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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就如同天方夜谭。

“铿!——”

一声兵刃相碰的脆响传入众人耳中,兽环刀被宫锦城的右臂震得铮然作响,这让季东华吃了一惊,难道锦城校尉的手臂,是由钢铁刻制?!

宫锦城受百斤刀的影响,垂直落于地面,兽环刀的狠劲也将他的披风刮碎。这一刻衣衫褴褛的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季东华一番,并且重组应对之法。

“嗨!——”宫锦城暴喝一声,趁着季东华的第二刀还未落定,蜷起单腿将老季一脚送远!

季东华手握兽环刀,被对方腿力带向绿袍老者,眼看二者就要撞到一块,季东华才稳住身形,同时垂落右臂,用百斤刀的刀身将老者挡在身后。

宫锦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而披风早已碎成烂泥,刚好令宫锦城的原貌,当场现形于众人眼前。

宫锦城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的虎躯与季东华如出一辙,他相貌冷峻全身披甲,尤其是右臂上那倍加银亮且布满小刃的拳套,象征着摸金门初代左校一个早已失传的技艺,拳师。

“原来宫锦城是拳师,摸金门初代左校就是由拳师组成,现在早就失传了,我讲给你听,请你闭上眼休息会好不好?”

陈舞铭紧搂着萧桐,不想对方在重伤之下还要注目战局。

宫锦城手下的摸金校尉,作势便要向季东华攻去,可待到半途却被自家主子抬手挡下。

“那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宫锦城质问,季东华面无惧色,虽说右手虎口疼痛难耐,可他依然朗声回道:“我叫你阿爸!”

话落,没等宫锦城勃然大怒,玉伯和高进带着二十余茶庄内卫,顷刻间上到屋顶前来助战。

自此,宫锦城完全不看父亲,仰头望着屋脊那些全副武装的外来人。

玉伯见季东华与宫锦城对峙,忙出言向徐超询问。

“小超,还好你们没妄动,快说说这是怎么个情况。”

徐超立马将从他到场以来,还有先前听到的喊话,完完全全的叙述个遍,当二两位长者听完,都不约而同地问道:“萧桐呢!”

徐超抬手一指,二人顺势一看,岂料恰好碰上萧桐的视线。如今,萧桐的记忆还停留在孩提时代,说白了就是个半大小子,当他一见师父,顿时感到委屈,眼圈一红且轻声念道:“师父…”

转瞬,高进和玉伯都是暴跳如雷。要知道,二人本就对萧桐疼爱有加,而萧桐更是成熟稳重,像这种失态极少发生,但高进从小便抱着哄的孩子,居然有他人敢伤,哪怕是一根毫毛,在高进看来也是不允许的!而玉伯则是指向那些摸金校尉,张嘴暴喝。

“杀!杀!都给我杀光!”

言罢,早就隐忍多时的内卫与左校,顷刻间爆发出积压许久的愤意,他们均挥剑飞下屋脊,大声喊道:“杀!——”

事态一乱再乱,转瞬间,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以及兵刃相碰的声声铿锵,一度将场中所有人的听力掩盖,而宫锦城未动丝毫,依旧在与季东华对峙。

第五十章 锦城校尉

【第二更在晚上九点前,舞池肠炎正在好转,不是那么疼了,谢谢大家关心。(好疼!好疼!舞池最怕疼了!)】

身经百战的左校以及训练有素的茶庄内卫,顷刻间将摸金校尉挤到一块,开始围攻击杀。这些摸金校尉所处的位置,本就欠佳非常,劣势也相当明显,当双方刚一接触,由屋脊冲下的左校就凭借着冲击力,将最外圈的敌人抹杀在弹指之间。

宫锦城处于战圈外围,没人敢上前挑衅摸金门祖师的威严,而他本人也是丝毫没动,紧盯着百斤兽环刀不放。

庭院中央血如涌泉,手起刀落便会带走一条条人命,百十号摸金校尉就像被割倒的麦穗那样,人数与士气都在急剧下滑,而左校与内卫则越战越勇,战局始端就已零伤亡率锁定住最后的胜局。

萧桐伤的很重,每次呼吸都会倍加的痛,当他大口喘吁十余次,只听场中的喊杀声戛然而止。这种变故令他惶恐不安,惊讶之际赶忙睁眼去看。

此刻,血流成河的庭院里,萧桐将出战得胜的伙伴们尽收眼下,看他们轻抖利剑,将利刃上的血迹抖掉,仿若兵不血刃,将殊死搏斗演绎得万般华丽。

内卫等虎视眈眈的盯着宫锦城,萧桐见状拉住陈舞铭的衣角,气若游丝地说:“快叫他们退下…师父会帮季东华…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左校及内卫听令!退下!”陈舞铭放声大喝,在她心底早已将萧桐奉若珍宝,对方的意思又怎可忤逆。

众人闻讯跃上屋脊,反倒有一个人影如鸿毛般落地无声,徐超与左校们这一上一下,已将一场非公平的比试拉开帷幕。纵然季东华强势非凡,可事实就摆在明面上,就算他会上天入地,也绝不是宫锦城的对手,明眼人都明白这点。

庭院东南那一侧,莎木穿过滚滚浓烟,风尘仆仆的赶到季东华身边,对于眼下的局势,莎木不需要问,他和易铁刚双双站定于季东华左右,将枪口对准锦城校尉。

陈舞铭见此,当即把萧桐放倒在地,让对方保持跪坐姿态,而巾帼不让须眉的她,自然也会参加这次强强较量。

这时,宫锦城将右臂横在胸前,左手紧着右臂上的拳套,不到片刻他朗声放话。

“你们的人都到齐了?”

场中人并未做声,季东华私下里用鼻音通知身旁二者。

“大伙小心点,宫锦城很强悍,他就是摸金门的祖师锦城校尉,刚刚我与他对招一次,右手到现在还处于震荡之中,这百斤刀够呛能挥动了。”

莎木心一凛,他本想能让季东华忌惮的人,普天之下唯有萧桐,岂料今天又多出一个锦城校尉。想着,他将视线扫向萧桐那边,一看便知那人已失去战力,这心顿时凉下半截。

“我在问你们问题,尔等为何不答?”吐字之间,宫锦城眯作缝隙的眼,一直停留在把玩铁牌的徐超身上,那套牌异常闪亮,打眼便知非同凡品,对于锦城校尉来讲,暗器才是他最在意的,而经过许久的观察,他敢断定季东华已失去战力,构不成威胁。

高进注视眼下着事态,刚要飞身下去率先涉险,意图试探锦城校尉究竟有几斤几两,哪知庭院的东南角又再度飞出两抹人影,她们飘逸轻灵犹如谪仙,一红一白配到一块,看上去是那么和谐。

“哟,这不是摸金门的老祖宗嘛?晚辈也来凑凑热闹。”

这柔顺酥骨的嗓音,令宫锦城蓦地转身,萧桐等也是扭头瞧去,见雁翎正扭着模特步,边朝战圈走来,边笑得花枝乱颤,而她身后还有一纤纤魅影清丽脱尘。

季东华看清二者,与大伙的反应一样,都是喜形于色感慨万千,因为久久深藏不漏的高手终于现身于此,莲影。

如此一来,老季不再有后顾之忧,他哈哈一笑,颇有狐假虎威的架势,随后刀指宫锦城喝道:“小崽子!我们的人到齐了!看今天不把你骨头拆掉!”

话落,宫锦城和绿袍老者同时喝道:“休得口出狂言!”语毕,不光老者愣住,连宫锦城都是倍加惊讶,要说父子毕竟是父子,即使短刃相接兵戎相见,但发自肺腑的情意依旧存在,虽然宫锦城灭庄弑父为母亲与亲妹子报仇,可在老者眼中他依旧是己出的儿郎,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是人。

“江南百斤刀!你给我闭嘴!等我先收拾了他们!咱俩的帐再慢慢算!”

仅仅刚刚那一句话,就令宫锦城突然失控!暮然间,宫锦城呈旋转的姿态拔地而起,暴喝道:“统统给我去死!”

电光火石的一瞬,陈舞铭当着萧桐的面,劈开玉腿猛抖裙摆,令裙底的大片春光完全暴露在萧桐面前,而她则是为取那胯下飞刀,因为这些小刃从有史以来wrshǚ.сōm,时刻都绑在她的大腿内侧。

这边,徐超的铁牌已经飞出丈远,莎木和易铁刚也对着强势奔放的宫锦城,果断勾下了扳机!

刹那间,与枪响同步的是宫锦城旋转出的残影内,突然飞出两抹光华,而它们的方向正是屡发铁牌的徐超,还有飞刀脱手的陈舞铭!

“乓!——”金属弹壳落于莎木三者脚下,可在易铁刚看来,这些子弹竟然全数打到宫锦城身后很远的围墙上,那弹头击穿墙面从而迸溅出的碎屑,荡开点点雾状的沙包!如此一来也只能证明一个观点,那就是宫锦城早已做出闪避动作,而且他的动作非常快,已经快过子弹的流速!

易铁刚心惊之余,大喝:“小心!”

莎木闻声一愣,同期也注意到这个现象。

蓦地,就在陈舞铭躲开飞向自己的光华,而徐超则是被另一抹光华击中,他倒飞如闪且狠狠嵌入墙体,那击中他的物件也自然落到一旁,徐超定睛一看,见是一只腿甲。

此刻,身为祖师的宫锦城,突然出现在莎木眼前,而神出鬼没的他,瞪大一双血红色的眼,猛地挥起右臂将莎木拍倒!

莎木被宫锦城由上自下拍倒在地,昏厥已是毫无悬念。

这时,徐超成套的铁牌,逐一穿透那急速旋转的‘宫锦城’,待这‘宫锦城’被铁牌击倒后,众人看到的竟是一件黑色劲装!再看真正的宫锦城,此刻已将莎木抹掉,再度连施狠拳,将季东华连带着易铁刚当场收拾的妥妥当当,连他们手里的枪械都难逃厄运,这一系列动作堪称风驰电击,根本让人无法琢磨,更无从观察。

可大伙都忽略掉一个情况,就是当那套铁牌穿透宫锦城的衣物,根本毫无停歇的意思,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还改变了飞行的轨道。

抹掉季东华三者,宫锦城像发疯那样冲到父亲面前。

此刻,老者仰起头向他的儿郎望去,但没等四目相对,一道纤纤魅影就已将二者隔断。

莲影娇媚的五官对上宫锦城冷峻的面孔,相比二者的相貌体态,比相差十万八千里还有夸张,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眼底都满载着疯狂与杀意。

宫锦城顿时弯曲右臂,意图将挡路的莲影一同抹掉,岂知对方娇笑一声,若星斗般璀璨的眸霎时变为猩红色,此情此景让观战的众人都颇为疑惑,莲影是在施展魅惑不假,可是迷惑宫锦城又是欲意何为?难道能终止这场大战?

宫锦城被莲影当场迷住,可锦城校尉何等了得,这小小魅术就如同众人所想,对于宫锦城来说构不成威胁,但他顿了一下则是众人都看清的事实,可莲影也只要他顿这一下,因为这才是她的本意。

转瞬,宫锦城大喝一声,紧接着挥起右臂,这狠拳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攻向莲影的态势如同排山倒海!

岂料莲影嘴角一勾,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变故令宫锦城再次愣了一下,可是真正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在莲影消失以后那迎面而来的一套铁牌!

“嗖!——”

第五十一章 赴死团圆

由于宫锦城连续三次发愣,再加上一拳落空,面对这疾驰而来的铁牌,他根本没有任何躲闪之力,千钧一发只得舍车保帅,抬起右臂用拳头来挡这铁牌!

“铿铿铿!——”

纵向排列的铁牌倚仗雷霆之势,逐次对拳套发起侵袭,而宫锦城眼睁睁看着精铁打造的拳套,从闪亮异常到铮然作响,又从铿锵连连之间显露出破碎的纹路,待到最后,拳套的裂痕愈演愈烈,看得老者惊呼连连。

“锦城!——”

“嘣!——”随着这声巨响,徐超一套五十二张铁牌,终究被宫锦城冒死挡下,只是这拳套已被震碎,就如同战场上的兵士被人卸掉佩剑,既存在一种致命性的威胁,又是难以启齿的羞辱。

宫锦城被铁牌的劲力击退出五米开外,当他立定的一瞬,拳套也随之化作点点星辉与铁屑,悄无声息地坠向地面。

至此,宫锦城怒形于色,只有用暴喝来抒发心中的怒火,但围攻他的人毕竟不会给对手任何喘息机会,就在宫锦城准备仰面长啸,面前五步之外突然闪过来人影一抹!

陈舞铭双手交叉于胸前,紧握成拳的指关节间隙内,都插着寒光百闪的利刃寸芒。赤身裸背的宫锦城当即心寒凛冽,因为彼此的距离如此之近,倘若不直接回避,他只能沦为鱼肉,任由面前这绝色丽人宰割一二,但若要率先果断闪避,又会被飞刀追击,所以宫锦城只能等,等陈舞铭的飞刀脱手,他在顺势做出闪避动作。

转眼间,陈舞铭的动作与宫锦城预料到的一样,六把飞刀顷刻间朝他投来,宫锦城不敢怠慢丝毫,当即原地起跳遁入半空!

陈舞铭负手而立,笑盈盈地望着跃起六丈的宫锦城。

同时,宫锦城看清对方的笑容,还觉着背后有一道劲力急速而来,他顿时面若死灰暗呼糟糕!

“闪!”宫锦城当空暴喝,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

“闪?!我看你这次往哪闪!”语毕,陈舞铭柳眉倒竖,面朝宫锦城的方位稍稍抿了两下唇。随后,当这樱唇再次开启,一柄短小精悍的寸芒,蓦地夺口而出,且径直飞向宫锦城。

宫锦城万万没想到陈舞铭还有此一招,电光火石的一瞬,宫锦城若无头苍蝇那样不知如何是好,还在苦思对策的同时,一双纤纤玉臂和两条浑圆笔直的长腿,就已缠上他的双腿与腰部。他心惊之余扭头去看,恰巧将雁翎似笑非笑的表情尽收眼底。

雁翎倒挂在宫锦城身上,就像一只用蛛丝从树梢垂落的蜘蛛,将猎物用八爪温柔钳制,她的动作是那么优雅,眼底却是极度深寒的清冷。

“得罪了!”雁翎娇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