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一看杨静思帮桑恬答应了, 挺满意的走了。

  桑恬赶紧问杨静思:“给狼崽子来哪一下啊?你别把姐们儿往火坑里推!那可是方茹!”

  桑恬:“你到底想干嘛?”

  杨静思:“你就没发现狼崽子这段时间为了训练, 特别冷落你?连我干妈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她就手术当天来看过一眼, 之后就没来过了!你还不赶紧想方法刺激她一下!”

  她见过林雪为桑恬打架的样子,倒不是觉得林雪会对桑恬会有什么二心, 纯粹是觉得两人这样各忙各的不见面不联系,十分不利于感情发展。

  桑恬:“没必要吧……”

  杨静思直瞪她:“怎么没必要?我跟你说感情最危险的阶段就是趋于稳定的阶段!你看我上一段……”她说着就想哭。

  桑恬:“不是吧你上一段分了好像不是因为趋于稳定吧,是你那段时间沉迷做各种鸡蛋料理,今天煮蛋明天蒸蛋后天番茄炒蛋的把人家吃走了,分手了还给你寄了只尖叫鸡讽刺你……”

  杨静思呜呜呜哭着说:“你闭嘴!就是因为趋于稳定!总之这都是姐们儿血的教训, 你要是不从中学习我跟你急!”

  桑恬又实在不好说她和林雪也不是趋于稳定的阶段,林雪都深深误会她了,起因还就是这个方茹。

  桑恬:“就算我跟方茹去跑步, 林雪也不知道啊,我自己去告诉她也太假了吧。”

  杨静思一拍胸脯:“姐们儿去给你拍照!然后漫不经心发个朋友圈!狼崽子微信里也没多少人保证能看到!”

  桑恬一听就答应了:“那行!明早你可千万被迟到!”

  为什么呢?因为整座R大里, 杨静思是唯一比桑恬体育成绩更差的人, 桑恬补考了三次杨静思补考了六次,体育老师每次一看杨静思跑步就说:“哟, 又把大秧歌扭上了?”

  那风姿绰约的姿态, 是桑恬无论心情多不好的时候看到,都能笑出鹅叫的。

  现在桑恬一个月没跟林雪联系了心情就很不好, 很需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杨静思的痛苦之上。

  至于朋友圈,到时候想个借口让杨静思别发就是了。

  ******

  第二天一早,桑恬穿着一身运动装和跑鞋来到了方茹约好的地方,一来她就震惊了——

  作为一个从不健身的人,她完全不知道邶城还有这种地方,各块绿地之间由多条红色的塑胶跑道连成一片,坡道起伏感觉经过十分精密的设计,能最大程度调动人的每一块肌肉。

  所以来这里跑步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专业得能去参加奥运会似的。

  本来桑恬还觉得自己今天装备不错呢,现在一看,跟混入王者局的小学生似的。

  但溜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方茹已经用她那独特的高抬腿跑姿向桑恬跑来了,脸上两团红晕不是累的而是兴奋的,跟她平时穿着西装的冷静律师模样判若两人。

  方茹胳膊和腿上都绑着沙袋,一边原地高抬腿一边大声问桑恬:“大声回答我!准备好了吗!”

  桑恬:“准备……好了啊。”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说没准备好的话,方茹能把沙袋摘下来直接抡她脸上。

  这辈子她就没见过比方茹更爱跑步的人!

  跑步带给方茹的鸡血状态,就跟桑佳见了老鲜肉、杨静思进了直播间、她撩上了林雪似的!

  方茹带着桑恬在原地高抬腿热身,还没开始跑呢桑恬已经累了:“先休息五分钟,等杨静思来了再……”

  方茹掏出一个痒痒挠:“不准停不准坐下!不然你的脚板心就完蛋了!”

  桑恬目瞪口呆——本来她以为方茹现在当律师了也算是个文明人了,不会玩大学那一套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这是人性的扭曲!这是道德的沦丧!

  桑恬一边高抬腿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等会儿杨静思来了,她就不是最惨的一个了。

  这时杨静思穿着条飘飘扬扬的小裙子就来了。

  桑恬傻了:“不是说好来跑步的吗?”

  杨静思:“是方茹给我发信息让我不用穿运动装的。”

  桑恬:“为什么?!”

  杨静思笑得毫无上进心:“因为她从大学开始,就已经决定彻底放弃我了。”

  桑恬:……

  她今天不是为了看杨静思扭大秧歌才来的吗?!

  结果她一边被方茹带着跑圈,一边眼睁睁看着杨静思坐在长椅上啃大油条,时不时笑嘻嘻对着她和方茹的身影拍两张照。

  方茹一边在她身边高抬腿一边还喊:“跟我念!早上起来!拥抱太阳!”

  桑恬已经许久没经历过这样的大型社死现场了:“早上起来……拥抱太阳……”

  方茹吼:“大点声,不然再加两圈!嘴角向下!会迷失方向!”

  “嘴角向上!蒸蒸日上!”

  “世上没有路!都是人开创!”

  杨静思已经快要笑死在长椅上了。

  等桑恬终于达到方茹的及格线被放回到长椅上时,她的一张脸已经扭曲如表情包了。

  但她连阻止杨静思拍她丑照的力气都没了,拼着最后一口气问:“你确定把这种照片发出去能刺激林雪?而不是让她直接下决心跟我分手?”

  杨静思笑出了一声鹅叫:“谁说要发这张了?这是我自己私藏的。发朋友圈的我刚才拍了好多了,等你缓会儿了方茹也过来了我再拍点。“

  桑恬一看杨静思这不是跑得挺快么!感觉比她有天赋!方茹为什么要放弃杨静思!

  她在长椅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表情包模式解脱出来,这时方茹也终于跑差不多了,端着两杯咖啡过来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

  桑恬:“谢谢。”

  这会儿她缓过劲来了,才发现眼前清早的景象有多美。 阳光洒在绿茵上,还未来得及退场的露珠罩上一层浅金色光晕,空气里隐隐有了桂花香,在清晨冷空气的激发下格外清新好闻。

  远处是欣欣向荣的早市,热热闹闹的小摊,眼前是跑步的人,遛狗的人,每人都在以自己的节奏,细品着生活的美好。

  桑恬喝一口咖啡,觉得整个人都暂时放松了下来。

  方茹:“是不是好长一段时间都只对着医院的白墙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都忘了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了?”

  桑恬这才发现方茹是刻意带她出来遛一圈,跑步鸡血女可比她想象的细腻得多。

  桑恬真心实意的说:“谢谢你啊,方茹。”

  方茹笑笑:“我妈也生过很严重的病,我也陪过床。你放心,我妈最后好起来了,你妈也会的,这份好运传递给你。”

  桑恬感激的点点头。

  这时有人牵着一只大金毛从她们面前路过,没想到这只金毛居然对咖啡香感兴趣,闻着桑恬手里的味就过来了。

  桑恬不给它喝,笑着伸手摸摸它的头,旁边的方茹也是个爱狗的,一起伸手过来。

  这实在是桑恬最近生活中难得放松的一个瞬间,她笑得有点暖也有点甜。

  一双运动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桑恬心想这大金毛人气还挺高,又吸引其他跑步的人过来撸狗了。

  没想到一抬头,竟对上林雪冷冷的一张脸,而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营养师秦茜。

  桑恬整个人都傻了:“你你你怎么在这?”

  林雪:“我来跑步,我也要做基础体能训练的记得吗?秦医生来看看我肌肉状态,需不需要加什么补充剂。”

  合着这块跑步场地,把专业运动员都吸引过来了啊!

  桑恬从来没听林雪用那么冷的声音跟她说过话,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在林雪眼里,坐实了她一大早跟方茹出来约会了!

  转念又一想:有什么完了的?她不是正希望林雪产生这样的误会吗?

  所以林雪臭着一张脸走开时,她犹豫再三,还是没叫住林雪。

  因为刚才林雪戴着帽子,方茹好像反应了很久才突然醒悟:“刚才那是楚凌雪吗?”

  桑恬怕被认出来给林雪添麻烦,笑笑糊弄过去:“嗨不是,是我一个朋友,经常被认成是楚凌雪,长得挺像的吧?”

  方茹点点头:“还真是挺像的。”

  等杨静思捧着一个煎饼果子回来的时候,方茹看看表:“我该走了,今早还约了客户开会。”

  桑恬:“今天真的谢谢了,等我妈手术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约你吃饭,龙虾牛排什么的统统安排上!”

  方茹笑笑:“不用,就咱R大学院街里的小脏摊就行,好久没回去过了。”

  她匆匆走了。

  杨静思啃着煎饼果子在桑恬身边坐下:“我现在发现方茹还真是不错,要不是狼崽子颜值过硬,我都想劝你考虑考虑方茹了。”

  桑恬:“我怎么可能考虑她!”

  杨静思乐了:“你这是跑步跑怕了吧!再也不想早上起来拥抱太阳了!”

  桑恬直瞪杨静思。

  不过她在心里说:其实不是。

  跟方茹没关系。

  因为在她眼里,世界上只分为两种人:是林雪,和不是林雪。

  而她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一种。

  ******

  等杨静思吃完煎饼果子了,两人一起坐上杨静思的车准备回医院看桑佳。

  杨静思一张嘴一股辣条味,一大早就往煎饼果子里加辣条口味也真够重的:“真想不到狼崽子还跟你们碰上了,这下连朋友圈都不用发了。怎么样,姐们儿这招刺激效果还可以吧?”

  桑恬:“那可太可以了。”

  如果林雪因此笃信她就是和方茹在一起了,她觉得这是好事,可为什么眼睛却一直发酸,以至于她不敢看杨静思而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一定是这车里的辣条味太呛了。

  其实查清云恩、陈澍和晁曦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桑恬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也许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也许在这么深重的误会下,林雪真的就放下她,一个人往前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桑恬甚至胡思乱想着:林雪以后不会和秦茜在一起吧?两人看上去都那么熟了。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事。

  能让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即便再见,也像隔着天堑一般的距离。

  ******

  桑恬并不知道的是,这边林雪在跑步的时候,一脚踢飞一颗小石子,一脚踩断一根小树枝,气呼呼的怎么跑都不顺,没跑一会儿就回俱乐部去了。

  回俱乐部的车上她给迟夏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偶遇桑恬的事说了。

  迟夏直乐:“你不是挺自信的么?你刚回国那次撞见桑恬和方茹,你不是只缓了半个小时,就肯定那俩人绝对没什么吗?”

  这狼崽子在确信桑恬爱她以后,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迟夏:“那你现在这么生气干嘛?”

  林雪:“谁说我生气了?”

  迟夏:“……可能你自己没发现,你气得喉咙里都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了。”

  林雪:“好吧我就是生气了。”

  她掌心传来“啪哒”一声,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把一个握力器徒手捏断了。

  迟夏劝她:“你知道肯定没什么的啊,那方茹就是……”

  “谁说我生方茹的气了!”林雪咆哮一声:“我就是气,她怎么能摸其他狗的头呢!还是只金毛!”

  小狼狗的头难道不香么!

  气死她了!

  ******

  桑恬虽然不知林雪在为什么生气,对林雪被她气死了这个事实却是很清楚的,因为两人那天偶遇之后,依然一次也没联系,好像两个陌生人。

  等到一周过去,林雪明天就要比赛了,所幸ISU亚洲分站赛的第一站就设在邶城,免去了林雪奔波的辛苦。

  桑恬这晚从医院回家后,手机一直捏在手里摩擦来摩擦去,手机壳上的海绵宝宝都快被她搓掉漆了。

  终于,她把通讯录里林雪的号码翻了出来。

  打不打呢?

  她想,毕竟她生日时林雪都祝她生日快乐了,这会儿她祝林雪比赛顺利,也算是社交礼仪吧?

  她心一横就把电话打出去了。

  等待音响起的时候她一颗心又砰砰砰跳了起来,就像她生日那晚、等着林雪要不要答应跟她一起吃蛋糕时一样。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林雪还在训练没接这通电话,比如林雪接了说自己很忙直接给挂了,比如林雪接起来很平淡的对她说“谢谢”,好像她俩连熟人都不算只是点头之交一样。

  但她想了千万种刀她的可能,万万没想到林雪接起来说了句:“喂,请问哪位?”

  桑恬啪一声直接就把挂断键按了,手机丢在一边跟听了什么鬼故事一样。

  现在蔓延在她心里的,的确是无边的恐惧。她惊异的发现那种恐惧感,比楼道里忽明忽灭的灯、血一样瘆人的油漆、快递盒里鲜血淋漓的动物shi体,比所有这些东西加起来更让她浑身发抖。

  那种寒意,大概真的只有看着桑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手术室的时候可以相比。

  桑佳暂时从鬼门关闯了过来、回到了她身边,可林雪呢?

  林雪这是把她删了?

  林雪的一句“请问哪位”,让桑恬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在她忙着调查云恩、调查晁曦的时间里,林雪并非一个活在真空的NPC,等着她完成任务后绕回原地领取奖励。

  林雪也有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如果林雪真觉得她和方茹有什么,那林雪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删了她的手机号呢?

  林雪要往前走了。

  桑恬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一方面来自于林雪以后可能再不属于她了,另一方面,则来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对林雪造成了多大程度的伤害。

  桑恬第一次开始反省——这种把所有事扛在自己一个人肩上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正当她一个人发抖的时候,她丢在一旁的手机“ABCDEFG”的唱了起来,过分欢快的语调好像在讽刺她的自大。

  桑恬瞟了一眼,是林雪打来的电话。

  她本来不想接的,却还是没忍住接了起来。

  一个“喂”字还没说出口,林雪那边抢着说:“不是我把你删了,是我有天训练完把水杯打翻在手机上,手机坏了通讯录全没了。”

  “啊。”桑恬说:“哦。”

  她都不知道林雪说的是真的,还是看她反应太大之后的一个善意的谎言。

  两人在电话里一阵沉默,桑恬觉得有点尴尬。

  她笑着说:“其实我今天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怕除夕的鞭炮太吵,怕初一的祝福太多,想在这金秋时节提前给你拜个早年。”

  林雪那边根本没说话,一点笑意都没有。

  桑恬更尴尬了:“开玩笑的。”

  “其实我就是想祝你明天比赛顺利,也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了。”

  林雪那边飞快的说了句:“需要。”就把电话挂了。

  桑恬怔了怔:需要……吗?

  如果这不是一句客气而是一句真心话,就好了。

  ******

  林雪挂了电话,才发现收到迟夏一条信息,问她是不是在跟桑恬打电话,让她打完到俱乐部门口去一趟。

  林雪走出去,就看到迟夏蹲在门口的花坛边抽着烟等她。

  其实林雪有点头疼,走过去的时候都皱着眉:“你就不能自己帮我喝了吗?”

  迟夏连连摆手:“你可饶了我吧!”

  林雪只好皱着眉把迟夏手里的保温桶接了过来。

  她不用问都知道迟夏找她干嘛——以前每次她和晁曦有重要比赛的前夜,唐诗珊都会给她俩熬一锅汤,然后盯着她俩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林雪倒不是不感激这份心意,但是,这份据说来自唐诗珊中医世家母亲的方子——“川贝枇杷雪梨加泥鳅”,难道真不是在代代相传中传错了吗?

  林雪本以为这次唐诗珊在美国,她能逃过喝汤的命运,没想到唐诗珊居然远程指导迟夏把汤熬好,还是给她送来了。

  林雪就把刚才跟桑恬打电话的事说了。

  迟夏一针见血:“那人家桑姐也没以为错,你就是故意的啊,要不你怎么把我和唐诗珊的手机号都存回来了,就是不存人家桑姐的呢?”

  林雪:“谁让她摸人家大金毛的头。”

  迟夏哈一声:“你这角度清奇的醋,吃得还挺持久。”

  林雪:“我本来以为我在气这个,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赌赌气就完了的。但刚才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她还在跟我开玩笑,我才发现我不是赌气,而是真的在生她气。”

  “我从美国回来以后,就一直在生她气。”

  迟夏:“为什么?你不是从没真正怀疑她跟方茹么?”

  林雪摇摇头:“跟方茹没关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我是气她到底为什么决定把所有事都自己扛,这样看表面上是为我好,可仔细想想,她有真正的信任过我吗?”

  ******

  桑恬是趁从医院回家给桑佳拿东西的时候,跟林雪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以后,她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拿了东西又匆匆赶回了医院。

  这段时间她都在医院陪床,虽然桑佳和护工都赶她回家睡,但她还是决定留下。

  护工都心疼她:“小桑你这样太辛苦了,小脸都尖了。”

  桑恬笑笑:“没事的,阿姨。”

  辛苦一点怕什么呢?

  上辈子桑佳病来如山倒,很快就病逝离开了她,她连辛苦的机会都没有。

  这辈子能给她一个辛苦的机会,让她睡医院硬沙发,她都能睡出五星酒店鹅绒床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桑恬一个人很早就起了,简单洗漱后悄悄溜出了病房。

  今天是林雪比赛的日子,也是她预约好去山顶寺庙为林雪祈福的日子。

  本来她不打算去了——人家林雪都下决心把她甩身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新生活了,她还在这自作多情干嘛呢?

  可昨晚林雪压低声音一句“需要”,又还是让她一早冒着蒙蒙细雨走出了医院。

  不然要是她没去、而林雪真没发挥好的话,她一定会想:说不定林雪就是差了她这一点好运气呢?

  上山以后,雨下的比山脚下更大一些了,在桑恬眼前织出细密的雨幕。

  桑恬隔着雨幕往寺庙里望去的时候有些晃神,总觉得蒲团上跪着一个身影,完全褪去了平时懒懒颓颓的劲头,无比虔诚的对着佛像喃喃细语。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天林雪到底跟佛祖说了些什么呢。

  桑恬走进寺里磕头敬香,出来时遇到一个大妈跟她打招呼:““姑娘,你前段时间是不是也来拜过佛?”

  桑恬点点头。

  大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这里灵验吗?”

  看来大妈也是许愿之人,想从桑恬这里找点信心。

  桑恬宽慰大妈:“我觉得挺灵,上次我许的愿佛祖就保佑了,所以我这次又来许了个愿。”

  “那就好,那就好。”大妈舒了一口气:“不过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愿望还挺多。”

  桑恬被这大妈逗笑了:“大妈,我愿望不多的。”

  “我所有的愿望,不过就是希望全世界我最在乎的两个人,都能好好的。”

  大妈点点头:“愿望不多才好,佛祖保佑不贪心的人。”

  桑恬笑笑:“借您吉言了。”

  她又去给桑恬求护身符的地方,给林雪也求了个护身符,冒雨匆匆下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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