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强撑笑颜，却又几分闪躲：“没……没什么。”
“莫非是老鸨打的？”
“……”
东方白深吸一口气，选择了沉默。
朱游表情逐渐难看，这美人就是更易获得男人的好感，虽只有两次见面，但这位白姑娘被人欺负，朱游心里也自然地生起了护花的冲动。
“白姑娘不必难过，要出气的话我自有办法。”
“朱公子，你要做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呀！”东方白有些紧张，通州花楼哪一家没有背景？在花楼里闹事，不管什么身份，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放心吧，我不会闹事，但不代表没有别的手段。只要我愿意，三日之内就能把这柳月楼给搞黄了。”
这话多少有些吹嘘成分，但朱游能说出来的话，他自然是有信心的。
“东方知道朱公子心疼小女子，不过此事是柳月楼的事情，小女子不愿影响到朱公子。而柳月楼更是小女子从小长大的地方，从未想过有一天让柳月楼做不下去。方才之事，只因最近柳月楼生意不行，管事东家心情不佳，责备了小女子几句。这花楼里的姑娘，有谁不被训斥？有谁不被打的？这些小女子早就已经适应了。”
看东方白如此认真地解释，朱游便知人家是真不愿多生事端。
“这么说来，要是能让柳月楼的生意好一点，白姑娘在这儿的日子便会好一些？”
“是啊。”东方白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侧脸，微微刺痛让她皱起了眉头，“可是通州花楼众多，各个花楼的姑娘越发年轻漂亮，而柳月楼虽是老字号的场地，但近年来新来的姑娘少了，原有的妹妹们一天天变老，许多常客都去了别的地方。好不容易花重金买到了三个北庆姑娘，没想到最好的一个又被半路劫走，那个姑娘据说花了两万两银子，现在全打了水漂，东家心情不好，其实……其实也可以理解。”
“这么说来，柳月楼的困境是现人老去，有没有充足的资金吸纳新人？”
“算是吧。”
“如果在人员上作不出调整，那就要跟别的花楼作出差异化。”
“差异化？”
“就是做得跟别的花楼不一样，搞出自己的特色。”
“特色……谈何容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楼里的姐妹少有精通的，大多是略知一二。”
“所谓特色，可不是讲究文化优于他人。比人咱们没有优势，就比服务，比情调。”
“比服务……比情调……”
朱游稍作思量，笑着说：“我有一计，可扭转柳月楼的生意。”
“公子请讲。”
“cosplay。”
“阔四普……什么？”
“哎呀，就是角色扮演。”
“角色扮演？”
“你想，每个花楼里的姑娘多是大同小异，要么喝酒聊天，要么上床打……咳，你懂的。这事儿做得多了，难免会倦怠，觉得没意思。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喜欢追求新颖和刺激。所谓角色扮演便是让姑娘乔装打扮不在以青楼女子的形象示人。改以特定的角色和场景，给与一种全新的感官刺激。”
东方白在柳月楼的地位算是一个运营，给柳月楼制作活动吸引人流是她现在的本职工作，所以听得很认真，也没有对朱游天马行空的想法产生任何排斥，反而是尽力去理解。
“公子的意思是可以让姐妹们换上农装？改作农家幼女？”
“这太普通的，变装就要变得大胆一些。”
“比如……”
“捕头，郎中，教书先生，魔教妖女，落难公主，又或者……如先前白姑娘一样女扮男装。配合上独特的场景，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甚至可以搭配上特定的故事。”
东方白俏脸微红，倒是能够明白公子的意思。
只是对方话中带着一句先前那女扮男装的模样，多少是有些暧昧了。
“总之，柳月楼的每一位姑娘都要有一个特定的角色，每一个房间都有相应的特色主题，再配上几段融合了的推理、互动的故事，即便是没有全新的面孔，也能长久地给与客人新鲜感。”
“公子所言倒是别出心裁，只是怕实施起来会很复杂麻烦。”
“既然是我给姑娘出主意，如何实施当然是我全权负责，只是这其中涉及到服装、装修、剧本、培训等等业务，肯定是要收费的。”
朱游笑嘻嘻说着，满脸财迷模样。
白姑娘先是一愣，而后噗嗤一笑：“这是自然，哪有让公子白白出力的道理？不过到底要多少？小女子还得跟东家报备一声方妥。”看書喇
“咱们可以签个长期合作的合同，我可以负责柳月楼后续主题、剧本更新，以及道具服装的维护，如何柳月楼愿意拿出部分分红，我的收费可以少一些。”
“分红……这恐怕有些困难。”
“没关系，咱们可以先推出一个主题试试市场反应，等你们东家看到了市场反馈后再来详谈。”
“先做一个试试？诶，这好像不错！”东方白思量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
朱游这构思很简单，无非就是搞个带颜色的剧本杀。
上一世玩过的剧本杀不少，大概的流程和套路都清楚，无非是在记忆中的剧情里做一些修改，对朱游没有任何难度。
朱游走到书案前，用碳笔开始写剧本。
第一个作为试验的本子很简单，需要三位姑娘充当npc，分别扮演魔教妖女，正道女侠，女捕头，场景是在一个地牢审讯室中，玩家扮演主审官，从妖女和侠女中间判断一场命案的真凶，根据玩家不同的选择解锁不同的剧情，中间穿插一些互动节目，所谓望闻问切，放在剧本杀中一样适用，最后三个npc，或单或双，能够搭配出近十种分支，即便重复游玩也有不一样的体验。
朱游这一写就写到了深夜。
东方白接过剧本之后，稍稍一看便是面红耳赤，看着朱游的眼神也不那么纯粹了。
“这朱公子看着斯斯文文，怎么脑子里尽是这些个龌龊东西……真是……真是让人越发地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