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个金色长袍的时候，姜暖隐约猜到了来人的身份，瞳孔缩了缩。
她低下头，态度十分恭敬。
“教皇阁下，幸见。”
来的人，赫然就是艾尔泰。
他不过是出来透口气，就碰到了人，处于对黑发黑眼的东方人好奇，所以才走出来。
直至距离近了，他才道：“抬起头来。”
姜暖无奈，只好缓缓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时，艾尔泰被狠狠惊艳了。
一头瀑布长卷发，又黑又亮，披在肩膀上。
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带着迷人的光，卷翘的睫毛还在不安的颤动中，尤其是那双眼眸，黑黝黝，又圆，像是猫儿。
此前艾尔泰知道候选人中多了一个东方人，是长老们的意思。
他们坚信神秘的东方有某种神奇的魔力，所以坚持要把人放进来，但他不感兴趣。
否则之前也不会直接说出将东方美人赐给团长的话来。
只是现在，艾尔泰发现，直接后悔了。
他后悔将这个美人送给团长了！
姜暖看见对方眼里熟悉的惊艳之情，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低下头。
艾尔泰却以为她害羞了，心里越发的喜欢。
虽然后悔之前送给了团长，但现在团长已经效忠，成为他们的信徒，也就不必再用候选人来勾引了。
至于之前长老团提议要将此女送给团长的事，艾尔泰选择单方面的阻止。
就在艾尔泰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一声惊呼。
“教皇阁下！您在这里！我找您很久了。”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姜暖抬头一看，可不是嘛！
金妮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过来，姿态亲昵的半蹲着，行礼，然后羞怯的说道：“教皇阁下，我找您很久了，原来您在这里。”
看见金妮，艾尔泰的脸色也好看点。
毕竟，才有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他很满足的。
“金妮，你来了，这位……”
一转头，发现哪个漂亮东方尤物不见了。
艾尔泰皱了皱眉，有些愠怒，但随机一想，人就在这里，自己想要不是分分钟的事？
不必着急一时。
这么一想，艾尔泰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伸手抱住了金妮，感受着她软软的身体，眼神变的幽暗了。
“金妮是想念我了吗？”
“是，我想您了。”
躲在暗处的姜暖看着那对相拥的人，转身悄悄离开了。
差点她就走不掉了。
等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她立刻将东西都给碾压混合在一起，调出来解药后，撞在一个小瓶子里。
随即她立刻返回了宴会中。
当她靠近聂司诀的时候，别的人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就是这位候选人留下团长的。
姜暖露出了‘羞涩’的表情，靠在聂司诀的身旁，接着倒酒的时候把解药放进去，然后端起来。
“团长，我们喝一杯吧。”
聂司诀知道这是解药，毫不客气的喝下去了。
喝完，刚才那种脑子里被塞了一团棉花的朦胧感消失了，总算清醒了过来。
姜暖压低了声音，道：“我刚刚碰到了教皇。”
聂司诀的瞳孔缩了缩。
“别紧张，放松，暂时没事。”
“暂时？”
聂司诀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关键词。
姜暖顿觉头疼。
这男人这么敏锐的吗？
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该说不愧是男人天生的直觉，在某方面的直觉，堪比野兽。
姜暖只好隐晦的说了一句：“他……似乎有点兴趣。”
姜暖说的含糊，但聂司诀却瞬间动怒，险些将手中的杯子都给捏碎了。
“冷静！有人看着你了！”
聂司诀不得不压下冲动，深呼吸了一口气，面不改色的说道：“好，记得不要落单，我会想办法。”
不知道为何，有他这句话，姜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書喇
明明她知道说出来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种在险境后背有人，有所依靠的感觉，令她无法割舍。
或许，她应该相信他，而不是事事独揽，打着为了对方好的名义，隐瞒一切。
他们已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不会再经历一次。
很快，整个庆祝会结束了，信徒们喝的醉醺醺的。
姜暖也回到了圣女候选人居住的宿舍里。
宿舍是两个人一间。
此前姜暖是自己住一间，因为她是后来的。
但今晚，她看见了另一张空着的床上，被放上了被褥床单。
有人来住了。
不出意外的话，她猜到了是谁。
果然，到了后半夜，她的新室友才姗姗来迟。
金妮似乎洗过澡，头发还湿的，身上的白袍都带上了水汽。
而她那张清秀漂亮的脸上还挂着尚未消散的红晕，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
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太明显了。
姜暖没有睡，坐在床边，看着金妮。
金妮笑着道：“朱丽，你在等我？”
金妮也坐了下来，似乎是不太舒服，扯了扯领口，露出了一些梅花点点。
“嘶，有点疼。”
她抱怨了一句。
姜暖低声道：“金妮，你不该这样。”
她今天见到了所谓的教皇，她看的出来对方伪善面孔下是肮脏冷漠的心，这样的人负心薄情。
但金妮却笑了。
“不该怎样？朱丽，你又要教训我了吗？”
她站起身，走到了姜暖的面前。
“你总是这样，喜欢教训别人，好像为了我好，可分明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哦不，我现在不会怪你，我要感谢你，没有你，我又怎么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金妮笑的开怀。
“这里多好啊，这里才是我想要生活的地方，我喜欢这里。”
“金妮，你的父亲还在等你回去。”
“父亲？那个贫穷的肮脏的，永远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的男人？他不是我的爸爸，我没有爸爸。”
“金妮！”
“跟着马戏团飘无居所的日子我受够了！对着观众卖艺，成为小丑的日子我也够了！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姜暖也怒了，站起身，视线对上金妮的眼睛，“难道这里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醒醒！这里是地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做了你想做的事，不是吗？你装清高！今晚你分明想勾搭教皇，被我撞见了！你才是虚伪的女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