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诡案迷踪（57）

　　沙曼市，公安局。

　　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现在都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所有人却还没有顾上吃点东西。

　　石丰田的办公室里，李明和陈建军背对着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石丰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心里正在想些什么，整个办公室里安静的针落可闻，空气似乎都已经停止了流动。

　　“石局！”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常玉龙随后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石丰田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开，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看着走过来的常玉龙，问道：“玉龙，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去过市公安大学？”

　　沙发上陈建军和李明在常玉龙进来的瞬间也坐直了身子，此时都直勾勾盯着常玉龙，等待着常玉龙的答案。

　　常玉龙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挪开了眼睛，看着石丰田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石局，我去没去过市公安大学这件事还重要吗？”

　　“靠！”

　　李明猛地站起，大叫一声，“老常，这种时候你可不要乱说话啊，你知道你的答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陈建军的眼睛眯了眯，抬起眼皮看了常玉龙一眼，随后垂下了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也不打算说一句话。

　　常玉龙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不做解释？”李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常玉龙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之前他让常玉龙去市中心医院检查了，以为现在常玉龙还不知道录像的事情。

　　石丰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在这种时候竟然都不做一点点的解释，即便是他想要找个理由替常玉龙开脱，都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常玉龙！”

　　石丰田沉声说道，对常玉龙的称呼都已经变了，“既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在事情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你必须要暂时停职在家。”

　　常玉龙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石局，我明白。”

　　说着话，常玉龙从腰里把枪和手铐还有警官证都拿出来，上前一步放到了石丰田面前的办公桌上，然后又退回到了原地，等待着石丰田接下来的话。

　　石丰田对常玉龙这么简单就愿意被停职，甚至都不作丝毫的辩解，感到十分意外，他原本已经想好了各种各样的说辞，严厉的，和蔼的，狂风暴雨之后再春风细雨……可是现在，常玉龙的反应，让他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所有的力气都打空了。

　　陈建军同样也感到意外，他重新抬起眼睛，皱着眉看向常玉龙。

　　他想要从常玉龙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他在常玉龙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所看到就只有古井无波一般的冷静。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建军在心里问道，虽然常玉龙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看出，但这种古井无波一样的冷静就是最大的问题。

　　因为从一年多前安冉的事情之后，常玉龙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古井无波一般的冷静。

　　这种古井无波一样的冷静只会出现在安冉没有死之前的那个常玉龙的脸上。

　　此时的常玉龙，给陈建军的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

　　李明也已经注意到了常玉龙的异常，问道：“老常，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常玉龙笑笑，说道：“老李，我太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了。”

　　听到常玉龙的答案，李明的眉头紧紧皱起，狐疑地看着李明，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和常玉龙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常玉龙了，如果这件事常玉龙不想要告诉他，不管他怎么问常玉龙都不会说的。

　　石丰田靠回到了椅子背上，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沉默了许久以后，才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这件事真相大白以后，如果真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再重新回来警局。”

　　“好的，谢谢石局了。”常玉龙说了一声，转身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老常，你等等……”

　　李明在后面叫了一声，然后回头冲着石丰田说道：“石局，我先去看看老常。”

　　说完以后，直接追了出去。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石丰田和陈建军两个人，刚才流动起来的空气又重新陷入了静止，整个办公室又重新陷入了安静。

　　许久之后，石丰田才叹了口气，说道：“建军，这件事你怎么看？你认为玉龙和这件事有关吗？”

　　陈建军摇摇头，说道：“石局，我也不知道，不过……有监控录像这种铁证，玉龙应该是脱不了干系吧。”

　　“唉！”

　　石丰田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玉龙也不解释一下这件事，就这么同意了停职。”

　　陈建军摇了摇头，起身向着办公室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看着石丰田问道：“石局，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您一下。”

　　石丰田挑了挑眉，问道：“什么问题？”

　　陈建军说道：“之前去了刘建国家里一趟，虽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不过却让我发现了一件事，也正是这件事，让我觉得刘建国的案子或许从这里去找也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石丰田问道：“什么事？”

　　陈建军说道：“就是发现了一张刘建国年轻时的照片，通过那张照片我才了解到，原来刘建国年轻的时候是在红星制鞋厂工作，所以我想问一下石局，听说您是咱们沙曼市土生土长的老人，不知道对于红星制鞋厂了解多少。”

　　“嗯？”

　　听到陈建军的话以后，石丰田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不过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被石丰田隐藏起来，不过即便如此，却也已经让陈建军捕捉到了，陈建军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对于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把握。

　　而这时候石丰田则是缓缓开口说道：“其实红星制鞋厂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它的前身是一个私营企业，后来国家提倡公私合营就渐渐转为了国营企业，再后来市场经济繁荣起来，红星制鞋厂却还在固步自封，加上经营不善，最后就倒闭了……刘建国的死虽然有一些疑点，但我想还不可能追溯到这么远，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在这个线索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还是要花费在走访刘建国周围接触的那些人身上。”

　　“这样啊。”

　　陈建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说道：“那我明白了，石局，我就先去了。”

　　话音落下，陈建军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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