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的。我刚才路上留意了一下,这地方也没七天什么的,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招待所,真不知该住哪。”
肥猫啃完了骨头,这会儿把头搭在餐桌上,傻乎乎地看着我,似乎很赞同我的看法。
斯琴抿着嘴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开了半天车,你累吗?”
我心里犯了嘀咕,迟疑道:“嗯,有点……可也算不上太……”
她却抢断道:“我知道,开长途一定很累的,等会就找个上档次的酒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去找老六那王八蛋呢。”
我皱眉道:“呃,上档次的酒店……有吗?”
斯琴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淡定地说:“等会埋单的时候,我问问饭店老板,就说县城最贵的酒店好啦。”
我一听之下,头疼道:“最贵的,那可是……我的预算……”
她摆摆手说:“这个你就别担心了,今晚的房费,包在老娘身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伸头道:“啥?”
斯琴却自顾自接着说:“反正也就一个晚上,就当是我答谢你一路上那么辛苦。再说了,真要去住招待所什么的,也不知道这里治安怎么样,我自己也睡得不安心呢。”
她又拍了一下桌子,决定道:“嗯,就这样好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竟有如此一个大大的酒店——当我跟在斯琴身后,踏进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时,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疑问。
第二个疑问是,为什么斯琴会一反常态,从一毛不拔变得挥金如土,要请我来这样的酒店过夜?这败家娘们,日子是不打算过下去了?
我们走到前台,她直接跟服务员要了一个标间,还回过头来,明知故问道:“今晚跟我一间房,你不会介意吧?”
我也满面春风地笑道:“求之不得。”
斯琴背着的大挎包,诡异地动了一下,好像里面藏着什么。没错,因为酒店不能携带宠物入内,肥猫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被装进了包里。斯琴把手伸进挎包打了一下,又低声喝斥一句,肥猫这才老实下来。
她从挎包里掏出身份证,对我微微一笑,回过头去登记入住了。
我站在她身旁,满腹狐疑地打量,只见她对着服务员眉开眼笑,轻声慢语,好一副慈祥和蔼的嘴脸!其实,像她这个模样,在中外童话里经常会描述到,比如说《狼外婆》,《小红帽》,还有《黄鼠狼给鸡拜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嫖。
我不由得捂紧了自己的钱包,她不会是等下装模作样地忘了带钱,然后又逼着我埋单吧?
可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这会儿已经大大方方的,掏出几张红色钞票,递给了服务员。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更是疑云密布。这娘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真的看不懂了。
等斯琴拿了房卡,我急匆匆赶着要上电梯,好到房间洗个舒服的澡,她却又拖住我的手,笑着说:“先别急,陪我在大堂坐一会儿。”
我不解道:“哈?为什么?”
她已经把我拖到沙发边上,按着我的肩膀坐下,一边说:“你别管,等会就知道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我倒是想不管啊,你让我上去就得了呗。”
她却露出了霸权主义的真面目,毫不讲理地说:“不行,你必须陪我在这里等。”
我满脸痛苦道:“等什么?你不会是在等人吧?”
斯琴神秘莫测地一笑,说:“嗯,算是吧。”
我啊了一下,急促道:“你等的该不会是……”
她拉下脸来说:“闭嘴。”
当我带着满身臭汗,在大堂沙发上如坐针毡了十五分钟后,从玻璃门进来的那个人,证实了我的想法。
那人大晚上的戴一副蛤蟆镜,拖着一个驴牌的拉杆箱,身材不高,穿一件明黄色的上衣。
今天,我们已经是第三次遇见。如果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猜,上辈子一定砍了她几百刀。
黄衣女子进了大门,本来径直走向服务台,一半的路上却突然停了下来,三秒之后,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我吞了一口口水,斯琴却已经笑盈盈地站了起来。
转眼之间,黄衣女子已经走到我们眼前,她狠狠摘掉脸上的墨镜,质问道:“做咩跟踪哦?”
其实从我自己来说,虽然粤语有专八的水平,但对于母语不是粤语的人,我还是习惯请讲普通话,不然总觉得别扭。一般来讲,跟黄衣女子这种——不分场合不分对象一味卖弄粤语的人——交流时,我会把他们的粤语,自动转换成普通话。
这时候,我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解释道:“我们没有……”
斯琴却用手肘捅了我一下,笑着对她说:“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好吧,我们是来协助你的。”
那女人愣了一下,两秒之后,却又冷笑道:“省省吧,想骗我黄淑英,没那么容易!”
我不解道:“哈?为什么?”
她已经把我拖到沙发边上,按着我的肩膀坐下,一边说:“你别管,等会就知道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我倒是想不管啊,你让我上去就得了呗。”
她却露出了霸权主义的真面目,毫不讲理地说:“不行,你必须陪我在这里等。”
我满脸痛苦道:“等什么?你不会是在等人吧?”
斯琴神秘莫测地一笑,说:“嗯,算是吧。”
我啊了一下,急促道:“你等的该不会是……”
她拉下脸来说:“闭嘴。”
当我带着满身臭汗,在大堂沙发上如坐针毡了十五分钟后,从玻璃门进来的那个人,证实了我的想法。
那人大晚上的戴一副蛤蟆镜,拖着一个驴牌的拉杆箱,身材不高,穿一件明黄色的上衣。
今天,我们已经是第三次遇见。如果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猜,上辈子一定砍了她几百刀。
黄衣女子进了大门,本来径直走向服务台,一半的路上却突然停了下来,三秒之后,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我吞了一口口水,斯琴却已经笑盈盈地站了起来。
转眼之间,黄衣女子已经走到我们眼前,她狠狠摘掉脸上的墨镜,质问道:“做咩跟踪哦?”
其实从我自己来说,虽然粤语有专八的水平,但对于母语不是粤语的人,我还是习惯请讲普通话,不然总觉得别扭。一般来讲,跟黄衣女子这种——不分场合不分对象一味卖弄粤语的人——交流时,我会把他们的粤语,自动转换成普通话。
这时候,我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解释道:“我们没有……”
斯琴却用手肘捅了我一下,笑着对她说:“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好吧,我们是来协助你的。”
那女人愣了一下,两秒之后,却又冷笑道:“省省吧,想骗我黄淑英,没那么容易!”
-
黄淑英!
哪怕她说自己是黄飞鸿,我也不会这么震惊。
看起来,斯琴一定比我早料到了这个结果,要不然的话,她不会显得如此镇定。没错,相似的名字,神似的外貌,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眼前这性格嚣张、五行欠揍的女子,正是黄淑芬的妹妹。
说完这句话后,黄淑英转身便走,斯琴却在她身后,轻轻地说了一句:“一个人要找到席克斯,可没那么容易哦。”
这句话掷地有声,黄淑英定定地站在那里,我也一样。我惊疑不定地看着斯琴,她脸上挂着几分笑,在那诡异的笑容下面,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几秒之后,黄淑英回过头来,劈头盖脸地问:“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斯琴从容地说:“我们不是谁派来的,只不过我们跟你一样,也要去找席克斯那个家伙。既然我们目标一致,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力量。”
她又伸出手来,指了指身旁的我,继续说:“这一位陆先生,是席克斯之前的同事,之前去过他老家,所以更有可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再说了,你的车子不是撞坏了吗?这里就有一辆现成的汽车,还有现成的司机。陆先生,你说对吗?”
我茫茫然的反应不过来,她再次对我施以肘击,我痛得大叫一声:“对,没错!”
黄淑英分明有些动心,但还是警惕地问:“你们会有那么好心?”
斯琴盯着她名贵的驴牌手提箱,笑嘻嘻地说:“当然是有条件的,但是对你来说,那不是问题。”
黄淑英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拖长了声音说:“哦,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她看一眼大堂里来往的人,冷笑着说:“告诉我房号,等会去找你们。”
五分钟后,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斯琴像被抽走了筋骨,整个人软了下去。她右手扶着电梯墙,左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说:“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
她这一松懈,肥猫也趁机从挎包里钻了出来,呼哧呼哧地透气。我看看电梯顶上的摄像机,只好走上前去,按住它的头往里塞,一边安慰道:“就快到房间啦,你再忍一忍。”
低头料理肥猫的时候,斯琴的暖暖的鼻息,刚好吹到我耳朵里,好痒。侧过脸来看着她,那一副小孩子偷糖成功的表情,让人止不住心生怜爱。
不过,对于她刚才的举动,我心里还有这许多的疑问。刚要开口,她却已经看了出来,抢着说:“回房再讲。”
我们的房号是1603,推门进去的第一件事,是把肥猫放了出来,免得这小畜生活活闷死。
我放好行李,想要跟斯琴继续刚才的话题,她却已经跑进了卫生间里。女人的一生里,有三成时间是在两个重要地点渡过的,第一个是商场,第二个就是卫生间。身为男人,你永远不会知道,女人在卫生间里究竟从事什么活动,竟然可以花掉那么多的时间。
我百无聊赖地开了电视机,然后砰一声倒在床上。电视里正播着一部陈年电视剧,《少年包青天》,看得人昏昏欲睡,谁要是拍一部《少女包青天》,一定比这带劲百倍。
等到我真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斯琴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脸上的表情焕然一新,像是把路上的疲劳一洗而净。但是再仔细看看,她那一抹包藏祸心的微笑,似乎——
她找到了什么赚钱的途径。
“啊,累死老娘了!”
听斯琴说话的语气,我猜她早就忘了,下午开车的人是谁。喊完这一句后,她扑上床的姿势,就好象饥饿的高尔基扑到了面包上。
她把身体舒展成一个大字,心满意足地说:“高级酒店的床,果然都比较高级呀。”
我刚想开口,她却又使唤我道:“喂,给我倒杯水去。”
我没好气地说:“自己不会倒啊,手脚长那么长来干嘛的?”
她理直气壮道:“酒店的房钱是老娘给的,作为报答,你去倒杯水会死啊?”
我猜她也同样忘了,晚上到底是谁死皮赖脸的,硬要请我到最好的酒店里开房。我忍气吞声地站起身来,算了,懒得跟这女人计较。
当我把水放到她床头柜的时候,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冲出了口:“我说,你到底招惹那女人干嘛?”
听完这句话,斯琴啪一声坐起身来,然后打量着我的脑袋,用同情的语气说:“到现在,你还么看出来啊?”
肥猫也狗仗人势地吠了两声,似乎在嘲笑我的迟钝。
我淡然一笑,拇指食指成抢,托住下颌,帅气十足地说:“呵呵,关于这个问题——是的,我没看出来。”
斯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开导道:“奥迪TT,纪梵希的上衣,LV手提箱,还有D&G太阳眼镜,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说:“没有。”
她差点气绝,摸着额头说:“你在想想,她的姐姐黄淑芬,可以一次性给小白脸男朋友30万,这说明她们两姐妹都是……”
我恍然大悟,拍手道:“富婆!”
斯琴欣慰地看着我,像看着一个终于学会三七二十八的弱智儿童。
我皱起眉头,大概猜出了斯琴的打算。自从我们踏上旅程,她对此行是否能找到老六,一直心存疑虑。所以,对于那八万块的欠债,她没有志在必得的信心。
今天下午,她在高速公路上,偶然见到了开奥迪TT的黄淑英,一开始被吓得半死。可是,一旦搞清楚了面对的并非女鬼,而是一个潜在的大金主,她爱钱如命的个性便发挥了作用。
于是,斯琴便制定好计划,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