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条悟希里.维特躲得很远，甚至五条悟都直接带着乙骨忧太出国做任务、希里.维特带着低年级的低调出任务，但是他们还是没能逃过夜蛾正道的火眼金睛。
不过才短短一天，夜蛾正道就已经发现了两个人全部逃离。
攒了好大的火气把希里.维特和五条悟骂了个狗血淋头。
希里.维特：……虽然但是可是我真的是被带出来的那个诶。
算了，总觉得说出来肯定会让夜蛾老师更生气……而且找钥匙他也有出力。
出了国依旧被逮住一顿输出的五条悟明目张胆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好的好的，下次一定不会。
打了两个电话只觉得更气的夜蛾正道：……
他默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
……
【咒术界档案秘闻】
【2018年2月3日，咒术总部被不知名咒术师袭击，七成高层掌控人被咒杀。死因不明，偷袭者不明。】
【2018年2月4日凌晨，咒术总部召集余下高级权限咒术师共同商议。】
……
事情发生的很快。
快到夜蛾正道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又是养生早睡打工人的夜晚。
正在熟睡的夜蛾正道突兀接到电话，让他马上起床参加高层会议。
而且还是因为咒术高层被杀了七七八八这种喜庆的原因。
眉开眼笑的夜蛾正道一度以为自己没有睡醒，再三询问。好在电话对面是村田平也这个多年来一直尽职尽责又耐心极好的前辅助监督。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现状的村田平也语气笃定而不失忧虑，“是的您没有听错，有人趁夜偷袭了咒术总部，现在的局势有些混乱，还请您尽快，新的会议地址我已经发给您了。”
旧的地址被泄露，侥幸逃过一劫的剩余老头子立马转移新的住址，如果不是十分的不信任现代网络、坚持着顽固的思想，他们恐怕连与旁人见面都不愿意。看書喇
“请您尽快！”
村田平也语气中的慎重让夜蛾正道终于意识到这是真的，原本的喜悦尽数被担心取代。
大量的掌权人被杀意味着本就不稳定的咒术界愈发的风雨飘摇。这种情况下，事情确实不容乐观。
夜蛾正道立刻收拾东西。
等到夜蛾正道抵达新的会议地址之后，这才发现除了以前那些熟悉的老头子在之外，同样已经坐在会议桌旁等待着的还有身姿板正又眉目平静的希里.维特和吊儿郎当丝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五条悟。
汰，怎么到哪儿都有这两个狗东西！
等等。
五条悟在这里夜蛾正道觉得并不难理解，毕竟再怎么说五条悟不单单是个特级咒术师，他还是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家主，好歹也是身份贵重，咒术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坐在这里并不奇怪。
但是——
希里怎么也在这里？？
夜蛾正道十分的费解。
大概是夜蛾正道的神色过于明显，已经向五条悟短暂解释过的希里.维特眉头一挑，眼神示意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加茂家的长老。
今天的希里.维特是借由着加茂家客卿身份坐在这里的。
夜蛾正道皱了皱眉，或许别人并不清楚，但是已经在咒术界生活了长达几十年的夜蛾正道十分了解所谓家系咒术师的高高在上。
普普通通的客卿不会代表加茂家坐在这里。哪怕现在的加茂家已经是苟延残喘，哪怕希里.维特是现下仅有的特级咒术师之一。
他们自认为高贵与自傲的心态不会允许他们相信一个与家族仅有一纸束缚的客卿。
尽管心里疑问种种，夜蛾正道还是动作自然的落座在京都高专校长旁边，将全部的疑惑都藏在了心里，现在并不是什么叙旧聊天的好时机。
尽管他不是什么善于权术阴谋的人，也明白现在什么是最重要的。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一位眉目平静，满脸皱纹的老头咳嗽两声，睁开浑浊的眼球，“这次会议就开始吧。”
他是这次袭击死里逃生的咒术高层之一。
而他旁边同样死里逃生的老头子没有任何异议。
京都高专校长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露出认真的神色，点点头。
率先发言开启这次会议发言的老头子目光幽深，他缓缓道，“这次袭击确实是让人防不胜防，我们许多重要的咒术人才都被杀害，这是对我们的挑衅！”
这话说得十分冠冕堂皇，堂而皇之的将所有咒术师都拉进这次泥潭。
五条悟嗤笑一声。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掩饰，在本就安静的室内愈发清楚。
这种显而易见的嘲讽让京都高专校长乐岩寺皱眉，“五条悟注意你的态度！”
“这里不是五条家内部，更不是你随意发疯的地方。”
五条悟：“瞧你说的，这里要是五条家的内部会议，乐岩寺校长和这几位——”
五条悟伸手懒洋洋的在几个老头子的身上一划而过，要多欠打有多欠打，“八成连会议室的大门都进不来。”
“你要还能在我的地盘说上两句，恐怕那时候我心情已经好到上西天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让人火大，乐岩寺的气压一下子就上来了，“五条悟！”
他转而又看向着闭眼不说话的五条家长老，“这就是你们五条家的涵养？”
五条长老充耳不闻，只见神色四平八稳地提醒在坐的各位，“现下局势紧张，我们还是讨论讨论以后怎么做吧，咒术界的运转不容耽搁。”
“而且——咒灵和诅咒师可不会因为吵架而暂停运转。”
五条长老最后还是不轻不重的刺了乐岩寺一句。
夜蛾正道闻言也出来和稀泥，赞同道，“这是我们现今最重要的事情，普通世界的平静绝不能被打破。”
“同样那位胆大包天的人也必须要找出来，不找出来风险太大了。”
“现在窗那边还没有进展吧，听说总部那边留下的残秽是咒力未知的。”
接到了夜蛾正道眼刀的五条悟不再主动点火，他摸了摸下巴询问道。
说到未知的残秽，五条悟突然想起来同样被加害的加茂家。根据窗的报告，那次事件留下的残秽同样是未知的。
“说起来，这次偷袭的人和上次袭击加茂家的人是同一个吗？”
此话一出，原场沉默片刻。
加茂家的长老才表示，“窗那边报告显示，两者极为相似。”
“……是一个人的。”咒术高层老头子，沉默片刻，突然开口。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这样啊，看来他是有目的进行这些。”
“此事非同小可，我已经派遣窗中更多的人进行搜查，冥冥那边也已经通知了，咒术师今日会一一告知留意。”
另一位一直沉默不曾开口说话的老头子突然开口。
对于他的话，并没有人提出质疑。
“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乐岩寺慢慢品了一口茶，低声缓缓道。
确实如此。
其余人沉默。
“……这次召集大家并不是只为了这件事的。”
老头子的眼皮掀了掀，浑浊的眼球透出来不知名的意味。
不过他的话却让同样是统掌咒术界的另外几个咒术高层没有任何的异议。
恰恰相反，他们一致的点头表示这件事他们的站位。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并认为这个方案或者说提议可行。
鉴于以前他们的骚操作，五条悟和夜蛾正道不抱有任何期望，甚至乎已经准备好在已有的条条框框里找出漏洞。
作为经常卡bug的代表人物，五条悟半点不虚，自信自己能找到与这些东西暂时的平衡相处之道。
而经常帮着卡bug的夜蛾正道心里毫无波澜，只是想着这次五条悟找出漏洞利用bug和五条家又会搞出多少事。
老头子张了张口，说出了一切希望重新建立以咒术高专为中心的任务网络、窗与咒术师分割之类的大致提议。
五条悟＆夜蛾正道：嗯……嗯？！
精神一振，若有所思。
禅院家主噎住了，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的说道：“您在说什么？！”
这一旦动手，就是在御三家身上下刀子生生把大半利益尽数割去。就算禅院家主不怎么管事、平时只喜欢喝酒这时候也知道不该同意。
除非他脑子瓦特了！
五条长老一拍桌子，“我不同意！”
“这实在是太过荒谬，闻所未闻！”
五条悟反而跟他唱起了反调，举手示意，“我同意。”
一直没有说话的希里.维特终于笑了笑，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交叠放置于桌上。
这是一个标准的谈判姿势。
“在下仅代表加茂一家。”
希里.维特温和轻缓，气质斯文，仿佛是一个脾气极好、恭顺谦和的人，“这件事情，在下同五条先生一样，投赞成一票。”
而被代表的加茂长老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甚至于无动于衷，像是早就已经把一切都权力放给了希里.维特。又像是对这些一点都不关心。
只是无人可见他半垂的眼底深处是深深的恐惧与空洞。
五条悟突然看了他一眼。
希里.维特面带笑容的将他的注意力重新转回来，“不如我们共同投票表决？”
“也算是公平？五条先生觉得呢？”
“嘛，我同意。”
“……家主……”
“你闭嘴，听我的。”
“……”
禅院家主沉下声，“先不说这件事情本身的问题，这样操作以来临时必定有许多漏洞。”
“若是长久以往，咒术界岂不是毁在你我手里？！“
禅院家主的话几乎是立刻就带动了那些与御三家利益纠缠的人的情绪，纷纷表示不同意。
是以肉眼可见这次会议的诡异。
平日里率先同意的几个人纷纷摆手表示不可，反而是反骨最多的五条悟、夜蛾正道他们表示支持。
更难得是剩下的几位咒术高层全部表态同意这次提议。
希里.维特脸上仍旧是那副文雅有礼的笑容，只不过眼神不着痕迹的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上。
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朋友。就如同平常恨不能成为那些老东西走狗的人，如今也会为了那些利益翻脸。
不过——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就像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被扭转灵魂与思想的不止所谓劫后余生的咒术高层，还有那些所谓的精英咒术师。
一位闭目养神的老头子睁开眼睛，露出一双精光毕露的眼睛，“在坐的各位，或许搞错了一件事情。”
另一人不紧不慢的接话，“这并不是提议。”
“——这只是通知。”
……
“希里——”
会议结束后，夜蛾正道在门口叫住了即将离开的希里.维特。
希里.维特脚步一顿转而低声嘱咐加茂长老，“我还有事，你先去找村田。”
“……好。”加茂长老手指抖了抖，连忙行下。
加茂长老一走，希里.维特转身走向夜蛾正道，正巧五条悟也在。
“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希里.维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他疑惑问道。
夜蛾正道顿了顿，才低声问道：“你怎么会跟加茂家的人混在一起？”
“之前加茂家就向我发出了邀请，我现在在加茂家暂时代理长老一职。”
希里.维特认真的解释。
“哇哦，好酷。”
五条悟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语气词，不过他又问，“那你怎么不来五条家？我可以给你开高工资哦。”
“因为我还想赚五条前辈的外快啊，”希里.维特眉目弯弯，“如果加入五条家恐怕前辈就要我免费帮你做任务了吧。”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但是肯定句。
居然被识破了。
五条悟心里这样想道，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否认，“怎么会呢！”
希里.维特死鱼眼，“你刚刚沉默了一下是吧，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就是想要一个免费的帮做任务。”
夜蛾正道再三斟酌过后，还是什么都没再问。
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子。
眼瞧着夜蛾正道和五条悟没有什么问的了，希里.维特和他们随口扯了几句就准备走。
只是临走前，五条悟忽然正色，“希里。”
“嗯？”
没有见过他正经样子的希里.维特被他吓一跳。
希里.维特端着八风不动的神色看过去，眼神里是伪装好的疑惑。
“是你做的吧。”
希里.维特呼吸猛然停滞，眨眼间又重新恢复，快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眨了眨眼睛，笑着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露出一只颜色璀璨华丽的眼瞳，神色正经而笃定。他或许是发现了什么，或许是将一些关节串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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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不管是不是我，这个结果都非常不错，不是吗？”
希里.维特没有正面回答，他避开了回复，就如同他避开了五条悟玩笑似的邀请。
其实如果希里.维特提起的话，五条悟不会拒绝。包括以五条家为踏板这件事。
但是希里.维特不想。
或许他已经谋定了太多太多计划，也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或许他已经利用了无数人无数事无数心思。
——可是在格局真正明朗之前，他却从来没有想过真正把五条悟、夏油杰等高专的各位一起牵扯进来。
说什么害怕打乱格局，影响计划……统统都是假的。不过几个人，如果他想要压制影响有无数种方法。
就如同他有无数种方法隐藏他的所作所为。
……因为什么呢？
希里.维特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近乎新奇理智的剖析着自己的心理。
——许是因为他们近似挚友，亲如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