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其它小说>短信>短信 分节阅读 36
要我们亲手挖出瓶子,亲手砸烂,然后,再让护主失败、狂性大作的疯子,把我们亲手撕碎。
这样一来,他即消灭了阿寿,幽默杀了两个多余的知情者,还出掉了一个危险的**,一石三鸟之计啊。
如果不是到了这里,谁又能相信,阿福那貌似温暖的笑容下竟然藏了那么都的心计。级联阿诺,也是他可以随便牺牲的一个卒子吧。

对面站着的老刘,吓得一屁股坐在低声,这次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从他那张了又闭的嘴型,我看得出他说的是那几个字。
“又开了!!1”

我明明已经痛疼欲裂,明明知道再受什么刺激就会很可能疯掉,却仍然强迫症似地,低头去看那手机屏幕。
明明不可能会有手指,穿过粉红色的猫脑,去按那些键盘,但是那手机屏幕就在我惊恐的眼皮底下跳动着。
空白的页面上,出现了暴风骤雨般的字符,挤满了一行之后,飞速占领下一行。
今晚吃什么。?
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 
为什么我会的这种病?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谈判今晚去谈判
你又偷我东西,妹妹你又偷我东西。今晚吃什么,我就要死了。为什么我就要死了?
你们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JIANx人!
席科斯!
黄淑英!
在我呼吸都要停止的时候,在这两个名字之后,终于,不再有新的名字出现。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黄淑英终于发泄完,像卡通片里完成心愿的幽灵,超度升天去了?
睁开眼的时候,手机屏幕却又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动起来=。
还有你。

说的,就。是你 看看………………

你背后
我浑身汗毛直属,北极香港金一样停止,疯了似的扭头看去。
身后山下那条路,电子横幅上,写着血一样鲜红的字。
“温馨提示:陆小安,你们去都要死。”

就在这时,我手里捧着的玻璃瓶,突然微微的震颤起来。就好像瓶子里装了一个巨型的音响,正在发出高分贝的摇滚乐。
震动越来越强烈,我低头一看,那个手机在猫脑里上下沉浮,好像随时要从瓶口跳出来,狠狠地咬我一口。
我的理智濒临崩溃,再也忍受不住了,高高举起玻璃瓶,就要往地上砸。
眼角余光里,斯琴伸出右手,高声喊道:“别…………”但是已经太慢了。脑子已经下达了命令,双臂狠狠的向下甩,瓶子脱手而出。
斯琴把怀里的瓶子放在地上,然后猛扑过来,在地上顺势一滚,把瓶子接住,拦在怀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充分体现了他的专业水平。
我还来不及赞叹,一阵诡异的音乐,从她怀里传了出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这是黄淑芬生前设定的铃音吧,邓丽君软糯的歌声,在这样诡异的场景里,听起来比鬼叫还可怕。
斯琴小心翼翼地半跪起来,将怀里的玻璃瓶放在地上,紧紧的按住瓶盖。就好像被困早瓶子里的魔兽,马上就要冲出来。

邓丽君的歌声仍在继续,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嗒”
这最后一声,“嗒”,是接起电话的声音。
“喂,喂?哈哈…………哇哈哈,娃哈哈哈哈哈哈哈!!”
兴奋的抑制不住、充满野心的笑声,我差点儿就认定就是安抚的。但是,如果解释为他亲生弟弟阿寿的,会更为合理。
“嘻嘻,哈哈,嘻嘻”
另外一个声音,在另外一个地方响起。我们不约而同的超级米开外,地上那阿寿的瓶子看去。
这个瓶子里传来的是一个尖细的女生,有点儿耳熟,对了,在那天凌晨的DV录像里,我听过这个声音。
看这情况是黄淑芬跟阿寿,两个死人通起了电话。 
然后是------
“嗡...”斯琴皱眉道:“来了吗,真的来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紧张到:“什么来了?”
斯琴却不搭理我,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老六说:“你去把那个瓶子拿来!”

她有抬头看着我,命令道:“小安。你去把阿诺的吉他箱拿过来。”

嗡嗡声越来越大,我不接到:“为什么?”斯琴 杏眼圆瞪,发怒道:“你去还是不去!!”

我吐了一下舌头,转身朝阿诺奔去。然后我发现,他这边的情况也不妙。

从山下爬上来的疯子,越来越多,源源不绝,即使再强大的阿诺i,也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且,大概是因为阿寿的瓶子被挖了出来,这些疯子护主心切,变得更加疯狂。或者说他们已经不再是疯子,而是一群豺狼,一群扑上来用牙齿撕咬的豺狼。我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司机,手肘的骨头已经戳出来了,还丝毫不在意的,挥拳向阿诺打去。
阿诺还没等我开口,甩开咬在手臂上的一个疯子,转过身来,把吉他箱从背上解下,小心翼翼交给我。
他难为情的一笑,憨憨的说:“好运。”

我愣了一下,不知为何,我听了诀别的意思、。


然后,他便回过头去,继续跟疯子们浴血奋战。

我手里捧着吉他箱,心里正觉得奇怪。这不是出敌制胜、对付疯子的法宝吗?现在情况这么紧急,为什么他不拿出来用?还是说他忙不过来,要斯琴帮忙用??


“嗡,嗡嗡。”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刚才消失了的刺耳的声音又轻轻的响起来。


斯琴在那边大喊:“快给我死过来啊!”
我不敢再犹豫,双手抱着吉他箱,快速跑了过去。


老六这是也跪在她身边,手里按住阿寿的瓶子。

斯琴小心翼翼,把黄淑芬的瓶子也移交给他,认真的交代道:“按住,不然我们就完了。”
接着她抬起头来对我说:“别傻站着,快把吉他箱给我。”


我正要把箱子交给斯琴,突然之间,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影。他伸手抢过吉他箱,转身就跑。我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斯琴这个没良心的,对准那人的胸口,用尽全力很踹一脚。
砰,那人压着我一起倒地。

砰,吉他箱脱手而出,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整个后背撞在地上,胸口发闷,眼冒金星。

幸好,我没有像身上这个倒霉蛋一样,被斯琴踹的晕了过去。

我推开那人,骂骂咧咧的爬起身来,再看看那人的脸。我却是认识的。就是在围屋前出现过,在消防门后出现过,那个一身西装、发型稳定的年轻男人。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要判断出现在的情况。

刚刚在通话的两部手机,这会儿已经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时有时无的嗡嗡声。


老六左右手各一个,死死按住地上的瓶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斯琴蹲了下去,一边打开吉它箱,一边喃喃道:“坏了,这下坏了。”
我朝阿诺那边看去、他的脚上、受伤、身上,都爬满了疯子,他仍然站着,可是很快就要蹲下去了。
疯子们,马上就要冲破阿诺的防线了。
我着急道:“斯琴,快把东西拿出来用啊,阿诺就要撑不住啦!”
她却摇摇头,又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打开了吉他箱。

箱盖被掀开的一瞬间,竟然滋的一声,冒出了淡淡的雾气。
我也蹲下身去,仔细观察箱子里的法宝。

原来这是一个小小的便携冰箱,黑色的防振海绵里躺着两个玻璃试管,还有一个注射用的针筒。
两个玻璃试管,却已经碎了一个。透明的液体汩汩流出,冒着箱啤酒一样的白色泡沫。
我吃惊不小,喊道:“这是些什么玩意?用这小针筒,怎么对付那么多疯子?”


斯琴没有答话,从她眼里,我看出了深深的绝望。


老六也在旁边催促道:“快、快拿出来对付疯子啊!”
斯琴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出现了一个**应有的冷静。
她语气坚硬的说:“不要担心疯子,在这方面阿福没有骗我们,只要把这两个玻璃瓶同时打碎,两分钟之内,疯子们全部会昏睡过去。醒来之后,他们会忘记发生的一切,全部恢复正常。”


我急得尿都快要出来了,焦灼道:“那就赶快砸瓶子啊,你还阻止我干嘛?”
斯琴淡淡一笑,反而问道:“你们听见嗡嗡声了吗?”
我跟老刘同时点头,回答道:“听见了。”

斯琴点头道:“瓶子砸碎之后,现在的嗡嗡声会大一千倍。到时候,我们的大脑会受不了这种高频声音的刺激,跟那些疯子一起昏睡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说:“那有什么关系啊,反正醒过来之后,他们都变正常了嘛。”

斯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他们会恢复正常,但我们醒来之后,则会全部变成疯子。”

老六吓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结结巴巴道:“那,那怎么办?”我比他稍微清醒点,抗议道:“我们带着瓶子跑吧,以后再想办法处理。”
斯琴摇摇头说:“跑?山脚全被围满了,你跑得了?更何况,这两个瓶子,就像是两枚核弹,具有强烈的放射性,跟它们接触时间太长,也同样会使全身神经受损,慢慢患上ALS。”
老六带着哭腔道:“那我们不是死路一条?早知道这样,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来了。”

 

斯琴苦笑了一下说:“办法倒是有的,就在这针剂里。”

 

我不解的问:“针剂?怎么用的?”


斯琴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只要在砸烂瓶子的同时,把这根针插进脖子上的动脉,就可以保护全身的神经,不受到高频声波的损害。”


老六大喜过望,我比他稍微冷静,提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
斯琴下巴一抛,指向阿诺那边道:“他说的。” 我皱着眉头问:“阿诺?什么时候说的?难道,难道是刚才在转圈。。。。。。日语,你懂日语?” 她哼了一声,不屑道:“像我这样的女骗子,会日语也是职业需要。” 老刘在旁边抗议道:“你们别那么多废话了,快点儿给我来一针吧!” 斯琴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一点针剂,根本不够三个人用!” 她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这些针剂是汤大叔研发的,非常昂贵只准备了阿诺的一份。他的体重等于两个正常人,所以这两根试管里的针剂足够两个人用。” 老六瞪大眼睛道:“可是,我们本来就有三个人啊!” 斯琴摆摆手说:“就算分成三份,也可以大体保住人命,最多落个指尖麻痹,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可是现在。。。。。。” 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到箱子里,我盯着摔烂的那个试管,心里终于明白,打开隧道的时候,她为什么会那么沮丧。 老六又把持不住了,哀嚎道:“呐,那该怎么办?我那么年轻,我刚存够钱买房。我得不起那种病啊!那种病太、太可怕了!”
我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皱眉道:“那阿诺呢?把针剂给了你,他自己怎么办?”

斯琴看了一眼那边,咬牙道:“阿诺说了,他身体好,撑得住。”

从斯琴说话的表情,我看得出,她和我一样完全不信。难怪刚才阿诺把吉他箱给我时,眼神里已经写上了永别,以及无所畏惧。

我声音颤抖道:“阿诺,阿诺他,凭什么为了我们,要牺牲自己?难道说他是卧底?他也是警X,对不对?”

斯琴却不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时间被她的眼神凝固,三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她狡谲一笑道:“商业机密。

我一下子就楞了,浑身肌肉紧绷,却不是因为害怕。我记得,这是在老六房子门口,我们争夺那个笔记本时,我哄她的话。

现在想起来,这样的第一次见面,其实非常浪漫,更富有**。

那若隐若现的嗡嗡声,似乎正在变大。

生死攸关,老六留意不到我们的儿女私情。他死命压着震动越来越厉害的两个瓶子,一个劲儿地嚷:“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斯琴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一管针剂,如果勉强分给三个人,会因为剂量不足而完全无效。最多最多,只能分给两个人,而且有没有后遗症什么的,还得靠运气。现在,我们要商量的是。。。。。。”

她看一眼我,又看一眼老六,一字一句道:“谁不用这个针剂。” 我胸口一下堵住了,这个不用针剂的“谁”,将要面对的,是瘫倒在轮椅上的残生。而且,普通人没有霍金那样的医疗保障,连“残生”都不会长。
求生的本能,让我在一瞬间就决定,我绝不做那个“谁”。

我还没有娶老婆,还没有生孩子,连恋爱都没有谈够,我怎么肯去死?

我几乎脱口而出,但是,我看见了她的眼神。 
漂亮的、充满期待的眼神。

越过这张可爱的脸,我看见她身后,几十米外,那被一群蚂蚁咬的遍体鳞伤,却仍在勉励维持的大象。


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