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许韵聆一身赤红的长裙,裙摆侧方高高开叉至大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走秀的。

  虽然跟平时参加活动时穿的三米大拖尾长裙相比,已经低调了不少,但在日常生活中,还是颇为惹眼。

  季筱竹在见到许韵聆的那一刻先是一愣,她怎么这副样子就来了?生怕别人认不出她吗?随即很快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

  忽然闯入的她与现场所有人都显得格格不入,李则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没有好事,“你是什么人?”

  许韵聆咯咯娇笑,就如同无骨的八爪鱼一般,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讨厌!才多久没见,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

  说着,她还轻蔑地看向庄馥云的位置,“亲爱的,你不是说要跟这个老女人离婚,然后跟我在一起吗?怎么还没搞定啊,是不是这个老女人缠着你不放?真讨厌!”

  老女人……庄馥云闻言有些噎住,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演戏,但她也就三十来岁吧也不至于是老女人吧!

  这不是典型的妖艳贱\货的形象嘛!如此强有力的“人证”摆在眼前,刚刚还在摇摆不定的人也瞬间站好了队。

  李则一看这架势就急了,一把甩开她,“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哦,我知道了,你……你是她们请来的演员是吧?好哇,庄馥云,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请演员来污蔑我,你也太恶毒了!怪不得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真是看错你了!”

  许韵聆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很快又抬起头,浮夸地捂着嘴,“你……你居然不认我!呜呜,我看错你了你个渣男!”

  紧接着便举起包开始暴揍他,脸上虽哭哭啼啼,下起手来可一点没手软。

  看起来软绵绵没什么杀伤力的包,其实为了保持包身形态,四个角都是有安装钢板的,砸在人身上看着不痛不痒,但只有被打的人才知道这有多疼。

  李则被打的嗷嗷直叫,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好意思跟女人动手,恼羞成怒道:“你到底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这时,庭审法官也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这位女士,你既然口口声声声称他是你的……男朋友,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许韵聆正好打累了,气喘吁吁地一甩头发,“证据?证据我当然有!”

  说着便直接掏出了手机,拍在了庭审法官面前,“你看!这还不能说明我们的关系吗!”

  庭审法官只看了一眼便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干咳两声,“咳咳……我知道了,你收回去吧。”

  这时李则不满了,“什么照片啊?凭什么一看就能证明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是被她们买通了吧,给我看看!”

  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抢过了手机,眼神方一触碰到,就惊得直接脱了手,他有些语无伦次,“这……这……”

  只见照片上赫然竟是他们二人在床上亲昵的照片,虽然盖着被子,但那赤\裸的肩头,不难想象其下的风光。

  看那照片,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画质都有些模糊了。看起来……他们在一起真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那李则婚内出\轨的事……算是坐实了。

  李则也懵了,这照片看起来不像合成的,自己什么时候还拍过这样的照片?莫非……这女的真是以前跟自己有关系的人?

  许韵聆捂着脸呜呜地哭,“咱俩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说不认就不认,我……我跟你拼了!”

  底下的众人纷纷伸着脖子,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照片。

  许韵聆此刻就像一个因被抛弃而受到刺激的疯妇一样,情绪异常激动,举着手机疯了一样挨个给周遭的人看。

  “你看!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居然不认我,还说不认识我!”

  比起直白的冲击,有时候若隐若现,反而跟更加能够激发起人们的想象力,有的人好奇地凑近了看,甚至调笑着点评两句,也有人皱着眉头移开视线,心中暗道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怎么如此不知羞耻,拿这种隐私的照片给旁人看。

  眼看秩序变得混乱,庭审法官皱着眉,怒喝道:“这位女士!请你保持冷静!”

  许韵聆忽地就平静了下来,甚至还礼貌地跟在场各位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大家,刚刚情绪有些激动,让各位见笑了。”

  她的态度转变太快,让在场的众人都有点蒙,这还是刚刚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吗?

  许韵聆却异常镇静,她知道,成了。三人成虎,很快,通过在场这些人的口口相传,这件事一定会被添油加醋在网上扩散开来。

  李则仍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任凭他如何冥思苦想,也想不起来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敏敏?静静?丽丽?不行……他泡过的年轻姑娘实在太多了,又过去这么长时间,实在是记不清了……

  但他唯一知道的是,对方是有准备而来的。

  今日,他必败。看書喇

  ……

  不出意料,一切都按照理想的进程前进,李则败诉,钱和孩子,一个都没拿到。

  与此同时,一封实名举报信也已经寄到了李则的公司,想必很快,他的工作也会丢。

  法院外。

  季筱竹看着许韵聆,轻声问:“值得吗?”

  她这般高调出场,可就意味着她从今往后,再也没办法从事现在的工作了。

  庄馥云也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她这么一闹,不会再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她将真正化身为一个受害者的符号。

  “我辞职啦!”许韵聆姿态轻松般地笑笑,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就在我来之前……虽然那些好事的记者肯定还是会找到我公司去,不好意思啦,就当是我这么多年为公司尽心尽力的一点回报吧!”

  她又锤了锤季筱竹的肩膀,“干嘛拉着个苦瓜脸,只是以后转做幕后了,又不是以后都不工作了!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