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一心替陈姣姣着想,以为她是因为没有试着抬过佛像,才会说出如此离谱的话,急得把她拉到一边,神情严肃地劝诫她:“姣姣,我知道你力气大,但是这佛像你别看他还没有一棵大树干大,但是他真的很重。真有五千多斤,你别小看他,你力气再大,一个人也搬不动。”

  “是啊,老板,这佛像太重了,如果不用十头牛往上拉,根本搬不到岸上去。更别说你一个人往上搬了,你绝对搬不动。”娜颜也不相信,陈姣姣一个人可以搬动佛像,她跟陈洁一样,认为陈姣姣是对佛像的重量一无所知,才会口出狂言。

  就连商家也催促陈姣姣道:“钱我也给你们了,我的事可耽误不得,陈老板你就赶紧找马呀牛呀把我的佛像完好无损地搬上岸。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佛像是从金夏国运到这的,我们把佛像搬上船的时候,可是让大象搬的。”

  一头成年大象大概能搬动八千多公斤的重物,他们的体型巨大,是陆地上最大的生物。

  佛像是大象搬上船的,现在要从船上卸下来,洛水县又没有大象,这本就是让商家最头疼的事。现在只用十两银子,就把这个大难题甩给了大力搬运司,她想不偷着笑都难。虽然占了便宜,但是商家也会忍不住在心里同情陈姣姣,他们只能靠人力,却要搬动这么重的东西,真是有够为难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陈姣姣对佛像的重量不够了解,陈姣姣却觉得他们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她可是连好几吨巨石都能轻松举起的人,一个佛像对她来说……就跟抱着一个成年男性差不多重。

  “我去搬,你们帮我把船扶稳了。”陈姣姣好像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似的,几个人轮番说了这么多,她却仍旧没有悔悟。

  “姣姣,你别去……这么多人看着呢,去了只会丢人现眼,给人看笑话。”陈洁再一次坚定地拉住了陈姣姣的衣袖,陈姣姣现在可是他们的老板,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是他们大力搬运司的颜面,陈洁不想看她出丑。

  “我能搬得动,你就放心吧。”陈姣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但是五千多斤的佛像,还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压力。

  “我说这位老板,你不会是在故意拖时间吧?你能搬得动?难道你跟大象的力气一样大?”商家已经开始怀疑陈姣姣脑子有问题了。

  “五千多斤的佛像,不可能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搬动这么重的东西。”围观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搬运司的老板,脑子是不是坏了,才说得出如此没脑子的话。”

  “你还不知道?她叫陈姣姣,原本脑子就不好使,以前家里可有钱了,后来呀,钱都被邀月楼的于笙骗光了,还把她娘给气死了。你说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脑子?”陈姣姣身后,有两个女人盯着她的背影,神情鄙夷地议论她。

  其他人也两个一伍、三个一群地互相咬耳朵,谈论陈姣姣。

  “傻、被骗、说大话、没脑子”这几个词汇不停地往陈姣姣耳朵里钻,这些八卦她的人,就没一个人对她印象好的。

  陈姣姣磨炼了这么久,这种场面已经激怒不了她了。同时被这么多人质疑,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不慌不忙地戴上手套,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闲庭信步的上了船。接着,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中,抱住了佛像。

  就在抱起佛像的那一刻,陈姣姣突然有了逗一逗等着看她笑话的那些人的想法。

  第一下,她故意没把佛像抱起来。

  “哈哈哈哈哈,”果然,码头上响起哄堂大笑声,他们笑完了,还要指着陈姣姣,骂一声:“大傻子。”

  陈姣姣被笑得下不来台,她这次‘鼓足了劲’,脸都憋红了,嘴里因为太过用力,低吼着:“啊——”。

  这一次,佛像终于被她抬起来一点,围观群众全都聚精会神地看向她这边。

  “哎,”佛像刚起来一点,陈姣姣的力气就用尽了,手上一松,佛像又重重地落回船上。

  “哈哈哈哈哈,”这一次,等着看陈姣姣笑话的围观群众笑得更大声了,有的人甚至笑得前仰后合。笑声经久不散。

  搬运司的伙计们,看到他们老板被这些人肆无忌惮地嘲笑,一个个气得脸都绿了。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这么重的东西,搬不动也正常。”陈洁冲到大家前面,大声呵责那些笑话陈姣姣的人。

  她的话音一落,笑声戛然而止。

  现场安静得不像话。

  陈洁非常意外,她没想到自己说的话这么管用,让他们不要笑,他们还真不笑了。

  直到她转过头,被震惊得长大了嘴,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现场这么安静。

  陈姣姣竟然……把佛像抗在了肩膀上……而且……脚步轻松地下了船,朝这边走了过来……

  “姣姣……你……”陈姣姣从陈洁身边走过去的时候,陈洁茫然地张嘴喊她,脑子里却是空的,想问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陈姣姣对着她笑了笑,还腾出一只手,对其他人招了招手。

  “我逗他们玩呢,看他们笑的开心,我也开心。”陈姣姣对陈洁说。

  陈洁满脸懵:“……哦,那你慢点,注意脚下。”

  陈姣姣一路把佛像扛上了岸,放在商家提前安排好的牛车上。八头牛也只能在平地上拉动这么重的佛像,码头到岸边可是一段大斜坡,马车在上面根本无法前进,会不停地往下滑。

  这也是为什么码头上需要这么多搬运工的根本原因。

  陈姣姣扛着佛像,如履平地一般,眨眼间就走完斜坡,上了岸。这一幕,比耍戏法更令人震撼。刚才议论她的那些人,一个个都面有羞愧之色。纷纷闭嘴,悄声地走开了。

  这下轮到搬运司的伙计们扬眉吐气了,一个个都雄赳赳地站起来,为他们有这样的老板感到骄傲。

  运送佛像的商家,现在看陈姣姣的眼神完全变了,眼里充满了忌惮。态度也彻底变了,不但脸上一直挂着笑,笑容里还有讨好的意味。

  陈姣姣吩咐大家,将佛像在马车上固定好,看着商家驾着马车安稳地行驶出去,他们才返回码头,继续搬运其他货物。

  刚才的事,不消片刻,便在整个洛水县传开了。

  还有那些船家和商家们,也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奇闻,四处传播。陈姣姣的名声比起以前更大了,她自己却不甚在意。

  下午,搬运司照常搬货,陈姣姣也积极地参与其中,跟伙计们一起劳动。她一个人干活,比五个人搬的还要多。

  这一天下来,搬运司的进账是260两银子。

  陈姣姣明白,搬运司不能只靠人力,还需要很多大型机械。这样无论以后遇到多重的东西,他们搬运司都能轻松胜任。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搬运司任何货物都能搬运,就会吸引很多重型货物的商家从洛水县码头上岸,这样也算是拓展了业务。

  如果有一条传送带就好了……

  电力的传送带没有,靠人力推动的传送带,陈姣姣还是能做出一个的。

  还需要推车,有了推车能大大减轻大家的负担。

  陈姣姣一边盘算着,一边拿出一笔钱,开始准备这些东西。她还把系统奖励她的水泥,先拿到搬运司来应急,搬运司的办事处必须尽快建好,这样才能保证小马他们的安全。

  一忙又忙到天黑,陈姣姣跟陈洁一起回村的时候,在路上正好遇上了沈逸和郑兴。看書溂

  沈逸和郑兴把医馆的事也处理得非常好,沈逸看着很高兴,干劲十足。

  一路上都在说,他今天又看了两个病人,都是发高热的小孩。他还关切地问陈姣姣:“家主,我们男人堂真的只能给男子看病,如果是小女孩也不行吗?”

  沈逸很瘦,他本就一心扑在医学上,这两天更是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陈姣姣扫了一眼他细软的腰肢,说:“小孩不算。”

  沈逸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开心地不停地对陈姣姣说话:“家主,我没想到真的会有病人找我看病。而且他们也叫我‘小沈大夫’。”

  陈姣姣:“病人最关心的应该是大夫的医术,谁会真的在乎大夫的性别?”

  “别人在不在乎我已经不在意了,家主,你真的愿意让我出诊?万一有流言蜚语……”

  “我相信你。”

  沈逸脸一红,目光躲闪地看向别处,很久都没再说话。

  到了家门口,还没等他们敲门,徐五就把门从里面打开了。当他看到沈逸和陈姣姣并肩而行,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一颗心瞬间剧痛起来,看向陈姣姣的目光里满是痛楚。

  陈姣姣却浑然未觉,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上干净的衣服去了后山。

  这几天天气转热,身上的汗流得越来越多,回到家后,她一刻也不想穿着湿哒哒的脏衣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