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盘问

　　听得迎寒如此说，霍司雁似有些心虚的别过目光，继而轻哼一声：“好，你们都对，你们都有理，就我没理好了吧。”

　　虽见她还是一副赌气的模样，可态度却缓和了许多，迎寒不禁上前又道：“姑娘，您当初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晋王殿下喜欢你吗？”

　　“如今晋王殿下这般掏心掏肺的对您，您总不能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这样将人家拒之门外吧？”

　　窗外的雨声伴着迎寒的话一点点敲打在霍司雁心上，她眸光微微一顿，思量许久，继而缓缓坐起身子。

　　“谁说没有理由，我已经告诉过他了，我会跟我哥一起走。”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头瞧去。

　　“姑娘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晋王殿下吗？”

　　霍司雁抬眸对上迎寒询问的目光，一时间竟犹豫起来。

　　李征确实待她很好，可，只他是皇上的弟弟这一条，他们两个之间也许就再也不可能了。

　　就算她可以不在意，但他这个堂堂的晋王殿下，会愿意丢掉这里的一切，随她离开吗？

　　即便他愿意，皇上又会准允吗？

　　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杵在那里，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思虑良久，霍司雁不禁蹙起眉头，将手里的笔随意扔到桌上，俯首埋进臂弯中：“啊！烦死了！”

　　“给我铺床，我要睡觉。”

　　听着她烦躁的语气，迎寒不由得无奈的摇摇头，继而一边上前铺床一边念叨着：“哎，姑娘总是这个样子，一遇见什么事儿就想着逃避。”

　　“从前亏得有老爷和少爷帮衬着，看来，姑娘是一辈子也迈不出家门了。”

　　霍司雁伸手堵住耳朵，只装作听不见，迎寒回眸间见她如此，也知她向来都听不进规劝，索性也不再多言。

　　她上前微微俯身，刻意拖长了语气：“床铺好了，奴婢告退。”说罢便往外走去。

　　见她离开，霍司雁放下双手，长长叹了口气，不禁又坐在原处发起呆。

　　此时，府门外的李征借着檐下昏黄的灯光回身瞧去，仍见大门紧闭，他目光中不禁浮现几分黯淡之色。

　　不多时，侍卫自雨幕中御马而来，利落的下马跪道：“王爷，皇上召您即刻进宫。”

　　听罢，李征又回眸瞧了一眼，犹豫片刻，继而撩袍跨上马背。

　　府中，霍司雁在房中思来想去，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连忙高声唤道：“迎寒！”

　　还不待迎寒推门走进，便见她拉开门跑了出去。

　　“哎？姑娘！你去哪啊？”迎寒一边唤着，一边提着衣裙快步追上。

　　然而待霍司雁来到府门外时，却已然不见了李征的身影。她扶着门边微微敛起眸光，心中顿时升起无尽的失落。

　　“晋王殿下呢？”她轻声问到一旁的守卫。

　　侍卫俯首回道：“回姑娘，晋王殿下刚刚离开了。”

　　霍司雁心里隐约多了几分酸涩，终究垂首低眉，转身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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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乾殿

　　柳素瞧着跪在殿中的宫人，启唇轻道：“是你先发现尸体的？”

　　小内侍连忙叩头道：“回皇后娘娘，正是奴婢。”

　　柳素打量了几眼，瞧着此人战战兢兢，似乎有些紧张，继而缓缓开口道：“你可知，偷盗尸体上的首饰，也是要被剁去双手的。”

　　听罢，小内侍眸中满是不解的抬起眸子，看了眼座上的女子。

　　瞧着他愣愣的眼神，一旁的月淞不禁开口道：“那死去的宫婢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不是你拿走了，还会是谁？”

　　话音落罢，那小内侍连忙慌张的磕头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没有啊！”看書溂

　　柳素瞧着他的神情，随即侧首向一旁的宫婢问道：“本宫方才问你的话，再说一遍。”

　　听罢，宫婢连忙俯首应道：“回皇后娘娘，觅儿那天早上出门之前是穿戴整齐的，耳坠，鬓花，珠钗，一件都不少，还戴了一只累丝的银镯子。”

　　“你都听到了？”柳素瞧着那慌张的内侍，启唇轻道。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是解手时路过才发现了觅儿的尸体，一瞧见她那副模样，奴婢魂都快吓没了，就赶紧跑去叫人，还哪有心思看她都戴了什么啊！”

　　柳素瞧着他的神情思量片刻，随即看向溪叠道：“带他下去吧。”

　　溪叠微微颔首，随即向身后的侍卫抬了抬手。

　　“你方才说，她戴了一只累丝的银镯子？”

　　听得柳素发问，那婢子连忙点点头：“奴婢还问过她，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东西，她只说是她娘留给她的。”

　　“可据奴婢所知，她家几代都是在山里靠砍柴和挖野菜为生的，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才借了几钱银子，把她送进宫里来。”

　　“而且，她那天出门前戴的首饰，都是奴婢从前没见过的。”

　　柳素眸光微顿，不禁陷入沉思，不多时，她微微摆了摆手，溪叠会意，便示意侍卫将人带走。

　　“娘娘，一个做杂活的宫女，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首饰。想来只有一个解释，那些东西，应是宫里的主子赏的。”看書喇

　　听罢月淞的话，柳素轻轻吸了口气，随即眸色又沉了几分。

　　“娘娘，此案有些扑朔迷离，只怕凶手也是在为宫里的人做事，现场处理也很干净，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

　　“依属下看，要查清恐怕不易。”

　　柳素抬手轻轻揉了揉额角，双眉轻蹙，无奈道：“本宫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做皇后还要会破案。”

　　话音落罢，月淞犹豫片刻，柔声道：“娘娘，这些您其实可以不用做的。”

　　“可奴婢知道，您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表面上看似对什么都冷淡，可心里却比谁都要炙热。”

　　“也许您一开始想要查这个案子，是为了皇上，可如今出了人命，依您的性子，又怎么抛得开手呢。”

　　听得她的话，柳素抬起眸光，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继而淡淡弯起唇角：“知我者，莫若你。”

　　月淞微微一笑，随即向她递去一杯茶，缓缓又道：“不过，这做事呢，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娘娘也是知道的。所以，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一下，不要太逼迫自己。”

　　“说不定等心情松弛下来，还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听罢这一席话，溪叠不禁对月淞有些刮目相看。

　　从前只当她是个普通的丫头，最多是比其他的侍女温柔了些，没想到，她竟有这般玲珑的心思，也难怪月暮会喜欢她。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