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其它小说>俄罗斯幽灵军舰之谜>俄罗斯幽灵军舰之谜 分节阅读 7
后二十年左右,突然送来了这么一张照片,当时可能谁也没有把这张照片当一回事,所以请附近照相馆的人保管着吧。”
  “这艘军舰的形状很奇怪呢。”御手洗仔细盯着照片说着。
  “哪里奇怪呢?”
  “通常军舰的舱口不会在船腹的地方吧。门的位置在窗户旁边,这种结构真的很奇怪。”
  “嗯,所以也有人说,那是艘海底军舰。”
  “海底军舰?”
  “是的,是艘大型的潜水艇。以前好像有这种海洋冒险小说,可能是大型潜水艇,潜到水底,从旅顺或者海参崴附近来的。”
  “就算能潜过日本海,之后要怎么进入芦之湖呢?”御手洗说。
  “难道说挖个从日本海通到芦之湖的地底隧道吗?”村木笑着。
  “啊,听了真是令人兴奋呢。不过,应该不可能挖隧道吧。”经理苦笑着继续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科幻小说。但是我高中的时候,有一部叫做摩斯拉的科幻电影(注:摩斯拉是日本东宝怪兽电影系列中创造的巨蛾型生物,英文名称是“Mothra”,是由蛾(Moth)以及母亲(Mother)两字所构成,所以摩斯拉是象征母性的怪兽,诞生于一九六一年《别册周刊朝日》杂志,后改编成电影。与哥斯拉、卡美拉齐名。)……”
  “啊,有、有、有!”我不自觉地附和。当时我还是个小学生。
  “在那部电影里,摩斯拉幼虫从婴儿岛游过太平洋朝向日本列岛时,不是受到自卫队的喷射机攻击,消失在海中吗?正觉得奇怪,它们突然出现在小河内水坝的湖水里啊。”
  “啊,没错、没错!”小时候我也很喜欢那部电影。电影中出现了一个地点不明的南方小岛,在那里有几个很明显是日本人把身体涂黑的黑人们住着,他们跳着看似经过严格特训的豪华花俏舞蹈,这时候山上那些不知道为什么形状长得像鸡蛋一样的巨大虫卵,蛋壳应声破裂,摩斯拉幼虫便跑了出来。
  “看了那部电影,我就觉得,啊,原来还有这种可能啊。既然如此,芦之湖当然可能出现海底军舰,我觉得,这似乎也不是不能相信。如果是这样,事件前后没有人目击,也说得通了,因为军舰潜在水底啊……”
  “舱口前有人站着呢。”御手洗似乎觉得这些话很无聊,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说,“这里好像不是码头上。是码头的另一头,应该是水面上吧?但是还是有人站在这里。而且这个人的背后,可以看到一根细木棒。”
  “嗯。”村木也同意。他接着说:“我想在码头和军舰之间可能有一艘木造小船吧,这根棒子应该就是船桨。前面的这些人,大家都是经过这艘木造小船,再走上码头的吧?”
  “也就是说,先从军舰的舱口下到木造小船上,然后再到这里的码头上吗?”御手洗问道。
  “是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村木说。的确,军舰大可直接开到码头旁边。
  御手洗再次认真地看着照片,说着:“军舰有发出什么声音吗?”
  “啊?声音吗?”
  “对。引擎的声音,或者是汽笛?”
  村木从照片上抬起头来,望了一会儿天空,接着又低下头,说道:“我倒是没有听过关于声音的事。可能是雨声,或者雷声太大的关系吧。”
  “也就是说,至少没有太大的声响是吗?”御手洗再次确认。
  “我想是的。”村木说。
  “这艘军舰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御手洗看着照片说。
  “哪些地方呢?”
  “军舰上一个炮口都没有。”
  村木贴近了脸,盯着照片瞧。“啊,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没有呢。”他点点头,“对哦,还是说可能在后面呢?这张照片没有拍到后面的甲板啊。”
  “大炮只放在后面的军舰吗?我可没听说过。而且这艘军舰的舰桥,也就是操纵室的位置特别向前突出。”
  “因为是以前的军舰吗?”我这么说。御手洗于是稍微将视线离开了照片,猛然躺进沙发的靠背。他盯着我说:“以前的军舰吗?可是石冈啊,这艘军舰到底为什么要到箱根来呢?”
  经他这么一问,我想了想,这么告诉他:“应该是被革命军屠杀的俄罗斯皇帝灵魂,回到这个挂心的饭店吧?”
  但是御手洗反驳我说:“可是,石冈,这里没有皇帝啊。这张照片里没有拍到皇帝,根据当时相关人所叙述的话,也完全没有提到皇帝。”
  我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说了声“嗯……”并若有所思地把双手交叉在胸前。

  5

  我们从箱根回到马车道的隔天。天气原本应该一如往常的闷热,因为半夜突然下起的一场雨,让这个上午稍微凉快了一些。突然间电话铃响。御手洗正陷入沉思,认真到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喂。”我接了电话,对方用稍带外国口音的日文开朗地回应着。由于说话的语气相当独特,我一时之间猜不出这声音到底是属于哪个认识的人。
  “是石冈先生吗?”对方说。
  “是,我是。请问……”
  “我是玲王奈。”
  “啊,是玲王奈小姐,最、最近还好吗?”我相当紧张地回答。一边说、一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御手洗。
  御手洗或许是从我声音里察觉了状况,他露出很明显的惊讶表情,拼命地挥了几下手,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万一对方要我听电话,就说我不在。”每当遇到不想接的电话时,御手洗经常会这么做,所以我也习惯了,但对方是玲王奈,我可没有把握能演得好这场戏啊。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是,是的,我很好。”我回答。
  “玲王奈小姐,你呢?”
  “我也很好。御手洗先生呢?”
  “他刚好出去一下。”
  “现在我这里是傍晚六点多,所以,你们那边是早上十点多吧?”
  “是的,没有错。”
  “他这么早就出门啦?”
  “是啊,有点事。”
  “嗯……可是,我怎么听到哐啷哐啷的声音?”
  “是……吗?”御手洗蹑着脚尖,正想离开房间,但是可能因为太过焦急,一不小心脚就撞到了桌角。
  “你家有狗吗?”
  “啊?对……对啊,附近的狗刚好过来玩……”我一说,玲王奈就叹了一口气道:“石冈先生你也真辛苦呢,还得照顾狗吃饭什么的,对吧?算了,你跟那只大型犬说一声,关于那位安娜-安德森-马纳汉女士,我又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我才会打这通电话通知两位的,我的信应该已经寄到了吧?”
  “是的,已经收到了。”我说。
  “他们以前在夏洛茨维尔的家,现在已经被别人买走了,听说现在变得很漂亮。马纳汉夫妇住在这里的时候,房子状况好像很糟糕,甚至和邻居因此打官司呢。”
  “打官司?”
  “对。”
  “什么样的官司呢?”
  “要求马纳汉夫妇整理院子和家里内部的官司,因为环境很脏乱,而且完全都不愿意改善,邻居才想用法律途径来强制他们打扫。”
  “有多脏乱呢?”
  “首先有粪便公害,他们家最多养过二十多只狗、五十只猫呢。”
  “啊!”
  “所以宠物粪便的问题相当严重,可是这对夫妇完全都不打扫,房子里到处都是动物的粪便,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散发出来的恶臭一直弥漫到邻近地区。邻居说,这已经严重妨碍了大家原本舒适的生活。”
  “但是住在这里面的夫妇,叫做马纳汉是吗?他们屋里的臭味应该更严重吧?”
  “是啊,听曾经进去屋里的人说,里面脏乱得让人一分钟都不能忍耐,简直快要吐出来了。猫就直接排泄在地毯上,要是不戴氧气面罩根本没办法进去呢。”
  “什么!”
  “要是不敢用卫生纸一把抓起宠物的粪便,根本没有养动物的资格,你不觉得吗?”玲王奈很愤慨地说。
  “就……就是说啊。”我也不自觉地跟着附和起来。
  “而且动物死了之后,安娜就会用家里的暖炉把它们火葬,这又带来严重的恶臭,所以附近的人就去跟卫生机关投诉了。”
  “还有这种事啊。”
  “可是这场官司后来也不了了之。马纳汉先生被逮捕,好像也进了监狱服刑。”
  “还是没有改善吗?”
  “好像没有。原本这栋屋子有个管家,但是安娜一到这个家不久,管家就过世了。之后屋外就杂草丛生,从马路上根本看不见房子,简直像丛林一样,里面还藏着动物。”
  “难道邻居不会打电话来抱怨吗?”
  “听说他们早就把电话拆掉了。”
  “啊?那他们就过着没有电话的生活啊?”
  “这根本就是疯了嘛。”我实在无法理解。
  “嗯,完全就是个神经病。那位马纳汉太太在欧洲和美国都陆续住过几间精神疗养院,一直不断重复着住院、出院的过程。”
  “哦,那她真的是个神经病啰。”
  “还有官司。听说她一直在打官司。”
  “哦,什么官司呢?”难道在欧洲也因为猫狗的粪便公害被告吗?
  “这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她从几十年前就一直在欧洲打官司,所以算算从战前就开始了吧。之后她的人生就不断来回在精神疗养院和法院。”
  “哦……所以她在欧洲的家里也养了很多猫狗啰……”
  “好像是吧。”
  “所以才会一直打官司……”
  “嗯,可能是……”
  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人生呢?或许,真的该冠上悲惨两字吧?
  “可是,派报或者送信到她家的邮差,应该也很头痛吧?”我问。
  “她家没有订报纸,听说邮差都把邮件放到塑胶袋里,再塞进铁丝网里。这些塑胶袋越积越多,一个一个排在铁丝网里面。”
  “所以说,这对夫妇都没有看信啰?”
  “大概吧。他们可能觉得,反正都是邻居寄来的抗议信。另外,他们家里的锅炉坏掉了,但是就这样放着不管好几年。安娜说,要是让家里变暖和就会繁殖细菌,连冬天都开着窗户,所以家里一到冬天就冷得要死。”
  “哦。”听起来越来越不像是人过的生活。
  “他们已经成为附近知名的疯狂夫妇,开的车也是即将报废的破铜烂铁。车里的脏乱当然也可以想象,都是残留的宠物食品和卫生纸。每当这对夫妇开着这辆载满动物的车出门,大家就会纷纷走避。”
  “真的吗?”这是当然,要是我也一定会逃走吧。但是日本那个叫仓持的老人,到底想对这个脑袋有问题的妇人说什么呢?照这个状况看来,就算真的替他传了话,可能也没什么意义吧。来自一个日本人微不足道的谢罪,我实在不觉得过着这种生活的马纳汉太太会了解其中的意义。她本来就是个精神状况不正常的人,不可能听得懂传话的内容吧。
  “所以这对夫妇过世后,房子由不动产公司接管,他们花了不少钱把房子内外都整理了一遍。地毯当然全部都丢掉、重涂油漆、粉刷墙壁、屋顶重做防水工程、打磨地板等等,重新整顿了一番。院子也请了园艺师来,重新植草坪、种花……他们养的一大批猫都送给别人了,但是猫的气味过了很久都没有消掉。”
  “嗯,可以想象。”猫尿的气味是相当难以消除的,这一点我也有过经验。
  “可是,听说他家却有数量惊人的书,大概一万本左右吧。几乎都是历史类的书,还有一些博物馆之类的历史资料。马纳汉先生的全名,好像叫做约翰-依考特-马纳汉……”
  “约翰-依考特-马纳汉先生?”
  “嗯,这个人以前好像是历史老师,是位学者,他还是哈佛大学研究所毕业的,拿了历史博士学位呢。听说也曾经在大学里执过教鞭。”
  “哦,这种背景的人,后来竟然会……”
  “对啊,好像是和安娜结婚之后才变奇怪的。明明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却对太太言听计从。总之,因为他是位学者,所以家里藏书很多,家里的书多到可以一直堆到玄关门口。而且听说马纳汉先生以前是个小有财力的资产家,他父亲从前在维吉尼亚的土地投机买卖上赚了一笔,所以他从小就生长在富裕的家庭,既是独生子,成绩又优秀。他家后面有栋公寓,夫妇俩就是靠经营公寓维生的。”
  “哦。”
  “所以说,如果动物的味道太严重,或者冬天太冷的时候,他们夫妇就会到那栋公寓避难。”
  “哦,会这么严重啊?”我心想,这对夫妇不顾邻居的困扰,却放着味道的来源不管,自己逃跑,实在有点过分。
  “到了晚年,他们夫妇被视为怪人,所以附近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们。尤其是马纳汉太太,大家都很讨厌她。”
  “也难怪会被讨厌啊。”我说。
  “安娜动不动就生气,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经常对她先生破口大骂,把气出到他身上,她骂人的声音连邻居都听得到。先生说的话,她完全不听。比方说在家里要她脱下帽子,她如果说了不要,话一出口就绝对不肯让步。”
  “哎呀……”我忍不住感叹,因为我非常可以感受她先生的心情。
  “她是素食主义者,只吃蔬菜,但是她一旦决定要去哪一间饭店吃饭,就非得去那间餐厅不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