,别忘了杀妻证道这个事,你们俩在幻境里甜甜蜜蜜度的小蜜月,外面可都已经天翻地覆了。”

  尽管萧妄能闯入晏紫枝的神识,但是识海之中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贸贸然闯进去,等对方恢复了一丝力气,就可以在其中将他绞杀。

  神魂若是被困在别人识海中,□□也会跟随死去。

  所以萧妄是个狡猾的家伙,亮相两句话扮演了一下阴魂不散的人以后,在晏紫枝出手击杀他之前,就像老鼠一样逃窜出去。

  晏紫枝看见他跑了,头更疼了。

  整个人晕乎乎的,愤怒的往前砸了一拳头。

  这拳头却落在一个坚实的墙壁上。

  是临渊的胸膛。

  ???

  瞬间清醒过来的晏紫枝慢慢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泡在水里。

  准确的说。

  是为了防止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沉下去,所以身边将他整个人抱着,笔直的站在水中间。

  ??这是什么操作?

  眼前渐渐从模糊的水雾气变作真实的世界。

  抱着他的那个人衣领已经被水弄湿,湿透的衣服,大块大块的贴在胸-膛之上。

  由于是白色道袍,湿了水以后就逐渐变成透明的样子。

  隔着几层透明布料,晏紫枝不安分的手指头开始往上挪着。

  一寸一寸数着某人的胸肌……

  随着两根毫不节制的手指头往上攀缘,临渊的身体也绷得越发紧。

  “怎么紧张了?你变成爱魄的时候,可最喜欢抱着我了。”

  怀中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滚烫,是临渊抱着他在泉水中降温。

  反而以为是临渊趁自己昏迷的时候,才偷偷想要抱着自己洗个鸳鸯浴。

  于是手指越发不安分起来。

  若是人可以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掐死的话,临渊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会变粉红色的爱魄给揪出来,狠狠的拧断他不安分的两只手。

  让你抱媳妇儿。

  抱出瘾来了吧?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那缕爱魄的,尤其是他会变粉红色,看起来特别可爱。”

  晏紫枝无意识的手也顺势攀上临渊的脖颈。

  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的叫起来:“你的耳垂也是粉红色!”

  耳垂:谢邀,社死。

  刚变的,因为你不安分的两根手指头。

  这话一落下,粉色的耳垂瞬间变成了通红通红。

  见自己喜欢的少女粉消失了,晏紫枝有些不悦的嘟了嘟唇角。

  临渊的眼皮子一跳。

  他死之后自家媳妇儿经历了什么?

  又会卖萌,还会撩人。

  若不是现在身上有伤,真恨不得将他摁在水里狠狠的……

  “别闹。”

  千般言语,万般悸动,都化作了两个字,落在清冷仙尊的唇角间。

  晏紫枝瞬间不闹了。

  因为他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很大的池子中。

  可是无妄之境哪里来的池子?

  临渊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从你走之后这里就慢慢长出了一些绿植,还有外界的泉水缓缓流进来。”

  晏紫枝顺着临渊的话,环顾四周。

  发现不仅有池子还有茅草屋,屋子里各种东西,床榻桌子,木门篱笆。

  虽然简陋,却一应俱全。

  而茅草屋的外面还种了一片灵草,矮矮的只长了个小苗,但上面的点点仙气还是抑制不住的往外冒。

  怎么回事?

  无妄之境中不应当是寸草不生,仙气死绝吗?

  “你在里面又忍不住除魔卫道?”

  晏紫枝狐疑的看向临渊。

  这是被自己埋在无妄之境中还不够,手痒的呆在里面无聊,就顺便将那些魔气啊煞气啊捉一捉超度超度。

  当无妄之境中的魔气越来越少的时候,灵气自然会复苏。

  这就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

  怪不得临渊会一身的伤痕,本身灵气就得不到补充,还经常消耗掉去超度魔气。

  不过再细想一下也很正常,毕竟一个人被关在无妄之境中,面对的都是四百多年前的行尸走肉。

  换做是晏紫枝早就疯了。

  晏紫枝想到这里,将自己的手慢慢往临渊的腰_腹部移,移到腰侧的某处鼓起的地方,反复摩挲着。

  这里是被流光伞捅穿的位置。

  如今流光伞已经消在于天地间,可是疤痕却还在。

  若是换作在境界之外,以临渊的修为,早就可以让这里光滑如初。

  可偏偏是在无妄之境中,偏偏无法修复。

  就像他与临渊之间一样。

  即使现在看起来,一切都美好如初,甚至所有的情节全都解开,他们俩就是天注定的缘分。

  可那道疤痕还在。

  外面的纷纷扰扰还在。

  你永远都不可能抹平已经存在的伤疤,也不可能无视掉即将要面对的东西,而单纯的去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

  当身上的背负成为一种痛苦的时候,晏紫枝才明白,作为仙尊有多么不易。

  怪不得长恨会连云荒仙山也不要。

  背负越大,责任就越大。

  “对不起啊。”

  晏紫枝直接在那道伤疤上打着圈。

  既是在为捅伤他而道歉,又是在为自己的举棋不定而犹豫。

  忽然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指头,捏在手掌心中。

  “再不安分的话,就拿别的来偿还。”

  别的两个字。

  让晏紫枝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在死生之地所做的事情。

  皇宫,红烛,暖帐。

  后来他怎么样呢?

  他腿软的都站不起来,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晏紫枝:“……”

  鬼使神差地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指头。

  现在还浑身酸痛的紧呢,若是在这里再来一次。

  怕是也不要考虑什么出无妄之境要面对的东西了,就被玩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怕了怕了。

  仙尊真的是很有能力。

  “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说……要不然我们把道侣契解了吧。”

  晏紫枝从临渊的手上下来,整个人站在冰冷的泉水中。

  身上的热度因为这个原因退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临渊对他越好,其实就会连累他越深。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晏紫枝是明白的紧。

  他说完这句话,紧紧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临渊可能会劈头盖脸惩罚他,亦或者是凶他的情况。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眼前原本十分诱惑的某人,忽然闭上眼,皱着眉头往自己身上倒过来。

  ???

  这是被他气坏了吗?

  晏紫枝措不及防的伸手扶住临渊,将他揽入怀中。

  临渊的身体十分精瘦,倒在他身上的时候,还有种沉闷的压迫感。

  “喂,不兴装可怜的,好聚好散不一直是道侣的传统美德吗?”

  晏紫枝有些无奈,怎么堂堂仙尊还能玩撒娇这一出呢。

  他试图将压在身上的沉重躯体推开,刚推了一半,一只手耷拉在池水中。

  原本清澈的池水却瞬间荡漾出一大片鲜红血丝来……

  就宛如一滴墨落入水中一般,眼前的场景虽然看起来美极了,却让晏紫枝的心头忍不住一跳。

  这是谁的血?!

  临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甜完要扎小刀子咯....小刀,小小刀,咱们是沙雕甜宠文对不对!【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